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玉】 第二十六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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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21

孃親分別,下山回客棧的路上,南宮星的心思,還是忍不住轉到了那個輕
羅身上。

  他並非打算去給四公子送綠帽子禦寒,他只是隱隱覺得不安。

  思來想去,他還是給最近的如意樓分舵修書一封,將輕羅的情況細細做了說
明,轉交師父同時,命人抄錄送往另外幾處。

  然後,他又寫了封信,火漆暗記,加急送往翼州一處隱秘所在。

  既然勸不動母親大人離開,那麼,防患未然就很必要。否則,為了唐門和玉
若嫣這點事情害自己娘摺進去,他南宮星可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忙完這些回去,唐昕連日勞累精疲力盡,早已睡得沉了,雍素錦倒是蜷腿蹲
坐在椅子上,還在等他。

  “修羅仙子不肯走吧?”見南宮星進來,雍素錦打個呵欠,唇角微翹,略帶
嘲弄道,“就知道你得無功而返。”

  “也不算,還說了些別的。”南宮星揉揉額角坐下,苦笑道,“走不走這個,
她不聽話,我沒辦法。”

  “我和崔冰不聽話你就敢打屁股。”

  “那是我娘。”

  “娘怎麼了?”雍素錦一翻眼睛,不屑道,“別跟我說這個,我打小沒娘,
不懂。”

  “她不聽我的,你們聽就好。”南宮星柔聲道,“我娘武功高強,江湖經驗
也足,最重要的是,唐門就是她老家,萬事皆熟,她不肯走,想必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你還至於滿眼愁字兒往外冒嗎?”雍素錦哼了一聲,玩著自己腳
丫子道,“你分明就是覺得你娘有可能遇上扎手的事兒,又無計可施吧。”

  “說對了一半。我覺得我孃的確可能遇到扎手的事兒。但不是無計可施。”
南宮星淡淡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要是我劃的船,就對著橋頭撞過去。”雍素錦拿過帕子擦了擦手,伸足踩
上紅帶帛屐,腳趾一翹勾起晃了兩下,“看你沒什麼興致,今晚不必折騰,那我
睡了。”

  “睡吧。”南宮星這兩天比較盡興,不多糾纏,拉過她往面頰一吻,與她一
起擠上床睡下。

  隔天一早,南宮星在床邊站著舉高唐昕雙腳,遂她的意送了一股熱精進去,
姑且算是一日之計在於晨。

  把軟綿綿的唐昕交給雍素錦纏著,南宮星照舊去隔壁找霍瑤瑤討教,虛心學
習順便增進一下彼此之間的信任。

  畢竟已經奴婢一樣跟了一陣,霍瑤瑤在南宮星面前大致已經談笑自若,那股
精靈古怪的小妖女勁頭兒隱隱有點冒泡,對唐門的事兒一個接一個的出餿主意。

  比如把亂心燈拿來後不去真審問嫌疑者,而是乾脆偷偷用給四個公子,從根
本上解決問題。

  再比如幫南宮星易容改扮,直接搶了玉若嫣就跑。

  “我搶她跑幹什麼?”南宮星不禁詫異問道。

  霍瑤瑤理直氣壯回道:“你不捨得走不就是為她麼,人都搶到手了還留在這
兒幹嘛?”

  南宮星當然不能說對玉若嫣沒想法,但那想法的的確確沒有到把她搶回家做
個妻妾的地步。

  他自開葷以後,就莫名發現一條比較奇怪的規律。若是有姐妹雙雙對他傾心,
一旦他都碰了,就有一個要出岔子。

  這也是當初在暮劍閣,白若萍明顯已經對他有意,頗想跟著姐姐效仿娥皇女
英,仍被他故意視而不見的理由之一。

  唐昕和唐青不過是堂姐妹,一併服侍他後就接連出事,險些就要天人永隔。

  因此崔冰在他宅子裡,崔碧春就只需要盡心做個侍衛。雍素錦怎麼算也已經
是他的人,那玉若嫣,他就還是遠觀一下,僅幫她謀個徹底清白為妙。

  亦或是,一親芳澤後便敬而遠之?

  “我是為了不讓天道的奸計得逞。西南四州雖在天璧朝佔地不大,但防範蠻
夷劫掠與敵寇入侵,靠的就是鎮南王府負責的這一道屏障。”南宮星嘆了口氣,
“王府亂則西南亂,西南亂則朝廷亂,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可不慎重對待。”

  霍瑤瑤噢了一聲,嘟囔道:“原來你追著玉若嫣跑,還是為國為民呢……”

  正說著話,房門外傳來對著隔壁的敲門聲,伴著跑堂那中氣十足的大嗓門,
“南宮少爺,堂下有人找。”

  南宮星怕他擾了唐昕和雍素錦,急忙開門出去,道:“我在這兒,什麼人找?”

  “是個瘦瘦高高的行腳僧。”

  “僧人?僧人為何會知道我的住處?”

  跑堂知道他是唐門貴客,忙解釋道:“有唐門弟子帶著來的。”

  南宮星略一皺眉,道:“好,我這就下去。”

  霍瑤瑤好奇,“我能跟著麼?”

  南宮星一瞥,道:“碧春,你跟瑤瑤一起來吧。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
小心為妙。”

  “是。”崔碧春應了一聲,伸手拿起枕畔碧痕,掛上腰帶,快步跟出。

  走在樓梯上,南宮星心裡略感疑惑。

  他相識的熟人之中,並非沒有僧侶,但皆不在附近,也不會特意跑這一趟。

  不知道會不會是什麼不速之客。

  下樓張望一眼,大堂中那個等待的僧人非常顯眼,一看便知。

  他比旁邊帶路的那個唐門弟子足足高出一頭有餘,肩膀頗寬,但從脖頸來看
瘦骨嶙峋,難怪跑堂的要特地說一句瘦瘦高高。

  竹箱已經取下放在地上,一身僧袍多處補丁,灰濛濛彷彿許久不曾洗過,鬥
笠捏在手中,頗感燥熱般向著頭頸扇風。

  南宮星眉心緊鎖,只看這背影,他也能確定,自己與這個僧人並不相識。

  “南宮少俠,這位法師今晨上山,唐掌事與他談過後,他便要來找你。”那
唐門弟子一直留意著樓梯這邊,一見南宮星下來,便急匆匆迎到面前,開口解釋。

  聽到這話,那高瘦僧人也轉過了身。

  如身材一般,僧人的臉也清瘦得很,滿面苦行僧的味道。

  可他的眼睛,卻炯炯有神,透出一股逼人的光,不怒自威。

  那不是僧院中能修行出的氣勢。

  南宮星略一頷首,找了張空桌坐下,一指對面,朗聲道:“禪師請坐。”

  那僧人開步張膝,大馬金刀一跨坐下,開口道:“不敢,貧僧受戒十載,去
年才成了具足比丘,哪裡能叫什麼禪師。”

  南宮星微笑道:“那,敢問比丘師父法號?”

  “貧僧微嗔,盼能證悟空性,早入無嗔境界。”他嗓音嘶啞粗獷,十分響亮,
似乎並不習慣竊竊私語,每一句都沉穩渾厚,唯恐旁人聽不真切似的。

  南宮星微感訝異。

  並非是他聽說過此人法號,而是他看到旁邊落座的崔碧春,臉色忽然變了。

  “碧春,你怎麼了?你認識此人?”他立刻柔聲問道。

  崔碧春面頰緊繃,紅唇緊抿,可那乾涸近枯的漆黑雙眸,卻彷彿泛起了一點
水氣,她沉默片刻,才輕聲開口,語調微顫道:“微嗔是為無嗔,還是為前塵舊
事?”

  微嗔苦笑道:“若能真的無嗔,貧僧又何必來此,找這位南宮少俠。”

  南宮星左右一望,心中忽然一道光芒閃過,道:“看來,這位比丘師父找的
其實並不是我。”

  崔碧春搖了搖頭,輕聲道:“也不是我。”

  微嗔哈哈一笑,朗聲道:“可見到你,我心中一樣十分高興。小二,上一罈
好酒!”

  “微嗔師父並不持戒?”南宮星疑惑問道。

  微嗔搖頭,“酒未必要喝,得逢故人,當祭一杯。”

  崔碧春起身離桌,過去將酒罈接過,拿著酒碗返回,一掌拍開泥封,滿上,
舉至嘴邊,輕聲道:“能見到你安然無恙,我先飲一碗。”

  說罷,仰脖便喝,咕咚咕咚將一碗酒漿灌得精光。

  微嗔緩緩道:“碧春,那人今年突然暴斃,我過去打探,說是遭人暗算,一
身劍創慘不忍睹,猶如凌遲,可是你所為?”

  崔碧春抬手倒酒,道:“是。”

  微嗔嘆了口氣,道:“奸佞之輩,雖是一切由頭,可若是君上無意,又豈會
令眾多忠烈含冤九泉。”

  崔碧春不語,仰頭又是一碗烈酒下肚,白皙面頰上泛起一絲嫣紅,但眸中並
無半點醉意。

  南宮星輕聲問道:“想來,您就是昔年那位慘遭奸人汙衊的邊關守將吧?”

  他苦澀一笑,道:“貧僧微嗔,出家人不念俗世過往。”

  南宮星淡淡道:“若真能不念,又何必來此?”

  “貧僧本已潛心苦修,無奈紅塵俗世仍要打擾。南宮少俠,對當年謀反案詳
加調查的,不正是你們如意樓麼?”微嗔雙目微抬,兩道凌厲精光閃過,“那貧
僧豈能不出山打探,看看你們究竟意欲何為。”

  南宮星微笑道:“這麼快就能找到這兒來,可見大師避世苦修,人脈卻依舊
了得。依我看,當年謀逆重罪的死囚,仍能好端端出現在我面前,也是他們的傑
作吧?”

  微嗔平靜答道:“方外之人,一樣會有幾個朋友。”

  說話間,崔碧春已經喝下第三碗酒,旁邊霍瑤瑤忍不住道:“崔姐姐,別再
喝了,你喝這麼猛,可要醉的。”

  崔碧春默默搖頭,拎起酒罈再倒。

  南宮星笑道:“別管她,她與故人相逢,心中高興,又不會說,只好大口大
口地喝。”

  微嗔盯著崔碧春,看了片刻,沉聲道:“南宮少俠,我昔年舊友遺留親族,
崔尚書家的姐妹,一人與你為奴,一人隨你為妾,是麼?”

  南宮星肅容道:“不錯。魏將軍不顧罪名在身,特地尋來,莫非是要為她們
討個公道麼?”

  “不敢。”微嗔緩緩搖頭,啞聲道,“能有如此歸宿……已是她二人之幸。
我只恨……”

  眼見眉宇之間煞氣升起,微嗔長吸口氣,低頭閉目,大聲吟誦佛號,數十遍
後,才平復如初,睜眼說道:“貧僧此次前來,並非為了找崔家姐妹。”

  南宮星淡淡道:“不是為她們,那便是為另一對姐妹了吧?”

  微嗔語調中的悲憤愈發剋制不住,“雍大人一生……何等剛正忠誠,可……
可他的後人卻……卻……”

  啪嚓一聲脆響,他雙手下的桌面突然崩裂開來,木片散落一地。

  額上青筋凸起,眼中通紅含淚,不難猜到,這位避世多年的將軍,又想起了
當年朝中同僚因他而受的酷烈劫難。

  南宮星靜靜等著,等他冷靜下來。

  而崔碧春依然在喝酒,一碗接一碗,那些能讓人爛醉如泥的酒漿,彷彿被她
倒進了無底洞中。

  足足半刻過去,微嗔那肌肉高高隆起的手臂,才漸漸放鬆下來。

  “抱歉,貧僧失態了……”他緩緩說道,“京城舊夢,本該如過眼雲煙,無
奈……貧僧尚未盡數勘破,陷於我執,叫施主見笑了。”

  南宮星微笑道:“若只是個避世的由頭,又何必如此認真。如若並非如此,
那大師又何必來此?真正的出家人,不該掛心這些凡塵俗務吧?”

  微嗔一怔,花白眉毛輕輕顫了幾下,略顯迷茫,“施主是何用意?”

  “大師,你若真覺得自己是個出家人,此刻就不該在此。不論崔家姐妹還是
雍家姐妹,都與你這個比丘毫無干係。”南宮星沉聲道,“你若不甘避世,決心
為舊識後人出手,便不必再去想著那些清規戒律,你的佛法,難道還能渡化了天
下狼子的野心麼?”

  崔碧春緩緩放下碗,不再倒酒,望著南宮星的臉,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霍瑤瑤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去,無奈桌上連個小
菜都都沒有,只得乾坐著傻等。

  微嗔閉上雙眼,微微低下頭顱,陷入沉默。

  南宮星不再多言,而是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崔碧春的肩頭,遞給她一個溫柔眼
神。

  崔碧春卻避開了那目光,低頭恭敬頷首,仍是忠心奴僕的模樣。

  片刻之後,微嗔展顏一笑,張開雙目伸出瘦長胳膊,大掌拎起酒罈,滿上一
碗,端起道:“你說得有理,容我重新來過。”

  南宮星笑道:“請。”

  他揚聲道:“在下魏宸,聽聞老友後人有難,特來助一臂之力。南宮少樓主,
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麼?”

  南宮星左右一瞥,心中暗暗思忖片刻,微笑道:“魏將軍,當年謀逆大案的
罪魁禍首已由碧春手刃伏誅,舊日恩仇,已經煙消雲散。此時此地的事,與當年
已沒有什麼關係,依我之見,魏將軍還是安心避世休養就好。”

  魏宸顯得有些失望,長嘆口氣,道:“那……能讓我見見素錦麼?當初她娘
嫁進雍家,我還是婚禮貴賓,如今……唉……”

  南宮星淡淡道:“此事應由素錦自己決斷。這樣吧,魏將軍在此稍待,我上
去問問,她若願意見你,我就帶她下來。”

  魏宸感激道:“好,就請少樓主行個方便吧。”

  “失陪。”

  崔碧春聞言起身,拽了霍瑤瑤一把,快步跟在南宮星身後一起上樓。

  霍瑤瑤眼珠轉了轉,小聲說:“主人,你好像並不信他啊。他身份有假?”

  南宮星扭頭瞄一眼崔碧春,道:“身份想必不假,魏宸雖然罪名最大,但最
後的結果卻是暴斃天牢,諸多疑點,應該是得到好友相助,借死脫身。那時新皇
登基不久,朝局極其不穩,他軍權既然已經不在,朝廷也就懶得一查到底。碧春
對他可能還有些印象,這人是他,應該不會錯吧?”

  崔碧春只道:“像是。但多年不見,那時我年紀尚小,不敢保證。”

  霍瑤瑤小聲問:“那你不信他的是什麼啊?”

  “無憑無據,我就先不亂說了。”南宮星賣個關子,道,“既然是故人尋訪,
就先讓他們敘敘舊吧。”

  話雖如此,可雍素錦畢竟不是崔碧春。崔碧春對南宮星言聽計從忠心不二,
莫說是見個和尚,就是讓她去做尼姑,也不會猶豫半分。

  而雍素錦這種彆扭性子,別說是故人重逢,就是跳出一個姑姑,她也未必肯
認。

  南宮星開鎖進門,唐昕顯然被折騰得夠嗆,趴在床上被子斜蓋半拉身子,香
肩半露沉沉睡著。

  雍素錦靠在床頭,伸著白淨晶瑩的長腿,用腳趾玩弄著唐昕汗溼的烏黑秀髮。

  看她還是一絲不掛,南宮星反手掩好房門,落下門閂,走到床邊,輕聲將魏
宸到訪的事說了一遍。

  不出所料,雍素錦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什麼魏叔叔,想不起,沒興趣,
我不見。”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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