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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7-22
總之一定要氣度儼然,氣勢和自己的身材搭起來才行。那時候夏知酒覺得很
有道理,對於他們的意見都一一答應了下來。
但是真正見到了這個心心念念十數年的年輕女冠。他還是難以平靜,甚至身
子微微前仰,顯得有些侷促。
而江妙萱只是盈盈地笑著,和傳聞中她十分不滿,做了很大反抗,還是明虛
宗花了很大力氣才抓回來的說法完全不同。
夏知酒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儘量平靜語氣:「江仙……姑娘,你還記得我麼?」
江妙萱點點頭:「自然記得,小時候我曾替你撫頂,驅災避厄。」
夏知酒更高興了,「江姑娘能記得我自然最好了。」
江妙萱笑道:「明日之後你便是我的夫婿了,不必如此拘謹。」
聽到夫婿二字之時,夏知酒的心臟沒由來地慢了一拍,他身上肥肉一顫,回
過神之後連忙問道:「江姑娘同意了?其實……你要是不願意……」
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他害怕江妙萱真的反悔,那他怎麼辦?
江妙萱善解人意地笑道:「沒關係的。」
小時候那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再次強烈地湧上心頭。他低頭看著自己遮住的腳
尖的贅肉,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把肉都減下去,真正做一個玉樹臨風的貴公
子,這樣和江仙師出行才算不顯得突兀啊。
夏知酒目光轉向了陪同江妙萱而來的兩位長老,道:「兩位仙師可否迴避一
下,我有些話想單獨和江姑娘說。」
兩位長老面面相覷,有了前車之鑑後,他們很害怕江妙萱再次動手,這樣如
何和夏家交代,掌門的通聖大計也將徹底泡湯,明虛宗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承受這
種代價。
但是夏知酒卻嚴辭道:「兩位仙師還要偷聽我和我未來妻子的私房話不成?」
兩位長老不說話。
夏知酒生氣道:「江姑娘,我們去屋中說話,你們這總不能跟過來了吧?」
江妙萱也對兩位長老道:「你們無需擔心,妙萱不覺得委屈,夏公子也不嫌
棄妙萱,既然婚事已經敲定,自然不會再反悔。」說完,她微笑著隨著夏知酒朝
著小屋中走去。一位長老身子動了動,另一人握住他的手臂,暗暗搖頭。
走到屋中,江妙萱家常一般坐了下來。
夏知酒形容緩和了許多,已然沒有了初見之時的緊張,他認真道:「江姑娘,
你的事情我其實知道,二十歲那年你會面臨一場未知的災難,然後失去仙法成為
一個凡人。」
江妙萱面色不變,依舊帶著煙雲般清淡的笑容。
夏知酒繼續道:「但是我不在意的。不管你以後怎麼樣,我都會照顧你一輩
子的。」
江妙萱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夏知酒也不管她相不相信,只是道:「這場婚約對你來說可能是被逼無奈,
但是我真的等了很多年了,要是江姑娘不喜歡胖子,以後我努努力,或者仙子施
展仙法替我弄弄?」
江妙萱終於掩嘴輕笑。
夏知酒又有些沉不下氣,開始侷促不安起來。
江妙萱知道差不多了,也不再沉默寡言,她柔聲道:「夏公子不必為這些事
情上心,只是二十歲那年,妙萱輕則道心崩碎,道法全失,重則直接身死道消。
若是後者,那便是才過喜事又過喪事,終究不妥。」
夏知酒正襟危坐,信誓旦旦道:「若是江姑娘死了,那我一輩子也不娶其他
女人了。」
江妙萱只是微笑。
她當然不相信這種情話。
人間自古便流傳有數不清的情愛故事,相親相愛之時或海枯石爛,或至死不
渝,種種美好,而這些故事大都以悲劇收尾,人總善變。七情六慾,心猿意馬,
重利而輕諾,人間種種,凡是有情便無法超脫。
「夏公子只管明日婚事便是。其他無需操心。」江妙萱平緩道。
夏知酒苦笑道:「我還是覺得不太真實。」
「怎麼樣才算真實呢?」江妙萱問道。
夏知酒不知何言,他抿著嘴唇,似有猶豫。他目光遲疑地在江妙萱的胸部徘
徊了一會。
「嗯?」江妙萱輕輕一笑。
夏知酒嚥了口口水,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而其目光中如火星盎然的精光,江
妙萱其實洞若觀火,人世百態間,凡人的情慾律動,她自能辨認清晰。
江妙萱在他踟躇之際主動伸出了手,揉了揉他胖胖的手心,夏知酒手下意識
地震了震,他只覺得手心中像是握住了一捧清涼的玉,沁人心扉,又有些不真實,
他愣了愣,也抓住了江妙萱的手,握在了胸前,江妙萱沒有反抗,臉上始終帶著
笑容。
夏知酒撞起膽子,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一隻手對著江妙萱的胸脯探去,江妙
萱自然察覺,只是她非但沒有退避,反而有意無意地挺了挺那對傲人的胸脯。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的不合時宜。
夏知酒下意識地縮回了手,緊接著便是隱怒,他對江妙萱脾氣好,但是他終
究是個紈絝子弟,對於其他人就沒有太多容忍了,正當他想要厲聲呵斥之際,江
妙萱將手輕輕按上他的胸膛,轉身回看。
他只好將怒意壓在心口,門外那位長老走進來,走到夏知酒面前,附耳說了
幾句。
夏知酒臉上再沒有什麼惱怒之色,他神色越來越難看,還有些悲傷。
……
林玄言等人落住在城中的一間客棧裡。
林玄言宛如尋常一般在房中案前讀書,陸嘉靜在另一間客房之中,她身子剛
剛重塑,行程堪堪穩定,需要大量的修行來鞏固自己的修為。
林玄言單手握著一卷書,隨著拇指撥動書側,他目光走馬觀燈地掠過書頁。
這是一本當地的風水誌異,講的是此間的一些習俗和風土人情,還有一些無
人前往的秘境,被這本書的作者寫得神乎其神的。
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那是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林玄言翻書的動作頓了頓,
沒有太多反應。
推門進來的是裴語涵,她走到林玄言身後,撿了張椅子坐下,靜靜地看著這
個容顏尚有稚氣,氣質卻有些老成的少年。沒有了那白衣劍仙盛氣凌人的模樣,
乖巧得像當年那樣。
林玄言的目光依舊在書上,只是在方才他察覺到裴語涵推門而入之後,書上
的字他便一個也看不進去了,他感覺心有點亂,甚至有些煩。很多事情他還沒有
想清想透,這一路回來因為三人作伴,所以和裴語涵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也少得可
憐。有時候即使在一起了,兩個人也不怎麼說話,似乎都有心事。
他再也翻不下去書,將書擱在架子上,轉頭望向了裴語涵,裴語涵端正地坐
著,挺胸直腰,衣衫穿的一絲不苟,看上去很是端莊美麗。她現在個子都比自己
稍高了,一頭烏雲流雪,一襲素衣窈窕,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姐姐。而這個女子,
在沒太久之前,自己還口口聲聲喊過她師父。
命運的顛倒輪轉,就像是立體的圍棋棋盤一般,其間變化比尋常棋術複雜了
何止千萬倍。
林玄言在腦海中搜羅了片刻措辭,可是他依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他又覺
得有些不對,從什麼時候開始,和自己徒弟說話需要這麼勞心費神,生怕一句話
沒有說好了呢?自己到底是在擔憂什麼?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正要開口,裴語
涵卻擁了上來。
毫無徵兆的擁抱下,林玄言顯得有些沒有預料到。他不知道該後退還是不同,
雙手依舊僵硬地垂在身側。他眼前一黑,感覺自己的額前有些鬆軟,像是陷進了
什麼東西一樣,那種感覺很軟,很好摸,也有些熟悉。他遲疑了兩秒之後幡然醒
悟,即使是他也有些耳根微紅。他伸出手扶住了她的雙臂,想要輕輕推開她。
只是裴語涵抱的很緊,彷彿想要硬生生悶死自己。
這一次裴語涵沒有再哭泣,她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幸好抱了一會之後,
裴語涵便主動鬆開了手。
他有些悶地咳嗦了兩聲,又發現鼻息間縈繞的淡淡香味十分好聞,一想到這
香味是什麼,他又覺得有些羞惱,心想五百年未見,當年清純的小姑娘如今竟然
都敢挑逗自己了?
他佯怒道:「語涵你真是好大膽子,居然敢這樣對我。」
裴語涵認真地問:「那應該怎麼做?」
林玄言一時語塞,然後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之前裴語涵讓自己跪地受罰的情景,
他想了想,便道:「自然應該跪拜。」
裴語涵笑道:「這禮你真的敢接?」
林玄言也氣笑了:「有什麼不敢的?」
裴語涵道:「我看師父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半年前你可還被我打手心呢。」
林玄言一愣,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她居然敢主動提及,笑道:「你難不成想
要欺師滅祖啊?」
裴語涵笑道:「我哪裡敢呀?」
林玄言道:「要不是念在你這些年受了這麼多苦,今天我定要好好罰你。」
裴語涵搖頭道:「那些熬過去的都不叫苦難。人活著總是靠著一個念頭支撐
著的,如果沒有了念頭或許我早就放棄了,所以你也不必自責,這些都是我的命
數和選擇,你看,現在我也苦盡甘來,境界突破到通聖了,終於有師父您老人家
當年幾分風采了,是不是很了不起?」
笑著笑著,她的眼眶又有些紅了。
林玄言輕輕撩開她側靨垂下的髮絲,光潔的容顏上,一雙眸子像是映著秋水。
對於那個舉世聞名的女子劍仙,大家更多的是敬重。而若是看到這番模樣,
便一定會心動。而林玄言卻覺得有些酸澀。
裴語涵笑著說道:「師父你可要好好修行啊,你現在法力這麼低微,怎麼保
護我呀。」
「你嫌棄我了?」他問。
「我喜歡你。」她說。
(大家久等了QAQ之前期末考試複習周。十五號到的家。然後玩了幾天。
這應該是斷更最久一次了。之後我會勤快起來的,致歉。)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