【大明天下】(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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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9-27

,自不慮小人詆譭。

    「子容迎接老師北上,一路辛苦。」一個三角眼的醜陋文士笑對徐縉道。

    「昌國兄言重,後輩本分之事,何敢言苦。」徐縉恭敬回道,眼前人雖貌醜,

    才名卻遠在他之上,正是和唐伯虎等人並列為「吳中四才子」的徐禎卿。

    「不是言重,是謬言了,借迎泰山之便,與佳人小聚,這是大大的美差啊」。

    另一個身著白色直裰的年輕人爽朗笑道。

    聞言徐縉面色漲紅,連連道:「何出此言?何出此言?」。

    「好了惟賢,子容是老實人,經不得你此般玩笑。」徐禎卿對著年輕人輕喝

    道。

    年輕人名叫顧應祥,也是弘治十八年進士,家住浙江湖州府,聽了徐禎卿之

    言,故作怏怏道:「你們兩個吳中才子,合起來欺負我一個浙江人,不公啊不公」。

    「惟賢這話有失偏頗,府上從令尊才開始客居長興,祖居卻是長洲,與二位

    徐兄仙鄉毗鄰,說起來倒是我這個無錫人更像外人。」另一個唇上蓄著短鬚的年

    輕文士插進話來。

    「輿成,你也要湊上一句不成,來來來,顧某今日便舌戰南直隸諸才子,不

    亦快哉。」顧應祥先喝口茶潤了潤嗓子,拉起架勢,準備開撕。

    文士搖了搖頭,不理這位無理攪三分的同年,笑對徐縉道:「子容南下北上,

    怎沒帶些方物小吃回來?京師萬般皆好,可這飲食卻是不慣」。

    那邊正擼袖子的顧應祥猛地湊了過來,「輿成兄所言極是,哈哈,原來你也

    是一老饕,真不愧也姓顧」。

    瞬間被顧應祥歸為同類的名叫顧可學,二人四隻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徐縉,大

    有對方不拿出南方特產小吃決不罷休的架勢。

    只要不拿自家娘子打趣,徐縉霎時靈臺清明,輕笑道:「禮物自是備下了,

    不過幾位年兄都是文壇才子,科場風流,若是些口腹之物,豈不落了下乘」。

    不理撇嘴失望的二顧,徐縉取出一方書匣,對徐禎卿道:「昌國兄,徵明兄

    託我將此物帶來,小弟借花獻佛,分贈諸年兄」。

    未等徐禎卿接過,手快的顧應祥一把搶過匣子,「我來看看。」取出一本印

    刷精良的書籍,疑惑地念著上面書名:「太湖新錄?」。

    徐縉得意點頭:「不錯,正是《太湖新錄》,乃徵明兄與昌國兄合刻之詩集,

    二位年兄,可還滿意?」。

    吳中四才子其中兩人詩文合輯,二顧只是年輕跳脫,卻不是蠻橫無理之人,

    當即點頭稱善。

    顧應祥剛喝的那口茶總算沒白費,當即翻開一篇,朗朗誦起:「洞庭兩山,

    為吳中勝絕處。有具區映帶,而無城闉之接,足以遙矚高寄。而靈棲桀構,又多

    古仙逸民奇蹟,信人區別境也。餘友徐子昌國近登西山,示餘《紀遊》八詩,餘

    讀而和之……」。

    徐禎卿頷首微笑:「這是徵明兄弘治十六年《遊洞庭東山詩》所作序文,雖

    過兩年有餘,舊景宛在眼前」。

    徐縉點頭稱是:「二位兄長以洞庭兩山詩文相合,為吳中一段佳話,小弟未

    逢其會,人生憾事矣」。

    二人傷春悲秋,顧應祥誦讀之聲未絕:「昔皮襲美遊洞庭,作古詩二十篇,

    而陸魯望和之。其風流文雅至於今,千載猶使人讀而興豔。然考之鹿門所題,多

    西山之跡;而東山之勝,固未聞天隨有倡也。得微陸公猶有負乎?予於陸公不能

    為役,而庶幾東山之行,無負于徐子」。

    顧可學擊掌讚歎:「衡山居士與昌國兄欲效皮、陸二賢之遺風,令人欣羨」。

    「何事欣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諸君可說與我聽,莫要自珍。」滿面笑意

    的嚴嵩陪著李夢陽來到眾人身前。

    「見過獻吉兄,分宜兄。」幾人斂衽施禮,嚴嵩與他們年歲相近,又是同榜

    同年,私下可以隨便些,李夢陽卻是弘治六年的進士,科場前輩,不容失禮。

    李夢陽還了半禮,笑道:「不知諸君方才議論何事,可否說與某聽?」。

    又非見不得人的事,幾人也不隱瞞,將方才之事當作雅趣說了出來。

    李夢陽聽後變色,「皮陸二賢?可是皮日休與陸龜蒙?」。

    徐縉猶自不覺,笑道:「正是,唐時皮陸二公隱居吳中,彼此酬贈唱和,詩

    文傳世,真乃文壇之幸,我吳中之幸」。

    李夢陽冷哼一聲,「元白、皮陸之徒為詩,始連聯鬥押,累累數千百言不相

    下,此何異於入市攫金、登場角戲,此等人也可稱賢?」。

    徐縉等人聞言不豫,皮、陸二人對江南文壇影響很大,吳中詩作風流靡麗很

    多承自二人,卻被一個陝西人貶得一文不值,由不得這幾位心中不滿。

    徐禎卿進京後與李夢陽結為詩友,關係匪淺,勸解道:「獻吉兄過激了,皮、

    陸等人生同其時,各相為偶,固其人才之敵,亦惟心之合耳。其文章風流文雅,

    亦多有可取之處,何必一言概之」。

    李夢陽不領其情,反倒痛心疾首道:「昌國前番與我說深悔前時之作,今後

    崇文復古,改趨漢唐,倡中原之風,未想還是守而未化,可嘆」。

    這孫子怎麼一點人情世故都不通,幾位同科進士面面相覷,不發一言,場面

    一時僵住了。

    「歷代文章皆有可取之處,又何必拘泥漢魏盛唐。」一個爽朗的笑聲打破僵

    局,王鏊手持竹杖緩緩走來。

    「見過守溪先生。」李夢陽等人躬身行禮,此次相聚名為文會,他們也不以

    官職稱呼,徐縉、徐禎卿二人則持弟子晚輩禮。

    王鏊笑著與眾人點頭,單對李夢陽道:「老夫以為古今詩作,唐以格高,宋

    以學勝,至元乃出入二者之間,其實似宋,其韻似唐,而世變之,不可強分高下,

    李子以為然否?」。

    李夢陽不為王鏊客氣稱呼所動,梗著脖子道:「晚生以為,所謂詩作,自中

    唐以下,皆不足取」。

    王鏊老頭被這小子一句話頂得一愣,隨即展顏:「也好,做學問確需一絲執

    念,老夫也未有將己心強加之意,但有一言相贈:所謂師古者,師其意,不師其

    詞,方為文之妙訣」。

    幾位新科進士連同李夢陽躬身道:「晚生受教,謝過先生」。

    「王守溪,來得何其遲也。」此間主人李東陽上前挽住王鏊道:「高朋滿座,

    只差你一人了,快隨老夫來」。

    王鏊與李東陽繞過喧鬧前院,穿過花園,直趨後堂,一路李東陽話不多說,

    引得王老頭心中暗奇。

    「守溪,候你多時了。」後堂中酒席已備,在座的人物可不是前面那幫毛頭

    小子,除了內閣三老,部堂都堂等朝中大員亦是俱在。

    王鏊與眾人相見施禮,環顧一圈道:「東山可在?老夫途中聽聞他致仕訊息,

    星夜兼程,難道還是失之交臂?」。

    首輔劉健寬慰道:「守溪多心了,東山只是致仕,又非強迫離京,不過是去

    接一位朋友,隨後便來」。

    什麼人還需要劉大夏去接,帶著疑問的王鏊與眾人分別入席,主人李東陽道:

    「今日藉著為守溪接風,順便議議朝堂之事」。

    「還有何可議,如今陛下身邊小人環繞,近身俱是佞幸,看看東山之事,怎

    不叫人心寒。」由不得謝閣老不惱火,無緣無故折了個門生進去,為免沾上髒水,

    連拉一把都不敢。

    李東陽一臉不自在,捻鬚強笑道:「吾等俱是先帝託孤重臣,有匡扶朝政之

    責,焉能坐視。」同時心中暗把劉瑾埋怨個遍,宣府都給你讓出來了,還搞這麼

    一齣,要是嫌當初要價低了,可以開價啊,什麼不好談,非要把哥們弄得裡外不

    是人,這官場沒法混了,連點規矩都不講。

    「西涯所言極是,聖上年幼,若不善加引導,上負先帝隆恩,下愧輔政之責」。

    劉健老大人侃侃而談:「幸的守溪入京,我輩又得強援,過得幾日熟悉部務後,

    吾等便薦你執掌吏部,有昔日東宮舊情,想必萬歲也會應允。西涯,你那位同年

    那裡還需關照一聲」。

    李東陽自然曉得劉健說的是誰,點頭道:「晦庵放心,焦泌陽定會盡心輔佐

    守溪」。

    劉健又轉身對戶部尚書韓文道:「貫道,戶部掌天下戶口財富,至關重要,

    凡事要量入為出,不可輕忽啊」。

    這位北宋名相韓琦的後人立即會意,點頭道:「這是戶部應有之責」。

    「如今本兵出缺,我等要儘快推出一個人物來,兵部萬不能落在奸佞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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