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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5-11
黑血從斷裂處狂噴出來,將地面染得大片烏黑。
那些沒有侵入無水區域、在周圍海水中游動的海蛇,也逃不過青索仙劍的追殺。青光射入海水中,瘋狂亂斬,條條都被攔腰斬斷,黑血瀰漫在海水裡,將這一大片海域染成黑色,向周圍海水擴散而去。
在不遠處的礁石後面,一個膚色焦黑的瘦削海族漢子「噗」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望著那些被斬殺的海蛇,心痛欲死。
這些海蛇都是他用門派不傳之秘,經歷多年時間煉化,已經一半是生靈,一半是法寶,與他心血相連,現在突然被斬殺殆盡,毒力反噬,幾乎當場就要了他的命。
海蛇陣陣嘶叫聲中,夾雜著一道痛楚的呻吟聲,伊山近眼神一凝,銳利目光透過海水望到隱蔽處礁石旁的人影,手指一揮,喝道:「去!」
青光如電,疾射而去,眨眼間就穿透海水,斬在那漢子身上。
「喀嚓」一聲,那海族瘦漢的右手當場被斬落,黑血從身上噴出來,與那些海蛇體內流出的黑血顏色相仿。
伊山近本來就是滿腔怒火,看到這傢伙趁夜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偷窺自己的宿營地,顯然沒什麼善意,再看到他斷手處噴出的黑血,更是恍然大悟:「原來這些海蛇是受這傢伙指使的!」
怒火之下,心念一動,青光碟旋向下,將那黑漢的雙腿斬斷,黑漢慘叫著跌倒在海底,掙扎扭動。
如果不是為了取得解毒的方法,伊山近早就要了他的性命,隨即抱著奄奄一息的林白雲,縱身一躍,跳入海水中,向那黑漢所在地疾速射去。
靈力護罩驅除著周圍的海水,讓那些毒血沾不到他的身上,伊山近轉瞬出現在那黑臉瘦漢身邊,一腳踏在他的胸膛上,怒喝道:「快把解藥拿出來!」
那漢子倒在海底掙扎慘叫,聽到他大聲逼問,卻強忍痛楚,抬頭盯著他,發出一聲慘笑:「你還想解毒?我這毒無藥可解!」
「胡說!你不會解毒,要是那些毒蛇發狂把你咬了,難道你就等死?」
黑臉瘦漢斷了三肢,已經不想活了,看到伊山近滿臉焦急怒色,不由心中又痛又快,咬牙仰天長笑道:「我的蛇不會咬我,就算咬了,毒性也不會對我有影響!倒是你的女人,還是早點替她準備後事吧!」
「我不是他的女人!」
林白雲令人意外地在他懷中掙扎了一下,看著伊山近的目光復雜難明,隱約帶著依戀與恨意。
「我的女人的女兒也一樣!」
伊山近在心裡說,卻不敢說出來,免得一下子把她氣死,那就再找什麼解藥也沒用了。
身後突然傳來輕響,伊山近立即回頭,眼神隨即變得驚怒,緊緊握著雙拳,向著那邊激射而去。
在他們剛才睡覺的地方,竟然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夥人,其中一個青年撲到碎裂的帳篷上,奮力挖著海底細砂,從地下挖出一顆明珠,高高舉起來,咧著嘴仰天狂笑道:「避水珠,真的避水珠!發達了,這回發達了!」
伊山近怒吼一聲,向前激射的速度陡然加快,同時驅劍向那青年射去。
這個人他認得,就是白天在海族集鎮上見過的少城主濤瀾,竟然跟蹤他到這裡,意圖奪取他的避水珠!
無數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掠而過,伊山近剎那間明白為什麼會有海蛇出現,並在他們睡覺的時候發起突襲。
那個被斬斷三肢的瘦臉漢子並不是孤身一人,他出現在礁石邊,只是為了吸引伊山近的注意力,好讓別人去偷取避水珠!
在濤瀾的身邊有十幾名隨從,看著伊山近激射過來,獰笑著拔出刀劍斧叉,向他圍過來。
伊山近目光一掃,知道他們當中沒有什麼高手,不由在心中冷笑怒道:「好賊子!今天讓你們知道中階修士的厲害!」
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因為不適應海水中瀰漫的奇異靈氣,他的仙術運轉還不太靈活,現在經過這些天的試驗和鍛鍊,攻擊的力量已經恢復,就施展在這些海族的身上,讓他們品嚐輕捋虎鬚的惡果!
那十幾名海族隨從手持利器,正要形成包圍圈,將這對少年男女亂刀斬為肉泥,突然看到青光襲來,向著最前面的一個壯漢射來。
那壯漢手持戰斧,獰笑一聲,舞動巨斧斬向青光。
他已經看清那道青光是一柄飛劍,鋒刃處光芒閃爍,顯然銳利至極。
路過這一帶的外鄉人,有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其中也有用飛劍做兵器的,只是在海水中飛射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威力也並不太強。
從前他和一個使用飛劍的外鄉人戰鬥,一斧就劈落了他的飛劍,而他的同伴趁機進攻,將那個人當場斬殺。
可是他沒有想到,海族的飛劍和人族飛劍是不一樣的,何況就算是同一族人使用的飛劍,也有品質與修為的高下之別。
青索仙劍飛射速度並不太快,但在戰斧劈來時,陡然加速,閃電般地趕在戰斧劈下之前,從斧刀下掠過,「喀嚓」一聲,將那壯漢攔腰斬斷。
鮮血、內臟從斷裂處噴灑出來,壯漢慘叫著跌落海底,滿地亂滾,景象慘不忍睹。
那一群人都震呆了,望著悽慘嚎叫著的半截壯漢,手足麻木,無法動彈。
在濤瀾身邊,一個魚頭大漢大叫起來,指著伊山近放聲狂呼道:「就是他!他就是這樣把我的同伴都殺掉的!」
「嗯?」
伊山近目光一凝,望向那個魚頭人,仔細看了幾眼,才想起來:「好像在和蛇頸龍戰鬥的時候,看過這個傢伙?」
魚頭人的長相看起來都差不多,雖然他們自己能分得清楚,可是對於中土人類來說,他們是異族,很難從長相上分出來誰是誰。
當初伊山近和烏浪戰士團交戰時,這個魚頭人曾遠遠看過伊山近,不過他的膽子比同伴都要小,看到情況不妙就腳底抹油溜掉了,也逃過和同伴們一起死於非命的命運。
可是事後他卻悔恨異常,對伊山近更是恨之入骨,隻身一人到處流浪,一想起之前隨團行動的囂張自在,夜裡便傷心得哭泣流淚,夜不能寐。
在集鎮上他意外地遇到伊山近,一眼就認出他們兩個就是殘殺自己同伴的兇手。為了幫兄弟們報仇,他不惜屈辱自身,當濤瀾怒衝衝地從鐘錶店裡出來後,立即投靠到濤瀾手下做一條走狗,並獻上了「避水珠」的情報。
當然這也是因為在濤瀾的隨從裡面有他的老相識,才能這麼容易地搭上線,並藉由這個重要的情報成為了少城主的隨從,結束飢一頓飽一頓的流浪生涯。
一聽到伊山近身上有避水珠,濤瀾又驚又喜,立即命人召集所有能找到的人手,準備圍殺伊山近。
別人不知道避水珠的真正效用,他卻比別人清楚,知道這樣的奇珍異寶是很難碰到的,暗自慨嘆烏浪戰士團的魚頭們真是好運氣,竟然連雙頭蛇頸龍也能找得到。
有這避水珠他就能建立一座城市;而最近有一個大人物發話要購買避水珠,如果拿去獻上,就是讓自己有了一個大靠山,不用說繼承父親的城主之位,就是勢力再發展幾倍也不是不可能。
作為城主的兒子,他身邊也聚集了一些奇人異士,其中一個就擅長追蹤術,躲在暗中給後來出店的伊山近打上印記,一路追蹤過來到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再突然動手,讓伊山近無可防備,被他們一舉擊殺。
這計劃可以稱得上週密,都是那中年人鮒先生制訂的。
作為濤瀾最信任的謀士,鮒先生久經風雨,早就看出伊山近不是好對付的,為了偷襲成功,還重金聘請了黑臉瘦漢,讓他用法寶海蛇突襲,希望能把這兩個人在睡夢中幹掉。
可是伊山近命大,被林白雲驚醒,逃了出來。但事情發展到這個的態勢,已經超出鮒先生的控制,看到持斧大漢被攔腰斬成兩段,鮒先生立即臉色大變,回身做了一個手勢。
在珊瑚礁的拐角處,一個隱身暗中的瘦子隨從,手裡捧著一塊碩大靈符,足有兩個手掌那麼大。
看到鮒先生的手勢,隨從不敢怠慢,立即將體內法力渡入靈符,口唇蠕動,默唸起驅動靈符的法咒。
白光在他的身上泛起,漸漸變得強烈,將珊瑚礁映照得一片明亮。
在那一邊,戰鬥也變得激烈起來。
伊山近看到那個魚頭壯漢,立即猜出事情始末,心中大恨,呼嘯一聲,驅動飛劍向那魚頭人斬去。
一聲大響,一名海族隨從持叉擋在飛劍前射的路上,經符咒煉製的鋼叉被青索仙劍當場斬斷,海族隨從倒退了幾步,幾乎要吐出血來。
別的隨從也如夢初醒,嚎叫著衝向伊山近,高舉兵刃,要將他們兩人當場斬殺,砍為肉泥。
「愚昧!」
伊山近咬牙冷笑,靈力狂猛向青索仙劍湧去。
這些天他努力適應這片海域的靈氣狀態,探索在這裡使用仙術的方法,已經有所突破,出招的威力不是他們能夠想像的。
剎那之間,青光漫天揚起,仙劍瘋狂斬出,速度恍若閃電一般,重重地斬在那隨從的鋼叉上,將鋼叉從中斬斷。
那海族隨從已經被嚇呆了,想要退後已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仙劍斬來將他的頭顱一劍斬落!
他的無頭身軀向後一仰,倒斃在海水中。
青光旋轉,向著剩餘的隨從席捲而去,如天河倒卷般,霎時將那些隨從籠罩在劍光裡面。
淒厲的慘叫聲震天響起,仙劍帶起的激流漩渦中,那些隨從肢體破碎。兵刃斷裂,紛紛慘死在劍下,沒有一個活口。
伊山近轉頭看向剛才的宿營地,眼中寒光暴射,怒視著殘存的數人。
那個魚頭壯漢早已嚇得臉色發青,牙齒激烈打顫,恍如回到了上次交戰時,親眼看到同伴被殘殺的噩夢中。
伊山近看到那魚頭壯漢,驅動青索仙劍,向那邊激射過去,如閃電般地斬在那壯漢的魚頸上。
烏浪戰士團僅存的成員,眼睜睜地看著青光射來,一個動作都來不及做,碩大的魚頭就凌空飛起,脖腔中噴出大股鮮血,瀰漫在海水中。
避水珠已經被濤瀾拿在手中,他大步奔逃,可是以他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躲過青索仙劍的追襲,中年人見狀一把抓住濤瀾,回身猛衝,動作迅疾如豹。
陡然間,珊瑚礁旁光芒暴漲,將海底耀得一片通明。
伊山近心中一震,升起不祥的念頭,立即大步衝向那邊,青索仙劍也如閃電般地射去,斬向奔逃中的二人。
看著青光射來,鮒先生立即抱住濤瀾,在空中翻身飛撲,躲過飛射的仙劍,縱身一躍,朝光芒暴漲處撲去。
這個時候伊山近看到在珊瑚礁隱蔽的拐角處,有一個隨從正捧著如盤子般大小的靈符,滿臉驚惶地默唸符咒,讓靈符射出的光芒更加熾烈,耀得那隨從滿臉雪白。
伊山近心中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濃,看著那中年人,抱著濤瀾飛速躍向那個隨從,他也來不及多想,立即催動飛劍激射,想以最快的速度斬殺這兩個傢伙,免得再有什麼意外發生。
在靈力催動下,仙劍速度暴漲,如閃電般向那兩人斬去!
空中魚躍飛撲的鮒先生與濤瀾同時現出慶幸的獰笑,只要能衝進光團,伊山近就再也拿他們沒有辦法了!
陡然間,青光射來,趕在那兩個人衝進熾烈光團之前疾速劈向他們的腿部,只聽見「喀嚓」一聲巨響,兩個人同時放聲慘呼,在空中痛得暈了過去。
那一劍重重斬在兩人的腿上,當場將鮒先生的雙腿、濤瀾的一腳同時斬落,落到海底,鮮血從斷口處狂噴而出,將海底細砂染得一片殷紅。
隨從看到這一幕,臉色更加慘白。青索仙劍一個轉折,向他的頭上斬去,嚇得隨從放聲大叫,屎尿齊流。
陡然間,白光大作,刺得伊山近幾乎睜不開眼睛。
一聲巨響,以靈符為中心,所有的一切都驟然消失,不論是濤瀾二人,還是隨從,甚至他們身邊的海水,都消失不見了。
一個無水的橢圓形空間出現在隨從站的地方,就像有人把那一大團海水憑空變不見了一樣,周圍的海水湧向空缺處,發出劇烈的轟響。
伊山近抱著林白雲大步狂奔,轉瞬間就衝到他們消失的地方放聲怒罵:「還有這種賤招!」
海族的符法真是神妙莫測,那個如盤子般大小的靈符,竟然讓那三人消失,不知道去向。
也許不是三人,剛才消失的那些,就算加上那個隨從的屎尿,總量也不到三個人那麼多。
看著地上殘存的兩腿一腳,伊山近心中的怒氣稍平息,閉目仔細感應,沒有發現近處有什麼動靜,顯然他們已經不在這一片海域。
他低頭看著林白雲,那吹彈可破的美麗容顏一片青白,美目無神地默默看著他,這情景讓人心碎。
「不可以死!」
伊山近低聲怒吼著,大步狂奔,轉瞬間奔到那個黑臉瘦子身邊,在他肋下狠踢一腳,放聲大叫:「給我滾起來!解藥在哪?拿出來給我! 」
瘦子被踢得在海底連連翻滾,卻是毫無聲息。
從他的嘴裡流出來的除了鮮血還有半截舌頭,顯然是剛才就已經咬舌自盡,免得受敵人酷刑。
「你倒是會咬舌頭!」
伊山近咬牙怒笑,彎腰在他身上搜了一陣,找出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被他扔到一邊,只抄起幾隻藥瓶,卻分不清哪一瓶是解藥。
無奈之下,伊山近只能抱著林白雲,大步狂奔,衝到半里之外,抓了幾條海魚,強行將藥灌到它們嘴裡。
無一例外,每條海魚都翻起了白肚皮,顯然這藥對它們來說是劇毒,如果用到人的身上,結果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竟然都是毒藥。」
伊山近臉色慘白地站在海底,無語仰望上空,感覺到懷中林白雲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不知不覺間,兩行熱淚緩緩流了下來。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