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三章(8)】

+A -A

拉倒底部可以下載安卓APP,不怕網址被遮蔽了

APP網址部分手機無法開啟,可以chrome瀏覽器輸入網址開啟

18-06-28

我的正前方。

一切都是妄念。什麼夏雪平被段捷侵犯、佔便宜,什麼夏雪平反過來調教段捷之類的畫面,都不存在;甚至此時此刻,兩個人之間連一點細微的進挪攻勢都沒有。此刻的兩個人就像是並排坐下的陌生人一樣,正專心致志地看著電影。

在確定我疑慮的那些事情並沒有在發生、並沒有發生過、以及也並不會在下一秒發生以後,我竟然發覺自己的大腦有些昏昏沉沉。

尼采說過:與惡龍搏殺過久,自身亦成惡龍;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

我覺得,現在的我,算得上是與色情纏綿過久,亦被色情奴役。

我也突然發現,我自己真的很沒良心:明明剛剛跟別人親吻在一起的那個是我,而且明明我跟美茵之間的亂倫肉體關係還讓夏雪平傷了心,可現在,我卻毫無理由地去懷疑夏雪平跟段捷會在公共場所產生那些個齷齪的行為……

我明明自認是個愛上自己媽媽的兒子,明明自認我已經很瞭解夏雪平,明明我暗暗發誓我要維護她、保護她,明明想著要去與她身邊的這個男人競爭,可我居然就那樣毫不客氣地懷疑她,甚至在心裡扭曲她的形象,把本來表面冰冷內心柔軟的她,幻想成是一個被動的淫女或主動的色情狂……

我開始鄙視我自己。

在我冷靜下來以後,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夏雪平和段捷。也不知道為什麼,褪祛在我腦海裡淫亂幻想後的兩個人的身上,似乎依舊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陰冷。那是一股殺氣,而不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我坐在椅子上,幾乎條件反射地把手放在了懷裡那把槍的槍柄,默默地扳開了保險栓,隨時準備把它拔出。

而跟我的如坐針氈、如臨深淵相比,在我面前的夏雪平和段捷,樣子都很淡定。

兩個人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但相互之間毫無一絲交流。平時英姿颯爽的夏雪平,此刻看起來十分的懶散,她翹起了二郎腿、把後背完全靠在椅背上半躺著,津津有味地看著正在給梁朝偉在酒吧裡遞送檔案的金城武——我這才想起來,金城武也是她比較欣賞的男演員之一——說起來,哪個女人會不喜歡金城武呢。我正以為夏雪平完全沉浸在金城武的成熟男性氣質中的時候,夏雪平略微轉過頭,斜著眼睛盯了一眼段捷;緊接著夏雪平用右手緩緩捋了一下自己的一側的鬢髮——在放映廳晦暗的光線下,我看的真楚,夏雪平的手裡,似乎握著一隻很微小的東西。

那東西能是什麼?我沒看清。

那東西存在麼?是我的幻覺,還是我真的沒看清?

我極力地死盯著夏雪平的手裡,可還是看不到那手裡的東西是什麼,我什至真的不能確定她手裡在緊握著一個東西——難道我自己瘋了?我成了莎士比亞筆下的麥克白?

就在這時候,段捷突然把自己的臉側過了一些,夏雪平似乎又很掩飾地撩了撩自己的長髮,接著把手放了下來。

段捷看著夏雪平,伸出自己的左手,用手掌蓋住了夏雪平的握緊的右手手背,然後輕輕地在夏雪平手背上凸起的血管上撫摸了兩下。夏雪平溫柔地看了一眼段捷,並沒有把手抽離。

我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頭那股妒火燃得更旺;可就在夏雪平把視線轉回到幕布上的時候,段捷剛剛那看起來異常矯揉造作的溫柔目光,瞬間閃過了一絲狡詐,在熒屏的微弱光芒下,他那雙眼睛看著夏雪平的樣子,就像是一隻藏在黑夜裡茂密枝葉後面窺伺世間萬物的貓頭鷹。

他對夏雪平的目的,我想不完全是情感和肉慾。或者,更準確地說,之前捧著花束時候的那種渴望眼神、以及那天晚上在門口妄圖強吻夏雪平時候的意亂神迷,可能都是他的偽裝。

在這一秒,我有點明白夏雪平為什麼要在進電影院之前摸一下自己的那把手槍了——不過目前為止,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任何懷疑,都如同遊絲一般飄渺。

但他的手,一直就沒離開夏雪平的手背。



廚用的醋是酸的,吃醋的醋是苦的。

可我一點能做的事情都沒有,我是來保護夏雪平的而不是進行什麼其他喧賓奪主的事情,今天遭遇到蔡夢君那一吻已經讓我在她的心裡的感覺很受影響了,我不能再輕舉妄動了。夏雪平一定有她自己的計劃,我不能打亂她心裡的部署。

——我這樣催眠著自己。

媽的,這就是身為一名警察的難處,別看平時穿著西裝彆著手槍很威風的,關鍵時刻什麼事情都要深思熟慮,打碎了牙花子也得往肚子裡咽;我此刻真他媽的幻想自己是一個黑社會小嘍囉,一個箭步躍起,跳到段捷面前拽開他那隻髒手、扇他一巴掌,指著他的鼻子大喝:去你媽逼的,夏雪平是老子的女人,你別想打她主意!

——我這樣催眠著自己。

於是,接下來的電影演的是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了。我一直都在盯著段捷和夏雪平,絕不放開自己的目光。

可他們倆也沒再做什麼,也都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電影,除了段捷的那隻手,一直都握在了夏雪平的手背上。

也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夏雪平突然掙開了段捷的手,站起了身。我抬頭瞟了一眼大熒幕,電影已經演到了金城武和穿著晚禮服的舒淇在焰火下觥籌交錯。旋即,段捷也站起了身。

夏雪平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段捷跟上前去,面帶笑容地挽著夏雪平的胳膊,而夏雪平也轉過頭去,與段捷相視一笑——兩個人的樣子,與其說是戀愛剛開始沒多久的情侶,更像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妻。

我看到了這一幕,心裡更不是滋味。

好在迴圈場的電影在片子結束的時候不會開燈,因此他們兩個人也並沒有注意到我。於是,在他們兩個人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我也站起了身。

由於段捷還要去停車場,所以我搶在他前面,在電影院出口處用順風車軟體叫了一輛車。

“兄弟,在這等一輛寶馬,車牌尾號1203。等下從停車場開出來,他們去哪咱們去哪。”我對司機說道。

“哈哈,哥們,你是來蹲你女朋友的吧?是不是揹著你跟野男人出來看電影啊?”順風車司機戲謔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其實是不想搭話的,但是我卻自作多情地把他口中的“女朋友”套用在了夏雪平身上。

“呵呵,你現在一臉嫉妒、面帶綠光,何況人家開寶馬,你說你,連頭驢都沒有!”司機嘲諷地看著我。

操!敢情這人是一邊賺外快一邊拿人尋開心的是吧?

我心裡煩躁,本想著直接下車的,一回頭段捷的那輛車已經開出了停車場。現換車也來不及了,我索性把懷裡那把手槍掏了出來直接頂在了司機的後腦勺。司機頓時傻眼了,他嚇得瞠目結舌,別說回話了,連大氣都不敢喘;我似乎還聽到了車裡出現了一股流水聲,接著,車艙裡滿是一股騷味——這司機怕是嚇得尿了褲子。

“少說廢話,開你的車!”我不耐煩地把車窗搖下了半邊透透氣。

司機哆嗦著身子,踩了一腳油門。

有把槍帶在身上的感覺還真他媽的爽。還別說,有把手槍在,這司機立刻不說話了,專心致志地開著車。說實話,起先我還真有點擔心段捷一腳油門把車子開到某個賓館去、哪怕是公園或者其他我不認識的地方,我心裡也犯怵,直至後來車子慢慢開上了市局周圍的道路,我才明白,原來段捷還是得送夏雪平回家。

呵呵,也怪我愛多心,夏雪平是什麼樣女人我還不清楚麼?我競還擔心段捷會佔夏雪平的便宜。不,更直接的說,我竟還擔心夏雪平會在一頓烤肉一場電影過後,會去跟段捷開房。

緊接著,段捷的車子就開進了夏雪平的公寓樓下停車場裡。我看到段捷車子看了進去以後,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讓司機把車停到了距離樓下四百米遠的地方。在確定我身上沒有什麼東西落下之後,我拉開了門就飛奔了出去。等我跑到了樓門口,段捷的車子正對著樓門口停著,那裡面空無一人。

在這一刻,我的腦海裡,居然又有萬千思緒閃過……

——不,不可以。夏雪平此時此刻明明是危險的,生命意義上的危險而不是別的,此刻我應該無比的信任她、我應該趕快去救她,而不是在腦子裡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所以我連扇自己一巴掌的空當都沒有,我直接往樓裡跑去。

——可我抑制著自己的思緒,並不代表,那些思緒就像火燒絲線過後什麼都不存在了,它還糾纏著我的大腦:

電影明明還差一小段才演完,夏雪平就站起了身,段捷還拽著她的胳膊,他們兩個人是不是著急從電影院裡出來做些什麼?著急回家,是夏雪平因為要休息,還是說,兩個人想擁有進一步的關係?上次段捷看電影送夏雪平回家,連夏雪平的嘴都沒有親吻上,那麼這一次呢?這一次夏雪平會不會接受他的吻?是輕吻還是舌吻? ……糟了,夏雪平看到我跟蔡夢君接吻之後,心裡會不會有氣,因此也用跟段捷接吻來報復我?更有可能,夏雪平會因為心裡怨恨或者嫉妒,同意段捷更得寸進尺的要求呢?

——我一直就想得到夏雪平,跟夏雪平進行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性愛,雖然我沒有直白的把這個話表白挑明,但夏雪平心裡不會不知道;那她該不會就為了報復我今天沒來得及拒絕蔡夢君,而跟段捷上床吧?或者,她也想利用段捷跟他上床,來消弭我心中的亂倫念頭?

——天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不就成了把夏雪平跟段捷送到一張床上的幕後推手了嗎?

我越想越覺得害怕,但我來不及恨自己、來不及調整自己的心緒,直接跑到了三樓。

我差一點就沒剎住自己的腳步,在把身子露出半邊以前,我急忙收回了腳步。接著我躲在樓梯口旁邊,側過身子,往走廊裡看了一眼。

夏雪平此時此刻,正在與段捷交談,兩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因此我也只能隱隱約約地聽到兩個人在相互說著一些體貼對方的話。再仔細一看,段捷此時正摟著夏雪平的腰,目含暖意地看著夏雪平的眼睛;夏雪平因為斜背對著我,她大半邊臉我都看不見,僅留下的1/ 3的臉上,也多了幾許溫柔,而她此刻,居然也摟著段捷的腰。

我心裡依舊不大舒服,但我知道,可能在這含情脈脈四目相對的畫面,都是兩個人完美的演技。說不定到下一秒以後,兩個人可能就會大打出手。

我緊張、警覺,而居然又很期待地偷窺著兩個人——我期待,我心裡猜測的下一秒,會即將到來,到時候眼前這個姓段的衣冠禽獸江湖現出原形!

於是,接下來兩個人的話越來越少,直至相顧無言。

接著,段捷閉起了眼睛,對著夏雪平的嘴巴吻了下去……

而夏雪平這次並沒有阻攔他,夏雪平睜著眼睛愣了兩秒以後,也緩緩地張開嘴巴回應著段捷的吻……

她的左手,似乎在段捷的上衣口袋處掠了一下,那輕柔而迅速的動作恰似輕撫……

而段捷毫不客氣地摟上了夏雪平的肩膀,張開了自己的嘴巴,把自己的舌頭肆意地侵犯著夏雪平的香唇,其中一隻手,還慢慢地摸到了夏雪平的腦後,用他的食指輕緩地在夏雪平的耳垂上撩過……

夏雪平沒有做任何什麼抗拒的舉動,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而我在一邊,捏著拳頭等著。傻等著。

兩個人吻了將近一分鐘,我才覺得事情好像有什麼不對,可是這時候,兩個人的吻也停止了。

段捷心滿意足地看著夏雪平笑著,而夏雪平,似乎也是一樣的表情。



——這就……完了?

“謝謝你,雪平。”段捷說道。

“謝我什麼?”夏雪平問道,言語間似乎還帶著笑意。

“哈哈,你說呢?”段捷撫摸著夏雪平的肩頭,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好不容易可以對我敞開心扉,我也應該見好就收不是?”

夏雪平“嗤”地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行啦!快進屋,好好洗個澡然後休息吧!今晚據說又要降溫了,你一個人,可別著涼。”段捷柔聲對夏雪平說道。

“我知道,我能照顧好自己。”夏雪平輕笑著說道,“你快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Yes!Madam!”段捷故意說了一句港片裡對女警上司的應答,接著對夏雪平笑了笑。

我緩過神來,連忙一路溜到了二樓的一個牆角去……

男人走下了樓,女人扭動了鑰匙。

走廊裡,只剩下安靜。

整棟樓,似乎只有我站在走廊裡。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段捷依依不捨地下了樓,然後走到了停車場,接著便把車開走。等我回到三樓的時候,夏雪平已經進了屋,面對著走廊裡的那扇窗亮著燈。

我滿目蕭然地對著屋子裡望了一眼,夏雪平此時依舊是赤身全裸的,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以後,似乎想起什麼,接著又從床邊地上的的塑膠儲物盒裡揀起一件白色短袖衫和一件藍灰色的棉質短褲,坐在床上一件一件穿上。她的乳房、她的陰唇依舊暴露在我的眼前,可這一次,我心裡沒有一絲的肉慾衝動。

接著,夏雪平就去洗澡了。

兩個人剛剛就在我現在站著的地方親吻了一分鐘,接著就相互告別了。我腦海裡的什麼打鬥、陰謀、兇案之類的東西,一件都沒有發生。當然,那些淫亂的場面也沒有發生,不過,兩個人畢竟是親吻了,難道我還期待什麼更進一步的事情?

親吻在兩個人身上很自然地發生了,就像熱戀中的情侶……不,人家兩個人,本來就是一對情侶,呵呵。

倒是我,從第一次見到段捷就把他列為自己的情敵,那次他來敲門,我居然還毫不顧忌夏雪平的面子讓人下不來臺……

我曾經在網上看過一個保守的衛道士在評論區糾鬥一個曾經跟自己的血親保持邊緣性行為、並聲稱自己跟對方產生了禁忌感情的網友,其中他有一句話是這樣說道:亂倫,是一種廉價的獲取性生活的方式。當時我不認為我跟美茵之間的性遊戲是一種亂倫,而且我那時候也沒覺得我跟美茵之間產生了男女之情,所以對這種話我是不感冒的,不過這句話的背後蘊藏的鋒銳和惡毒至極的意味讓我印象深刻。

現在看起來,我對夏雪平近乎毫無由來的情愛、與十分衝動的性慾,不僅廉價,而且幼稚。

段捷和夏雪平本身就是情侶,而在段捷眼裡我是什麼?在夏雪平眼裡我又是什麼? ——一個依舊不太懂事、愛無理取鬧的半大孩子罷了。

或許在夏雪平心裡,除了那天清晨時候意外的邊緣性接觸,我其他的所作所為,都不過是一種過火的撒嬌、惡趣味的整蠱玩笑而已。

人家那是愛情,在我這兒只是色情。

我真的覺得此刻的自己,異常的滑稽。

似乎沒過多久,夏雪平洗好了澡,穿好了衣服擦著頭髮。接著她又去吃了一堆藥片,喝了口水。

我走到她的屋門前,很想敲門。可我猶豫半天,也沒敢敲下去。

敲了門以後能怎樣?她如果在氣頭上、如果她跟段捷的那個吻就是為了從心理上報復我,她會給我開門嗎?

就算她開了門以後,我又該說什麼?我說“我看見你跟段捷接吻了”並加以質疑?可人家兩個人本身就是情侶啊!

我為了我跟蔡夢君接吻再次道歉?首先我不覺得錯在自己,其次,剛才我也道過歉了,而且就算道歉了,她不原諒我又能怎樣?

而原諒了,又能怎樣?她就可以心甘情願地離開段捷,跟我這個身為兒子的男人,成就一段禁忌之戀?

就在這時候,從窗子裡透過的光熄滅了。

就像我此時此刻疲憊的靈魂一樣。我覺得自己很是委屈,可就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我有氣無力地坐在了夏雪平的門口。席地而坐。

就像段捷說的那樣,是夜,北風漸寒。

可是氣溫再冷,也沒能冷過我的心。

  [ 本章完 ]
【1】【2】


最新章節請訪問https://m.longtannovel.com

推薦閱讀:反差調教(父女,高H)被老公獻給偏執狂上司後被肏上癮了先性後愛,我用催眠術囚禁了十個少女隱身,目標讓全班懷孕百合戀人破產賣身援交,金主竟是河豚富哥好友無底線誘捕(高H)覺醒了“你先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操你的”能力的少年小魅魔養成系統夜火之與女同一起玩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