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五集 有鳳來儀 第十章 此間一途 天似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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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7-20

聖上的
震怒又不敢去想。此刻不得不抬頭向暴怒中的秦皇目視提醒莫要太過激動氣壞了
身子。

  「於……之群!……湯興平!」良久之後秦皇方喘勻了氣,率先低咆吼出兩
個名字。

  京兆尹於之群與執金吾湯興平屁滾尿流地滾爬於地顫聲道:「陛下,微臣在。」

  「還杵在這裡幹什麼?給朕去查!速速去查!滾!」秦皇用盡全力咆哮的怒
聲迴盪在金鑾殿上,嚇得於之群與湯興平再度屁滾尿流地滾了出去。

  發洩了一通,秦皇不知是用盡了力氣還是暴怒過甚,靠在龍椅之上閉目養神
頗見萎頓。大殿之上無人敢發聲,群臣只得靜候秦皇恢復。

  「屠衝,傳朕的旨意:韓鐵雁與國素有大功,今遭逢暗算,朕心甚痛。天佑
大秦不損良將賢臣,特賜烏金軟甲一副,著韓守備於府中歇息十日。瞿羽湘英勇
無懼力鬥刺客,著其安心養傷,傷好後仍復京兆尹總捕頭一職,你親自去一趟,
代朕好生安慰嘉獎,帶上太醫同去。」

  「臣遵旨。」

  屠衝急急忙忙快步去了韓府,秦皇疲累不堪語聲弱了許多,所幸大殿是能工
巧匠打造傳音極佳,群臣俱能聽得清清楚楚:「朕心甚痛……諸位愛卿,朕心甚
痛啊!京師乃國之根本卻屢屢動亂,還有誰,能為朕分憂?」

  群臣低頭,霍永寧卻彷彿有感應似的忽然抬頭,正與秦皇射來的目光對視。
他搖了搖頭示意不是他做的,出班奏道:「陛下寬心,京師如今巡查甚嚴,來往
人員俱有記載,料想襲擊韓守備者當是一群不要命的流寇毛賊,翻不起大風浪。」

  「喝!原來如此!」霍永寧雖得秦皇密旨,籌劃剪除吳徵羽翼令他做孤臣,
但既示意尚未動手,話中所知的流寇毛賊當是說懷疑暗香零落了。

  暗香零落是前朝餘黨一事僅有少數人知曉,霍永寧說得隱晦,能聽明白的也
只那幾人而已。秦皇心中也已有判斷,以霍永寧做事的周密嚴謹,哪會動用如此
簡單粗暴餘毒無盡的蠢方法?

  秦燕兩國交戰方止,刺殺韓鐵雁也是不智之舉。何況秦國吃了一次大虧,新
上任的京兆尹於之群不敢稍有放鬆,對在長安的燕國人等排查甚嚴。即使如祝雅
瞳身份超然也免不了時刻被人盯視,連帶祝家也被嚴加監管。這種狀況之下還要
在成都城搞風搞雨,即使強盛如燕國也做不到。

  排除了霍永寧私下動手與燕國刺客,剩下的只能是賊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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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這麼認為?」吳徵聽完祝雅瞳絲絲入扣的分析之後,依然有些不可置
通道:「雁兒也這麼說的!」

  秦皇遣去屠衝尚未得知完整的資訊,吳徵已從韓歸雁處瞭解得一清二楚,他
的疑惑與恐懼正是來自於此。

  「第一波襲擊過後,趕去拿人的兩名血衣寒無聲無息地死了。血衣寒俱是百
戰老兵最擅於混亂之中取事,能輕易取他們性命的必是高手!此後分進合擊,其
間殺傷百姓,示我以弱,俱是為了人群中帶著毒藥的那一箭。最終便是要命的八
支弩箭了,我想不通成都城排查如此嚴密,弩弓是哪裡來的?自始至終,刺客計
劃周密層層推進,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回想起來非是所見的簡單,吳郎可還
記得在涼州遇襲之時,我手下的鐵衛精騎折損了近五百人!那一定是某種罕見的
軍陣,不是瞎衝鋒的散兵遊勇!」

  「她正逢其事,那時或許當局者迷,現下也該想得明白透徹。她是大將之材,
推論當比我的更加精準些才是。」祝雅瞳提筆做注將韓歸雁的推測加上,神色罕
有地鄭重專注。

  「弩箭自何處而來或是關鍵?」陸菲嫣一臉憂容,暗香零落的能耐出乎意料
地大。這一場刺殺比之此前燕國的刺殺規模與聲勢俱要小得多,可驚險之處猶有
過之。弓箭之物尋常獵戶家都有,但弩弓以機簧發射打造不易,且無論歷朝歷代
具備大殺傷力的弩弓在民間俱是絕對禁止之物,除了軍中,暗藏弩弓者以謀反論
處:「數量驚人的高手,軍陣,弩弓,還有提前周密的謀劃。為何此前剿滅奇羅
山賊黨又略容易了?」

  「敵暗我明,一切的問題都在此處。看來此前與孟前輩計議時發動武林同道
共締盟約之事已刻不容緩!」吳徵猛地一攥雙拳:「任由狀況這麼下去,後果難
以承受。」

  「還不夠,江湖人士固然要用,三國朝堂也務須要重之才可。你們且等等。」
祝雅瞳返身回屋取來一卷書冊遞與吳徵道:「你看這些人夠麼?」

  書冊上全是名姓,其上標註著各自的長項,武功品級,性格特質,甚至已編
制入組,共有二十組一百七十餘人。

  「這是?」吳徵通覽一遍不明祝雅瞳之意,暗道莫不是要把這麼多人送給我?
還有這種好事?

  「暗香零落我在燕國時也瞭解過一些,。這幫賊黨無惡不作,但相較之下在
燕國犯過的案子以孟永淑一事最重,且此案過後丘元煥呼叫官軍清掃,賊黨必然
元氣大傷。我原本以為他們不過如此,不算太放在心上。這一趟來了大秦,尤其
是與憂無患動過手之後,我始終心神不寧。無知者無畏,如今瞭解越多,越覺賊
黨深藏地底還不知有多少能耐。」祝雅瞳秀眉深蹙目放寒光,連喘息也急促起來:
「賊黨行事令人難以捉摸,憂無患既知我在秦國仍毫無防備,這裡頭定然有什麼
我等未知的緣故。且我想來想去,天底下從沒出現過憂無患這麼一號人物,突然
在秦國出現,結合昔年燕國賊黨被清剿之事,賊黨的老巢更有可能在秦國。結合
近來局勢之動盪,或許這幹包含禍心的賊黨已不想再藏下去了?賊黨不滅,遺患
無窮;憂無患不死,我心難安!」

  不唯大秦皇帝年事漸高,燕國皇帝的身體也不好,盛國又積弱已久改變不了
大事。三國之間征戰難休,世間流言紛紛俱是不尋常的味道。暗香零落若要搞什
麼動作,可謂百年不遇的大好時機。

  「現下我也不知夠不夠,你定下的人手當已考量完備,我怎敢胡言。」吳徵
將名冊交還祝雅瞳。

  「嗯,當是缺漏不多。待人手到齊我們再試試看。」祝雅瞳對吳徵露出個贊
賞的目光,關鍵時刻不隨意發表意見不懂裝懂,也是個極好的品格與能力。

  「什麼時候能到?」

  「早則一月,慢則再多半月就到。」

  「啊?這麼快?」

  「你忘了我雖在大秦,長安城的那位祝家主現下才該當光明正大地來成都麼?」
祝雅瞳笑意妍妍揮了揮書冊道:「這些人都是長安祝夫人的護衛隨從,嘻嘻。」

  「額,真忘了。只是一個半月也太快了……」長安至成都行程遙遠道路難行,
如此強援能在月半時間裡趕來也是意外之喜。

  「輕車簡從,沿途補給即可。」祝雅瞳說得輕鬆愉快,實則若無祝家這一份
財力與遍佈天下的據點實難做到:「我也約了幾名天陰門的師妹來此,高手不嫌
多。月玦也來,你們見過的。」

  話雖如此,吳徵心情卻未有放鬆。祝雅瞳這等人物的鄭重其事愈見形勢之嚴
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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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皇宮御書房裡,冷月玦一身月白衫子朝著燕皇盈盈下拜:「民女冷月
玦叩見陛下。」

  「平身吧。」燕皇屏退了左右。比之吳徵離開長安不過一年時光,欒廣江面
色更見蒼白,連身形都瘦了許多。身體上的苦痛讓他倍受折磨,精力越發不濟。
他停下手中筆桿,緊了緊身上的皮裘問道:「你說有要事,速奏來。」

  「非民女有事!民女接到義母香凡夫人傳信,吩咐務必親手將書信面呈陛下。」
冷月玦呈上書信又道:「義母言道:事關國之根本,陛下請慎嚴以待。」

  「哦?」燕皇吃了一驚,他的記憶裡祝雅瞳未有措詞如此嚴重之時。他一抿
薄唇取出書信細觀。

  「臣妾二品誥命香凡夫人,叩首百拜。去歲末,臣妾意外發現暗香零落賊黨
犯案,遂著家僕跟蹤查探。其事多有不尋常之處,臣妾深感事件重大一路探訪深
究,暗中跟隨入秦成都城。…………是夜於浮山之頂遇一神秘蒙面人,自稱憂無
患,武功卓絕,臣妾不能一鼓而擒。縱皇夜梟追擊之時,憂無患乘異禽而逃。異
禽羽色黑黃相間,鳴若獸咆,已確認為豹羽鵟無疑。憂無患疑暗香零落賊首。前
朝崩塌多年,不想餘眾隱於市間且已成氣候,秦皇處臣妾已面見稟告,不日當有
秦國大臣出使長安。陛下當著精幹臣子嚴查,時不我待,務使國之根本動搖也。
慎之,慎之!」

  自秦國使臣離去,祝雅瞳便在祝府之內稱病不出許久未見,不想已然悄聲無
息去了秦國。欒廣江知曉她對愛子珍逾性命,所謂對賊黨的意外發現怕不是在長
安,在成都更為可能。

  欒廣江對此並無意見,吳徵這名私生子他顧不上,但阻撓其母的愛子之心也
太過分了些,至少在目前為止,他還不願與祝雅瞳正面起衝突。且這一點正是他
拿捏祝雅瞳乖乖就範的重要把柄,世上有吳徵,祝雅瞳便有顧忌。她若有任何風
吹草動不臣之心,燕皇只須放出風去吳徵是他與祝雅瞳的兒子,秦燕兩國便再也
容不得吳徵。彼時天下之大再無吳徵容身之地。若世上沒了吳徵……誰也不能保
證這個女人發起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她已經做過一次,結局是祝家滿門遺老於
世間消失。

  「聽聞你也要隨祝家商團去秦國?」欒廣江在身邊的火盆中焚燬紙頁,旋即
提筆寫信。

  「是,義母令民女隨同商團一同前往。」

  燕秦兩國一場大戰各自傷了元氣,國與國之間在不能互相吞併之前,利益永
遠都被擺在第一位,且燕國北方與草馬黑胡大戰在即,也急需修復與秦國之間的
關係。祝雅瞳的商團正是最佳人選!流水般的銀兩比其餘大臣出使的空口白牙要
有效得多。

  「朕也有一封信,你親自交予香凡夫人。絕不可為第四人知曉!」秦皇寫畢
隨手一揮,輕飄飄不著力的薄紙猶如有了生命一般準確飛落在冷月玦手裡。

  未著火漆封印,甚至連信封都沒有。冷月玦錯愕一愣,抬頭遠遠打量著埋頭
書案的燕皇,又等了片刻沒見迴音,終於恍然大悟,當即展開紙頁細觀默默記憶。

  「陛下,民女記牢了。」

  「背誦一遍!」

  「啊?這……」

  「朕恕你無罪!」

  「遵旨!香凡夫人見安,久而未見不想卿立此奇功,朕心甚慰……」冷月玦
一字不差地背完,又未等來回音,想了會兒才依樣畫葫蘆將手中信紙燒去。

  「嗯,你跪安吧。」

  「是!民女告退。」

  離開御書房,冷月玦抹了抹額角汗珠,病體羸弱的燕皇所帶來的壓力出乎意
料地大。而她眼中更是許多不耐,似乎虛頭巴腦諱莫如深的對話方式讓她疲倦又
厭煩。這一趟她不願來,可又不得不來,祝雅瞳待她一貫照拂甚多,她的吩咐不
能不聽。另一個則是要單獨暗中面見聖上,可依託的天陰門弟子除了她也別無旁
人。

  「師尊與義母之間越發不睦了,哎,真真叫人難以自處。這一趟去成都不知
又有那幾位師叔能隨行。」冷月玦心中暗道,心情忽然轉好,竟得意地環視皇城
一圈。

  夜色之下的皇城仍富麗堂皇,星光輝映之下亦閃著淡淡的金色光芒。可四周
林立的高牆像一個巨大的圍籠,身處其中雖不比囚室窄小潮溼的難當,可終有邊
界。冷月玦在破落的冷家長大,此後拜師天陰門,可說自小起所處之地僅是冷家
與天陰門二處。當世的女子大多如此,原本性子寡淡的冷月玦也未介意,一切自
欒楚廷欲納其為妃起,平靜與清淨便被打破。冷月玦無處可逃,長安雖大,皇城
雖貴,對於膩煩於其中的人來說,亦只是個大些的囚籠。

  「再有十日!聽說川中天府之國沃野千里,人情風物俱大異長安城。平原之
外還多有險峻奇山異水,峨眉亦是佛宗聖地。這一趟去了大秦該當多些時日才好。」
冷月玦垂頭緩步跟在一名小黃門之後向皇城外走去。

  「冷仙子?好巧!」轉出御書房的院門,燕國太子欒楚廷一行正過此間。夜
色雖濃,嬌小的白衣麗人仍被他一眼認出。

  冷月玦正心潮澎湃,見狀面色仍是寡淡無情,只是下拜行禮:「民女冷月玦
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免禮!冷仙子何故深夜到訪?」

  欒楚廷順勢上前攙扶,冷月玦迅速起身,不經意地退後兩步又抖袖撫平裙襬,
讓欒楚廷落了個空。

  「民女不能說,殿下見諒。」夜色已深,本該在後宮中的太子卻出現在此處,
遠不是一個好巧便能說得清的。太子的耳目遍佈宮中,這一趟應是特為自己而來。
冷月玦雖懶理勾心鬥角之事,心思卻是玲瓏剔透。

  「噢……冷仙子定有理由,孤便不多問了。」欒楚廷心中一凜,轉過話鋒道:
「孤記得冷仙子少來宮中,上一回還是五年之前?近年來宮中添了不少景觀,冷
仙子既來,陪同孤走一走如何?」

  「民女不能留,殿下見諒。」冷月玦垂首縮肩,她不善說謊,清淡冷漠的面
容掩不住目光中的異樣,面對欒楚廷這等見多識廣之人,索性不與之對視被看出
破綻。

  「也是,冷仙子身懷要事。既如此,孤送冷仙子一程。」欒廣江心中大嘆冰
雪美人拒人於千里之外,渾不似其母半分。轉念一想,若如況雪瑩般只一露面便
貼了上來,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

  「民女不能……」

  「噯!冷仙子若無事,孤自當相送;冷仙子若有事,孤更當相送!」冷月玦
尚未說完,欒楚廷已出聲打斷。冰美人刻意保持距離種種推脫,他已忍耐多時,
點出無事亦是一份警告。有時一念至此不免好氣又好笑,堂堂太子之尊誠心誠意
追求一名女子,居然換來不假辭色。若是嬌小美人是燕國未來最有希望成為十二
品絕頂高手的天才,欒楚廷也廢不著許多心思低三下四,直接請一道旨意娶回便
是。

  可惜以父皇對人才的珍視,斷然不會答應這等要求的,反倒要落個沉迷美色
的壞印象。

  「民女回家,有勞殿下。」冷月玦無奈答應,心中卻更加膩煩。

  即使輕車簡從,太子的車駕亦是世間一等一地尊貴奢華,車廂裡更是應有盡
有。時正初夏,桂花糖藕糕已是常備之物,酒爵之中盛的則是罕見的葡萄酒。

  欒楚廷夜送美人正是風流旖旎之事,談興正濃滔滔不絕。冷月玦垂頭閉目一
言不發,尋常女兒家喜好的精緻糕點與美酒也毫無興趣。欒廣江一展才學卻逗不
得美人一笑,也微有怒意,忽然笑道:「冷仙子適才覲見,不知父皇精神如何?」

  「頗見疲憊。」提起陛下,冷月玦不敢不答。

  「夜色已深父皇尚在操勞國事,大燕江山能強盛如斯,歷代先皇功不可沒。
孤亦常思父皇百年之後亦當以此為己任,不落先祖之後。哈哈,孤若能一嘗夙願
娶冷仙子為妻,有賢后如此何愁大業不成?」

  「民女一心修行,殿下失言了。」

  「正是,正是,孤一時激動大逆不道,該打,該打……」

  馬車在冷府門口停下,冷月玦獨自進府。月影如霜,正讓她心裡冷冷的。欒
楚廷所說的玩笑之言並沒有錯,一旦他登上大寶群臣山呼萬歲,普天之下又有誰
能再阻止他以一道旨意冊封自己為妃?想起幽深清冷的皇宮,冷月玦不寒而慄!
呆在那隻大籠子裡,便真的封后天下稱賢,又有甚麼希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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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師妹要招同門去大秦?是何用意?」

  天色剛明,冷月玦趕至天陰門於長安城的駐地面見師尊。信上的內容她已看
過,不出所料,師尊聞言之後尚未看信,俏麗的圓臉上柳眉蹙起,晶亮的眼眸中
射出狐疑。

  「徒兒不知。只照師叔吩咐的做。」

  「祝師妹與門中疏遠已久,現下突然要呼叫門中弟子卻不說明緣由,本座答
應不得。」柔惜雪鳳目一瞪斷然道。

  「師尊容稟,祝師叔當有要事在身不容小覷。昨夜徒兒奉其命覲見陛下,亦
得陛下口諭一席。陛下旨意不得傳他人之耳,弟子年幼無知,若出了意外差池恐
有違聖意,還請師尊恩准。」

  「你現下有事都敢瞞著本座了?」

  「徒兒不敢!實是無可奈何。徒兒也不知祝師叔傳與陛下的書信所言何事。」

  柔惜雪面色極寒,挑起的鳳目瑰色點畫,分明清澈如水,卻又無端顯出幾分
妖冶之氣。她胸脯不住起伏氣的不輕,好半天才寒聲道:「祝師妹要什麼人?」

  「要三師叔,五師叔與六師叔同去。」

  柔惜雪深吸了口氣道:「也罷,既關乎國之要事,便請幾位師妹走一趟罷。」
語畢,她拂袖離去,狀甚不滿。

  穿過前廳後的弄堂,柔惜雪在院角處一間偏僻小屋停下輕叩門扉。

  「柔掌門?進來吧。」

  屋內之人肌膚雪膩,秀髮如雲梳作長樂髻,一身豔紅色綢衣自腰際至裙襬繡
著雪梅點點,中央上翹,左右波谷般伏低的好看香唇一咧笑道:「柔掌門,事兒
可辦妥了麼?」

  「依福慧公主之言安排停當,當出不得疏漏。」柔惜雪換了副面容雙手合十
一禮。

  「甚好。冷月玦年紀尚幼,心思又單純,若沒個長輩點撥怕是要出紕漏,如
此才萬無一失。」

  「公主料事如神,貧尼佩服。」

  「這算不得什麼!」欒採晴媚然一笑道:「一切不過剛開始而已。」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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