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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0-20
我才看清楚一共四個人在那裡,除了剛被我拉倒的,其他三個似乎露出很驚
訝我還能站起來的神情。其中一個稍微瘦弱點大概是剛才蒙我頭的小個子伸手來
揪我的衣領。我想起教練教過我的,看準了他的身形,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剩
下兩個這時也向我衝過來,最先躺倒的哥們卻抱著我的腿把我給別倒了,我順勢
摟住翻了個滾,避開那兩個人,然後飛快地給這哥們太陽穴上來了一拳,他一下
就軟了。
那兩人開始拼命往我的頭上踢,我抱著頭滾了幾下。他們中間一個比較強壯
的看起來像頭目的傢伙伸手揪我的衣領,小擒拿這手我熟悉了,我揪著他的手臂,
用腳踹了他的膝蓋一腳,他一下跪下來,我翻身騎上去,扼住了他的喉嚨,這家
夥的臉上全是恐懼。最後一個還完好的人,用很驚慌的聲音說,兄弟,別下重手。
這時門鎖嘩嘩一聲開了,警察的腳步聲進來了,一個警察大喝了一聲,住手。
我鬆開了那個傢伙的喉嚨,正要站起來,突然腦後捱了一警棍,就什麼都不
知道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覺得渾身疼痛,特別是頭,發現自己已經
被上了手銬,躺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裡。我很難受,但房間裡沒有水喝,我只能再
沉沉地睡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再次被提到訊問室,這次換了兩個新的警察,兩個警察
陰沉著臉對我說,你在等待訊問過程中在訊問室裡與人鬥毆,造成他人受傷,情
節惡劣。因為你是初犯,我們就不追究刑事責任了,但要對你行政拘留。中午會
給你辦手續,通知家屬。
我站起身說是他們先動手打我的。警察反問我說,你怎麼證明呢。我說那幾
個人就是證人。警察不耐煩地說,我們會調查的。警察問我要家屬聯絡方式,我
給了舅媽的手機。
中午的時候,我被再次叫了出去,一個女警察給了我一張行政拘留通知書讓
我簽字,她拿好以後說你家屬已經來了,你可以見她。然後她想了想,低聲對我
說,你如果有異議,可以申請複議,申請複議期間拘留暫緩執行,你可以讓你家
屬擔保你出去等結果。
我抬頭看了眼這個女警察,看到她眼裡並沒有兇狠和嚴肅,而是一絲溫柔和
同情的眼神。我感激地點點頭,向她道了謝。
這時那個男警察進來了,他鄙視地看著我,說你身上的刑事案還在調查,調
查期間你不能離境,如果離開本市必須向派出所報備,手機必須24小時開機,
隨時等待傳喚接受調查。我麻木地點了點頭。他提高了音調說,你在傳喚期間毆
打其他犯人,如果不是我們及時制止,你這樣的行兇行為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還好其他人傷不重,也有部分責任,否則你罪責難逃,抗拒司法罪加一等!我喏
喏地稱是。
舅媽在辦手續的時候強忍著沒有說話。走出了警署舅媽非常生氣地瞪著我說,
滯留你調查而已,這樣的小事你都沉不住氣都要和其他犯人打架?你是有病吧。
雖然說得很嚴厲,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摸了下我的臉,看我的臉有沒有腫。我
挽起褲腳管,膝蓋下面紅腫了一片,這時我突然想到這幫人其實非常狡猾,雖然
他們這樣用力打我,但無論是打我的胸腹還是腿腳,都是避開了骨頭,雖然沒有
骨折,也看不出明顯的皮外傷,但真的是讓我吃盡苦頭。
舅媽一邊開車一邊說,你爸早上已經到了,怎麼也打不通你電話,問到我這
裡。我只好跟他說的實話,你心裡有點數,你現在趕緊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我
送你到你爸酒店去。至於今天的事,我們會想辦法。
我趕到我爸下榻的酒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條件挺普通的一個部隊開的酒
店,他的幾個戰友就在這個酒店的二樓飯店擺了一桌,我直接進去飯店包房,屋
子裡已經坐了七八個人,我爸坐在正中間,從來沒有過的紅光滿面,他衝我招招
手,示意我過去。
我的膝蓋還有點不舒服,走起路來有點僵直,但我坐到老爸身邊,他把手搭
在我肩上的一剎那間,我的眼淚還是差點下來了。我爸關心地問我,你的腿怎麼
回事,走起路來不利索啊。
我不想讓他擔心,說前兩天跑步不小心扭了腳。我爸搖搖頭說,你別扯了,
崴了腳不是這樣的走法。你舅媽都告訴我了,你在派出所裡和人打架,看來是掛
了彩了。
這時我爸的一位戰友duang的一聲把六瓶茅臺放在桌上了,搓著手說,
今晚不幹掉這六瓶,誰都不許走。我爸趕緊擺手說,老錢你這瞎整啥呢,咱今天
是小聚,明天才是正席。今天喝倒了,明天給人看笑話。
那個被稱為老錢的一臉福相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看著我說,你看你父子兵上
陣,戰鬥力加倍啊,我怕這六瓶不一定夠呢。
眾人整起鬨的時候,走進來一個瘦削的中年人,年齡比在場的都輕不少。這
個人我看了很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的,他徑直走上來跟老爸握了
手,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夥子,還記得我是誰不?
我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說,叔叔我看您的確面熟,但想不起來了。那個中年人
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一邊用手指點著我,滿臉笑意地說,那天你於伯伯請吃
飯,你也在場對不對,我姓朱,還有印象嗎?
我點點頭,他按我肩膀的時候我的膝蓋疼了一下,不由得抽了口冷氣。我爸
見我臉色有變,急忙圓場說,他膝蓋受了點傷,給人打的。
朱叔叔直接在我旁邊位置上坐下了,他打量著我說,看你雖然人高馬大的,
也一臉文氣,在這個城市你這種人打架的可不多見啊。我爸接過話茬說,說來話
長,不聊這個了,人齊了,咱開席。
那天晚上我儘量幫我爸喝酒了,但他還是喝了很多,一向不太能喝的他那天
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從酒席上大家聊的內容,知道我老爸的單位在他轉業後十多
年就被裁撤了。今天坐在這桌上的9個人,都是裁撤後轉業到本市的全部戰友了,
年齡跨度足有10歲,那個朱叔叔叫朱明,是最年輕的一個。
朱明一直有意無意地在和我聊天,問了我不少事,酒多了以後,我爸就把我
進派出所捱打的事情也拎出來說了一遍。那個朱叔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說
什麼。
酒足盡興後,我扶著我爸上樓,也喝了不少但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的朱明幫
我,他看我走路有點吃力,就推開我自己出手把我爸扶進房間了,臨走的時候,
他一臉嚴肅地跟我說,小夥子,我還會找你有事,你等我的電話。我說我再有四
天就去新加坡了。朱明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在你出國前找你的。
第二天我本來打算帶我爸四處走走逛逛的,但一個是他喝多了,一個是我腿
腳也不利索,就呆在賓館裡陪他了。結果上午9點多舅媽就打來電話,說帶我去
醫院看一下,我電話裡說應該問題不太大吧,歇個幾天就好了。爸爸在旁邊說,
該去還是去一下,看個放心。
去醫院拍了片子,醫生說骨頭好像都沒什麼事,也沒什麼明顯的外傷,但軟
組織挫傷和韌帶拉傷這些有不少,皮下淤青也有點厲害。我擔心地問醫生說,膝
蓋這傷要不要緊,醫生說片子上關節和骨頭沒有大事,就是皮肉之苦,少走點路,
貼點活血化瘀的膏藥就好。舅媽的擔心變成了氣憤,她恨恨地說這幫人太無恥了,
真是沒想到,應該去驗下傷,告他們。
那個女醫生很平靜地聽我們說話,插嘴說這個傷只能算輕微傷,最多是調解,
告是沒用的。然後很認真地看著我們說,對方很有經驗,又打疼了你,又夠不上
輕傷。醫生開好了藥,盯住我少走多休息,節後再去複查下。
中午的時候於伯伯打來電話給我,我有點驚異,於伯伯很正式地說他邀請我
老爸去家裡小酌一杯,我說我爸昨晚喝多了,今晚還得喝,估計得往明後天放了。
於伯伯說那好,你跟你爸商量好時間,我這裡他是一定要來的。對了,你的
事啊,聽說那個強姦案報案,報案人主動撤案了,所以沒什麼事了。但那個行拘
的複議,要走流程,趕上元旦小長假,看來只能節後才能辦妥了。說到這裡,於
伯伯的口氣變得嚴肅了起來,如果事實調查結果,你確實有違法亂紀的事情,我
們也不能包庇你,男子漢大丈夫要承擔責任,為錯誤付出代價,這也是成長。
我連不迭地稱是,也表達我的謝意。於伯伯哈哈笑了一聲說,謝是不必了,
我也不敢貪天之功,是人家撤的案。
我爸中午就晃晃悠悠地去參加他的聚會了,沒有帶我。華姐聽說了我的事情
過來和我,舅媽見了個面。華姐看到我似乎路都不能走的慘狀,覺得特別於心不
忍。我趕忙說其實不要緊的,都是些皮肉外傷。華姐像下了決心般地說,其實我
已經想好了,為了不讓這事折騰下去,我決定還是做一些讓步,其實那天我已經
想讓步了,我哥在沒辦法。現在看起來不如早點兩清了算了,我自己在其中也是
折磨得生不如死。
舅媽一直在沉默著,聽到這個,她抬頭說,不能就輕易這麼認慫。他們有多
大的膽子和本事,幹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華姐搖搖頭說,我知道他們這些人不
是好人,所以我自己能離開就算是解脫了,現在小一也捲進來了,為了讓我們不
要再受亂七八糟的傷害,成天擔驚受怕的,我決定還是儘快了結了吧。
舅媽沒說什麼,就說只要你和你家人商量好就是。小一的事你不用太擔心,
我們會多留心的。我也插話說其實我也反覆求證過了,他們手上的確沒有什麼我
的證據,你儘管放心好了。華姐勉強地笑了笑,點點頭走了。
我有點擔心我爸爸的身體,和舅媽開車等在他們吃飯的飯店。
爸爸出來的時候看上去還比較清醒,起碼自己能走,他沒醉的戰友送他出來,
那個朱明也在內。他們看到我和舅媽,都開玩笑說,這是兒子和兒媳過來了啊。
我爸直搖手說,別亂說。但怎麼描述這個美少婦是什麼人,他有點犯難了,
只好打哈哈過去。
朱明在車外跟我說了兩句話,他微笑著說,你小子身上還有案子呢,你根本
回不了新加坡,等過好元旦我找你。
我爸還清醒,舅媽開著車,我問我爸你們這什麼聚會啊,搞得不大不小的,
還跑到江南來。我爸說嗨,8x年大裁軍那會兒,轉志願兵特別難,我是考了軍
校調離的,那幾年的兵都約好了以後10年聚一次,上一個10年是北京聚的,
這次改這邊了。我說媽怎麼不來呢,我爸說你媽是軍區的,我們是三總部的,不
一個系統。我說那他們現在都乾點啥啊,我爸說,大部分在政府和事業單位吧,
也有自己做生意的。我說那個朱明叔叔呢,我爸沉默了一下說,他在保密單位,
算是老本行。我說還是在部隊序列嗎?我爸說不是了,告訴你保密單位,你就不
要再多問了。
舅媽下午買好了很多吃的喝的,日用品,還有我的換洗衣服。我送她下樓的
時候,她說你這幾天照顧好你爸啊,他也是的,每天都喝那麼多。我說我爸平時
不這樣的,之前在單位和家裡,他要不樂意,誰敬酒他都不喝,脾氣梗著呢。舅
媽斜眼看了我一眼說,你可一點都不像他。
我是覺得我的確長得不太像我爸,但被舅媽說了脾氣也不像,心裡還是有點
惱的。以前小青年時候,覺得自己叛逆點挺好,但人慢慢長大了,不知道為什麼
特別希望別人說我像我爸或者我媽,但說我像我媽的人很多,像我爸的就少很多。
我送走舅媽回到房間,我爸還處於那種喝得有點暈但還沒睡著的狀態,我把
舅媽拿來的牛奶,酸奶這些給他喝了點,我爸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做起來說,
小一,起來陪爸爸說說話。
其實我也沒睡,我躺在那兒玩手機呢,我聽了趕緊起來坐在他身邊,爸爸拉
著我的手,眼神里都是疼愛,我的鼻子有點酸,我爸一向嚴肅不苟言笑,但這兩
天好像特別柔情萬種的那種,我都有點不習慣。
我爸嘆了一口氣,說,小一,其實不姓周,你本來應該姓秦。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