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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20
吳徵心中一動,若是索雨珊的確如祝雅瞳所知的持清規戒律,那麼火化之後
大機率會留下僧人特有的舍利子。當即點頭道:「好,我去請柳前輩她們來。」
請來天陰門幾位前輩,唯恐索雨珊還有暗中的同伴,只說她死志已下,見了
祝雅瞳之後便即坐化,迴天乏力。諸女驚詫莫名,鄭寒嵐當即落下淚來。柳寄芙
雖深恨索雨珊叛門之舉,可人死如燈滅,也是悲從心來。
吳徵與冷月玦對視一眼,冰娃娃不與吳徵單獨相處時總將感情深深藏起,只
是兩人的目光一碰,盡是深深的恐懼。
與索雨珊的遺體道過別,柴堆就在小院裡燃起,屍身緩緩化作灰燼。待火光
熄滅,祝雅瞳親自收拾骨灰,又從灰燼中取出三枚閃光的晶體,梗著喉嚨道:
「珊兒即使被害,時間也不會太久!狗賊,狗賊!」
吳徵見了舍利子,也確信索雨珊牢守清規戒律,並未因落入賊黨之手就放蕩
形骸。此前的所作所為,說不準真是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大無畏犧
牲心態?百感交集,心中一陣難受。
收拾好了殘局,祝雅瞳閉門不出,連例行對顧盼的指點都免了。吳徵無從勸
慰,只能讓冷月玦在院門口守著。
回了自己的小院,陸菲嫣正在等候,吳徵搖頭嘆氣道:「想不到會變成這樣。」
「亂世之中什麼意外都會發生,真沒想到索雨珊會這麼決絕。」陸菲嫣靠在
吳徵胸前寬慰道:「賊黨現下已是走投無路,三國會盟一訂更是甕中之鱉,你就
不要太過擔心了。」
「不好說啊。走投無路才顯樹大根深,不但混進了朝中,連天陰門裡都有賊
黨的內應,簡直難以想象。我都在害怕,咱們崑崙派裡有沒有……我最怕的是,
賊黨看似節節敗退,可是敗得也太容易了點,藏得最深的憂無患不知道在籌謀著
什麼。若是讓他贏了那麼一次……別摔得萬劫不復才是。」吳徵忽然對祝雅瞳的
憂慮感同身受。無知者無畏,秘密被挖掘得越多,越加覺得恐怖。
「你不要想那麼多了,把眼前的事情先辦好再說。」吳徵的推斷論據十足無
法反駁,陸菲嫣只能柔聲安慰他定下神來。
「嗯。三國會盟現下看來的確是件好事!不如此不足以根除賊黨,只希望賊
首按捺不住暴露出來。」
兩人偎依溫存了好一陣,陸菲嫣在吳徵胸口膩了片刻,才催促他道:「快去
雁兒那裡。去得晚了說不定她又要來怨我不放你走。」
今夜悄悄溜去韓府過夜,是與韓歸雁的幽會之期。吳徵鬱悶的心情略有好轉,
哈哈笑道:「好,讓娘子獨守空閨,為夫先致個歉。」
「去吧去吧,還在這裡羞人幹什麼。」陸菲嫣雙頰緋紅地揮手趕人,即使兩
人恩愛再久再多,她仍和初時一樣害羞,一樣聽見為夫二字就羞不可抑。
吳徵轉入韓府後院小巷輕輕叩響了房門,春雨早就打發走了僕人,悄悄放了
吳徵進府。小侍女兩頰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雙目仍賊溜溜地偷看不停,暗中竊
笑。
「小姐回來沒?」吳徵皺著眉頭問道。韓歸雁似乎受自己的影響頗多,加上
掌兵時本就有的「愛兵如子」觀念,對侍女不免就放縱許多。這丫頭有點沒大沒
小的放肆,對著未來姑爺完全不怕,吳徵初來時警告了幾回無效,也只好由得她
去。
「還沒呢。這幾夜都回來得晚。」春雨提著燈籠將吳徵領到房間,又竊笑著
道:「吳大人還請稍候,婢子告退。」
吳徵來時天色已晚,又候了一個時辰韓歸雁踏月方歸。好容易擺著架子捱到
了後院,才興沖沖地撒腿飛奔直入小院。吳徵等在天井裡,看她嘴角含笑,一雙
長腿有力地蹬踢交錯,實在愛煞!可惜這世上沒有熱褲,那種極致的顯露與恰到
好處的遮掩若能穿在韓歸雁身上,才最顯這一雙長腿的美麗性感!
顧不得嘆息遺憾,吳徵一個貓腰虎撲,抱著纖美的膝彎將女郎抱起,臉龐恰
巧埋入她的一雙碩乳中央,淺嘗深嗅。
「咯咯咯……咦,你怎麼了?」幾在一瞬間韓歸雁就發現吳徵的異常,雙手
從粉拳擂肩變作柔情一抱。
「發生了好多好多事,索雨珊認了全部的罪,坐化了!」埋首兩座飽滿山峰
之間,久久不願抬頭的吳徵悶聲道。
「你彆著急,慢慢與我說。」天陰門這等門派裡都出了暗香零落賊黨,韓歸
雁深感事態嚴重,一時也顧不得春心萌動。
「此前曾猜測憂無患隱身朝中,也猜測幾位重臣頗有嫌疑,尤其是霍中書與
迭雲鶴,現下看來都可排除了,莽梧山那裡來了最新的訊息…………祝家主那邊
壓力巨大,總是懷疑有一張看不見的大網朝她罩過來……索雨珊大包大攬要一力
承擔,說完就坐化了,遺體火葬後留下舍利子……」吳徵沉重地說完,唯獨把祝
雅瞳的不臣之心隱去不敢說。
「三國會盟勢在必行了啊。」韓歸雁也是胸口裡悶得慌。
「嗯,我已經請屠公公幫忙,這一回咱們親近的人都要去,包括瞿姐姐。若
是分散了我生怕會出事!」暗香零落給予吳徵最大的壓力就在此處,身邊的女子
太多,無論哪一個失了手都是徹骨之痛。
「當然要聚在一起最好!去了涼州倒不用再擔心什麼了,我們有兵有將有高
手,憂無患若現身管教他有來無回。」韓歸雁一捏粉拳,意氣風發!
「不錯!」
真到了涼州,以雁兒的用兵之能,外加祝雅瞳陸菲嫣等高手在,暗香零落賊
黨還真不足為懼!即使會盟時有什麼變故,韓歸雁帶去的精兵也是最大的依仗,
甚至祝雅瞳所面臨的危機自己也能幫得上忙。戰場對決,這世間能與懷中女郎擺
開陣勢一戰的絕不會太多。何況她還精擅守禦,涼州更是師尊奚半樓的地盤,策
應全然不成問題。
吳徵心中一暢,感嘆道:「幸虧有你們在!」
「你這是關心則亂,明明我們佔優,為何這樣抑鬱給自己找不痛快?」
「不知道,我心裡總是很不安。可能像你說的一樣,關心則亂。」
「現下安心些沒?人家累了……」
「我幫你沐浴淨身……」
韓歸雁心尖一跳,其中的溫柔旖旎之處令人臉酣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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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盟之約擺上了朝堂的議事日程,進展很快,來年開春三月於涼州的三國會
盟已是板上釘釘。屠衝已事先透露了許多訊息,除了龐頌德年事已高不宜遠行之
外,霍永寧領銜,吳徵,韓歸雁等上一回出使過長安的悉數都在使臣名單中,只
等聖旨頒下。聽屠衝說,吳徵上一回出使表現亮眼,還與能充當燕秦兩國之間潤
滑劑的祝雅瞳十分相熟,這一回十有八九要接替龐頌德的位置擔任副使。
既要身負重責,吳徵也不客氣地提出一連串要求,隨行人員務必帶足。
轉眼過去了十餘日,錦蘭莊徹底騰了出來,祝家也有條不紊地逐步搬遷入主。
蔣安和將與祝雅瞳合作開展農桑一事上奏,還得了秦皇好一番嘉獎勉勵。
一切準備停當,入夜時分開啟密道,由陸菲嫣與冷月玦看守洞口,祝雅瞳與
吳徵一同進入密道中。
上一回進入時匆匆忙忙,這一回則備足了火把。只見長長的甬道塵汙深重,
牆面亦有斑駁脫落。藉著火光,吳徵搓了一把土黃色的牆面,心中一跳道:「這
是……」忙舉頭四望,只見整條地道全是以相同的材質打造,土黃色的黏土加固
了四面。
「你還懂這些?」祝雅瞳訝異問道。
地道的打造並非易事,若無相應的地質結構,就算打挖完了難免不夠堅固,
時間長了容易垮塌。地宮若由臨僖宗主持挖掘少說也是兩百來年,至今安然無恙
顯然用了特殊的方法。
「恰巧聽說過。」吳徵摩挲著牆面,越發確信道:「這裡四面都是黃土,當
是加固用的,裡頭說不定還有花崗岩支撐。這種黃土用沙子與黏土混以滾煮糯米
而出的濃汁攪拌,乾透了以後用以打造堡壘寨柵都十分堅固。難怪地道這麼久了
還沒坍塌。」
「你可真是博學多才。」祝雅瞳運力揮掌朝著牆面一擊!她內功深厚足以開
碑裂石,這運足內力的一掌下去震得土灰飛揚,在牆上也只留下半個掌緣不到的
淺淺掌印,不由咋舌道:「這泥土夠硬的,比岩石也不多讓。」
「好厲害!」吳徵喃喃讚了一句,不知是稱讚祝雅瞳還是臨僖宗。
「進去看看。浮流雲上回逃了不知道又回來過沒有,我先過去,你稍待會兒。」
祝雅瞳深吸了口氣,取出黃珠戴在額心緩緩踏步前行,一步一頓,每一下都
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足印。她前行時左右打量,如今燈火輝煌,嵌在牆面的
機關清晰可見。只見各處孔洞錯落有致,佈置得十分巧妙全無死角,上一回冒險
追擊,若不是自己身負絕頂武功不免要著了道兒,可其中幾次險而又險地避開致
命的絕殺也是心知肚明。
踏了幾個來回,祝雅瞳又返回吳徵身邊抽出「鎏虹」寶劍道:「順著我的足
印走,若有變故不要亂動聽我的號令,我跟著你。」
吳徵可沒有她的本事,若是誤觸了機關未必躲得過去,於是老老實實依言前
行,提心吊膽中有驚無險地渡過這一條長長甬道,兩人均舒了口長氣。
過了轉角火光照不過來,光線昏暗。祝雅瞳先確定了地宮裡無人,才又返回
多取了火把點燃,把地宮照的通亮。救了浮流雲一命的石門落下之後也積了灰土,
看來再未開啟過。石門大得驚人,想要推開非人力所能為,機關應在門外,要搞
清楚非得找準了位置從地面再挖下,現下先不去管它。
火光照耀下,半人高的玉石門板裡六塊寶石不規則地擺放著,閃著詭異的紅
光。吳徵湊近了打量,只見一道道溝槽下顯是安裝了機簧,紅寶石刻在溝槽裡移
動。溝槽橫豎各有四道組成一個十六宮格,其中十個格子裡刻畫了字元,麻麻亂
亂。吳徵定睛看了片刻全然看不清鬼畫符一樣的東西畫了什麼,還覺心浮氣躁,
頭暈目眩,當即甩了甩頭不敢再看。
「這裡有迷惑人心的法門,你別盯著看。」祝雅瞳見吳徵臉色發白忙出聲提
醒道:「略略瞭解一下即可,這裡我要用【離幻魔瞳】才看得清。」
「恩。」吳徵定了定神仍覺不適,抹了把額頭冷汗,站遠了觀其全域性,只見
六顆紅寶石面上也有刻畫,聳了聳肩無奈道:「我是不成啦,還是你來。」
「嗯,你幫我守著,我也沒多少信心。」
不是示弱,而是想起神秘而可怕的臨僖宗,兩人都不由心中砰砰直跳——一
個有本事流毒世間兩百年的人,留下的秘密該是多麼驚天動地!
祝雅瞳盤膝坐定,垂頭手捏法訣調息良久,才抬起頭來陡然睜眼。吳徵不敢
接觸【離幻魔瞳】,更不敢打擾她。站在她身後望去,也依稀覺得兩道目光有若
實質緩緩延伸,輕觸玉石門板。
時間與空氣均似在一瞬間凝固,不過片刻時分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久。直到
祝雅瞳豁然起身,雙掌連揮風聲赫赫,吳徵才驚醒過來。
那片刻墜落深淵般的失神,不知是十二品高手施展秘法極招,還是這片詭異
的玉石門板散發出無窮的魔力所致。吳徵汗如雨下,當即坐倒閉目潛運內力相抗。
祝雅瞳同樣汗透重衣,內力到處,身周蒸起騰騰白氣。她面容凝肅,又有一
絲難熬的痛苦,長髮無風自動獵獵飛舞,身上的衣衫卻又沉浸如水,顯是一身功
力全數凝聚於雙眸。雙掌反反覆覆掐握著繁複又各不相同的法訣,幾將功力提升
到極限!
美婦碎步向玉石門板靠近,又左右遊移,間或退上幾步。一團亂麻的字跡在
魔瞳中漸漸變得清晰,正當凝聚成筆畫時陡然又變得紛亂無序。
美婦深吸一口氣低喝一聲,圓睜杏眼,雙目瞳孔幾乎凝成一點針尖,才艱難
地提起寶劍,以劍尖在地下刻畫。幾字寫完,瞳孔忽又像墨跡滴落水中一般擴散,
幾乎溫潤了整隻眼眸,足下亦不停地變換方位,忽左忽右,忽近忽遠……
吳徵全力運功護住丹田,不知過了多久才聽祝雅瞳哇地一聲,竟是吐出一大
口鮮血!吳徵大吃一驚慌忙收功起身,只見祝雅瞳盤膝坐倒,面如金紙,螓首無
力地耷拉著。
遭逢變故,吳徵迅速冷靜下來。臨僖宗留下的石刻太過詭秘,以祝雅瞳的堅
韌一定是運功過度而脫力,且凝聚離幻魔瞳,肝經與胃經帶了傷。
「我來助你運功,你別怕。」吳徵柔聲問道,只覺此刻的美婦雖擁有一身驚
天動地的武功,卻柔弱得令人心疼。
「嗯,你幫我。」祝雅瞳聲如蚊吶,臉上卻有滿足的微笑,對吳徵全不設防。
能說能笑真是現下最大的好事,吳徵心頭大定。
此前因《玄元兩儀功》之故,祝雅瞳定時都要與吳徵練武測試內力的執行。
兩人之間對彼此的武功都有所瞭解,吳徵按著她背心將內力透入,道理訣內功順
著經脈蝸行,迎著祝雅瞳的內力慢慢融入。那一縷雖虛弱卻仍雄渾沉厚的內力清
涼無比,像一隻小手與吳徵的內力對握,吳徵竟覺兩人之間似有心靈感應,靈魂
相連。
祝雅瞳雖強,道理訣卻神奇,吳徵對人體的瞭解更是遠遠超越這個時代。運
功良久,祝雅瞳面色轉紅,嬌弱的身軀正迅速恢復力道。再過了一炷香時分,兩
人同時收功。
內傷初愈,祝雅瞳舒展下筋骨,彷彿一場雲雨之後的嬌弱不堪又恢復了力氣,
異常地慵懶嬌憨。
「我沒事,用力過度罷了,休養個兩日就好了。」祝雅瞳撐起身軀甩手踢腿,
自查無大礙才覺有異,啊喲一聲嬌斥道:「轉過去!」
地道里的溫度遠比外頭高,火把的熱度又經久不散,兩人早早脫了皮裘。祝
雅瞳一身大汗淋漓,嬌軀飽滋香露幾乎一把都能掐出水來,早將裡外兩層衣物全
潤得透了,像是衣衫剛從水裡撈起就直接穿在身上。
再好的高手裁縫量身定製的衣物,又怎比現下的更為貼身?那嬌軀的婀娜多
姿,被絳紫色的貼身裡衣遮去的飽滿圓隆,溼漉漉披散下的長髮,猶如清波芙蓉,
讓吳徵再也移不開目光!
一聲斷喝將他從發愣中驚醒過來,吳徵趕忙回身,欲要為自己辯駁兩句居然
找不到任何理由,最終無奈道:「你太好看了。我……我抵不住……」
「哼,你就那張嘴最會說話。」祝雅瞳並未動怒,只警告道:「不準動歪心
思,否則……打你!」
警告之言太過曖昧,兩人均覺尷尬。待祝雅瞳披好外袍,兩人趕忙去看費勁
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刻畫下的字跡。
吳徵尚未從剛才的驚豔一幕裡回過神來,視線所及又讓他驚得呆了!
「是猜謎語麼?叫你來是對了的。」
祝雅瞳茫然不解的詢問聲中,吳徵一溜折返跑取來一支火把,像是唯恐看花
了眼一樣在字跡旁揉著眼睛,反覆打量。
「馬兜鈴,硃砂,雄黃,麻黃,柴胡,石菖蒲,獨活,紅娘子,火麻仁,附
子。這些全是藥材呀,什麼意思?」祝雅瞳所念的正是在宮格中以詭異的迷惑法
門刻畫的字跡,這些已讓震得吳徵頭皮發麻。正因其中的雄黃,麻黃,柴胡,附
子幾味藥物是當年坑死楊修明之時,玉蘢煙為他製作的毒藥裡用到的材料。
「這幾個又是什麼東西?」六塊紅寶石上的符號也被祝雅瞳依樣畫葫蘆地描
了下來,依位擺好,吳徵見了真是天雷轟頂,口乾舌燥。
祝雅瞳全力運功於目,以至於握劍的手都不夠穩定,符號更是她見所未見,
全然不識,刻畫起來難免十分別扭,並不工整。可落在吳徵眼裡卻再也熟悉不過,
分明是和他一樣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阿拉伯數字「1 ,2 ,3 ,4 ,5 ,6 !」
他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敢吭,唯恐心中最大,也是必不能說的秘密透露出半點,
但臉上的震驚全數落在祝雅瞳眼裡。
「猜謎我就不會了,你好像看出了什麼?」
「好像……我得去宮中一趟了。」吳徵死命讓自己平靜下來,摩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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