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四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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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8-12

起床起得出奇的早不說,還突然跟我點了這麼多吃的——夏雪平過去跟我相處的近十年空白期裡是怎麼樣的我不清楚,至少在我印象裡,她早餐一般都是中式早餐:豆漿、煎餅果子、小鹹菜,幾乎不喜歡吃西式麵點,可她今天偏偏就想吃這些。

我想了想:這該不會是跟今天父親和陳月芳,要請她吃飯這件事有關吧?

什麼都別多說了,趕緊去幫她買東西是正經事。

我開著車到了那家麵包房,按照夏雪平說的每樣都點了兩份,拎到夏雪平家的時候,她正好剛洗完澡,頭髮還溼漉漉的,而這個時候,剛好我也有點餓。

這個麵包房的手藝其實還不錯,摩卡的味道甜度適中、三明治的煎蛋和培根不油不膩,尤其是沙拉加了石榴醋以後,酸甜可口,我之前還真沒吃過這樣的東西。我正大快朵頤地吃著,卻注意到夏雪平望著桌上的食物發呆,她面前的沙拉沒動幾口,摩卡的杯蓋被掀開了、三明治的麵包胚也被掀開了,之後這兩種東西更是一口沒動。

“你怎麼不吃啊?”我對夏雪平問道。

夏雪平沒回答,只是衝我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好吃麼?”我擦了擦嘴巴,不解地看著她,“……難道是我買錯了?”

她看著眼前的食物,對我說道:“你並沒買錯——只是摩卡加的是巧克力糖漿而不是熱熔的巧克力、奶沫也不是用鮮奶打出來的而是用淡奶油;三明治里加的是美乃滋而不是蜂蜜芥末,乳酪是乾酪片而不是乳酪碎;沙拉里,也少了蔓越莓幹。”

我立刻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擦著嘴站起身。

“你做什麼?”夏雪平對我問道。

“你不喜歡沒關係,我再去找咖啡廳、西餐館買。”

“坐下吧……”夏雪平對我笑著搖了搖頭,“F市裡,現在應該是吃不到我說的那種做法的了。”

“啊?不是吧?這麼大的F市,那麼多的西餐廳,真的就找不到這麼一家你說的那種做法麼?”

“那都是將近二十多年年前的做法了。”夏雪平悵然若失地說道。

“我知道了……是父親請你吃過這些東西,對吧?”我對她問道。

夏雪平看著我,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何勁峰遇到我的第一次,請我吃的東西就是這些。”

我“哦”地應答了一聲,但實際上,我立刻沒了胃口。

桌上的這三樣食物,已經在我心裡被默默拉上了黑名單。

——我之前還真就幾乎沒怎麼聽過父親和她是怎樣相遇、怎樣相戀的事情,小時候的我倒是特別想知道;

可哪曾想,聽夏雪平跟我講述起這些事的時候,我卻難以自拔地對夏雪平產生了單戀。

夏雪平雙手拄著桌子託著自己的下巴,對我娓娓講述著:

“我第一次遇到何勁峰的時候,那是在近郊的一座花房裡——現在那裡倒是蓋起了別墅區。起初我遇到他,看他個子不怎麼高、全身都曬得黝黑、滿頭是汗、臉上還有泥,我還以為他真是個搞園藝的花農……哪知道,當時拿著小鐵鍬的那雙手,居然是寫文章、做新聞報導的。只不過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小記者,沒什麼名聲。那天,我從家裡……從家裡出來的時候,我就沒好好吃過飯,所以,在花房裡,我一下子就低血糖了,何勁峰就把他的那份午餐分給了我一半——吃的就是這些:現熔的濃郁黑巧克力和鮮奶打出奶沫的摩卡,蜂蜜芥末加上帶著些有嚼勁的乳酪碎的三明治,外加帶著蔓越莓乾的沙拉——那是我第一次吃到蔓越莓幹這種東西。再後來,勁峰也帶我去吃過幾次,開咖啡館的是一個紐西蘭老闆,那個老奶奶跟何勁峰居然很熟。於是後來,成了我和他經常去的地方。”

“那再後來,那家咖啡館呢?我可是一次都沒去過。”我本來想用自己心裡的不舒服來壓住自己的好奇心,我卻依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當年在F市,人們還不太習慣重新拾起西餐,喝咖啡還是一件很時尚的事情。那個老奶奶隻身一人來到F市,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要遠渡重洋在異國定居,她的中文說得還非常好。可就在你出生的第二年,那個老奶奶就因為心臟病,猝死在夢中了,咖啡廳自然也關了。她去世的時候,還是我和勁峰去幫著入殮安葬、並且幫著把遺物寄回紐西蘭的。她走得很安詳……”

看著夏雪平神色中的惆悵,這下我再沒耐心聽夏雪平說故事了,便很直白地問了她一句:“那你現在還愛著父親麼?”

夏雪平深吸了口氣,對我說道:“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聽感謝他的。感謝他支援我,感謝他可以給我一個溫暖的家……但我本來就不適合他,只是在一個特殊的時期,我倆遇到了而已。”

她雖然這樣說著,並且眼神里充滿了釋然,可我自己的心裡卻越發地沉重。

如果一個男生愛上一個女生,愛到瘋狂且認真的時候,可以完全不計較她的過去,不計較她的前男友有多少個、都是誰;

但是我沒辦法,我愛上的是我自己的媽媽夏雪平,她的前任老公是我的老爸,這件事是永遠都繞不過去的,並可能將會永遠成為我的心魔。

夏雪平感嘆過後,還是拿起了叉子,挑起了沙拉送進嘴裡,接著又把咖啡喝完、三明治吃完。

“在屋子裡坐著太悶了,”我對她提議道,“咱們出去兜兜風吧,然後直接去飯店。”

“好啊。”

夏雪平想了想,走到了衣櫃前,看著滿衣櫃以西裝、風衣和大衣為主角的衣服,發了半天愣。之後她突然笑了笑,彷彿在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呵呵,好歹也一起過了二十多年了,臨送他娶人的時候,竟然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看來我不僅是個不稱職的媽媽,更是個不稱職的前妻。”

“說什麼呢!什麼‘不稱職’?都已經是‘前妻’了,還哪有什麼稱職不稱職的?”

我真不喜歡她現在這種傷感的樣子,但隨即我突然想起,她的衣櫃裡貌似還有那麼兩天牛仔褲,便走到衣櫃旁邊,挑了一條之後,又幫她找了一件白色正裝襯衫和一件深棕色的西裝外套,我指了指這三件衣服,對她說道:“喏,就這麼穿,再搭一條黑色皮帶,外加你平常穿的皮鞋這就夠了。”

“這樣穿……好看麼?”

“這個你可別問我,我答不上來——因為在我眼裡,你穿什麼都好看。”

我看著她一臉的惆悵,便連忙壓抑住心中的不喜,臉上掛著笑對她說了句甜言蜜語。

“哼,沒正經……”夏雪平微微撇了撇嘴對我說道,說完,她也終於笑了出來。我知道下一秒她就要脫掉她的那件短袖衫,所以我找了個藉口躲在了洗手間裡。

沒過一會兒,她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快出來吧,小混蛋。”

我打開了門一看,穿上我幫她挑的這一套的夏雪平,失去了往日的高冷範,卻換來了一份輕鬆、瀟灑的活力,她不再像一個穿梭於鋼鐵森林的黑暗陰影之中的一個冷血幹練的女警,反倒像是下一秒就要去牽著高頭大馬,馳騁於草原曠野裡的女牛仔。

我不知道這一刻我是什麼表情的,但是夏雪平看到了我的眼神之後,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對我問道:“怎麼樣,到底好看麼?”

“簡直好看到無法形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完全是在控制自己千萬別去擁抱她而說出口的——我真的太怕如果我情難自禁,上去摟住她,會惹她不開心。

夏雪平看著我的眼睛,抬手用食指戳了下我的腦門:“哼,瞧你那眼神!小傻樣兒!不是說要出去兜兜風麼?快走吧!”

上了車後,我帶她開上了公路,沿著F市的城郊田野跑了一圈。

今天的天氣相當讓人覺得舒服,陽光在碧空中灑向田野,照耀在收割玉米和稻穀的農人身上,透過車玻璃,居然可以嗅到田野裡的向日葵和油菜花的清香;而開啟車窗,習習涼風吹在人身上,沁人心脾且並不會讓人感覺到瑟縮刺骨,輕風拂起夏雪平那如同柳枝一般的柔順長髮,她也不禁眯起眼睛,把自己的右臂墊在車窗框上面,斜倚著胳膊,看著這那天邊的農忙景象。

我轉頭看了一眼柔發紛飛的夏雪平,與這田間的風景融合成一副最美的圖畫。

我太貪戀這一瞬間的美。

於是,我便忍不住,在確認我的前後都沒有其他車子以後,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給她照了一張相片。

“咔嚓——”

失誤了……

不是照片照得不好看,相反,這是我從學會照相一來,給女生照下的最美的一張照片;可誰知道,我居然該死地忘了關掉手機的相機提示音了……

夏雪平聽見了那一聲快門響以後,立刻抬起頭坐直了身子,橫著眉毛瞪著我:“你這個小混蛋!你開著車呢,還玩手機!”

“嘻嘻!這不是今天路上比較空麼。”我笑著對夏雪平說道,接著故意趁著路況安全,又點開圖片看了一眼:“嗯!好看!真是好看!都不用加濾鏡修圖美顏了,真的挺好的!”

並且,我還把手機螢幕故意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這才知道,我剛才是在拿手機拍她。

“好啊,你個小混蛋!還敢偷拍我了?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夏雪平有些羞惱地笑笑,接著直接對我伸出了手:“喏,快把手機拿出來,把照片刪了!”

我笑著把手機塞進我左邊的褲子口袋裡,接著我專心看著前方路況,搖了搖頭。

“快點!拿出來!”夏雪平哭笑不得地看著我,“快刪了!我不上鏡!”

“不!我不刪!”我忍俊不禁地說道,“而且說實話,夏雪平,你真挺上鏡的!你得有自信!我以前在警專和警院的時候,我那些見過的你本人的朋友們,一個個都跟我說,說你做警察可惜了,你就應該去演電影、當大明星。”

“編!你就接著編!我命令你,快把手機交出來!你敢抗命麼?我可是你上司! ……不交出來是吧?好,我自己拿。”夏雪平說著就把左手伸到了我的腰後,我立刻往後一靠,壓住了她的胳膊,這下給她氣得直接一邊用右手在我的大腿上狠掐了一下,左手則直接找到空隙,在我的左腰上用力地搔了幾下癢癢。一時間身上左右兩邊同時傳來瘙癢和疼痛,讓我差點就經受不住。

“哎呀!救命啊!——別鬧!夏雪平!我開車呢!”我對她又嚎又笑地大叫著。

她沒辦法,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我有些忿忿地說道:“那你把我胳膊還我!”

我這才抬起身子,讓她把胳膊抽了回去。

她接著轉了轉自己的手腕,微微撅著嘴說道:“我剛才頭髮多亂……那麼醜的樣子,你照什麼啊?”

“誰說醜的?可漂亮了!你等我待會兒停車以後發給你看看:光線、風景、再加上你的狀態都是最美的時候,藝術節所謂的'魔幻時刻',懂不懂?就算是藝術寫真都照不出這個效果呢!再說了,在我心裡,你任何的樣子都是最美的!”

“你可算了吧,別給我發!我不看……”夏雪平撅著嘴說道,“還不一定醜成什麼樣子呢?小混蛋……你就接著氣我吧!”

“那正好,那我就自己留著。”我故意對夏雪平說道,接著吐了吐舌頭。

“我不理你了!”說完,夏雪平微微板著臉側過頭去,接著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她的頭髮徹底擋住了她的臉龐,讓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而我知道,這張相片,直到我去世的時候,我都不會刪,我永遠都不會讓它被刪。

跑了一圈車以後,很快就要到11點鐘,不過我和夏雪平還是提前到了“龍門漁港”。

“請問先生、女士,您一共幾位?”

“《時事晚報》何先生預定的位置。”夏雪平對服務員說道。

“哦,我知道了,請二位稍微等下……”服務員在一個記事簿上寫了幾筆以後,帶著我和夏雪平來到了一樓用餐大堂稍微靠裡的一張大桌子旁邊,又給我和夏雪平上了一壺烏龍茶:“請二位慢用。”

我給夏雪平倒茶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我再一看她的神態,她此時此刻緊張得很。

“你先喝口茶吧,我的組長大人。”我端起杯子對她說道,“小心燙口。”

夏雪平接過了杯子,被熱水捂在手心裡,四處看了看,有些不安地對我說道:“呵呵……我還以為他會預訂一個包廂呢。”

我看著她的樣子,也不禁有些為她擔心,想了想,我對服務員打了個響指:“抱歉,兄弟,請問你們飯店有屏風麼?”

“有的先生。”

“那能不能幫個忙,把咱們這張桌跟別的桌子隔開一下?需要的話,我們會支付服務費的。”

“隔開一個雅間是吧?沒問題先生,請您稍等。”

等服務員把桌子隔出來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以後,夏雪平的狀態才恢復了平靜。我很理解,她平時很少出去吃飯,甚至如果沒有熟人陪伴的話,她都很少去逛街買衣服;唯獨喜歡去的那家“平敦盛”,又是個佔地面積極小的居酒屋;突然出現在這麼寬闊有熱鬧的場所裡,她肯定會覺得不舒服。

“我估計啊,父親是有點不太想把他自己和陳阿姨的事情大操大辦,但又想多少貼著點人氣,所以他就故意把地方訂在一樓用餐大堂了。”我對父親也是十分了解的,他這個人就好熱鬧,只要熱鬧怎麼都行,所以他才會結交到盧坤那樣的土財主;但他這個人思想又有點守舊——當然是拋開他和美茵那檔子事情不提的——過去的民俗有種說法:二婚不宜大操大辦,所以他就弄了這麼個飯局,美其名曰“家宴”,就算是把自己和陳月芳的婚禮對付過去了。

一想起美茵來,我這才想到:她既然跟父親應該已經上過本壘了,父親居然還跟陳月芳領了結婚證,那她現在的心境,怕是肯定很糟糕。

正想著,服務員就先進了這個隔間,我連應付父親和陳月芳的話準備好了,沒想到先頭走進來的女人不是陳月芳。這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各自不高,頭髮齊肩,燙成了波浪形狀;小三角臉、下巴稜角分明,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小巧,她是大睜著眼睛抬著眉毛走進來的,她的表情看起來甚至有點俏皮,而且她的眼睛很明亮,讓人忍不住想要多跟她的目光交匯幾次;雖然她身高有點矮,但是她身材確實很好,在一件套在牛仔服披肩的禮裙包裹下,她那一對胸看起來不大但卻很挺,屁股不算翹但也很圓;並且她走起路來的樣子,一直是挺胸抬頭大步流星的,吸引他人眼球的同時,也會讓人對她同時有三分欣賞、三分敬畏。

“你們好呀!”女人對我和夏雪平打了聲招呼。

夏雪平站起了身,對女人點頭也打了聲招呼:“您好。”

我也連忙站起身,對她問道:“請問您是……”——我其實還以為,她是走錯了地方。

她也覺得有些尷尬地回了身,看著自己身後。

旋即,在她身後又有兩個人走進了隔間:

這兩個人,我和夏雪平可都認識。

“喲!呵呵,你們二位倒先到了啊。”張霽隆看到了我和夏雪平,先說了一句,接著爽朗地笑了起來。

“雪平阿姨,好久不見了。”緊接著,韓琦琦看著夏雪平,笑著走到了她面前。

“霽隆哥?”我詫異地看著張霽隆。

“哈哈哈,沒想到我會來吧,小子!”張霽隆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著伸出手對夏雪平說道:“您好,我們又見面了,夏警官。”

“張先生,久違了。”當著韓琦琦的面,夏雪平也不好多說什麼,便跟張霽隆只是表示性地握了握手。張霽隆隨即把先前走進來的那個女人輕輕推到了我和夏雪平面前,對我倆說道:“我女兒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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