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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2-10
第九章。
小蔣同學辦事效率還是比較高的，第二天上午，么雞就得到了委員長同志的
接見。
這都源於二貨青年在飛機上閒來無事，就撰寫了一份較為客觀的上黨戰役報
告。
把共軍如何進攻，閻錫山部如何無能，所犯錯誤，用旁觀者的角度解讀了一
番。
由於是役於１０月１２日剛剛結束，閻老西又對自己的失敗諱莫如深，所以
委員長同志對這份報告非常重視。
不用等到保密局核實完畢熊向暉的身份，校長便急不可耐了，以免讓遠道而
來的客人感到對方刻意怠慢了自己。
林園官邸原被國民政府主席林森使用，後來老林頭掛掉之後，委員長便重新
入住這裡。
由於官邸內的四號樓旁邊就是林森墓，所以說是委員長住在別人的墳地裡也
差不多。
好在林森活著的時候，中正同學待其不薄，現在人家掛了，也不怕晚上鬧鬼
……。
劉曉敏被留在了曾家巖官邸，蔣經國親自來請二貨青年過去覲見。
比起「堯廬」，林園更像是一處度假別墅，院內古木參天，枝葉蔽日，幽靜
雅緻，少有人至。
車子直接開進一棟二層小樓門前才停下，么雞下了車，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
的衣著才跟經國同學進門。
對於歷史性的那一刻，二貨青年憧憬了好久，只不過這次是真的。
小蔣同學領著客人走上二樓，進了一間不算太大的屋子。
裡面只坐著一位身著深灰色中山裝，拄著黃褐色Ｊ型柺杖的光頭老者。
乍一看，面色還算和藹，鼻樑直聳至眉心，據說有這樣相貌的人都是大富大
貴之命。
「王先生，這位就是家父」。
小蔣同學介紹完，便乖巧地候在一旁。
「校長，您好！這麼稱呼，您不介意吧？」。
么雞認為自己這麼打招呼，應該算是很有禮貌了，總比校長或者光頭要好，
嘿嘿。
委座和顏悅色地用南方小舌頭普通話客氣說：「不介意，不介意，王先生是
貴客，快請坐」。
「晚輩自歷車，歷史的歷，車輛的車，校長叫我歷車就行了」。
么雞看委座那滿是倦容的面龐，心忖：八年抗戰才哪到哪，你鬧心的事情還
在後面呢，北邊有個比你還會下山摘桃的傢伙。
「好好好，歷車到這不必拘束，就跟自己家一樣！之前經國把歷車的情況都
跟我簡要說了一下，既然歷車有志報效黨國，那真是黨國之甚幸，民族之甚幸啊」。
心情愉悅的委座隨聲附和了幾句，眼神里流露出期望的光亮。
「校長過獎了，歷車隨不才，但也不屑於與那劫掠之徒同流合汙！他們死了，
會去見一個將打家劫舍強盜奉為宗旨的德國人。我死了，可是要去見華夏之祖炎
黃二帝的！一群三教九流之徒，卻將一個連如今德國都棄之不用的東西，當成寶
貝來荼毒我炎黃子孫，乃是滑稽之談，可悲至極」。
挑對方愛聽的說，才是聊天的真諦，那些不會聊天的就別硬聊了，免得被對
方給踢了。
「歷車如是說，我亦欣慰，若是全國青年皆如歷車，何愁國家不強大，民族
不屹立」。
這個年輕人的言語內容雖然新奇，卻極其符合自己的政治主張。
乃至當今之現狀的總結，可謂句句在理，委座聽了不由心花怒放。
見到委座神采奕奕，么雞便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黨國上下一心，精誠團
結，消滅霍亂華夏之匪徒，實現中興便指日可待」。
「歷車所言正是，我已經看過你寫的戰役報告和關於東北地區共軍的作戰序
列了，這對黨國幫助甚大，還望歷車能夠為黨國再立新功啊」。
言外之意就是還希望你再拿出一些乾貨，這些還遠遠不夠。
二貨青年立刻秒懂了委座的意圖，也開出了自己的要價：「中興黨國乃是歷
車份內之事，只是還不知道校長能賞給歷車一個什麼軍銜呀？」。
要是給老子一個芝麻大的校級軍官，別怪本尊埋汰你吝嗇。
聽到這小子還有官癮，委座按了按柺杖，笑呵呵地問：「不知道歷車想當個
什麼差事啊？」。
老頭子心裡已經有了委任狀，但還要看對方的開價才行，免得被一個晚輩說
成小氣。
「最起碼也得是個少將吧，不然見到別人，我老得敬禮啊」。
這理由很充分，我就是不願意舉手，你能拿我怎麼辦？。
委座沒有直接答應，反而問道：「哈哈，這麼說，歷車志在從軍？」。
趁著面談的機會，要好好探探這小子的底才行。
么雞理直氣壯地說：「如今戰事頻起，四處告急，晚輩不若從軍，何以報國？
校長該不會連個少將都不肯給吧？」。
你要是再含蓄，老子就直接開口要好了，免得大家都不好意思提這事，最後
給ＰＡＳＳ掉了。
委座笑容可掬，算是勉強同意了：「歷車言語犀利，絕非等閒之輩。不過先
要有個準備，如若從軍，定要吃苦耐勞，方可建功立業」。
要是半路打了退堂鼓，那就說不過去了。
哪怕是國軍的精銳部隊——五大主力，野戰環境的將領待遇也比不過在城市
裡坐辦公舒服。
對於能夠提供這麼重要情報的人才，老頭子還捨不得投放到戰場上，會不會
帶兵打仗先不過，要嚇唬一番才行。
么雞意味深長地說：「校長此言差矣，黨國上下如若這幾年不吃苦，真正的
苦日子就來了」。
只要會算賬，就會知道，吃四年的苦，總好過吃四十年的苦吧？。
老頭子也從長子那裡知道了未來的部分事情，不過還是想要親耳聽到這小子
的陳述：「歷車，快跟我說說以後的事情」。
么雞沒有直接說，反而是扭頭看了門外負責安全的四個特務，他們暫且沒資
格聽到哪怕一句話。
委座一擺手，示意讓安保人員退下，小蔣同學還有點顧忌，不過在父親的堅
持下也只好從命，不過他背後也彆著一把手槍，以防萬一。
沒了閒雜人等，二貨青年才緩緩開口：「４５年- ４９年是內戰，他們稱之
為解放戰爭，共軍在４８年年末到４９年上半年發動了遼瀋、淮海、平津三大戰
役，殲滅國軍１５０餘萬人，隨後主力部隊橫渡長江，繼而佔領大陸全境，校長
只能退居臺灣」。
老頭子聽了，神色凝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是聽小蔣同學報告過的。
么雞接著說：「１９５０年夏天，在蘇聯的支援下，金日成開始命令朝鮮人
民軍進攻韓國，就此朝鮮戰爭因此而爆發。開始階段，人民軍節節勝利，將韓軍
壓縮在……有地圖麼？」。
委座急忙讓小蔣同學拿來一副偌大的全國地圖，攤開在桌子上，父子二人一
起聽現場評書。
「釜山！就是這裡！眼見韓國就要被滅國，在最後時刻，美國政府命令麥克
阿瑟將軍率美軍主力在仁川登陸，將朝鮮人民軍的攻勢攔腰切斷，就此朝軍開始
大面積崩潰。美韓聯軍一路追殺，到了鴨綠江邊，威脅到了中國的邊境安全。以
現在延安領導班子為主的中央軍委，任命彭德懷為總指揮，帶領幾十萬志願軍過
江赴朝鮮作戰。由於不願意以正規軍的身份與美國交戰，所以部隊用了『志願軍』
的名號」。
么雞相信這對父子聽了都會感到不寒而慄，沒人會想到幾年之後，人家就可
以正面鋼美軍了。
聽到如此震撼的歷史情節，委座不免有些疑惑，最關心的問題是：「他們真
的能打得過美軍？國軍有沒有反攻大陸？」。
在老頭子眼裡，美軍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憑藉強大的國力，任何國家的軍
隊都不會是美軍的對手。
二貨青年並不打算敷衍委座：「有了蘇聯提供的大量武器，加上共軍原有的
紀律與意志，加上朝鮮人民軍的配合，蘇聯還秘密派出了飛行員助戰。在這種情
況下，志願軍的確擊退了美軍的進攻。不過在美軍強大的火力面前，志願軍傷亡
很大，至少有七八十萬人。從５０年到５３年，雙方整整打了三年。最後以三八
線為界，簽署了停戰協定。美國害怕戰事擴大，導致更大的人員傷亡，所以沒有
同意校長反攻大陸的要求」。
「那麼後來呢？」。
「在蘇聯解體之後，朝鮮成為了世界上最為貧窮的國家之一，韓國經過幾十
年的發展，變成了世界前十的經濟強國」。
老頭子上了歲數，但反應並不慢，立刻捕捉到一個最為驚人的關鍵詞：「你
說蘇聯……解～體？」。
么雞肯定說：「是的！由於蘇聯側重於發展軍事經濟，重工業發達，輕工業
落後，加上社會制度的弊病，導致與美國的國力差距越來越大，最後在１９９１
年宣佈解體。分裂成了十幾個國家，原來的各加盟共和國相繼宣佈獨立，成為主
權國家。俄羅斯繼承了蘇聯的主體，但其經濟實力也僅僅是美國的八分之一而已」。
最大的敵人落得如此下場，讓委座不免有些如釋重負，雖然在很遠的未來，
可也是一件值得拍手稱快的事情。
不過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關乎黨國的未來：「那共黨建立的國家呢？」。
「校長，他們定都北京，也就是現在的北平，想必您也知道，定都那裡的朝
代，壽命都很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