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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2-24
城外十里長亭擺下酒宴送行。
「好酒!」霍永寧一口飲幹伸衣袖在嘴邊一抹,少見地豪邁,與魯仲文之間
倒有惺惺相惜之感。
「路上到了驛站記得來封信報平安,回了成都也要牢記對你說過的話,一應
裝飾的東西無須奢華,但吃的用的必須是最好的!銀錢若是不足拿我的印信到八
達錢莊自去取用便可……」祝雅瞳殷殷囑咐,頗有絮絮叨叨之感。
吳徵倒不嫌她煩人,像個晚輩般撓著頭一一應承。祝雅瞳雖仍戴著黃金面具,
在他眼裡就如在幽宅中素面朝天一般,和藹可親,優雅動人。只是奇怪當日離開
崑崙時一向待自己如親生孩子的林錦兒也未曾這般絮叨,這一份難言的眷戀不捨
之意又從何而來?至於那六輛馬車一列的路上用度之物更是種類繁多價值不菲,
簡直把他出恭之事都給考慮周全了,其中情誼之深難以言述。
時辰已至,一行人揮手告別,祝雅瞳望著吳徵翻身上馬後一路前行的身影,
面具之下雙唇緊抿,交攏的大袖之內雙掌緊握。若不是她修煉離幻魔瞳多年,此
刻必然已落下淚花無數。恍恍惚惚中,滿腦子都是吳徵的音容笑貌,又一團亂麻
地覺著是不是少備了這樣那樣東西,也不知路上他夠不夠用。只可惜她必須在長
安城裡坐鎮以防燕皇忽然變卦,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比起來時,回程的速度要快上許多。一來歸心似箭,二來也怕變生肘腋。行
程自定,路線卻是燕皇給定死了的,到哪裡需得報送官文才得在監視下透過,甚
至是清點人數,比照畫影圖形,又在軍隊監視下離城百里之後才得自行上路,哪
裡才能獲得支應的糧草,這些都分毫差不得。
使節團又行了月餘,看看到了七月末,地平線上已能看見五原關矗立於地平
線之上。霍永寧喜道:「諸位,五原關便在此處,我大秦國土也已不遠」。
連日行程的疲憊忽然一掃而空,眾人齊聲歡呼,有些還拋下手中輜重行李相
互擁抱起來,一時間歡天喜地。
「監軍何在?」清亮而絕不柔弱,厚沉而絕不粗獷的聲音運足了內力響起,
將歡呼聲都壓了下去。
「末將在!」監軍官心中一凜,行程路遠,正是一行人最為疲憊也最為懈怠
的時刻,此時尚未離開燕國國土,秦國又近在眼前,又是心情最為急迫的時刻,
若是約束不當極易鬧出意外來。方才他也在歡呼雀躍,被這位治軍極嚴威望又高
的的女將一喝登時心中惴惴,急忙收斂心神上前答話。
「令刀斧手八面待命與本將監軍,有敢擅離位置者,斬!」韓歸雁板著臉凜
然道。
「啊喲,是了!」霍永寧一拍前額歉然道:「連本官也疏忽大意了,韓將軍
果有古之名將之風!來人」。
霍永寧從懷中取出一枚印信交予隨從道:「自此地此刻起直至白水郡皆由韓
將軍統領,有不聽號令者韓將軍可持本官印信先斬後奏」。
韓歸雁接過印信單手託著高高舉起旋身轉了一圈,目中彷彿含著兩道冷電掃
視全場。眾人與她目光一觸無不心中一寒,情知若敢不聽號令,這位女將會毫不
猶豫地動手砍人。唯獨目光掃過吳徵時見這可惡至極的傢伙伸出舌頭做了個舔的
動作,韓歸雁鼻翼縮起一皺,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心中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兩個
大耳廓子。
吳徵見差點搞砸了場子,訥訥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愛侶這般威風凜凜英姿
勃發的模樣著實令他愛煞,情不自禁想著把她按在身下直接舔哭也是人之常情:
不怪我不怪我。
在五原關遞了關文,又在監視下行出三十里地方才得了自由,然韓歸雁依然
不曾絲毫鬆懈。與秦國使臣不同,燕國使臣的歸鄉路途在南面經上庸等地入潼關,
同樣在秦軍的監視之下,兩邊分開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發生。
五原關外歷來荒涼,大片的平地只長著沒不過腳面的短草,此地距離白水,
梓潼等郡還有一大段路程。本就是燕秦兩國都不願搭理的三不管地帶。使臣歸鄉
自然是大事,可依兩國的約例,接應的軍隊需得離五原關百里外西知陵駐紮待命,
不得越界!因此使節團還需行八十餘里路程才得與接應大軍匯合。
「令使!秦國使節已至五原關,料想一日後將經過左嶺山」。
「好!諸位誰引騎士先鋒破陣?」戴宗昌斜挎著外袍,露出左胸處精幹的肌
肉道。
「屬下願往!」率先應聲的正是日前被記了十棍責罰的大漢賈澤豪。
「甚好!賈旗使引所部為先鋒,餘者聽本令使號令,生擒陸菲嫣,林錦兒」。
歡呼聲中賈澤豪朝浮流雲咧開血盆大口譏諷道:「公子哥兒若是害怕還來作
甚麼!待擒拿二女本旗使先玩上三月五月的……嘿嘿,途中若是累了,讓你先品
品味道倒是未嘗不可」。
浮流雲灑然一笑道:「去吧去吧,本公子向來不愛出風頭。」他伸出根腐灰
般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道:「本公子最喜身上沾滿了陽精的女人賈旗使又不是不知。
那時的女兒嬌嬌怯怯,體內的慾火又給勾起得透啦,那滋味兒才是最好!賈旗使
改日不妨換換口味,保管叫你忘不了」。
「是麼?待本旗使將陸菲嫣身上掛滿了陽精,自會來試一試」。
韓歸雁這兩日來甲衣不卸,早已累得雙目泛起血絲,此刻更是親自在使節團
的末尾斷後,片刻不敢放鬆。
龐頌德不住點頭,捋須向霍永寧道:「大人,韓將軍能守下亭城實非僥倖為
之。宋大光平日裡趨炎附勢,看人倒真是有一手!與徐正清這一份同舉之功當得
上」。
「巾幗不讓鬚眉啊!」霍永寧含笑搖著頭感嘆道:「老啦,這幫牛犢子一個
比一個的了不起,朝廷後繼有人實是大秦之福」。
「大人正值盛年,下官倒是真的老啦,這一趟回了京城怕是用不得兩年便需
告老還鄉享清福去了」。
霍永寧與龐頌德正唏噓間,北面山坳裡忽然一陣略顯雜亂的梆子大響,更顯
雜亂的呼喝聲與馬蹄聲響起,呼啦啦地湧出一大片人。
使節團騷動起來,使節中不懂武功更未上過戰場的文官為數不少,見了這陣
勢臉色發白顫顫巍巍,幾欲奪路而走。總算八方皆有的監軍手中所握大斧閃著寒
光,韓將軍擲地有聲的話言猶在耳,才控制得住瑟瑟發抖的雙腿。
忽然一面遠高於其餘旗幟的大旗升起,旗面上龍飛鳳舞般書著一個「韓」字!
緊接著蒼涼凝厚的號角聲大響,整齊劃一,充滿了韻律的雄壯號角聲聲震四野一
下子將那一大片突兀殺出的,類似草寇的呼喝聲壓了下去。兩千護軍隨著旗號與
號角聲迅速向著北面移動,如同兩隻巨大的翅膀張開將使節團庇護在羽翼下——
韓家雁形陣。
號角聲停歇,咚咚咚的戰鼓聲響起,兩千護軍隨著戰鼓的鼓點韻律發出雄壯
的高吼呼喝!戰意在一瞬間被點燃,近千騎軍乘坐的馬兒正不耐地踏地嘶鳴,四
蹄頻頻頓地,若不是騎士牢牢控住韁繩只怕早已發力狂奔向敵人。
「崑崙派害我教眾,交出陸菲嫣與林錦兒饒爾等不死!」草寇奔行漸進,口
中的呼喝聲也漸能聽清。陸菲嫣氣的渾身發顫,大大的杏目中淚水像是斷了線的
珍珠大顆大顆地落下,她真想衝上去大肆砍殺,可不爭氣的身體什麼都做不了,
那當眾屈辱到極點的感覺讓她幾欲崩潰。
吳徵微眯雙目掃視前方後回身道:「諸位師叔不明韓將軍的號令,還請莫要
衝動護著各位大人。師侄去看看!」掃視的目光深深凝望了陸菲嫣一眼,又點了
點頭。
韓歸雁下巴一揚冷笑道:「一幫江湖草寇也敢衝本將陣勢!眾軍聽令!」厲
喝聲中她高舉起左掌大旗,輕磕馬腹在陣前橫向移動,旗杆與前排騎軍的長槍碰
撞發出密集的噔噔噔脆響,與戰鼓聲交雜一起在粗獷中添了一分細膩。來犯的草
寇雖不知來歷,但遠觀人數只約有千餘之眾,己方人數倍於對方且磨刀霍霍訓練
有素,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十名壯實的僕從在中軍處搭起一道三人高的人椅,霍永寧大喇喇地坐在身下
一名跪地的僕從背上。此前他已將指揮大權交予韓歸雁,此刻倒有中軍督戰的氣
勢,其壯懷豪烈不須發出一言,以中書令之尊尚敢如此,怎能不令人心大定,士
氣又高漲一截。
「放箭!」一干草寇最先者已奔行至一箭之地,韓歸雁令旗一揮,在騎軍身
後忽然冒出一大篷箭雨,箭枝射向高空氣力將盡又掉頭向下,帶著嗤嗤銳嘯聲急
速墜落,那強勁的力道堪比武林高手近距離發出的暗器。
一片人仰馬翻的嘶嗥聲中,數十人應聲而倒。然而韓歸雁挑了挑眉毛,只見
那乾沒有旗號,不著甲衣,行動如狼奔冢突般雜亂的草莽有的在千鈞一髮之際避
開利箭,只是苦了胯下的坐騎;有些在地上連連翻滾,密集的箭雨竟然落了空;
有些乾脆以坐騎當護盾擋過一蓬利箭。
這一輪齊射威力無窮,可殺傷的敵人遠比韓歸雁預料的要少,更意外地是失
了馬匹的草寇落地之後足不停步繼續向前,奔行的速度竟不遜騎馬衝鋒。更有一
名方正臉膛,濃眉小眼,嘴唇厚得外翻的大漢一手拖著被利箭射中的馬兒向前奔
行,要將馬兒當做一面厚實的肉盾,竟似空無一物般速度絲毫不減。
「高手?」韓歸雁眉頭跳了跳令旗又展。
撲簌簌的箭雨連珠般毫不停歇,奔行在前的草寇大部分已電閃般衝入箭雨難
以覆蓋的真空地帶,但後續的草寇源源不斷而來,箭雨仍有巨大的殺傷力。與此
同時號角聲響,前排騎軍猶如劈波斬浪般向兩翼倒卷分開,露出身後一排身披重
甲手持一人半高長刀的甲士。他們一身甲冑僅露出雙目,手中巨大的長刀刀鋒倒
拖在地上伺機而發。
韓歸雁一兜胯下戰馬倒退入重甲長刀兵陣中,鋒芒畢露的冷厲目光殺氣畢露。
她手中旗號連打,隱於重甲步兵身後正連環發箭的三排弓箭手們手中不停,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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