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慾兩極】(修訂版)第十六章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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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4-08

作者:aksen
2018-4-8
              第十六章 愛

  下午一點半,城北博業嘉德商業廣場,沈惜與巫曉寒在某KTV 正門相聚。

  約了沈惜今天一起唱K 的,正是巫曉寒。對她這個建議,他其實有一定的保
留。在沈惜看來,反正就倆人,就算是個小包廂,也多半會顯得冷清,最後說不
定還會很尷尬,要麼是沒人唱歌導致冷場,要麼就是兩個人不停地唱累到死。

  還不如隨便找個地方坐一坐,喝點東西聊聊天呢。

  只是巫曉寒執意地想去唱歌,沈惜也就由著她。

  端莊地坐在沙發上的巫曉寒,優雅美麗一如往常,穿了身合體的丁香紫色包
臀連衣裙,配Tiffany 純銀心型項鍊,簡約中透著貴氣。

  這一點尤其難得。很多男人女人一旦鬧起離婚,往往會變得迥異於往常。不
管他們平時顯露在人前的是本性也好,偽裝也好,總之會把一切的斯文、雍容、
理性等等統統撕破,好端端的人,非要搞得渾身上下都戾氣滿滿,人憎鬼厭。在
巫曉寒身上,卻看不到這種狀況,持續了幾個月的離婚官司好像對她完全沒有任
何影響。

  等服務員把酒水、果盤什麼的都送進來以後,巫曉寒突然招呼正在機子前選
歌的沈惜把臉轉過來,她伸出左手,在他面前不住揮動。

  只掃了一眼,沈惜就明白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終於結束了?這樣的結局,雖然遂了你的心願,但我該說祝賀的話嗎?」
沈惜皺皺鼻子,略顯無奈。

  巫曉寒的左手無名指上空無一物,一直戴著的婚戒不翼而飛,這意味著她已
經正式與周旻離婚。從她此刻臉上輕鬆的笑容來看,多半女兒的撫養權也沒有旁
落,如果不把離婚看成一件壞事的話,倒是可以說是萬事遂心。

  當然,在沈惜的角度,他不能妄自揣測,這究竟算是喜事還是壞事。

  巫曉寒扁扁嘴:「說吧!我也想聽聽,你對離婚這種事還能說出什麼樣的賀
詞!」

  沈惜伸手撓了幾下鼻尖,暗暗措辭,這還是他第一次要開口祝賀別人離婚,
難免有點缺乏經驗。

  頭疼片刻,終於讓他想到一句相對還算得體的話:「二人若不同心,豈能同
行?祝賀巫大小姐在人生旅途上和一個不太合適的旅伴說了再見。」

  「咦?你還讀過《聖經》?」巫曉寒略感訝異。

  沈惜翻翻白眼:「什麼叫『我還讀過』?貌似我讀過的書,應該比你多那麼
一點點吧?」

  巫曉寒撅起嘴笑,糾正此前的說法:「好吧,算我說錯了。應該這麼說,你
也讀《聖經》啊?」

  沈惜老實承認:「只是翻過兩遍,記得一些片段而已。」

  「好吧……」巫曉寒也沒真把沈惜究竟讀沒讀過《聖經》這事放在心上,她
此刻想的是另一碼事,「我本來還以為你會對我說,祝賀我心結解了,所以……」

  「嗯?」沈惜有點發懵。「心結解了」這四個字聽著好像有點耳熟,但又想
不起在哪裡聽過。

  巫曉寒做出個很不爽的表情:「你忘了?」

  「你在說什麼?」

  「哼!男人啊!都是這個樣子!」巫曉寒大失所望,「真是不可信賴啊!什
麼承諾都能拋到腦後,連你都這樣!」

  沈惜一頭霧水:「姐姐,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哼!不說了!老孃要唱歌!快給老孃點歌!」離了婚的巫曉寒彷彿一夜之
間從人妻人母迴歸到青春正盛的大小姐時代,裝模作樣地頤指氣使,倒也挺像那
麼回事。

  「好嘞,姐姐您想唱些什麼呀?今天就咱們倆人,您唱個痛快,我給您伺候
著!」沈惜湊趣地幫腔。儘管巫曉寒看上去對離婚這事並不太介懷,但畢竟是結
束了十多年的一段感情,這種時候能多讓她開心一點,總是好的。

  巫曉寒滿意地點頭:「乖!伺候得好!姐姐給你吃糖!」

  她想要唱的第一首歌是許茹芸的《破曉》:「忘了時間,忘了人會改變;忘
了虧欠,忘了夢只剩一瞬間……」

  巫曉寒從小就是文藝骨幹,能歌善舞,高中時是班裡的文藝委員。這麼多年
過去,歌喉一點都沒有變化。這首歌她唱得很動情,從沈惜坐的位置望過去,她
神情淡然,看上去只是在認真歌唱,緩緩講述心情,但她此刻心底究竟在想些什
麼,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我愛你到明天,從此不再相見……早知道,你對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
倒不如,愛過了,就夠了,苦過了,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聽到最後一段,沈惜耳邊像響起一聲沉重的嘆息。

  「早知道,你對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愛過了,就夠了,苦過了,
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三十歲的人,聽到這段歌詞,總會比十幾歲的小孩更有感觸。

  巫曉寒一口氣唱了四首歌,基本上和《破曉》都是同一種類型,沈惜對此倒
也不奇怪。無論在離婚這段時間裡,她和周旻之間鬧成了什麼樣子,此前畢竟有
過十幾年的感情和五年的婚姻,無論她性情多麼灑脫,剛離婚沒幾天,總不能指
望她馬上就在KTV 唱《嘻唰唰》。

  所以沈惜一直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坐在一旁,每當巫曉寒的視線騷過來,就
輕輕鼓掌。

  巫曉寒總是展顏一笑。

  唱得累了,她終於放下話筒,靠在沙發背上休息。沈惜為她點的是杯果汁,
但她還是給自己倒了杯酒,和果汁換著一起喝。歇了一小會,她仰起身對沈惜說:
「我不太會唱男人的歌,你會不會唱《命懸一線》?我突然想聽這首歌。」

  沈惜稍感為難,以他的唱歌水平,在KTV 和朋友們一起玩玩,倒是不差,但
在巫曉寒面前總覺得相差太遠,有班門弄斧的尷尬,好在也就兩個人,丟臉也只
是丟在她一個人眼前。

  「歌我倒也聽過,不陌生,可這歌有點偏門,這兒不一定有。」

  巫曉寒很執著:「那我不管。我就想聽這首歌。機子裡要是沒有,你就清唱
給我聽唄!」

  話說到這份上,沈惜只好去點唱機裡搜找,好在這家KTV 的歌庫還真的很龐
大,居然真讓他找到了。這首歌他平時唱得很少,好在不是完全陌生,至少聽過
很多遍,歌曲本身難度也不大,唱起來還不至於荒腔走板。

  其實,沈惜很明白巫曉寒為什麼突然想聽這首歌,這歌的歌詞恰好貼合巫曉
寒如今對愛情的許多看法:「廣場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試驗去投入熱戀。有
人反覆說著誓言,用力相信信念,離去時卻倉促像一陣煙……」

  唱過一段,進入間奏時,沈惜回頭看了眼巫曉寒。她盯著螢幕上的字幕,嘴
唇微微開閉,像在喃喃地跟唱。

  「……一句話從生澀說到熟練,颱風雨造訪了風球第幾遍。總有人情願去吞
下謊言,看不到甘甜後要揹負的鎖鏈。一首歌從深情唱到敷衍,壞掉的卡帶它倒
不回從前。總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卻輸給天真或妖冶的一張臉。高架橋依然喧
囂著蔓延,摩天樓分割天空視線。人群中匆匆陌生眉眼,依然各懷心願,在一無
所知時彼此擦肩。」

  「『相濡以沫二十年,卻輸給天真或妖冶的一張臉』!唉,是有過什麼樣的
經驗,才讓人寫出這樣的歌詞!好像有句話叫什麼……情義千斤不如……不如什
麼來著?」

  沈惜苦笑:「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聽過。『情義千斤,不如胸脯四兩』!」

  「對!對!不如胸脯四兩!」巫曉寒把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低頭看了看自
己本就豐滿,被束身連衣裙緊緊包裹著,曲線愈發明顯的胸部,「我這裡應該不
止四兩吧?你說我又有情義,又有胸脯,為什麼婚姻還是這麼失敗?」

  沈惜支著下巴,若有所思:「愛情這個東西,沒道理可講的。純潔高雅如奧
黛麗 赫本,被人看作是天使一樣的女人,一生也有過三段婚姻;豔美聰慧如伊
麗莎白 泰勒,甚至結了八次婚,有過七個丈夫……」

  「結八次婚,七個丈夫?」巫曉寒好奇地插嘴,一時沒想明白這裡面的道理。

  「是啊。有兩次,她是和同一個人結婚。理查德 伯頓和伊麗莎白泰勒,
結婚、離婚、復婚、又離婚,這不就和同一個丈夫,結了兩次婚嗎?你說像赫本、
泰勒這樣的,她們是少情義?還是少胸脯呢?或者是少地位,少頭腦,少財富?
她們的婚姻還不是照樣分分合合的,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講?」

  巫曉寒淡淡地笑,無言地搖頭。

  「所以愛情這種事,有時候只需要經歷,不需要思考。因為思考要依循邏輯,
而在愛情裡面,沒有邏輯可言。來,我再給你唱首歌。」

  「好啊!」巫曉寒「啪啪啪」地鼓掌。

  沈惜開始唱黃舒駿的《戀愛症候群》:「關於戀愛症候群的發生原因,至今
仍然是最大的一個謎……」

  這首歌沈惜唱過很多遍,哪怕它號稱是史上歌詞最長的中文歌曲之一,他也
幾乎可以不看螢幕上的歌詞就完整地唱下來。

  「……不管你同不同意,自古到今許多例子證明,戀愛不但是一種病態,它
還可能是一種變態。一般發病後的初期反應,會開始改變一些生活習性,洗澡洗
得特別乾淨,刷牙刷得特別用力,半夜裡突然爬起來彈鋼琴。有人每天站在陽臺
對路人傻笑,有人突然瘋瘋癲癲突然很安靜,有人一臉痴呆對著鏡子咬著指甲打
噴嚏,有人對小狗罵三字經……」

  「……隨著病情越來越變本加厲,人會變得格外敏感勇敢和噁心。寫的說的
唱的都像天才詩人一般才華洋溢,愈肉麻愈覺得有趣。有人戀愛之後每天躲在廁
所哭泣,有人開記者會宣佈戀愛的訊息,有人總是喜歡兩個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
像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每天忙著找人算命,挖空心思改變自己配合對方的習性,
把每天都當作紀念日,把自己當作紀念品……」

  「……經過一段轟轟烈烈熱戀時期,不久就會開始漸漸痊癒。兩人開始互相
厭倦互相攻擊對方缺點。所有甜言蜜語都隨風而去,然後開始從錯覺和誤解中清
醒。驚訝自己為何如此不聰明,為了愛情不顧一切,不顧父母朋友姐妹兄弟,開
始感到後悔不已。然後開始感到疲憊沉悶氣喘心悸牙痛頭痛夢囈,然後是精神不
濟瞳孔放大脾氣暴躁四肢麻痺,終於受不了要分離……」

  巫曉寒並不是第一次聽這首歌,但每次聽到時還是會為歌詞中時不時透出的
促狹和透徹而忍俊不禁。

  「唉,黃舒駿把戀愛形容得那麼麻煩,可還是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想要戀愛
啊……真是自尋煩惱……」

  沈惜能理解巫曉寒的感慨。

  「呵呵,何止是戀愛呢?婚姻不也是一樣?顛顛倒倒,糾結反覆,五味俱全,
不外如是。愛情中,錯覺和誤解其實永遠都是佔大頭的。總有一天,甜言蜜語會
隨風而去。剩下的,終歸是沉澱下來的平淡。僅此而已……何必多想,徒增煩惱。」

  「哎呀!高僧啊!」巫曉寒一拍巴掌,「大師真是一語驚醒小女子啊!」

  沈惜翻了翻白眼,沒理她。

  聊了這些,兩人似乎突然陷入各自的思緒中,一時無話,也都不想唱歌。沈
惜把原本點了的幾首歌的原聲放了出來,兩人在歌聲中靜靜對坐,各自喝著杯中
的酒水,偶爾對望,相視而笑。

  聽了幾首歌,巫曉寒喝完最後一口果汁,把空杯往桌上一放。

  「好了!我又想唱歌了!幫我點首《淚海》吧。」

  「你還真喜歡許茹芸,又唱她的歌?」沈惜一邊碎碎唸叨,一邊利索地幫她
點好了歌。

  接下來,巫曉寒又連唱了三四首歌,充分顯示出她今天強烈的試圖表達的欲
望。沈惜本想著今天任由她做想做的事,只是聽她總唱這些苦情的歌,難免心裡
也有些不是滋味,抱著逗她開心的目的,他搶過話筒,唱起了歡喜鬧騰的《胡說
胡有理》。

  對這首歌,沈惜不太熟,又不太適應這一類的曲風,好幾次都沒進對,還連
著唱錯詞,總算嘴皮子還算溜,勉強把這歌唱完了。好在選這首歌就是想借著歌
詞來逗巫曉寒開心,唱得多爛都無所謂。

  巫曉寒極少聽花兒樂隊的歌,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聽到這首《胡說胡有理》。
聽著相聲包袱似的歌詞,覺得很新鮮,剛開始她還只是抿著嘴笑,在聽到「大家
要等我說開始以後再搶答,一定要等到我的始(屎)出來再搶……明白嗎」這句
後,再也忍耐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很快就唱到了最後一段「『知道去年護城河碎屍案誰幹的嗎?』『啊?』
『知道上月有人被打成弱智誰幹的嗎?』『啊?』『那前兩天就你站這地方捅死
一人,你應該知道誰幹的吧?』『啊?我不知道啊,你要幹什麼啊?』『你真不
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哎?那你還不來份法制報!』」,巫曉寒被逗
得前仰後合,完全不顧淑女形象,放肆地笑著滾倒在沙發上,不停大喊著:「太
賤了!」

  她今天穿的包臀裙下襬並不很長,只是到膝蓋,滾倒在沙發上以後,裙底正
對著沈惜,兩條瑩白圓潤的長腿極其亮眼。好在包廂裡燈光並不明亮,裙下春光
並沒有完全暴露,這使沈惜在面對她此刻不甚優雅的姿勢時,還不至於太過尷尬。

  大笑了一場,巫曉寒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選歌不再一味走之前苦情的路子,
又唱過兩首別的風格的歌曲後,突然選了首黃齡的《癢》來唱。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來啊,愛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來啊,
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風光;啊……癢……越慌
越想越慌……越癢越搔越癢……」

  唱得興起,巫曉寒站起身,在螢幕前伴著歌聲扭動身軀跳起舞來。她身段美
妙,腰肢綿軟,在燈光搖曳明暗掩映的KTV 包廂裡,顯得格外妖嬈。

  一曲唱罷,她回眸一笑:「癢不癢?」

  沈惜微微一怔,望著她滿臉的紅暈和因急促呼吸而顯得劇烈起伏的飽滿胸部,
不由得有些胸悶氣短,莫名下身起了點反應,趕緊藉著喝酒來遮掩情緒。

  「呵呵,是你在唱這首歌,應該問你自己癢不癢吧?」

  「癢啊……就是因為有點癢,所以才要唱這首歌啊!哼哼,反正現在老孃單
身,想癢就癢,誰也管不著啦!」

  沈惜低著頭大口喝酒,不去看她。

  巫曉寒自顧自地又點了兩首快歌。包房裡的氣氛和之前有了微妙的變化。

  又覺得唱累了,巫曉寒學著沈惜剛才的處理辦法,放出歌曲原聲當背景音樂,
兩個人閒坐聊天,有時也不說什麼話,只是安靜聽歌。

  「喂,問你個事!」巫曉寒喝完果汁以後一直都在喝酒,也不知是不是微醺
的緣故,言行舉止都顯得略顯放縱,她不怎麼顧忌儀態地斜靠在沙發背上,把兩
條長腿都架在面前的矮桌上。女人擺這樣的造型本就有些不妥,何況她今天穿的
還是一條包臀裙,事實上,在沙發上搖來扭去這麼長時間,裙襬已經往上縮起了
許多,巫曉寒又始終沒拾掇裙襬,此時此刻連內褲都快要露出來了。

  沈惜不能不看她,又要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視線不至於死盯著她的兩腿之
間。

  「姐姐您說……」

  「你交新女朋友了嗎?」

  沈惜倒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關心自己的感情問題,微感詫異。

  「沒有……哪那麼快?」

  「那就是說,你和我,現在都是可憐兮兮的單身嘍?」

  沈惜轉轉眼珠:「是啊……無處收留的孤男寡女……呵呵……」

  巫曉寒微笑著,像要說什麼,卻突然停口。

  劉若英的《不朽》的前奏剛剛響起,她很想聽這首歌。

  「我走出那扇門,又變成一個人,但我知道自己不會再轉身。陽光裡的灰塵,
飛舞得再興奮,也猶豫不了夢想啟程。風也許太冷,心跳卻像打鼓聲,寒冬裡奔
跑熱血會沸騰。不妥協的靈魂,不絕望的認真,配不配不無聊的人生。在眼光裡
有一種笑容,我推開玫瑰和說謊的手。越勇敢越有用不完的自由,原來不朽的是,
做自己的快樂。我走進一群人,心情卻像空城,他們不能理解我膽敢純真。最微
弱的星辰,在某一個清晨,將證明自己叫做永恆。朋友問恨不恨,曾讓我傷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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