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鬥向:抖M青春日記(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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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1

P>    作者:apewest

    字數:5275

    日記本扉頁:

    我叫常雋輝,這是我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

    唸作常俊輝,故意寫成雋是為了裝作有文化。

    因為戰爭的關係,這裡的經濟幾乎倒退了80年。因為我父母是日獨分子,

    我也幾乎不可能找得到穩定的工作。

    我以前的夢想,是成為職業拳王來著。

    我有寫日記的習慣,記錄我平庸而沒有出路的青春。

    ………………………………

    11月20日

    酒吧裡,總是還有些綁著頭巾,做著大和民族復興美夢的白痴們,吐得滿地

    汙穢,然後被保安掃地出門。

    我默默地走到內廳,然後沿著旋轉樓梯走下去……

    下面是一個熟悉的,沒有歧視的,平等的世界。

    格鬥的世界,我能理解的世界。

    我覺得我如果穿上短褲和長袍,戴上拳套,看起來也是個拳擊手,而不是做

    苦力的。

    我拿出錢包裡所有的錢,遞給一個叫戴維斯的男人。

    他是黑拳賭局的莊家,戴著深紅色的太陽鏡。

    三更半夜在室內戴著太陽鏡,沒毛病。

    戴維斯笑著問我:「這次要押誰???」

    我儘量使自己看起來自然點:「哪個賠率高?」

    戴維斯:「黑鬼3賠1,白佬1賠2。5……」

    我:「全部押白佬……」

    等我贏了錢,才發現和我一起歡呼的有一個看起來很乾淨的女孩,一直站在

    我旁邊和我一起關注這場拳賽。

    之所以用乾淨這個詞,是因為她的穿著實在是有些樸素,不像是會出現在這

    種場合的女生。

    又黑又亮的大瞳孔,牛奶一樣的皮膚,自然的披肩黑髮,彷彿二次元人物一

    樣的精緻五官。

    可能是中國人吧,真正的中國人。

    我看她尖叫、跳躍,似乎比我還要興奮的樣子,我忍不住問她:「贏了好多

    錢吧??」

    她大聲回答我:「我壓的是狄金斯,既然你贏錢了,請我喝東西唄?」

    狄金斯就是那個黑鬼的名字,今晚之前28勝0負。

    「你好像比贏了錢的還高興啊?」我叼著吸管問她。

    她也叼著吸管回答我:「我押誰誰就輸,那個沐恩我支援他很久了,所以我

    希望他贏,他比那個黑哥帥多了。」

    沐恩是那個白人拳手,33歲了,半路出家,勝率一直慘淡。

    但是我知道他是裝的,他的實力絕對不止25勝30負,可能他被迫於生計,

    接了很多假拳。

    我們接著聊了一下兩位拳手的風格和打法,我發現她其實非常懂格鬥,可能

    比我這個打過業餘拳擊的還要懂。

    她把杯中的飲料吸乾之後,舔了一下嘴唇問我:「你到底為什麼要押沐恩,

    你知道他能贏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

    她捏了捏我的胳膊:「你也是打拳的對不對??我有個姐姐是雲豹酒吧的老

    板,我幫你聯絡下??」

    我嚇了一跳:「你是什麼人??」

    這時候我才開始仔細看她臉以外的地方。

    因為她的臉太好看了,而且其他地方又完全不暴露。

    白色運動鞋,洗得很舊的淺藍色牛仔褲,白色長袖線衫。

    沒有耳釘,沒有鼻環,沒有紋身,沒有戒指……

    她微笑道:「我叫楊歡歡,東大畢業的,暫時不想工作。老爸是UFC冠軍,

    老媽是大學教師,我想當一名體育記者,專門從事格鬥這一塊,滿意了?」

    我聽到她姓楊,吃了一驚:「你姓楊??你爸莫非是楊泰雄??虎王??」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頓時感覺到,我和她是太平洋兩端的兩個人,這輩子能說上話已經是奇蹟。

    在一種深深的自卑作用下,我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我要走了。」

    她居然站起來拉住了我的胳膊,遞給我一張名片。

    上面寫著:楊依依————雲豹酒吧董事長,下面是電話和地址。

    她對我說:「我沒有遺傳老爸的銅膝鐵肘,卻遺傳了老媽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你在我們大學打過業餘比賽的,記得嗎?」

    那是三年前,我在東京大學打的表演賽,輸了,之後就沒打過了。

    她繼續說道:「你和那個山本實力差不多呀,輸了也挺可惜的。我本來還準

    備試著採訪一下你倆的,那是我第一次現場看比賽呢,以前我爸從來不讓我看的。」

    *******

    11月22日

    我一個人在宿舍裡發呆,手裡捏著這張名片。

    我已經26歲了,再重新開始訓練訓練,還能打嗎……

    楊歡歡說先幫我和她姐姐說一聲,半年後聯絡三場比賽,只要能贏一場,就

    和酒吧簽約。

    半年時間……

    「我們格鬥迷,本來不就是朋友嗎。」

    當時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居然還是暖暖的。

    現在想來,她能找我說話,可能也僅僅是這個原因。

    她還向他姐姐介紹了多少別的路人選手,天知道。

    或許,她出入在別的酒吧看人打拳,只是為了幫她姐姐物色拳手吧……

    朋友?對我來說已經是奢求了……

    手機號我是要到了,但是沒有勇氣打給她……

    *******

    11月30日

    電話響了:「你這個廢物。」

    我誠惶誠恐:「怎麼了?」

    楊歡歡動聽的聲音:「要了我的手機號,一個星期都不打給我,你要來幹嘛?」

    「我……我很忙。」

    「忙什麼?忙著訓練??」

    「是————啊……」

    她的口吻完全是命令的語氣:「明天早上我想吃鍋貼,你跑完步去幫我買,

    然後送到我家樓下來。」

    *******

    4月2日

    對邁克周,打滿10回合點數取勝!!!

    楊歡歡讓我穿戴整齊坐好,自己把手機放在一旁錄影。

    「好吧,假設,你現在是世界冠軍,而我,是採訪你的金牌記者。」

    我拿起一支筆遞給她:「你需要一個話筒吧。」

    她突然壞壞地笑了笑:「太細了。」

    我又遞給她一個礦泉水瓶:「這下夠粗了??」

    她把瓶口對著我:「那麼,常威先生,請問你拿到冠軍有什麼感想??」

    我把頭湊過去,儘量離話筒近一點:「感想嘛……為什麼我叫常威?」

    「常威你還說你不會武功!有典故的呀,好宣傳。」

    我看著她的笑,整個人失去了魂魄。

    她慢慢地停住了笑,眯著眼睛看著我。

    我仔細地斟酌著用詞:「最初的動力,只是為了一種憧憬,或者說崇拜吧…

    …」

    我並不知道常威是誰。

    *******

    5月3日

    第二場對丹尼爾的比賽真的進行了宣傳,還開了賠注。

    而我的名字,真的變成了常威。

    楊歡歡和楊依依坐在第一排。

    8回合,KO取勝。

    這一次,就有真的話筒來採訪了。

    只不過採訪的人並不是她。

    但是今天,我拉到了她的手。

    *******

    5月6日

    之後的一場比賽被取消了。楊歡歡認為對手太弱,需要重新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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