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劍風流】(第四卷 明槍暗箭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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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18

也無法可想,懶得頭痛,便岔開話題道「師父,現
在蜀中形勢如何了?」

  白松道「年前咱們與唐門交手一次,唐門沒佔到什麼便宜,所以這段日子還
算太平,兩邊都在等待時機。張總管假稱是湘西鐵鷹會的副幫主,已經和青城派
聯手,鐵鷹會幫主黃大刀也是咱們的屬下,所以日後被人查起來也沒問題。」廉
馳倒是知道湘西鐵鷹會,乃是他逍遙山莊下屬實力最強的幫派,據黃大刀自己說,
湘西一帶無人是他鐵鷹會的對手,這次冒充是鐵鷹會人馬,倒也勉強可以掩人耳
目。

  說話間,已經來到老君廟附近,白松叮囑廉馳,因為現在確信張北晨有了不
臣之心,反而要在其面前多加隱忍,廉馳懷疑張北晨放出了對自己不利的傳言,
可是卻沒有實在證據,此事只能暫時揭過不提,不可因為捕風捉影的事情與張北
晨撕破臉皮。

  一進老君廟,便見到雲松道長等在門口,他見廉馳到來,躬身行禮道「屬下
參見少主,少主你將飛魚幫經營得稱霸太湖,又抗衡魔門威震江湖,名列武林四
公子,短短半年時間,就能有如此成就,真是天縱英才。」

  廉馳被這馬屁捧得十分舒服,得意洋洋的笑道「雲松道長過獎了」一進門正
見到張北晨站在廟中,張北晨見到廉馳到來,抱拳行禮,表面上也還如過去一般
畢恭畢敬,不過眼神卻露出了些許陰沉。

  廉馳記得白松的叮囑,不可與張北晨貿然衝突,面上笑道「張總管,我們可
是分開快要一年啦!現在我在江湖上可不是籍籍無名之輩,你對我獨自闖蕩江湖
應該會放心了吧?」沒想到張北晨卻是臉色一沉,嚴肅的說道「少主你行事鋒芒
畢露,太過張狂,給逍遙山莊惹下了多少禍患還不知麼?」

  廉馳一愣,問道「什麼?」

  張北晨道「第一,少主不應該迎娶單燕姑娘,本來逍遙山莊上下知曉少莊主
身份的人甚少,卻幾乎都知道單燕姑娘是少主的侍妾,如今少主你大張旗鼓的與
太湖飛燕成親,連外圍幫派都猜到了逍遙山莊的少主人是廉馳。」廉馳被張北晨
潑了一頭冷水,哼道「便是知道又如何?」

  張北晨繼續道「第二少主不應該在太湖大動干戈,即便單燕姑娘懷有身孕,
也可以回去逍遙島待產,比起太湖安全百倍。」廉馳心中暗罵道「逍遙島現在幾
乎都被你這老鬼一手遮天,燕子回去逍遙島豈不是落入了你的掌握之中?」

  張北晨道「第三不該開罪魔門,即使他們欺負到了家門口,也該隱忍退讓,
韓信尚有胯下之辱,一個巨黿內丹算不得什麼,老莊主常說,欲想高躍必先屈身,
少主你一時意氣用事,卻為自己立下強敵」廉馳心想「學什麼韓信,最後還不是
給劉邦殺了,要做就做劉邦才是,你見劉邦鑽過項羽的褲襠嗎?」

  張北晨道「第四不該亂出風頭,現在少主你人人矚目,行事多有不便。又會
招致嫉妒暗害,此番被人當做淫賊捉拿,便是因為名聲過剩之故」廉馳心想「那
幾個小妞的事情,都是你這老王八放出去的風聲,如今還敢反過來指點我的不是?
人人矚目又有什麼不好,我爹倒是真沒什麼名氣,如今了無音訊,江湖如此之大,
失蹤了都沒處問去,才讓你這老匹夫欺負我這無依孤兒」

  張北晨道「第五不該多管閒事,南京屯糧那樣大的手筆,肯定是背景極深,
還好有咱們的四海錢莊參與其中,多賠了許多銀錢承擔下各方損失才平息事端,
若是惹到了其他勢力,還不知要鬧出多大風波。第六不該貪花好色,害得鳳陽暗
舵被毀,現在撥錢重建也是無用,那李家莊暗舵已經被暴露給了宮綠蝶。如今只
得讓李家拋棄根基離開鳳陽,遷居到陝西重新發展。第七不該敵友不分,殺害了
青城派掌門鄭壽之的兒子」

  廉馳越聽越怒,那鄭元偉對單燕言語極為不敬,自己如何能輕易放過,而且
動手之時也不知道他是青城派重要之人,又不是誠心要得罪了青城派,卻怎麼能
怪他。廉馳心中大罵道「老王八你就是想要挑本公子不是,連一二三四都事先編
排好了,井井有條的訓斥我,好顯得本公子一無是處,這逍遙山莊該由你統領才
對是吧?」不過張北晨的訓斥確實佔著幾分道理,白松又在一旁連使眼色,廉馳
咬牙忍下怒氣不去反駁,只是反問道「那依著張總管來說,我應該怎麼辦?」

  張北晨說道「少主你最近惹出了不少風波,成了人人喊打的淫賊,又冒失大
大開罪了蜀中一霸青城派,在蜀中已經是無法立足,還是韜光隱晦,暫時隱身暗
處為好。最近青城派與唐門正在醞釀一場大戰,到時候蜀中一亂也許便沒人再時
時記掛著要捉拿少主,等風頭過了,我再安排少主配合逍遙山莊其他堂主一起行
動控制蜀中。」

  廉馳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道「這樣說來,以後我都是要聽從張總管你的調遣了?」

  張北晨抱拳道「屬下不敢。不過少主你年輕氣盛,江湖經驗不多,還需屬下
多加輔佐,等到少主你到了老莊主一般見識本領,才好領袖我逍遙山莊一統江湖。
老莊主當年行事低調沉穩,即使挑撥人家幫派衝突漁利,也都是順水推舟之舉,
無聲無息而成大事。少主你做事卻太過牽強,而且每次都要站在風口浪尖,雖然
威風神氣,但是完全讓自己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日後若是有心人懷疑起來,少
主你肯定是首當其衝。」

  白松見廉馳臉色越來越差,只怕再過片刻就要和張北晨大吵起來,便插口說
道「如今小馳成了江湖上為人矚目的焦點,確實是行事多有不便,我們得想個辦
法轉移江湖人士的注意才行。」

  廉馳問道「師父,你說要怎麼辦才好?」白松搖了搖摺扇,說道「你現在位
列武林四公子之一,又給人知道了你犯下的三宗淫案,數量雖不甚多,可是受害
女子都是江湖上難得的美人,這才引起公憤,須得另找一人身份實力與你相當,
犯下的過錯讓人更加憤慨才好引人注目。」

  吳茹萍和崔月華這對姐妹,雖然沒有被畫到那江湖八美圖上去,可是姿色卻
毫不遜色,只是因為浮萍幫皆是女子,行事低調,未曾去參加那武林大會,錯過
了那作畫的事情而已。而宮綠蝶本身就是江湖八美圖上的女子,廉馳對他三人的
淫辱,確實是讓心懷情思的江湖少俠們氣憤難當。廉馳心中忽然一亮,拍手道
「那孟皓空號稱多情公子,男女之事肯定也是夾纏不清,又是武林世家孟家的獨
子,如果能把他拉下水,肯定搞出來的熱鬧比我還厲害」

  白松點頭道「小馳你所言不錯,我也正是這個主意。聽聞孟皓空與唐門的二
小姐唐青荷早已私定終身,如今唐青荷即將下嫁給八卦門,孟皓空已經急急的趕
來了蜀中,看來必定是想對這門親事從中作梗,我們只要從暗處推波助瀾,必定
能讓此事轟動一時。」

  張北晨贊同道「此計絕妙!唐青荷同樣位列武林八美之一,而且是出身唐門,
背景比其他女子更引人注目,如果能讓唐青荷與孟皓空私奔而逃,一可破了唐門
與八卦門的聯姻,二來可將孟家牽扯其中,讓蜀中局勢更加混亂,三來孟皓空拐
帶的可是他人未婚妻子,所範之事更加罪不可恕,相比之下,少主你所犯的事情
便沒那麼顯眼了。」

  廉馳卻是心中不忿,心想「那這樣不是便宜了孟皓空那小白臉?我還想要抓
到唐青荷這騷貨,讓這小婊子嘗一嘗本公子的厲害呢」

  白松沉思了一下說道,「不如我們放出謠言,說唐青荷已經懷了孟皓空的孩
子,這樣一來可以讓八卦門對這門親事心生猶豫,唐青荷在唐門中也會受到極大
壓力,而孟皓空說不定真的自己也信了這謠言,會更加迫切地破壞這門親事。」

  張北晨拍手道,「白堂主這個辦法不錯,我立刻安排人去散佈這謠言」廉馳
卻是心中別有所想,「老鬼,四處散播謠言,這事情你做的輕車熟路,針對本公
子的那些謠言也是你放出去的吧?」他心中越想越是不忿,對雲松道長說道,
「雲松道長,那些針對我的謠言,每一樁都是隱秘之事,若不是我身邊出了內奸
叛徒,外人是絕對不會知道這些事情的,你負責打探江湖訊息,這些謠言的源頭
你一定要幫我探查清楚,找出那吃裡扒外的狗雜種來。」

  張北晨聽了廉馳那指桑罵槐的言語,面上卻是神色如常,淡然道「那些針對
少主的傳言剛一冒出風聲,我便命令雲松道長去查那源頭,後來發現,是武林世
家姜家放出的那些訊息,不知少主你可記得你得罪了姜家的哪些人?」

  廉馳咬牙答道,「你問我,我又該去問誰?」又對白松說道,「師父,還請
你幫忙,和雲松道長繼續追查下去,看一看是姜家的哪個人想跟我過不去」廉馳
心中已經認定了雲松道長這牆頭草倒向了張北晨,自然是會為張北晨遮掩,胡亂
將線索指向了姜家,他倒是要看一看,等白松同去追查,雲松道長拿不出指向姜
家的真憑實據,他和張北晨兩人該如何收場?

  白松答應道,「這個沒有問題,不過當前還有另一樁緊要之事需要先辦,小
馳你若能讓太原鏢局的宮綠蝶也對你臣服,便如那崔月華和吳茹萍一樣,心甘情
願的成為你的姬妾,那這些針對你的傳言便可以不攻自破了」

  張北晨也點頭道,「白堂主說的是,雲松道長,請你儘快去尋那宮綠蝶的行
蹤,想辦法將她擒住逼她服下逍遙丹,就如同那崔月華一樣,這樣她們就不敢再
背叛少主了」廉馳道「雲松道長,你只需要幫我找到宮綠蝶的行蹤就已經足夠,
剩下的事情,本公子可以自己解決」他心想逍遙丹的鉗制已經失效,何必白做惡
人。崔月華肯歸服自己,完全是仗著自己的風流手段,和張北晨喂下的逍遙丹沒
有半分關係,像是吳茹萍她沒有服下逍遙丹,不也一樣對自己百依百順,來日捉
到了宮綠蝶,便依樣在床上調教一番,保證讓那臭小娘也變成自己乖順的掌中玩
物。

  這香豔刺激的任務讓廉馳躍躍欲試,也沒了心思再與張北晨去爭那蜀中主事
之權,只想著如何捉到宮綠蝶,如何將她姦淫的服服帖帖,至於怎樣對抗唐門,
怎樣彈壓張北晨的煩心事就先讓師父白松去操勞一下好了。

  會面之後,白松又護送廉馳回去他落腳的客棧,到了客棧附近,白松說道,
「我這些日子明察暗訪,發現張北晨確實有不臣之心,逍遙島上張北晨的根基最
為深厚,如果想要和張北晨對抗,我們要慢慢將實力轉移到中原才行了」廉馳大
為贊同道,「師父你說的沒錯,這次我回去逍遙島,就已經發覺那裡形勢不對,
完全變成了張北晨一家的天下。我已經將重要事物帶回了太湖飛魚幫,師父你的
靈蛇堂也快快轉移出來吧,還有得幫我拉攏一下海龍和黑狼兩堂人手,絕對不可
以讓他們跑去了張北晨一邊。」白松說他會慢慢安排,要廉馳不必過於擔心,畢
竟有著逍遙丹的鉗制,這些人不會敢於公然反叛,即使是張北晨也離不開廉馳的
解藥,只能想辦法將廉馳架空,卻不敢真的加害廉馳。

  廉馳苦著臉道「師父,那逍遙丹已經失效了」接著解釋去年所試出的解藥已
經完全解去了逍遙丹的鉗制,如今逍遙山莊上下只是無人知曉而已,白松聽了皺
眉思索了好一陣,對廉馳說此事絕對不可以再對人提起,他要趕緊回去聯絡靈蛇
堂,加緊籌備對付張北晨的事情,又囑咐廉馳萬事小心,師徒兩人便就此作別分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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