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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2-20
第十一回。
The Fucking Dead (E11)。
如同出發前約定的，找兩天沒找到苡瑄就回頭；把變成活屍的家豪帶回居住
地時，恰好遇見紫魚她們的小隊也剛回到家裡和我們碰頭。
看著被金乘五和周紫魚綁好，像在扛乳豬一樣扛起來的曉倩，我就知道他們
也沒有找到苡瑄；而當初讓他們三個人一組的用意也是這樣，在沒找到苡瑄之前，
曉倩怎麼肯輕易回來，所以我讓另外兩個必要時把她綁好扛回來。所以乘五他們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曉倩抓回來。不管是活屍、人類還是任何生物，母愛都是
無比偉大的啊。
我這邊會耽擱則是變成活屍的家豪明顯對我有敵意，我和曼辰也是把牠雙手
反綁，嘴裡塞牢布團，才勉強像「趕屍」般趕回居住地。
我在前面小心探路，確定沒有人類出沒的蹤跡，曼辰則肩負起趕屍的責任，
在後面不斷地踹家豪的屁股，指引牠遵行方向。被性侵的被害人能夠在性侵犯身
上親力親為地報復，看了實在很爽，還要甚麼修復式司法嘛！
於是家豪就這樣，在捱了幾百腳之後，很勉強地和我們回到牠本來可以舒舒
服服居住的堡壘。
雖然紫魚就這一點和我爭執過─「啊啊啊」紫魚對著家豪指指點點，曉倩更
是需要金乘五從後面架住才能不衝過來啃咬家豪；「不行！」我堅持不放走家豪
也不擊斃牠。
「險！」紫魚覺得養這隻畜牲在身邊是不確定因素。
「必須！」我否決她的意見。
「壞！」紫魚氣憤地叫著。
「苡瑄！」我的論點就只有一個，除非確定苡瑄已經以活屍的身分被人類爆
頭，否則我將永遠畜養著這隻恐怖的不定時炸彈，畢竟苡瑄需要牠的Ｙ染色體。
旁觀者一定聽不懂我們在講些什麼，畢竟我只能連續說兩個音節，紫魚和其
他人則只有一個音節的語言能力。
「啊啊啊！」紫魚、乘五、曉倩、曼辰同時發出活屍吼，我實在聽不懂，不
過我強烈懷疑那是髒話，不然怎麼可能四個活屍未經排演卻可以這麼整齊發出同
樣的抑揚頓挫。
「吃飽！」我指著大家的肚子。
「找瑄！」然後指著外面的世界，表示我會繼續尋找苡瑄的下落。
我在曉倩面前宣誓了好幾次，她才相信我在休整過後會繼續幫她找女兒。
最後決定家豪還是住在牠生前的房間，也就是我的對面，方便我監視牠。不
過牠必須雙手雙腳都固定在椅子上，只有睡覺時間我會把牠綁在床上讓牠可以平
躺減少能量消耗，等找回苡瑄，牠只要負責每天內射苡瑄一次貢獻牠精蟲內的基
因就夠了。
說到能量消耗，自從我們幾隻進化到二階以上的活屍，食物的消耗量也明顯
變大，畢竟我們已經不是以前那種慢慢拖著殘肢行走的活屍，已經很接近喬治？
安德魯？羅梅洛電影中全力疾走型的活屍，自然能量也消耗地比以前快，動不動
就會有餓肚子的感覺。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必須開始種菜。
不過當然不能隨便找塊田地就開墾，有人開墾的痕跡很容易就會吸引人類倖
存者過來一探究竟。在我們這些半人半屍還不具有妥善的戰鬥力和人類抗衡的狀
況下，和人類接觸只是找死。
雖然我的使命是幫助世界恢復正軌，每隻活屍的生命都很重要，但我不是聖
人，紫魚他們性命的重要性當然勝過一般路上看得見的活屍，於是我引導著飯店
圍籬外的活屍必要地散佈在飯店的範圍，營造出這裡已經完全被活屍攻佔的假象。
尤其是我們居住的那層樓，左右樓梯間和電梯內都被我安排了許多活屍，這樣人
類就算想進來，也能幫我們爭取撤退的時間。
而我在這裡必須懺悔的是，牠們在外閒逛時本來還具有尋找食物的能力，就
算是野貓、野狗、野老鼠也好，真的要餓死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但為了我對夥伴
們的自私，為了夥伴的安全，我把牠們圍困在樓梯間和電梯內無異斷了牠們的生
路，只希望牠們能夠撐到世界導回正軌那天。
沒辦法，有了家豪給我的教訓，我知道我必須自私一點。
最後我決定在頂樓種菜，我利用市場賣魚攤販棄置的保麗龍箱來種植，請力
大無窮的金乘五在裡面裝滿泥土，然後我去野外採取番薯藤。番薯是很容易在市
郊菜園發現的植物，而且番薯也確實具有足夠的澱粉提供我們熱量，番薯不管是
利用藤蔓扦插、還是利用塊根種植，都很適應環境，一下子就長得綠意盎然，我
們只要提供足夠的水分，它們就會把大氣中的二氧化碳化合成葡萄糖，然後轉化
為澱粉，屆時我們不管吃番薯葉還是塊根都很方便。
另外還有許多荒廢的菜園和農田也有正在凋零的油菜花，當初農夫為了製造
綠肥，在農田休耕期撒下油菜花種子，我現在看到的可能已經是第二代了。我採
集了種子帶回去頂樓種植，它的花或葉可以食用，種子也能提供油脂，是末日世
界好照顧又用途甚廣的植物。
另外也種了一些番茄、小黃瓜之類的，可是我沒有自信它們能長得好。
這天，一陣活屍的騷動吵醒了我，我趕緊抄起手邊的玩具槍和橇棍便出門一
探究竟。
現在我和其他四位夥伴基本配備都是一支ＢＢ槍和撬棍，撬棍是萬一發生衝
突時真正要使用的武器；ＢＢ槍雖然射不死人，卻可以讓對方痛，讓對方分心。
我還為此訓練夥伴們開槍，不求準，而是希望大家站成一排以密集的彈幕形成掩
護。
我們不需要藉自己的力打趴人類，我們只需要讓有心傷害我們的人類感到Ｂ
Ｂ彈攻擊的痛而分心，那幾秒鐘的時間就足以讓自己脫逃，或是讓其他活屍聚集
而使對方知難而退，或是最壞的結果，困住對方進而咬死他。
拿著武器的我和紫魚最先趕到現場，發現引起騷動的竟然是一隻小柯基犬。
靠北啊，我看著牠肥肥的肚肚下四條几乎貼地的短腿，不禁懷疑牠腿那麼短是怎
麼活到現在的！？。
活屍伸長了手想要抓住柯基犬大快朵頤，牠則利用身體的優勢左閃右閃，最
後不得已才被困在一臺休旅車車底，不過隨即也有活屍趴倒在地，伸出雙手想要
搆住牠的身體。
我用不同於其他活屍的靈活腳步搶先一步蹲在休旅車旁，把面前已經趴下的
活屍往後拖到我背後，然後友善地伸出雙手拍了拍，同時叫著「狗狗……」。
除了我的方向，四面八方都是張牙舞爪的活屍，那隻柯基沒得選擇，何況又
聽見熟悉的人聲，只好往看起來最沒有惡意的我跑來，我也隨即一把把牠抱在懷
裡。
「汪汪！！！」發現其實我也不是人類的小柯基，發狂地四腿亂踢掙脫著我
的懷抱，周紫魚一邊推著周圍圍過來的活屍，一邊也用手安撫著那隻小狗。
等到確定我們沒有惡意，而且是有別於其他活屍的新的存在，柯基雖然不再
掙扎，卻始終發著抖，眼睛畏懼地提防著我的手，喉裡也不時發出低吼聲。
等到金乘五和曉倩、曼辰也下來，我這才能夠和他們圍成圈圈，保護著小柯
基不被四周餓到發狂的活屍分屍，然後把牠抱回飯店本來的辦公室，也是我們現
在的會議室。
我發現這隻柯基並不是很瘦，可是身上真的很髒，那就不太像是有人餵食的
寵物，那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而且沒被吃掉這件事也很離奇，因為牠腿真的
很短，竟然躲起活屍來這麼靈巧，還不時利用假動作迷惑活屍，也算是狗中之霸。
為了除去牠對我們的戒心，我拿了最近開始嚴格控管存量的餅乾給牠吃，吃
了兩口之後果然不再彆扭，試著舔了我的手。不過那輕微的腐臭味讓牠無法接受，
本來是示好的一舔，舔完又充滿英氣地往我「汪汪」喝斥了兩聲。
哈哈，我們就不是典型的人類咩，我微微一笑，摸摸牠的頭，然後讓牠在我
們居住的樓層四處熟悉環境。
這隻肥狗也算懂事，很快就知道要在報紙上大小便，也不會跑進家豪的房間
或是樓層之外，最後更學會了只有在我們面前可以「哈哈哈」吐著舌頭，只要有
其他活屍出現，牠就一動不動裝死。
我也不知道牠從哪學來這些招式，雖然未必對所有活屍有用，但至少牠不出
聲就較不會吸引活屍的攻擊，我開始忖量著訓練牠來尋找苡瑄的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