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明神女錄】第九十一章:早有語涵立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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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14

  陸嘉靜疑惑道:「她真的已經見隱了?」

  林玄言道:「我也不確定,她說是就是吧。」

  陸嘉靜嘆了口氣,有些氣餒。

  過去她也曾是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女,如今百般波折,升境墮境都成了家常便
飯,輾轉這麼多年,卻仍在化境,連年僅二十多歲的季嬋溪都比她厲害了。

  林玄言安慰道:「我與季姑娘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還不是都聽從靜兒調遣,
將來我們成立一個隱世宗門,靜兒擔任教主,我們左右護法,如何?」

  陸嘉靜冷笑道:「然後教主被左右護法輪流欺負?」

  林玄言眯起眼笑看著她,腦海裡已經腦補起了那個動人的畫面,心裡癢癢的。

  門忽然被推開,季嬋溪跑了進來,蹙眉道:「外面……好像出事了。」

  三人跑了出去。

  門外,大雪如珠簾倒卷般排空而上。

  每一片雪都似是一柄劍。

  南宮的房門也已推開,她看著漫天倒卷的殘雪,神色凝重。

  在昨日得知邵神韻被封印在乾明宮地牢之時,她便心緒不寧,她與林玄言商
議,今夜之後,他們便聯手撕開軒轅王朝的護國大陣,救出邵神韻。林玄言對此
沒有異議,七年之前,他也曾對邵神韻許諾過,將來某日,要借她一劍。如今也
正是還諾的時候。

  於是這一夜變得無比漫長,南宮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似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如今見到這大雪倒卷,她更難平靜。

  林玄言伸手接過了一片雪花,攤在手心,雪花奇巧的紋路如被劍細細雕琢過,
帶著鋒芒銳意。

  老井城中,裴語涵掀開了那鐵匠鋪子的簾子走了進去,打鐵聲迸濺著火星,
眉目蒼蒼的鐵匠抬起頭看著冪籬女子,放下了手中的鐵錘,將燒紅的烙鐵茲入水
中,白霧騰起,他一瞬間像是蒼老了百歲。

  「姑娘可是來取劍的?」老鐵匠問。

  「是。」

  老鐵匠從琳琅滿目的劍架上隨手取下了一柄普普通通的長劍,遞給了裴語涵,
道:「這是我最得意之作,耗盡了平生心血,我曾無數次想過它未來的主人會是
誰,如今仙子既來承劍,那它便終於有了歸屬。」

  裴語涵接過了那柄普普通通的長劍,手指抹過劍身,劍上銘文霎時如流火湧
動,璨然明亮,裴語涵喟然長嘆:「先生不愧為絕世之匠人,能鑄如此絕世之劍,
定可以名留青史。」

  老匠人站了起來,雙手負後,目光緩緩掃過那些掛在牆上,長短不一的劍,
隨著他目光流動,屋內如有秋風起,吹得長劍叮噹碰響。

  「如果可以,七百年前,我還是願意做一個史書唾棄的昏君。」老鐵匠自嘲
地笑了笑,渾濁而蒼老的目光望著裴語涵,道:「請裴仙子為此劍賜名。」

  裴語涵看著劍,手指抹過劍鋒,劃出一滴血,她將這滴血滴在劍尖,長劍所
有的紋路剎那如火,她看著這柄流火璀璨的絕世之劍,思怵片刻,微笑道:「便
叫……三月吧。」

  「三月……不錯的名字。」

  裴語涵捲簾而出。

  恰好望見滿天雪幕倒卷而上。

  她抬頭看著白茫茫的天穹,將劍歸於鞘中,向著長街盡頭走去。

  ……

  方圓碎裂,規矩劍哀哀顫鳴,徘徊在白折左右,如涕如訴。

  他的身前已經不見了葉臨淵的身影。

  方才一次撞劍,將浮嶼硬生生撞退了數百丈,堪稱驚天動地,他能斬出如此
一劍,本該覺得平生足矣。

  可終究還是有些遺憾。

  白折抬起頭,看著那片虛無縹緲的天空,他的臉上盡是血,麻衣上也是血,
指間都是血,他一身修為緩緩流逝,在那撞碎了那一記仙人之劍後,一身鋼筋鐵
骨般的身子亦不堪重負,千瘡百孔。

  連自己都不過一劍之力,那天下還有誰能攔得住他呢?

  白折收回了視線,默然閤眼。

  血流成漿,漸漸乾涸。

  承君城中,某條僻靜的老街之外,忽然出現了一對年輕的道侶。

  男子白衣墨髮風姿郎朗,女子湖色裙衫姿容傾城。

  男子撐著一柄木傘,挽著女子的手緩緩走來。

  他們憑空出現,卻毫不突兀,如落在春泥間的殘紅和打溼傘面的雨滴。

  雪已不再倒卷而上,紛紛落回了人間。

  林玄言起身,與陸嘉靜對視了一眼,知道有人來了。

  宅院的大門被推開,林玄言望著門口站立的那對道侶,平靜道:「有失遠迎。」

  陸嘉靜站在他的身邊,道心飄搖。

  林玄言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沒事。」

  陸嘉靜嗯了聲,看著這位五百年未見之人,看著那平靜而冷漠的眉眼,絮亂
的心境逐漸平靜。

  葉臨淵與夏淺斟穿過皚皚的庭院,走到了石階下,他看著陸嘉靜,看了好一
會,行了一禮:「師姐好久不見,這些年葉某讓師姐受苦了。」

  陸嘉靜冷笑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林玄言擋在陸嘉靜身前,道:「今天你該不會只是來敘舊的吧?」

  葉臨淵看著他,道:「七年前,你能逃開那個必死之局,我頗感意外,這令
我合道之日晚了七年,但你終究逃不了一輩子。」

  季嬋溪也站起了身,站在林玄言身側,握住了他的手,望著葉臨淵的眼神銳
利得像是刀子。

  「你就是傳說中那個大劍仙?要打便打要殺便殺?在這裡故弄玄虛廢什麼話!」
季嬋溪指了指夏淺斟,厲聲質問:「你自己上還是和這個女人一起上?」

  葉臨淵看著這個黑衣黑裙的小姑娘,溫然笑讚道:「後生可畏,如此年紀便
入通聖,比我當年更強。只是可惜,年紀終究太小。」

  季嬋溪神色更加不耐煩,她道:「要出劍便出劍,囉嗦什麼囉嗦?」

  葉臨淵道:「我此來不為出劍,只是取劍而已。」

  說完之後,他回身望了一眼,笑問道:「怎麼不見失晝城大當家,聽聞大當
家風采絕倫,葉某早就想見一見。」

  林玄言眼色陰沉,沉默不言。

  方才葉臨淵出現在長街上的那一瞬,他便心生感應,知道了對方的目的。他
留在了宅中,但讓南宮設法避開葉臨淵,直接前去乾明宮,想方設法救出邵神韻。

  若是葉臨淵真的入了見隱,那麼這一戰多一個南宮也沒有意義,況且他有信
心,只要是季嬋溪持劍,他們便可立於不敗之地。如果南宮真的能破開封印救出
邵神韻,那麼幾人聯手,甚至有機會直接將他殺了。

  但是剛才,葉臨淵說出取劍二字之時,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忽然湧現心頭,
失晝城三年,他的道心早已堅如磐石,而如今隨著葉臨淵的出現,卻隱隱有了松
動的徵兆!

  葉臨淵只是稍一思索,便洞悉了南宮的去向,微笑道:「大當家雖然道法通
天,但承君城大陣亦不是紙糊的。也罷,稍後我便去見一見那位大當家。」

  林玄言心中驟然繃緊,他將另一隻手伸到身後,握住了季嬋溪的手,他能感
覺到,季嬋溪的手心亦滿是汗水。

  葉臨淵看著季嬋溪,伸出一隻手,淡然笑道:「借你夫君一用。」

  與此同時,林玄言大喊道:「同心!」

  季嬋溪閉上了眼,下一刻,她駭然睜眼。

  她與林玄言握緊了手,心意卻像是被什麼東西隔斷了,無論如何也勾連不到
一起。

  葉臨淵微笑著看著他,如出一轍地喝道:「同心。」

  巨大的心跳聲在宅子中撲通響起,林玄言一個趔趄,身子前傾,他難以置信
地看著葉臨淵,渾身顫抖,背心皆是冷汗。

  只是肉身化劍,魂魄離體的前兆!

  陸嘉靜同樣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得難以言表。

  能與林玄言心意相通者唯有她與季嬋溪,葉臨淵又是怎麼做到的?

  她想不通其中關節,但是下意識地捏緊了林玄言的手,大喊道:「你給我回
來!」

  葉臨淵依舊伸著手,看著林玄言痛苦不已的神色,平靜道:「持劍者唯心意
相通耳,你生為劍靈,在這世上能與兩位女子真心相愛,殊為不易。但是你偏偏
忘了,這個世間,最瞭解你的人是我,你的記憶是我給你的,你的肉身是我替你
選擇的,你的人生道路是我替你謀劃。縱使你後來偶得機緣,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軌跡,但那只是人生某個節點的選擇,雖事關重大卻無法改變根本,可你依然是
我啊,這些聯絡比血脈更深,你又如何斬得斷呢?」

  「你與當年的我,何其相似啊……」葉臨淵手指一轉,似隔空遙遙虛抓,此
刻林玄言的身影已經漸漸變得虛幻,他的法相向著葉臨淵的方向不停前傾著,似
是隨時要凝成劍,被葉臨淵握在手中。

  陸嘉靜與季嬋溪皆臉色蒼白,她們死死地抓著林玄言的胳膊,陸嘉靜眼眶微
紅,她的指甲都深深扎入了林玄言的胳膊裡,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鬆手,便可能
是一生的訣別。

  回到軒轅王朝之後,她也曾想過與葉臨淵的見面,她甚至還以為,自己能與
他相逢一笑,達成和解,但是此刻一切成空,她只痛恨自己為何命運多舛,境界
太低,無法將眼前那個面帶微笑的男子一劍斬死。

  季嬋溪同樣咬緊了牙關,她一身修為盡數湧出,想要死死將林玄言鎖在原地,
但是在這場拔河之中,林玄言依舊一點點向前傾著,一向驕傲的她甚至記得有點
想哭,想幹脆放開手,直接撲向葉臨淵,與她生死廝殺,但是她又無論如何不可
能鬆開手。

  林玄言識海渙散卻又莫名地清醒著。

  他也設想過許多次與葉臨淵相見的場景,他曾經一度覺得,哪怕葉臨淵已經
步入見隱,他與季嬋溪聯手,也至少可以平分秋色。若真的要大動干戈一戰,那
也必定是連戰數月,慘烈至極。但是他沒想到,兩人才一照面,便是如此簡單幹
脆的碾壓。

  對於葉臨淵對自己心神的召喚,他竟然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這一切,早在自己降生之時便已經被設計好了嗎……

  「誰和你一樣了……少噁心我。」林玄言此刻面容近乎扭曲得不似人形,他
心臟劇烈地震顫著,話語從牙齒縫中迸出,氣若游絲,難以聽清:「靜兒,嬋溪,
抱歉……」

  葉臨淵面色微變,笑容驟然斂去,他喝道:「住手!」

  林玄言用最後清明的意識勾連上了那枚聖識,劍火燎燃聖識,在識海中掀起
巨大的旋渦,這個旋渦以恐怖的速度擴大著,葉臨淵清晰地感受到,這道狂暴的
聖識會在不久之後撕碎林玄言,如果自己強行取劍,後果同樣不堪設想。

  陸嘉靜同樣察覺到了,她看著林玄言顫抖的虛幻身影,腦子一片空白,差點
虛脫倒下,季嬋溪同樣感受到那股幾乎自爆的力量,她拼盡修為想要將其壓下去,
卻都像是飛蛾撲火,她心如刀絞。

  他知道自己此次成劍便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不如去死。

  「不能陪你們偕老了……還有語涵,只好下輩子再喜歡你們了……」

  陸嘉靜與季嬋溪心知已難以逆轉,都是滿臉淚水,葉臨淵輕輕嘆息,垂下了
手,漠然道:「可惜一柄好劍。」

  心念神魂抽離體外,林玄言所有的念頭要歸於沉寂。

  最後的意識裡,他像是立在一處空空寂寂的靈堂,周圍皆是這一生破舊的殘
存影像。

  陸嘉靜與季嬋溪的哭聲遙遠得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就在那聖識即將爆裂,下一刻便要將自己徹底吞噬之際,一個清涼如水的聲
音幽幽地在靈堂間響起。

  「唉……竟敢直呼我的名字,沒大沒小,以後要叫師父,不然門規論處。下
不為例啊——」

  陸嘉靜揉著眼睛,模糊的視線裡,她看到了一襲寬大的白衣隔在了葉臨淵與
林玄言的中間,大袖飄飛,那白衣女子伸出了一根瑩潤如玉的手指,點在了林玄
言的眉心。

  「語……語涵?」陸嘉靜喃喃輕喚,身子搖搖欲墜,幾欲倒地。

  「裴仙子——」季嬋溪同樣認出了她,她甚至不敢這是不是幻覺,只看到那
指尖點上了林玄言的眉心之後,林玄言痛苦扭曲的面容漸漸平靜,他虛幻的身影
重新凝成血肉,面容竟像是睡著一般沉寂了下來。

  裴語涵收回了手指,將林玄言輕輕一推,陸嘉靜和季嬋溪一同接住了他倒下
的身影,將昏死過去的林玄言抱在懷裡。

  裴語涵俯下身幫陸嘉靜擦了擦眼淚,輕聲道:「陸姐姐別哭了,有我在。」

  說著她站起身,回身望著葉臨淵,行禮道:「徒兒裴語涵拜見師父師孃,兩
位……今日請回吧。」

  葉臨淵看著她,平靜道:「語涵如今真是有大出息了。」

  裴語涵坦然點頭道:「若是當年師父未在雪夜收我為徒,那師父如今便是當
之無愧的天下第一。林玄言如今是我徒弟,我自然要護著他,師父,請您回去吧,
接下來師父要做什麼,徒兒定不再有任何干涉。今日之事,我將來會向師父賠罪。」

  葉臨淵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劍,與夏淺斟對視了一眼,夏淺斟點了點頭,兩人
轉身離去。

  裴語涵暗暗鬆了口氣,不動神色地轉過身望向她們,蹙眉道:「還愣著幹什
麼?快把你們的好夫君扶回房間,我來替他療傷。」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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