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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2-11
誰也不能半途而廢。否則我也不願如此。總之這一世算是我負了你,來生再償還
吧」。
「抬出個大道理,說來說去還是旁的都比我重要,都要先於我。」陸菲嫣胸
脯劇烈起伏道:「今夜我本想與你好好談一談,至少夫妻二人不再形同陌路,也
是為了盼兒好。亦想要再次不知羞恥地獻媚與你,懇求自家的夫君再恩賜一場雨
露。呵呵,不想竟是如此。你走吧,我不想再聽到你半句話。」話語中說不出地
譏諷。
顧不凡暗暗心驚,目中露出冷厲道:「旁的我不管,莫要有辱家風。否則休
要怪我無情」。
陸菲嫣說完上一句便如行屍走肉般癱在椅子上,聞言冷哼道:「你早就無情
了,家風?你配麼?」。
「每日只知沉淪肉慾,你不過便是個蕩婦而已,還談什麼夫妻之情?哼」。
顧不凡心情複雜強抑軟弱與不忍,說出番難聽到極點的狠話後甩袖離去。一路上
緊鎖濃眉,有自責,亦有理當如此的堅決。
陸菲嫣緊咬著銀牙,心中的失望與痛苦難以言喻,可隱隱然的,居然也有一
絲鬆快與慶幸。她隨手將那頂草帽兒扯斷,心裡空落落的,只覺甚是疲倦什麼也
不想做,一頭栽倒在床上背臀向天懶得調整姿勢,也不加任何約束地任思緒放飛。
從幼時的純真歡樂到入崑崙學藝,再到嫁作人婦,又到了那夜羞恥到極點以
致矛盾爆發的荒原野合。陸菲嫣忽然冒出個奇異的想法:在一旁樹林裡窺視的徵
兒,不知是個甚麼模樣?一念至此便再也控制不住,自顧盼出生與吳徵相厚,到
他強修《道理訣》的叛逆大膽,再到江州荒原那一場驚心動魄又恥辱之極的惡戰……。
待得雞鳴聲讓陸菲嫣陡然驚覺時,她吃了一驚坐起身來,香汗遍佈玉體嬌軀,
驚懼得一身戰慄不已。這一通胡思亂想過來,念及最多的竟然是吳徵,其後才是
盼兒,至於本應是至親的顧不凡除了初時的滿腔怨氣之外,其後便是一片空白。
那剝皮抽筋般難受的斷腸之痛,對顧不凡的怨恨遠不及對自己婚姻的悲劇與孤獨
的自憐來得多。
「我是瘋了麼?」陸菲嫣喘息不已:「是的,一定是瘋了」。
雞鳴聲起,天光濛濛的寅時自是經歷夜間的休眠後萬物即將復甦的節點,卻
也是人們睡得最香的時分,——即使是徹夜不眠的人,在此時也最是疲倦精神最
是懈怠。是以有甚麼見不得人的骯髒事,最佳的時間絕不是漆黑的靜夜而是此刻。
日月交輝前最為黑沉的一刻被第一縷陽光劃開,一名五綹長鬚的中年人身著
書生打扮,彷彿夜讀方回,又好似憑空出現。他信步穿過長街,在一間民宿門前
信手推開後踏入。只是一片小小的院子與五間排成倒凹字形的普通人家,院子裡
空無一人,書生推開正中的廳門關上便立定腳步,閉目微微向天仰頭似在側耳傾
聽了一陣,確信無人跟蹤後方掀開北牆前禮敬佛祖供桌下方的毯子,揭開一道與
地平齊的木板後露出一條地下暗道。
書生拾級而下竟留著露出的暗門不管,不久後廳堂裡又出現一名老眼昏花的
僕從將一切恢復原狀。
暗道裡油燈如豆,書生剛越過臺階步上平底,兩柄長劍四杆長劍便從周圍突
兀出現,長劍在他脖頸前交剪,長槍則直指前胸與兩脅,空著的背門處則在黑暗
中隱隱有寒光閃爍,暗藏殺機。
「什麼人?」雄渾的聲音低聲喝問。
「今夕浮暗香,明朝飄零落。」中年書生的聲音猶如破鑼:「你們沒有放鬆,
很好」。
「尊主恕罪!」喝問之人一語既出,手持兵刃者頓時匍匐跪了一地。
書生轉向背門處向陰影道:「你們沒有出來,也很好。繼續守著莫要放鬆,
本座自去便可。」他揮了揮衣袖向前行去。
這一路岔道無數,若置身其間定要驚異於要在地下挖出如此繁雜的道路是如
許巨大的工程。既是密道更需暗中進行,也不知究竟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又需
多少時日才能完成。
書生卻輕車熟路,這裡一兜那裡一轉,小半時辰後又來到一處階梯前拾級而
上。封路的仍是一片板門,書生以手扣出奇特而不規則的韻律,停手片刻後便有
人開啟板門。光線射入,書生微微眯著眼踏上。此刻方能見他面目死板甚至看不
出神情,想來是帶了人皮面具掩去容貌。
「恭迎尊主!」又是一處廳堂,不僅面積巨大裝飾也極為華美。這一路彎彎
繞繞,竟然連通著一處鉅富之家?。
「都起來吧。」書生大喇喇地在空著的正中首座坐下一揮手,風範已不僅是
世家或是門派之主,儼然九五之尊一般。
在等候書生的共有十四人,有些外形猛惡,有些則俊美非常,有些則扔在人
堆裡誰也找不出來。其中一名器宇軒昂,雙目如桃花般的男子施禮道:「尊主,
屬下等已恭候多時,見尊主風采一如往昔,俱是不甚欣喜」。
書生笑道:「你們都好本座也很開心,來見見自家兄弟也是應當之事」。
「能為尊主驅馳已是三生有幸,怎敢高攀。」桃花眼已是熱淚盈眶大感榮寵,
跪地道:「得尊主這一句話萬死不辭」。
「起來起來,自家兄弟何須如此。」書生擺了擺手卻未上前相扶,他可以與
這些人稱兄道弟,可位階的尊卑始終不曾逾越,拿捏得妙到毫巔:「這話今後再
也不許說!兄弟一同幹大事只為同享富貴,可不是要你們去送死——本尊不想你
們少了任何一個」。
桃花眼感激涕零了一番又道:「賀群在秦國送了命,兄弟們俱都義憤填膺,
不知尊主可有旨意示下?」。
「本尊便是為了此事而來。」書生一根手指頓點著扶手道:「賀兄弟命喪昆
侖派之手,大仇自也當落在崑崙派身上。咱們兄弟們蟄伏許久,嘿嘿,不動手倒
要叫世人忘記了」。
一名光頭黑鬚的大漢聞言興奮道:「正是正是,屬下早已忍耐得狠了!日常
那些弱女子弄得沒幾下便受不得了,哪有自幼練武的女俠插起來帶勁兒。崑崙派
那兩名女弟子屬下遠遠見了,美得一把都能掐出水來!尊主開恩,屬下願做先鋒」。
「不忙。」書生擺手道:「崑崙派門人隨秦國使節住在驛館裡,咱們動不得
手還需忍耐才是。戴宗昌」。
「屬下在!」桃花眼趕忙垂首聽令。
書生從袖中取出一紙信封道:「動手的人數,時機,地點均已註明,人選由
你來定。崑崙派名滿天下個個都是硬手,萬萬大意不得。還是那句話,若有兄弟
不願去絕不可勉強,又若是人手不足亦萬萬不可輕易動手,寧願放棄以待下次良
機,切記!切記!本尊不宜久留,諸位兄弟,後會有期」。
送走了書生,戴宗昌眯著桃花眼將信上的內容通覽一遍抬起頭來。廳堂眾人
早在等待這一刻,有些甚至伸長了脖子探頭探腦。戴宗昌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道:
「尊主的吩咐你們都聽見了,崑崙派非同小可,秦國使節又有大軍護衛絕非易於
之輩,若不願去的現下先說」。
光頭黑鬚的大漢忙道:「有甚麼去不得的?令使,俺老劉第一個去」。
戴宗昌橫了他一眼尚未說話,一名手持摺扇,英俊不凡卻面容蒼白的貴公子
陰測測道:「劉萬年,就你那榆木腦袋只知耍一身腱子肉的蠢貨也能打先鋒?兄
弟們跟著你不如趁早抹脖子死了了事」。
「狗孃養的你說什麼?」光頭黑鬚大漢劉萬年怒道:「老子先抹了你的脖子」。
「好了!」戴宗昌厲喝一聲:「成日吵吵吵個沒完。」他相貌雖偏陰柔卻甚
有威嚴,一喝之下爭吵聲立止:「此事本使也需慎重考慮。你們回去後將願去的
兄弟擬一份名單來,至於誰去,本使自有計較」。
眾人陸續離開,劉萬年故意落後,覥臉向戴宗昌賠笑道:「大兄弟,算老哥
哥求你,這一回無論如何要讓老哥哥去。那陸菲嫣你也見過了,那奶子,那屁股,
老哥哥現下是飯吃不下覺睡不著,一門心思就想著弄她!還有林錦兒也是,嬌嬌
怯怯的樣子誰不想插個暢快淋漓?老哥哥給你跪……」。
「不許去!」劉萬年尚未跪倒便被戴宗昌冷冷地打斷。
劉萬年一年鬱悶惱怒,眉歪眼斜恨道:「大兄弟,老哥哥曾為你擋了三刀,
這麼點人情也不願給麼」。
戴宗昌一把揪住他領口低聲怒道:「就因為你老哥為小弟擋了三刀,小弟才
不讓你去送死!總之絕了你的念想,不許去」。
「送……送死!」劉萬年額頭冒出冷汗驚愕道。
「把話給我爛在肚子裡,壞了宗主的大計,本使也救不了你」。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