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煙波樓】(6.4)戰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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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05


射過後便需再度彎弓搭建,這一來二去,待得第三波箭雨之時,鬼方大軍已然瀕
臨城下,無數雲梯已然架在城牆之上,便有那先登士卒勇而無畏的向上攀爬。

  「上滾油!」韓顯大喝一聲,城頭弓弩手們便舍了手中弓箭自後方端上早已
備好的滾油,這滾油又稱「金汁」,多半是以夜香贓物燒滾之後而成,若是濺在
人的臉上,登時便可燒得人哭爹喊娘,慘不忍睹。此刻南京城頭之上,無數金色
滾油自上而下滑落,不但將那正在攀援雲梯的鬼方士卒燒得鬼哭狼嚎,更是將那
整座牆面澆得沸反熒天,滑不留手,鬼方人的雲梯都無法安穩架住,加之還有不
斷落下的滾石,城下死傷不斷,每處雲梯之下幾乎都堆滿了鬼方大軍的屍體,甚
是慘烈。

  當然鬼方人卻也並不會一昧捱打,那中軍之處,兀爾豹已親率弓弩手朝著城
頭放箭,鬼方兵馬數倍於南明,若不是南京牆頭城高盾韌,恐怕這一輪箭雨便將
守城士卒給射得不敢冒頭了。然而多虧了慕竹先前帶著蕭啟韓顯等人修繕城頭,
城牆足足又加高了三尺,橫向之間每隔一尺便是一個凹槽,供守軍拋灑滾石滾油
所用,但那凹槽同時也成了鬼方亂箭的目標,一輪箭雨射罷,城樓上已然倒下了
數百名士兵,但前人倒下,便有後人跟上,如此前仆後繼,愣是將鬼方雄軍生生
阻在城樓之下,卻是沒有一人登上城樓。

  「再射!」兀爾豹怒吼一聲,見得南京城頭如此難啃,兀爾豹登時來了脾氣,
卻是親子彎弓搭箭,與那弓弩手一道向著城頭射去,兀爾豹身為鬼方第一勇士,
弓馬嫻熟,此刻拉得六旦長弓,一箭射出,南京城頭便有一位士卒喉間中箭,直
被射退數步,盯在那城頭牆柱之上,城上守軍一片惶恐,而城下弓弩手則是一派
欣喜,登時全體彎弓,朝著城頭再次箭雨襲來。

  城頭之上死傷一片,受那兀爾豹鼓舞,那弓弩大隊卻是射得越發準了,而南
京城頭雖是前仆後繼,可終究有人是滯緩了拋灑滾石與滾油的速度,那城下屍堆
之上,竟是再度湧出人海,靠著屍堆強行搭放雲梯,亦或是以自身為基,搭建出
雲梯與人梯的結合,竟是一時間有先登之勢頭。

  蕭啟心知城上守軍此刻是依託守勢而戰,若是真讓鬼方人殺上城樓,這孱弱
的江南府兵又如何是兇殘的鬼方人的對手,只怕那群鬼方人各個都會成為以一當
十的劊子手,一念至此,蕭啟怒喝道:「韓顯,守住!切不可讓其先登!」

  韓顯稍稍應了一聲,此刻已然聽不清楚許多,此刻的韓顯,已然與身旁的親
軍一道加入了戰局,韓顯自幼習武,亦是弓馬嫻熟之輩,此刻在親軍護衛下,於
城樓之上,不斷的朝下射去,奈何城下死屍遍地,韓顯一箭一箭的射倒之人不過
是杯水車薪。

  「啟兒,去擊鼓罷!」便在此時,慕竹卻是緩緩一言,倒是提醒了蕭啟,蕭
啟正自懊惱此刻不能像韓顯一般衝殺在第一線,見老師有此提議,登時連連答應,
便狂奔至那戰鼓處,拔出鼓槌便是狠狠一擊。

  「咚!」的一聲,蕭啟卻是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能擊打出如此大的聲響,這
一聲重錘,竟是連遠在一里外的鬼方大營都能清晰可聞,更不用說身旁的南京將
士,蕭啟稍稍朝著慕竹望了一眼,旋即恍然,此刻慕竹正在閉神運功,那白衣飄
帶隨風飄灑,倩影仙姿映入蕭啟腦海,蕭啟知道這是慕竹用功力幫自己傳聲,此
刻這戰鼓之威震懾人心,立時燃起了南京守軍的殺伐之心。

  「快看!陛下在擊鼓!」

  「殺!殺!死戰!死戰!」

  「狗日的蠻子,老子拼了!」

  戰鼓重錘之下,南京士卒已然近似瘋魔,竟是冒著漫天箭矢而勇敢的朝下揮
灑滾油,有那不幸者更是身中數箭卻依舊要把手中滾石扔下,前人倒下,後人更
是沒有半點表情,只是提前將滾石滾油備好,一股腦兒的將仇恨揮灑向鬼方蠻夷。

  戰意此消彼長,此刻南京城頭已然起勢,剛剛登上一半的鬼方軍再一次被打
回原地,再一次陷入無休無止的哭嚎之中。

  「報大汗!投石車隊已安置好了!」完顏錚依舊在中軍之中哀嚎著,那胯下
長槍被咬斷一截,他已然陷入了瘋狂,若不是身邊親兵拉住,怕是早已親自朝著
那城頭殺去,此刻他見攻城之勢不利,不由心中更是惱怒,此刻聞得投石車隊,
立時喝道:「給我砸,給我將這南京城給砸穿!」

  「轟隆」一聲,南京城頭似是地震一般顫抖,那威力巨大的投石車一輪齊射,
已然將南京城牆砸的千瘡百孔,石雨之下,城頭守軍再不敢伸出頭來,只覺稍稍
露頭,便會被這投石砸成肉醬。蕭啟仍在那城樓戰鼓之處揮舞,只希望能用這鼓
聲繼續喚起守軍戰意,可效果已然不再,又是一輪轟鳴之音,一道巨石自天而降,
直朝蕭啟臉上飛來。

  蕭啟雙手還在握著鼓槌,那巨石飛的太快,他還沒來得及運起功力抵擋,那
巨石已然飛至腦門邊上,即刻便要頭破血流,「嘣」的一聲,蕭啟雙手護頭,卻
是聽得一聲巨石破碎之音,攤開手來一看,卻是見老師已然護在了自己身前,素
手揮舞,那白袖竟是能揮灑出一陣狂風,登時便將那巨石吹得粉碎。

  「多謝老師!」蕭啟連連拜謝,可還未待他彎下腰去,卻是又來了一記飛石,
慕竹一手便將蕭啟提起,卻是朝著城內躍去。在那漫天箭矢飛石之中,終是將蕭
啟安然帶下城樓。

  蕭啟心中依然不甘,他知道,他這一撤,必然軍心離散,那城頭定當不保,
可若是死守,亦是難阻鬼方攻勢。

  「韓將軍,把將士們撤下來,巷戰!」葉清瀾朝著城頭上的韓顯喊道,韓顯
當即會意,將手中最後的一顆巨石砸下,便抽刀呼喊:「兄弟們,咱們退至城中,
再與蠻子周旋。」旋即便帶領身邊士卒下了城樓,引入街巷之中。

  再一次「轟隆」巨響,那投石車隊一番轟鳴,南京牆頭已然砸開了一道缺口,
鬼方人再不需要攀登城樓便可憑著小口突圍而入,一時間越發兇猛,而明軍將士
亦是死守缺口,雙方在那小口之處戰得屍積如山,終是憑藉著投石車隊的再一番
轟鳴,將那缺口砸得粉碎,自此,東門徹底失守。

  兀爾豹率著大軍滾滾而來,徑直朝著南京城內衝去,與破燕京城不同,那時
憑藉著軍師的神通才得破城,而今他鬼方人已有了絕對的實力,戰力更甚往昔,
此刻強攻南京雖是損傷慘遭,可終究是打了下來。可待得大軍入城,兀爾豹才發
覺有些不對勁,以往所破城池,一旦城門失守,城中軍民或降或逃,無不散亂不
已,而今這南京城中,卻是驚得可怕。

  「咻咻。」兩支暗箭射來,兀爾豹當即抽出腰刀揮斬,卻是將這暗箭擊落,
身邊護衛這才發現,這南京還沒有破,那撤下來的城頭守軍此刻隱匿於東城的大
街小巷,時刻準備著巷戰。

  「找死!」兀爾豹怒喝一聲,立即大呼一聲,全軍如若瘋魔一般的湧進了東
城的街頭巷尾,與南明守軍戰成一團。

  大軍衝進民宅,卻隱約發現著幾乎每間民宅之上都貼上著一張佈告,有那識
字計程車卒上前念道:「漢家男兒,安能侍賊,凡放下兵刃者,一律赦免罪責,凡
臨陣倒戈斬殺敵酋者,一律連升三級。」一時間這群跟隨鬼方大軍而來的北方府
兵心中各自腹議起來,一股不安的種子已然深深埋下。

  自古以來,巷戰便是死傷最慘烈的戰鬥方式,南明依託大街小巷拼死抵禦,
而那鬼方人卻又對這南京城的建築構造不甚瞭解,竟是以少勝多,緩解了鬼方大
軍的控制。而便在此刻,完顏錚卻喚來幾個侍從將他抬起,進得城中。見得如此
慘烈的巷戰情景,完顏錚不由得驟起眉頭,朝著兀爾豹吼道:「兀爾豹,你在搞
什麼鬼,為何還沒有攻下來!」

  「大汗,南人甚是頑強,還需要一陣時間。」

  「老子一刻也等不及了!」完顏錚想起胯下的劇痛就氣不打一處來,登時朝
著身後的鬼方親兵吼道:「你們也給我去殺,多殺幾個南人,好解我心頭只恨。」

  親兵散開,完顏錚身邊已然只剩下兀爾豹所率領的鬼方親軍,端坐於這南京
城東的中心位置,朝著四周打量著這座雄偉的南京城,心頭卻是揚起一抹歡喜,
此戰既定,那南明便是真的亡了,一想到今後這天下便是他一個人的,登時面露
狂喜之色,可是他的春秋大夢還未做多久,便被一陣疾馳而來的騎兵所打破,完
顏錚側目望去,卻見得城西之地驟然殺出一支黑甲騎兵,各個重灌嶙峋,面露殺
氣,當先一名白袍女將,身邊便有一支「雪」字大旗,端的是威風凜凜。那白袍
女將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之中的完顏錚,當即彎弓搭箭,便是一支長箭徑直飛來。

  「噗!」儘管身前有著兩名死士以命相抗,可奈何這飛來神箭勢大無窮,一
箭自那兩名死士胸膛穿過,正中完顏錚的右臂之上。

  「是『飲血營』!是驚雪!」鬼方人已然認出這便是驚雪的大軍,又見完顏
錚受傷,登時亂作一團,兀爾豹暗道不妙,剛剛才分撥兵力以應巷戰軍馬便有大
敵前來,兀爾豹疾呼道:「扶少主快撤,咱們先撤出城去!」兀爾豹見那支黑甲
鐵騎洶湧而來,馬蹄飛馳之間已然殺聲震震,所過之處哀鴻遍野,果真勇猛無畏,
鬼方人見著登時膽寒不止,那當先女將長槍揮舞,一騎當千,所向披靡。

  「撤!快撤!」鬼方大軍分散於城中,而這夥騎兵卻是直撲完顏錚而來,鬼
方人一時亂了陣腳,也不敢多作糾纏,當即便朝城外奔去。可這夥騎兵卻是一直
追在身後,叫兀爾豹疲於奔命,情急之下一路向東北方向撤離。

  「鬼方人撤了!鬼方人撤了!」鬼方大軍撤離的訊息瞬間傳遍全城,那正糾
纏於巷戰的鬼方軍士頓時有些發懵,而那本是漢家男兒的江北府兵,恍惚之間也
只得棄下兵器,不再抵抗。而那殘留的草原人,卻被困於城中孤立無援,一時間
竟是開始絕望起來。

  「殺!」韓顯一聲怒吼,南京守軍傾巢而出,殺聲震天,一股腦兒的尋著鬼
方人衝殺而來,有那剛剛才降於南明的江北府兵一時也被這氣勢所染,登時舉起
戰刀,轉身也朝鬼方人殺去。

  「巍巍大明,永不為奴!」韓顯高呼一聲,聲嘶力竭,氣壯山河!

  「巍巍大明,永不為奴!」追隨韓顯自燕北逃亡而來的邊軍此刻已然成了南
京城中最得力的守軍,這一股經歷過戰火洗禮的邊軍此刻更是熱血沸騰,奮勇無
畏。

  「巍巍大明,永不為奴!」那因先帝一紙降詔而備受恥辱的江北府兵已然站
了出來,心中鬱結終是開啟,此刻,他們鬥志昂揚,將矛頭直指鬼方蠻夷。

  慘烈的大戰自這一刻才算真正開始,以往以一敵十的鬼方人終於見識到了漢
家男兒的血性與悍勇,但他們亦是草原上桀驁不馴的勇士,他們的心中,亦是沒
有膽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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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我軍傷亡如何?」蕭啟在那傷員堆中穿梭著,心中早已沉痛不止,
眼見得韓顯趕來,不由急聲問道。

  「陛下,已清點得差不多了,戰死八千,近兩萬人受傷!」韓顯語氣沉重,
儘管此役大勝,但死傷如此慘烈,卻也叫他難以動容。

  「唉!」蕭啟長嘆一聲,但見得韓顯也身上傷痕累累,當即寬慰道:「韓將
軍此役辛苦了!」

  「屬下談不上辛苦,此戰若非驚雪將軍帶著『飲血營』及時趕回,後果還真
是不堪設想。」

  「你的驚雪將軍可不在城中?」蕭啟韓顯交談之際,卻聽得一聲清亮沉穩之
音,蕭啟抬頭望去,卻見那白衣銀甲的女將軍正策馬而來,待至近前,這女將卸
下頭甲,果真不是驚雪,竟是那常年隨侍在慕竹左右的素月。

  「素月老師,怎麼是您?」蕭啟執了個師禮,登時有些吃驚,這素月一向處
事泰然,作風與那白天戰陣廝殺的女將格格不入,卻想不到竟然是她。

  「雪妹威名遠播,不借用她的名頭,又如何震退這鬼方雄兵。」素月淡然一
笑,已然卸下銀甲,露出她那一身淡雅素裝,配上她那令人極為舒適的仙子容顏,
一時間竟是叫蕭啟與韓顯都看得有些痴了。

  「素月老師,這麼說來,他們,也不是『飲血』?」蕭啟朝著素月身後望去,
卻見素月身後的那支黑衣鐵騎已然坐成一片,有說有笑的喝酒吃肉,哪裡有那令
人聞風喪膽的「飲血」營的殺氣。

  「早在三年前我初創『月字號』時,我與驚雪便開始著手訓練著這支人馬,
他們雖比不得『飲血』,可卻也是一支雄兵,現將他們歸於陛下,還請陛下賜名!」

  「啊?」蕭啟聞言有些錯愕:「賜名?」蕭啟望著那南京城中堆積如山的鬼
方大軍屍首,心中漸漸有了主意:「便叫『斬鬼』如何?」

  「好!」韓顯是個粗人,只覺這名字頗為直觀,連聲叫好。

  素月卻是溫婉一笑,不置可否:「啟兒,想不想見識下你驚雪老師真正的
『飲血』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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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出來了嗎,咱們這是在何地?」兀爾豹揪住一名探子的衣襟,兇狠問道。

  「回將軍,此地名喚紫金山,是南京城東北的名山,據說憑藉此山,可以盡
悉南京全貌。」那哨探縮作一團,顫聲回應。

  兀爾豹心下稍安,戰至山巔向下眺望,果見那南京城中燈火通明,不見異動,
心中稍稍放心幾分,雖是未能破城,但他屯兵於這紫金山上,可以縱觀南京城內
兵力佈局,此刻鬼方殘軍還有近三萬,而那南京城中相信也損失慘重,明日擇機
再戰,未嘗沒有破城可能。

  打定主意的兀爾豹緩緩坐下,探望了一眼仍在昏迷之中的完顏錚,心中亦是
有些悲切,但他是鬼方第一勇士,此刻卻是絕對不能流露出半點悲痛表情,正要
坐下歇息一二,卻聽得哨探又來傳報:「報將軍,南京城有人出城了?」

  「嗯?他們想攻山?來了多少人?」兀爾豹就地而起,拔出戰刀便要整軍迎
敵,卻不料那哨探弱聲道:「好像只有三人!」

  「三人?」

  紫金山下,蕭啟與素月韓顯三人並駕而行,至那山腳便停歇下來,韓顯小心
道:「陛下不可再前了,前面便是鬼方人駐紮的紫金山!」

  蕭啟朝著素月望去,卻見素月緩緩下得馬來,又從馬背上小心的取過早已備
好的一條長凳與一樽錦盒,稍稍向前幾步,在那山腳之下尋了一塊空地便就地坐
下,將那長凳置於身前,自錦盒中取出那張傳世古琴焦尾置於長凳之上,雙眼微
閉,素手輕動。

  「叮!」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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