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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28
第二十章、李秉文:復仇。
我再一次一夜未眠。
內心的激動無法抑制,似乎時刻都會衝破我的身體,讓我的內臟和血液跳起
舞來。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此時我就是為了那麼一刻而活著的。
啊,那個男人,那個死老頭,你現在到底是躺在急救病房裡還是太平間裡呢?
呵呵,不管是躺在哪兒,都已經足夠了。就算是不死,你剩下的人生也只能在慘
無人道的痛苦中活下去了。不過這都是你自找的,因為你本身的骯髒,因為你本
身的罪惡,你才被推到了如此地步,先是死了女兒,之後自身也難保了,哈哈哈
……啊,對了,女兒的死亡對你來說不算是什麼折磨吧!你不也是對自己的女兒
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嗎?你不就是因為想趕緊找個人把累贅甩開才看準了我這個
好欺負的軟蛋嗎?啊哈,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啊?。
你就是太看不起我了,對我太過於沒有戒備了,才被我鑽了空子的!以為我
被抓起來了就沒辦法把你怎麼樣了嗎?。
雙腿不斷地晃動著,我顯然已經完全坐不住了。十幾個小時過去了,我不知
道多少次來來回回地去看鐵欄外面有沒有警員過來。我等著你們過來,帶我去在
一次接受審訊,到時候我將會確認那個老混蛋的狀況,我也就可以完全坦白地接
受對自己的懲罰了。
快來啊,快來啊,快來啊……似乎是回應了我內心的呼喚,在陽光再一次射
入這小小的房間裡時,我終於聽到了朝著我這邊走過來的腳步聲。
我欣喜若狂,直接撲到了鐵欄上,朝著對方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當與那過
來的警察四目相對時,我愣住了——這一次過來的並非之前那個年輕警員,而是
次對我進行審訊的刑警,陳明科——雖然他也挺年輕的。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瞪著我,問道:「是不是感覺很興奮?」。
我笑著點了點頭,我當然興奮。
陳明科嘆了口氣,從腰帶上取下了鐵欄門的鑰匙,將們開啟,揮了揮手:
「過來,正好來給你說個好訊息……你應該也知道是什麼了吧」。
「當然知道,」我冷笑著說,「那老頭順利地死了嗎?」。
陳明科沒有回話,使勁推了我一下。我也不再跟他在這兒多說,昂首挺胸朝
著審訊室走了過去。
背後的門被關上了,陳明科再一次坐在了我的對面。他第一次審訊我的時候,
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還是從那個名叫何志的男人嘴裡知道的。在他坐下的第
一時間,我首先問他:「何警官去哪兒了?這次不是他來審訊我了?」。
「因為這次並不牽扯關於你們的那點破事,」陳明科說著取出資料夾來,
「我不會再讓他審另一起殺人案了」。
「哦?」。我笑了起來,「看來那老頭真的是死了」。
陳明科沒有理會我的話,攤開資料夾,說道:「昨夜九點四十五分的時候,
市區西郊的高杉街接到了一起火災報警。這件事本來一開始是消防隊方面受理的,
並沒有及時通知刑警方面。火災現場是一處地下一層的非法歌舞廳,因為現場沒
有逃生通道、手機訊號極差且因為某些非法聚會狂歡行為造成的在場所有人的集
體未察覺,所以實際上報警時間比火災發生時間要晚了大概二十分鐘,在趕到撲
救結束的時候,消防員在現場發現了兩局已經被灼燒至不成人形的屍體,經在場
人員指認,其中一人為該非法歌舞廳的非法人員,另一名……是市內某位官員」。
「直接把那老頭的身份說出來就行,不要遮遮掩掩的,」我彷彿自己高高在
上般地批評起了這名刑警,「總之就是,到撲救結束的時候,已經可以確認那老
頭沒救了?」。
「心跳、脈搏全部停止,全身皮膚、肌肉組織全部死亡,沒有搶救可能了,」
陳明科頓了一下,說道,「然後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說著,陳明科從資料夾中取出了一個用塑膠密封袋包裹著的硬塑膠小薄片,
他指著那個薄片,說:「現場留下的這一點點塑膠殘片上,發現了你的指紋」。
「如果你們連這個都發現不了我才要嘲笑你們的無知,」我笑嘻嘻地說道,
「當然,這只是一片很普通的打火機外皮罷了」。
「我知道,所以我還是感覺很神奇,」陳明科把塑膠密封袋放下,雙手交叉
放在桌子上,「你為什麼會想到在那個地方引發火災的?你為什麼認為林副書記
肯定會去那兒?」。
「老頭看上去是一個高高在上很有威嚴的高官,實際上內在是個很脆弱的家
夥。這傢伙一旦遭受了什麼比較大的壓力,必須立刻去進行一些滿足自己扭曲性
欲的活動發洩一下才行。越大的壓力他越無法忍受,如果沒辦法發洩完的話,他
甚至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所以你昨晚說的『合適的時間』,實際上就是指,你讓林副書記看到那段
記載著他秘密的錄影的時間?」。陳明科點點頭,「你怎麼確定的那個時間?」。
「週末的晚上八點左右,XX電視臺會播放這個老頭喜歡的戲曲節目,他必
然會開啟電視機看。大概半年多前老頭換了網路電視系統,但是實際上他對於這
些東西一竅不通。我在前天下午的時候和林鈺一塊去了一趟他家裡,趁機把那段
錄影以及我準備的要對他說的話傳到了他的電視裡,並設定了一個定時……這樣
說明白了吧」。
「看來你也算是個高手了,為了這一刻做了不少的準備……不過你也確實是
敢想,竟然能這麼肯定地認為林副書記會為此動搖而去某個非法歌舞廳參加聚會
……」。
「他對於聚會可沒什麼興趣,他只是習慣性地點同一個房間、同一個服務生,
那是個很優質的妞兒,怎麼打罵都能哈哈大笑,天生的受虐體質,」我一邊說著
的時候,已經能感覺到內心火焰的燃燒,「那個房間是整個會所裡最靠內側的房
間,是那老頭專屬的地盤,老頭只在那個房間玩。很封閉的房間,就一個很小的
排氣管道,而且裡面裝飾得花裡胡哨,到處都是易燃的東西,而且這兒的清潔工
也是半吊子的,畢竟沒人真的在乎這兒乾淨到什麼程度,而且因為各種怪味道在
這兒充斥,在這裡稍微加一點酒精汽油什麼的估計也沒什麼人發現」。
「不過你還真的敢確定那天晚上必然會點起來火……你就這麼確定?」。
「老頭玩到興起的時候必然會吸一根菸,這老煙槍多少年都是這樣的,反正
那兒的地毯被燙出幾個洞也沒人刻意去管,我差不多去看過他在地毯上燒出來的
洞,知道他喜歡把菸頭扔在哪兒的話,就很好辦了」。
我一路說下來,可謂是信心十足的,坐在我對面的陳明科聽的甚至有點發愣。
說到最後,陳明科抬起手來,當著我的面鼓起掌來:「真的是很有自信的設計,
我聽來都感覺有些佩服」。
「自信?說真的我不覺得自信,否則我也不會在現場留下那東西,」我說著
指了指那個塑膠密封袋,「用一個打火機外殼做出來的簡易小炸彈……個屁啊,
算個鬼的炸彈。總之就是為了防止火沒法一下子燒開才設計的,只要燒起來一點
火把那玩意引爆了,能把汽油直接濺射出去,一個小小的房間,這就足夠了」。
「你這說的就像是凝固汽油彈一樣,真是慘無人道的手段,」陳明科說,
「但是你不覺得,如果報警或者撲救及時,不就實現不了你的想法了嗎?」。
「會所裡每個房間隔音效果都好的嚇人,這個我不擔心……而且我也在門鎖
上稍微動了一點點手腳。老頭吸菸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做的已經很累了,這時候倆
人都沒什麼力氣的話,燒著了也就沒辦法立刻開啟被動了手腳的門了……而且老
頭在玩之前應該會磕一些藥,做完的時候藥效不過他估計也很難反應過來自己的
處境,晚個幾分鐘左右也能把他給他留下不小的後遺症……死了的話就是死了,
要是還活下來,也能讓他生不如死」。
似乎是看我說的太過激動了,陳明科抖了一下。啊哈哈,刑警被自己審訊的
犯人給嚇住了?還真是夠丟臉的。
「好的,好的,你非常成功,」陳明科長舒了一口氣,「這就表示你對於自
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了」。
「當然了,我為什麼還需要隱瞞?」。我瞪著他說道,「這可是我這輩子能做
出來的最有種的一件事了,一次性送這對父女全下地獄,我內心現在相當痛快」。
「簡直與剛剛進來的時候判若兩人……李秉文,看來我真的小看了你,你真
的是一個對自己的欺騙做到了完美的人」。
我依然笑著,同時內心會想起了曾經自己給自己製造出的虛假記憶。真是堂
皇的東西!我何必要這麼裝模作樣,我何必要為了殺掉了兩個混蛋而感到痛心?
現在的我才是我啊……與何志那傢伙完全不同了,我再也不是那個被踐踏、被侮
辱的畜生了。
「但是我還是不能理解啊,」陳明科長嘆一口氣,「你為什麼要在那裡製造
事故?為什麼要殺了一個無辜的女服務生?」。
「無辜?啊,確實,那確實是個無辜的姑娘,」說話時我已經想象出了那個
女人被老頭鞭打的情形,我彷彿看到了她那與曾經的我一樣醜陋的嘴臉,「但是,
這就算是我的權力吧?」。
「權力?」。陳明科眯起眼睛,「如若你說只是對林副書記復仇的話,你大概
覺得自己有這個權力,這也理所當然了,但是殺害無辜之人的話,你這就是在自
欺欺人了,你只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
「當然了,如果只是那兩個父女,如果查出他們背地裡的那些東西,再加上
我的主動自首,說不定我會因此被判無期徒刑……但那樣就沒有意義了」。
「你……」。
此時我一定笑的比任何時候更加驚悚吧。我看著陳明科,一字一句的,把錄
在那個給老頭看的錄影裡,我自己所說的話再說了一邊:
「老頭,別以為我就會這麼便宜了你,你以為自己就可以心情氣和的活下去
了嗎?咱們一塊兒上路吧!這輩子的仇別以為就會到此為止了,咱們還會再見面
的,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得把你撕成碎片」。
想起了自己曾經說出這些話時候內心的暢快淋漓,我猛然間抑制不住地流出
了淚水。啊,是啊,這仇我真的報了啊。
媽,你看見了嗎?媽,你兒子做到了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