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木成林】09 秋風悲畫 汝母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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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0-13

作者:撒旦天花
字數:10435
2018/10/13

 林陽坐在擁擠不堪的囚車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全是淤青,在莫名其妙被
抓了壯丁後,他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衝了太歲,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
事情,想了很久,並沒有。因為和他在一輛馬車裡的一個漢子,剛剛在昨天夜裡
染了寒疾,早早地見了閻王老爺,可他除了臉上帶著痛,依然生龍活虎。

  福報?林陽並不想要。

  想著家裡剛剛沒了二弟的母親,又想著自己剛剛過了門,渾身上下都熟出汁
的俏媳婦,那一遍遍讓自己揉搓掐弄的乳尖,那覆蓋在茂密陰毛下的紅唇,隨著
雞巴杆子的起立,他無時不刻不想著逃離這輛馬車,只可惜……他還沒找到這個
機會。

  「好人沒什麼好報。」

  這天夜裡,林陽還是染上了寒疾,他似乎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咽喉在慢慢放
松,肌肌也漸漸也軟弱無力地平鋪開來。他們林家一直都是烏坦城有名的善人,
從死去的林老爺到林夫人,再到他林陽和失蹤的二弟林夕,從未乾過傷天害理的
事情,可命運就是這麼不公平,人生真是寂寞如狗屎。

  夜裡的營帳篝火搖曳,扭動的陰影猙獰似鬼,正在感慨的林陽忽然聽到了響
動,直起身子卻看到了震驚不已的場景。那外頭似是有一頭洪荒巨獸呼了一口氣,
整個營地內剎那間寒氣彌散冰寒徹骨,一股濃濃的血腥氣蔓延開來,讓人作嘔,
而前方的樹林突然倒塌,居中整齊出現了一道光滑的切痕。

  兩名穿著墨綠玄鎧武士出現在了漫天煙塵中,覆面的頭盔下不時透出數縷淡
淡黑煙,將整個身體籠罩看不清楚模樣,然後便沉聲道:「都殺了。」

  也不見押送這些壯丁的康王府士兵有何動作,右邊的玄鎧武士關刀一舉,斷
喝一聲,龐大的真元力量盡數彙集在了刀鋒上,刀氣所及,萬物皆斷。

  隔了一會兒,林陽感覺有些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從馬車裡探出了頭,只看見
康王府計程車兵們已經倒下了十幾個,死狀悽慘,鮮血橫流,腥氣沖天。

  林陽嚇壞了,可忽然靈機一動,大喊一聲:「快跑!」

  說完,便第一個跳下了馬車跑向了林外,後面的那些被抓來的男子見狀,旋
即也是一個激靈,哇哇叫著跟了出去。

  ……

  這一年秋,大殷皇朝皇權更迭動盪,先王宇文無疆一生無子,只在十六年前
留下了一個私生兒,而這個私生兒卻被試圖篡朝登基的康王宇文弘所殺,皇后凌
瓏大怒之下降下死罪,康王旋即反叛,佔據了四洲十六郡的南方餘州四郡,和已
經代替了先王稱帝的凌龍女帝正面抗衡。

  天下,再次陷入了戰火紛爭,歷史的車輪滾滾而去,碾過無數名為年輕才俊
的塵埃。

  林陽沒命的跑著,沒像同一個馬車內逃走那些愚人般開心和歡樂,他臉上掛
著汗水,心頭忐忑。因為他認出來了,那兩個暗殺康王人馬的玄鎧武士不是其他
三洲十二郡的人,而是清幽郡寒山閣的守山人!

  清幽郡屬於餘州,餘州歸於康王,那麼寒山閣這麼做是不是就代表了,他們
從一開始就沒選擇康王,只是在演一場戲,戲開了,唱曲兒了,然後在康王出場
的那一刻從後頭拉下血紅的帷幕?

  跌跌撞撞間,山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看著嬌小的身影,影影幢幢的樹梢透不
出太多的月光,隱約看著像是個青春美麗的女兒家,大晚上的卻還挑著柄黑折傘。

  林陽本不想去理會,然後心裡一緊,終究還是喊了一句:「姑娘快跑,後頭
有兇!」

  他說完,縱身跳下了山道,迎著不遠處的河岸邊打算在水裡待上一夜,可很
快他就明白了,明白了自己之前的猜測沒有錯,寒山閣早就倒向了凌龍女帝。

  守山人就站在了岸邊上,玄鎧染著刷不乾淨的血漿,關刀倒垂,像是一早就
知道有人會往這邊跑,慢慢走了過來。

  林陽呆呆站在了原地,忽然自嘲的搖起了頭,平日裡總是怪自己的二弟不爭
氣,現在想來,兵荒馬亂的年代,連個王爺都快自身難保,功名有什麼用,倒不
如一柄長劍令人心安。

  ……

  「老爺,他要死了。」遠處的山頭上,之前那名挑著黑傘的少女靠近了前頭
的身影,安安靜靜的站在了後頭一米處,說話平淡,面色平淡。

  「死就死了吧,哪天不死人。」被稱為老爺的人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一身
月白色的袍子,容貌俊秀帶著書生氣,明明是秋,可手中還握著把摺扇,腰邊左
右分別掛著一柄長劍,一個酒葫蘆。

  「老爺,他是個好人,幫一下吧。」後頭的靚麗少女補充了一句。

  「不幫。是個人在我眼皮下都要幫,我幫不過來。」白袍男子打了個哈欠,
慵懶的看著寒山閣守山人一步步靠近林陽。

  「老爺,他生的俊,說不定……」少女猶豫了一下,然後悄悄踮起腳湊近了
白袍男子的耳根,嘀咕了後頭的半句話。

  「哦?有理,十分有理。有趣,十分有趣。」

  白袍男子瞬間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起來,竟是如鬼魅般飄下,堪堪用腰間看
不出名堂的長劍擋在了守山人落下的關刀前。

  「嗯嗯……第四化境五重天,還不算差。怪不得靠著兩個人就來了,絲毫不
怕叫人發現。」白袍男人擋下了關刀後,空下的左手稍稍捏了個法決,一柄青色
的小劍便向著腦後飄去,將另一把從暗處飄來的彎刀給擋開。

  兩名守山人同時一驚,連連後退,對視一眼後才吐出了一口沙啞濁氣:「天
啟境!」

  「總算看出來了,不算傻。我呢,不算太強,也就你們的閣主高了那麼幾重
天,所以啊……能不能給我滾。我這衣服金貴,不想染血。」白袍男子笑眯眯的
說,可殺氣卻是如烏雲蓋頂壓在了兩名守山人的身上。

  二人沉默,忽然一人舉刀劈來,另一人則是開始捏指結印,白袍書生微微皺
眉,也沒有什麼動作,笑容微滯,兩柄由真元力量構築的青光小劍便率先劃過了
這二人的脖子,兩聲脆響,頭顱高高地飛了起來,鮮血如雨。

  而那挑著黑傘的侍女則剛好從陰影內出現,遮住了主僕二人,濃郁的血漿轉
了個圈從邊緣滴下,搖了搖頭道:「四洲十六郡的這些人總是不明白,在真正的
力量前頭,詭計和戰術就跟老爺你的書畫一樣,狗屁不是。」

  白袍書生頓時挑眉,壓低了聲音:「外人在,畫扇小妮子給我留些面。」

  「好的老爺,你的字畫美極了。」叫做畫扇的侍女冷冰冰回答道。

  林陽已經完全看傻了,早就做好了面對死亡他有些措手不及,連濺在了身上
的血漿都顧不上擦,直接跪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頭,道:「多謝恩公救命!」

  那白袍書生看著他這副模樣,挑眉得意,說了一聲無礙起身,手上的摺扇譁
啦一下開啟,上頭寫著兩個確實不怎麼好看的字眼:老子。

  老子?

  林陽心頭疑惑不解何意,而這白袍書生卻是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了他,問道:
「小兄弟生的確實俊俏,不知道家裡是否還有什麼親人?」

  「……實不相瞞,我家中還有一位二弟,父親早些年去世,母親尚在。」

  林陽說著說著,就感覺到白袍書生的眼神越發明亮了起來,只見他猛地揮了
揮扇,忽然俯下身子湊近了一些,一字一句問道:「請問……汝母美否?」

  林陽動了動乾裂的唇,感覺腦海轟的炸開了一下,恍惚中也看清了白袍書生
手中摺扇的另一面寫了些什麼:最帥

  老子,最帥。原來……這個老子就是那個老子的意思啊……

  ……

  餘州朱雀郡,康王新府。

  溫暖的府苑房間內,爐火啪啪的迸發著火星,宇文弘赤身落在椅子上,而高
挑過人豐臀碩乳的王妃李瑩則是穿著那件惹火的西域情趣衣物,一邊扭動著腰肢,
一邊跨坐在康王宇文弘的身上,同時用手扶著康王宇文弘粗長的分身,對準肉穴
後便向下坐了下去。

  只見王妃李瑩坐在康王宇文弘的分身上後,便開始一上一下,一前一後地動
作起來,同時她的肉穴內也開始聳動擠壓起康王宇文弘的龜頭,動作還越來越快,
腰部一挺一挺的,頗有節奏感,同時口中不停地浪聲呻吟著,讓她的一對豐乳也
就跟著跳動個不停,極為誘人。

  可這般套弄了半天,那毛茸茸的穴眼中的事物依然軟趴趴的沒個動靜,不免
讓人頗感無趣。

  王妃李瑩頓時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啪嗒從康王宇文弘的身子上落下,陰胯溼
噠噠的一片卻沒個白漿,全是她自己蹭出來的湯湯水水,頓時便窩火不已,指著
康王道:「你看你,我又是扭屁股又是跳豔舞,自己都摳挖了半天,可你呢,你
這根懶蟲兒都睡了好幾天了,這就不打算醒過來了麼。」

  「我……我這不是沒興致麼。」康王嘆了口氣,扒拉了一下,又是重重一嘆。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麼。本想著跑去皇城逼宮,結果讓凌瓏那個女人給
一頓數落,你有那麼怕她麼,剩下的三洲十二郡又不是全聽她的?」

  「你不懂……你不懂!」康王宇文弘忽然一拍桌子,嚇得李瑩向後一退,然
後頹然垂首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竟是輕聲啜泣了起來:「我不想當什麼皇帝了
……我只想做王爺,我只想做我的王爺……」

  李瑩看著他這般模樣,轉身就走,推開門前還落下了一句話:「當初你把我
從西域搶來,我可是也說過類似的話。我不想做什麼王妃,我只想做我自己。哼
……你可真有意思啊,宇文弘。」

  門扉重重關閉,伴隨著踢踏作響的腳步聲,燈火也逐一暗滅,傳來了一聲痛
苦不甘的嘶吼。

  ……

  秋意濃,月上柳梢頭。

  水烏船在河面上靜靜的飄著,倒映出了天上漫盈的白月。

  半年前,也是這麼一個夜,趕赴寒山閣的林無晝遭到了一次改變自己整個人
生的驚變,兜兜轉轉間,他又回到了江南水鄉,隔著寒氣逼人的水露思念起了家
中的母親和兄嫂。

  「想什麼呢,呆子。」不知什麼時候,舒纖纖從背後出現,小手兒一伸摟在
了他的腰上,一邊慵懶的打著哈欠,一邊問。

  林無晝搖了搖頭,輕笑了一下,看著月色緩緩沉入江面道:「有些想家了,
纖纖你呢,你家在何處?」

  「家?」舒纖纖神色一暗,卻未回答,而是伸手指向了後方的水露濃霧,道:
「與其想那個,倒不如想想這條鬼鬼祟祟的船,已經跟了我們三天了。」原來從
三天前開始,就有條小船跟在了他們後面,一路跟,一路停,偏偏也見不到什麼
人影乘客出沒,像是幽靈。

  「你是說他們不懷好意?」

  「我的林少爺,你也十六七的年紀了,江湖險惡不知道麼,看他們的形跡,
多半是河匪。」

  林無晝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哼哼了一句:「我們這船上有什麼好搶的。」

  「有啊,我,有我呢。」舒纖纖眨著眼,小指尖兒開始作怪,隔著衣袍掐了
掐林無晝的男根,道:「怕不怕?」

  「不怕,搶過去也得讓你給榨乾了。」林無晝頂著嗖嗖直飛的眼刀子貧了句
嘴,然後走到了正在划槳的船伕身邊,問:「老人家,這幫河賊如今都是這麼大
膽了嗎。」

  船伕是個老實人,看見賊船跟著早就嚇破了膽,只是心裡多少知道這面前的
一男一女加上正在船艙內休息的妙齡女子,都是闖蕩江湖仙氣飄飄的修行者,便
滾動了一下喉嚨道:「如此世道不太平,官不成官,民不成民,除了落草為寇哪
裡還有好營生。」

  這話,林無晝和舒纖纖都沒有反駁。從他面離開南疆回到江南就聽說了康王
宇文弘和凌龍女帝反目的訊息,風吹草兒尖頭蕩,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打了起來。

  「那咱們加快船速,能甩掉麼?」

  「不行,咱們這是客船,他們是河上專用的快船,甩不掉的。這兩天河上船
多,他們不敢靠的太近,等到人少的時候,他們估計就要跟近了。」

  林無晝又想了想,笑著問:「這幫河匪靠在河上搶劫過活,那他們很有錢麼?」

  「恩,一個個肥的流油,這運河上跑的本就有錢的商人居多,他們搶一票就
吃喝半年,而且大部分河匪和官面的人有說不清的關係,要不這河匪怎麼年年剿,
年年有的。」船伕嘆了口氣說,換來的卻是林無晝和舒纖纖對視一眼,一臉的壞
笑。

  「船家,你找個地方停靠一下,我呢……有個主意。」

  船主用看精神病人的眼光看著這二人,直到舒纖纖往他手裡塞了錠十兩重的
紋銀,這才一臉納悶的勉強同意。在經過又一個叉口時駛進了條支流,這裡很是
安靜,航行了一個時辰後,已經一條其他的船也看不見了,在一個水流緩慢的河
灣處落了錨。

  人跡罕至,近點連個村莊也沒有,到了晚上實在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幾
百米外的河面上,果然有條小船也靠了岸停了下來,可惜的是,那艘賊船並不打
算跟著停靠過來,照樣停在了河中央。

  這幾百米的距離對已經剛剛邁入了通靈一重天的林無晝來說並不算事,只是
怕了打草驚蛇。而這時,客船裡頭的祁紅袖也鑽出了身子,來到了林無晝的身邊,
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道:「林小哥是不是打起了賊船的主意?」

  「嗯,不錯。只可惜這幫人頗為警惕,我雖然可以踏水而行,卻只怕驚了他
們,捱上一陣弓箭火弩。」

  「我倒是有個主意,林小哥想不想聽。」

  「紅袖姐說說看。」

  祁紅袖笑了笑,稍稍踮起腳湊近了他的耳朵根說了幾句,林無晝豁然亮起了
眼睛,道:「這個主意妙,只是這樣……不會委屈了你嗎?」

  「委屈什麼呀,你當我……還是沒見過世面的黃花丫頭麼。」說到這兒,祁
紅袖臉色微暗,可旋即便鑽入了船艙,等到她出來後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水靠
服,黑色的緊身衣牢牢包裹住豐腴肉感的身子,裡面明顯是赤裸的,凸顯出了胸
口沉甸甸的乳房重量和後邊翹酥酥的屁股蛋,胯間更是能看到一道微妙的凹痕。

  「這……」

  「林小哥……你這樣看就不怕纖纖吃醋啊?」祁紅袖紅了紅臉,遮著自己晃
蕩的豐臀便下了水,臨走前還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幾百米的距離對祁紅袖來說並不算遠,不大的工夫,當祁紅袖露出頭時,已
經到了船的一側。

  船內,一大票凶神惡煞的賊匪正圍著桌子大聲嚷嚷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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