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四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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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8-15

的樣子,她不像是在說什麼假話、或者在故意講一個聳人聽聞的故事;但是她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身處十六七歲的人,最容易出於自己的情感和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不足,用誇張的言辭把一件事情的正反兩面無限制擴大化,所以或許她口中說的這個事情,可能實際上也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

“你坐。”我把煙摁在大理石磚上掐滅,韓琦琦也沒有扭捏,大方地走到了我身邊,把身後的裙襬貼到了自己屁股下面後,坐了下來。

她身上的味道傳入我的鼻翼,心神微微一蕩中,竟然覺得她頭髮、後頸和臉上,似乎有股美茵身上的香味。

緊接著,她便開了口,我的思緒也開始集中在了她的話語上:

“我們最近因為按照慣例,要體檢了。這件事,哥,你知道麼?”

我點了點頭,每年國慶節前後,全市的各大中小學都會組織體檢,有的是組織到青衛團和教育局指定的醫療機構進行體檢,有的是直接在自己學校的活動室或者醫務室進行。

“這次我們學校要組織去的,是慈靖醫療中心。”韓琦琦看著我,睜大了眼睛微皺著眉。

“慈靖醫療中心……怎麼了?這個地方有什麼問題麼?”

這是個什麼醫院?說實話,之前我都沒聽過這個地方——私立醫院?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按道理,如果教育局和青年衛生團能夠指定這個醫療中心,讓它承辦中學生的體檢活動,那它本身的醫療環境和背景,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一聽我這麼問,韓琦琦慌了:“原來您不知道!我聽父親說‘喜無岸’那個不良會所不是您跟著去取締的麼?您怎麼不知道這個事情?”

“什麼……等會、等會!怎麼回事?這個慈靖醫療中心怎麼跟‘喜無岸’有關係呢?”我聽韓琦琦這麼說,也有點驚了。

“不只是'喜無岸',秋巖哥,”韓琦琦說道,“除了'喜無岸'以外,這個慈靖醫療跟全市好些'那種場所'都有關係——'香青苑'、'知魚樂',當然還有火車站前一條街。”

火車站前一條街……那個吃了我一份燻肉大餅的那個女孩子,難道也是跟這個慈靖醫療有關?

韓琦琦睜大雙眼看著我,補充道:“這個慈靖醫療絕對是用了什麼手段,不知道是用金錢利誘,還是……還是強迫女孩拍裸照,總之每一次要是有一個學校的學生去體檢,就會有一批女孩子被送去賣淫!哥,你難道沒發現最近全市多了好些女初中、高中生援交的廣告嗎?”

我還真沒注意。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你怎麼確定那些未成年和剛成年的女學生賣淫跟這個醫療中心有關的?”

“其實幾星期前我就知道的,我的一個……算了,哥,這個事情我不能跟您細說,我答應過那個女孩,跟誰都不把這件事說出去的——總之是幾星期前我就聽說了這麼一個事情。當時我還不太信呢,不過這件事也一直在我心裡揮之不去;剛才早上,實際上我已經去了一趟學校了,跟我一起做值日生的一個女同學摔破了膝蓋,我去幫她上醫務室裡拿藥……然後碰巧這時候……這時候就……”韓琦琦欲言又止,低下了頭微紅著臉, “……哎呀,我不真不好意思說出口!”

“沒事,你說,到底怎麼了?”

韓琦琦握緊了拳頭攥著自己的裙襬,咬了咬牙說道:“我就聽見有男女嬉笑的聲音出現在走廊裡,距離醫務室越來越近;情急之下,我就躲到了一間空儲物櫃裡——我剛一躲進去,醫務室的們就被打開了……我在儲物櫃裡一動不敢動,但聽聲音我就知道,從外面進來的,是醫務室的周瑩老師和副校長原溯……我一聲不都敢出……然後就聽見周老師和原溯在'那個'……哎呀,秋巖哥,這段我可以略過去麼?”

我看著韓琦琦害羞又一臉反感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對她點了點頭:“這段不細講也罷,說重點。”

“……他倆在'那個'的時候,周老師說什麼,'要是等今天以後,你會不會就只碰那些女學生不要我了……我一個被老公嫌棄的黃臉婆,肯定沒有那些女學生魅力大……'原溯就哄了兩句周老師,全都是汙言穢語;然後又跟她說了什麼什麼,'到時候跟你一起養兩隻小母貓,讓她們伺候你',還有'到時候你可得幫我調教好這幫小蹄子'之類的話……而且最重要的是,周瑩那女人也提到了我和美茵的名字,問原溯他準備拿我倆怎麼辦,原溯說什麼'自己先玩玩,然後跟慈靖的老崔'——也就是慈靖的院長崔烈——'跟老崔一起享受享受,享受夠了然後再讓老崔送出去賺錢,一個送到香青苑,一個送到知魚樂,就以這倆小丫頭的盤子,每晚??賺個幾千都沒問題——到時候打廣告就說,知名媒體人何某之女、F市黑道老大張某之女,雙姝下海'……他還說,要在從我父親那受的氣,就要還在我身上……”

韓琦琦越說越氣,也越覺得委屈,說到最後還哭了起來。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面巾紙,抽出兩張紙巾,扶著她的額頭幫她把眼淚擦乾淨。我安慰著她,對她問道:“你這種事,直接找你父親去,讓他直接找原溯‘處理’,不是更好麼?”

“我繼父和我媽,週六那天跟你們吃完飯,稍晚一點的時候,就因為什麼要緊事去了一趟D市——好像是因為小楊阿姨的事情,我也知道得不是很具體,他倆走得很急;再說,我也不敢直接聯絡他:事情一碼歸一碼,之前唐書傑那幫混蛋,確實是想要欺負我和美茵來著,誰知道他給那幾個男生全都打成'殘廢'了,其實這樣也就算了,卻沒想到他給人家父母逼的逃的逃、瘋的瘋、自殺的自殺,雖然很痛快,但我總覺得,有點過於殘忍了;而且霽隆……而且繼父太絕的事情幹得太多了,我其實挺為他擔心的,生怕哪天有人報復他,萬一趕巧出格什麼事情呢……至於他的那些手下,呵呵,他們就別提了:一個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手段跟我繼父比,更是差遠了,經常能把好多事情辦砸,我真心怕節外生枝……我再一想,能夠幫我的除了雪平阿姨,也有你了。所以我等原溯和周瑩幹完‘那事兒’走了以後,我就趕緊從學校裡逃出來了。”

“那你怎麼不趕緊去,把這件事報告給學校附近派出所呢?他們可有權對這件事進行調查、甚至抓捕、拘提的。”

“——沒有用的!原溯跟周瑩'那個'的時候說了:在這件事情上,慈靖給他們、給教育局、青衛團、還有學校附近的派出所負責人各自一筆鉅款作為回扣,一中街道派出所所長說了,他在這件事情上,是絕不過問的……原溯還說,他'要讓這個學校裡的小妞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到時候,就可以供他隨意使用'……我來找你之前,就已經去了一趟派出所;我報案了,但他們確實沒有受理。”

我閉上了眼睛思忖了片刻。

——韓琦琦其實憑自己就有能力把這件事給挑了,她說張霽隆的手下“成事不足”,我覺得其實是一種自謙,以及求我幫她辦這件事的客套說法——誰不清楚隆達集團的那些小老大們各個都是狠角色?但她也的確是不想讓張霽隆跟人結怨太多;按理說張霽隆為了我的面子,幫著一組搞到了沉福才的交易名單,在陳賴棍他們組織抗議的時候為我和夏雪平慷慨陳詞,而且最開始第一次見面還從唐書傑等人的手底下救了我、幫我懲戒了那幾個小流氓,我還真就欠了張霽隆好大一筆人情;更何況,這個事情裡頭還有美茵,不為了韓琦琦為了美茵,這件事我也得管。

“你們什麼時候去體檢?”

“就在今天中午,12點40就從學校出發,坐大巴去慈靖醫療。”

我沉了口氣,對她說道:“你回去,聯合你們班所有女孩——至少是你們班的。你要是有能力把全年組、甚至全校的女班幹部們煽動起來,讓她們跟你一起鬧起來最好——一起抵制這次體檢。琦琦,這次事情需要拜託你出一半力氣,因為你父親的緣故,我想如果是你帶頭鬧事的話,孫筱憐不會說你什麼,陳旺和原溯礙於你父親的名聲,明面上更不會說你什麼,所以你把事情鬧得越大,你就越安全,你明白麼?”

“嗯。”韓琦琦點了點頭。

“你快回去吧,我在局裡幫你想辦法;你放心,有我在,別說這個體檢了,就是這個私人醫院,我也會讓他幹不成!”我對韓琦琦堅定地說道。

韓琦琦聽了我的話,臉上總算露出些笑容來。

“要不要我找個車送你回學校?”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謝謝秋巖哥。”

“路上小心點。”

“嗯,我知道了。”韓琦琦說完,就離開了市局大院。

我想了想,拿出了手機,給一個我特別不想再跟她說話的人打了個電話:“孫筱憐,方便麼?”

“喲,呵呵!薄情寡義的小臭男人,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電話裡,孫筱憐故作不耐煩、語氣帶著笑意地跟我說著話,“怎麼,該不會是這陣子褲襠裡的小棍子寂寞了,想起我來啦?”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我有正經事跟你說。你方便麼?”

“哼,跟我幹了一炮就不聯絡我了!哪怕平時多問候幾句呢?還斷了我平時的口糧;現在有'正經事'了,倒是想起來我了?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說,你這個條子也沒好到哪去啊——我們班韓琦琦曠課了,她去找你了是吧?”

我無語地嘆了口氣,看來她也其實什麼都知道。

“有屁快點放,我這邊還給學生上著課呢!”孫筱憐沒好氣地說道。

“我就告訴你一件事:韓琦琦、何美茵,你得給我保護好了;今天下午的那個體檢,你說什麼也得幫著她倆阻止,不然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

“哼!還有什麼後果啊,知道什麼啊?我要是就不幫你呢?——唐書傑顛兒了、鍾揚膈兒了,剩下的幾個,又都成了二倚子;反正在你眼裡,我也不過是個大騷屄,你現在還想拿啥威脅我?”

“江若晨死之前,還留下一本日記,你們的陳旺校長一直想把這日記找出來,你也挺想把它銷燬,對吧?”我對孫筱憐說道,“那本日記,現在就在我們市局機要處檔案股存著呢,那裡面有不少你的'美照',拍得十分寫實;那些照片,我說拿出來就拿出來,要是有必要,我可以掃描彩打一份,直接給你老公送去——反正他也是我老爸手下,實在不行,我可以讓你老公和報社的同事一起觀賞觀賞,看看你孫筱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就我所知,在他們眼裡,你目前還不是個'大騷屄'呢。”

“——何秋巖你個王八蛋!”

孫筱憐罵了我一句之後,就把電話掛了。雖然她沒給我一個明確的回答,但我很清楚她會怎麼做。

看來接下來,我有必要上樓去一趟風紀股了。

風紀股在市局,絕對是一個奇葩的存在。如果不是我之前聽佟大爺說,我都幾乎不知道在市局還有這麼一個“股”。

據說風紀股當年曾經風光的很,距今七年以前的時候,那時候的風紀股還是獨立於保衛處的一個處級部門;其他的各個區分局、派出所,還都有下轄的風紀課或者風紀組,對外職責主要是掃黃,其次是維持一些社會秩序,諸如監管城區內塗鴉、對遊行和其他社會活動進行監管、查禁或者是維護、協助,對於社會上的一些媒體,風紀處也有一定的辦事權力;而對內,風紀處更像一個市局內部設立的監督部門,對於一切組長、處長、課長等負責人以下警員、尤其是新晉警員,都有按月和按季度的考核和評定,每月月末,他們會按照個人和辦公室為單位進行評比和批??語,這些評比結果,影響著每個部門每年的獎金、負責人和優秀辦事員的評優評級,甚至可以影響到活動經費和物資配發。所以風紀處的人員編制不是最多的,但是權力絕對算得上最高的——因此,市局當年還有一個順口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風紀處找談話。”

由於這種特殊職能,風紀處是在市局裡與兩大情報機關關係最好的部門,當年的前任局長和當年的副局長徐遠對於風紀處與國情部、安保局的這種親暱也望塵莫及。

但至於為什麼風紀股在七年前開始,就由“處”降級成了“室”、從“室”成了“課”、又從“課”一落千丈成為保衛處下轄的一個“股”,這中間沒人跟我說清楚過;我倒也沒問過徐遠、沉量才、夏雪平,而向其他的人問起的時候,他們不是告訴我“不清楚、不知道”,就是跟我打哈哈、扯一些無關痛癢的低俗笑話講給我聽。

在查封“喜無岸”那天,我和廖韜獨自在衝鋒車裡待著的時候,我問過他,他含糊其辭地告訴了我一句“我那年才十八”,之後便不在接茬;我總覺得廖韜知道些什麼,但他不願意說。人家不願意說的東西,我也沒那麼厚的臉皮追著人問。

風紀股現在的存在,完全是類似於《韓非子》或者《列子》那些古書裡的“鄭人”、“杞人”一樣的存在,在具有一定的被固化歧視的情況下,又被人編進笑話裡。平時我就總聽到組裡的師兄們講成人笑話的時候,用“風紀股老丁”、“風紀股陽仔”、“風紀股曉妍”來作為笑話裡的人稱代詞,這樣對於在局裡混久了的老油條們而言,似乎可以起到一定的加強笑料的作用;但每次我都不會跟著笑,第一我不認識他們口中的“老丁”、“陽仔”、 “曉妍”是誰,因此我也不知道我是該笑還是不該笑,第二,我真不覺得他們講的那些黃色笑話好笑到哪去。

上了樓,問了兩遍路,我才找到了風紀股的辦公室門——對面和隔壁,居然是廢置已久的儲物間。

敲了敲門,裡面沒人答話,一擰門把手,竟然是鎖的。

這可糟了,我過來就是為了找他們要那些從“喜無岸”會所的裡蒐集到的資料的,他們關門這可如何是好。

正著急呢,眼看再這個辦公室門往前兩米多的地方,有一張被人踩了好幾個鞋印的A4紙,上面還貼著兩條早就沾滿了灰塵的膠帶。我走上前,拾起了那張紙,翻過來一看,上面用著極其秀氣的字寫道:

“老丁腳崴了,我和陽仔去醫院照顧他。誰要是好心幫忙跟徐局、沉副局帶個病假。

另:有東西要送到辦公室的,先寄存在檔案股。

9月23日。 ”

好麼,今天10月2日,這是9月23號的留言條,這都多少天了,還沒來上班。

腳崴了是什麼很嚴重的損傷麼?更何況這個寫留言的人說,他和陽仔去照顧老丁了,那風紀股其他人哪去了?怎麼都沒來上班?

怪不得風紀股還有個外號:市局的喪家犬——散漫成這個樣子,也真就別怪別人不待見。

仔細一算,我去參與查封“喜無岸”的時候,風紀股就已經沒上班,那麼這麼說來,“喜無岸”的資料,應該還在檔案股放著。

我又轉身去了檔案股。

檔案股的工作效率就高多了,明明這些資料還不歸他們管,他們就已經把所有查抄出來的東西分了類,貼了標籤。

“不好意思,鄭姐,我想請問一下這些資料裡有沒有跟‘慈靖醫療中心’有關係的。”

鄭姐笑了笑,“用不著客氣,你等一下……”

於是,鄭姐便從一個盒子裡找出了三張光碟:“就這三張。收繳上來的時候,這三張碟片被放在同一個檔案袋裡。目前剛分類出來,還沒有人看……能是什麼呢?總不能是那些被拐賣和誘騙來的妓女的體檢錄像吧?”

我看著鄭姐笑了笑,接著問她幫我開了檔案股旁邊的多媒體閱覽室,借了臺電腦。

我把碟片放進光碟機裡,點開了播放器一看,差點沒把我血管氣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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