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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28
在可依看來,程歸雁從來不是個懂得妥協或者變通的人,學業和事業上都一絲不苟,堅忍不拔。這是難得的好品質,可是為人處事上未免不夠圓融。
然而,如果就此認為她會因此吃什麼虧,那可大錯特錯了。她就是有本事板著一張臉也讓人折腰獻媚並且言聽計從,尤其是男人,就好像全世界本來都是欠她的,要上趕著討好。
“切,承認了吧,沒調查也沒過堂,她就知道你是冤枉的啦,憑什麼?我可從來不會無中生有!”
可依口氣強硬,瞬間變身秦爺,卻並無摧花之心,只伸出食指在那線條完美的小巧下巴上挑釁的勾了一下。她這毛病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見了漂亮的臉蛋兒就忍不住動手動腳。
看似輕挑浮浪漫不經心,其實心下忽然感到一種孤立無援的虛弱。她敢斷定,羅翰那個單身藏獒必定是對程歸雁誓死效忠的,再加上法定丈夫和法外姦夫,三個男人和一個對程歸雁寄予厚望的前任秦夫人,沒有一個站在自己這邊。
“哼!不打自招,說吧,你是怎麼跟你媽媽告我的黑狀的?”
程歸雁面對秦爺的挑逗並沒有橫眉冷對顯露殺機,只是把頭像天鵝一樣優雅的一揚,還嬌媚的還了一個難以自棄的幽怨眼神兒。那小模樣兒是個男人都得半身不遂,這其中當然包括當年那個極品科學家了。
沒有任何徵兆,至少對可依來說是這樣的,程歸雁留學歸來不久就嫁給了德高望重的“秦一刀”秦老前輩,引起一場不小的地震。
面對可依姑娘在心慌意亂中臨時背誦的倫常禮教,秦郅夫只是呵呵一笑,親切又慈愛的說:“歸雁很好啊,你不是也很喜歡她嗎?”氣得秦爺差點兒沒開香堂執行家法,可恨老秦家祖上沒立過那套規矩。
“很有自知之明嘛,還知道自己黑哈!我就算是個冒失鬼,也知道你是她親徒弟,跑閻王跟前告判官的狀,這官司能打得贏嗎我?”
好幾年了,可依突然發現自己心裡還在憤憤不平。對於媽媽來說,爸爸和羅翰,一個是相濡以沫恩愛多年的丈夫,一個是縱情歡愛蜜裡調油的小情人兒。一個精品一個極品哈,現在都一併便宜了這個狐狸精。
可依明白自己嫉妒得理直氣壯又胡攪蠻纏,偏偏怎麼也沒辦法恨她。
如果真要打官司,可依就不會在媽媽墓前訴苦了,而是應該去爸爸那裡告御狀,讓這個吃著碗裡的佔著鍋裡的還跑出去打野食的小蕩婦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她不會那麼做,就像十年前發現媽媽的好事一樣,保持沉默像是一種覺悟,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讓人懊喪的是,為什麼偏偏是陳志南?
可依覺得自己像是一根沾滿了辣椒麵兒的醃黃瓜,外表火辣心裡酸,卻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捉住程歸雁的胳膊連撒潑帶撒嬌的一頓猛晃,惹得她咯咯直笑,搖曳生姿中,高跟鞋在柏油路上踩出別樣的韻律。
“可知足吧哈,她也是你親媽!我要是有這樣一個媽,哪怕一天也幸福死了……”
程歸雁從來不會自憐自艾,雖然只是在薄嗔笑語的尾巴里顯露了那麼一點兒豔羨跟失落,還是被可依捕捉到了。
只那麼一瞬,她就覺得挽在手裡的胳膊格外的柔軟。滿腔的憤憤不平散了,用下巴蹭著那對女人來說稍顯寬平的肩頭,眼睛看著蜿蜒的山路,漾起明澈的小溪流。
“咱倆到底誰不知足啊?院長夫人的位子坐著,還白得一痴情不改的好徒弟,你是想當師孃當師孃,想當嬌娘當嬌娘,還有什麼不是你的?你說!”
程歸雁俏臉微紅,卻並不作色,只是波瀾不驚的從容一笑。可依心想,如果換了辦公室裡坐對面那個妖孽,早跟她廝打起來了,這“師孃”的涵養功夫就是不同凡響。
“這到底是為自己告狀啊,還是替人羅翰喊冤呢?究竟誰當誰的嬌娘啊,我可不明白。”
程歸雁望過來的眸子黑亮幽深,可依心裡打了個突,話裡有話她怎能聽不出來呢?靜水流深,危機暗伏,保全自己最要緊,還是別冒然下河的好。
“是啊,身為女人,我也不明白,我爸到底哪裡比羅翰強呢,你教教我?”
既然大家都是女人,可依聲音裡絲纏蜜裹的曖昧意味暗示著的不可描述已經昭然若揭了。
幾乎一半的年齡差距,是個人就懂得其中斷難和諧的部分。任何時候都能激發起吃瓜群眾貧乏的想像力。這是可依拉滿了弓弦射出的最後一支箭,中與不中都願意暫且偃旗息鼓。
“好啊,你喊我一聲媽,我就教你!”
“您心可真大!”
可依姑娘覺得自己就像個賓館的服務員,除了進門時能夠熟練掌握鑰匙的進退旋轉之外,根本找不到主人的感覺,跟在程歸雁的屁股後面進了房間,看著她放下手包,脫了外套,直奔書架而去。
很快,程副教授抽出一本舊的英文書,轉到書桌後面坐下,只說了句“你忙你的”,就拿出個小本子開始抄抄寫寫。今晚她有課,要稍做準備。
可依撐持著主人的從容態度給客人倒了杯白水放在桌角,也給自己拿了一聽可樂,一邊喝著一邊繞著沙發轉圈兒。
手指在義大利小牛皮柔軟細膩的表面繚亂的滑過,心裡盪開虛無縹緲的波痕,似乎那個女人往那一坐,自己就不知該乾點兒什麼好了,這究竟是為什麼?
程歸雁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目光掃過來,笑了一下便低頭繼續了。可依在那目光投來的一瞬停下,扭頭看著書桌後面的身影。
都說高領毛衣是禁慾系的標誌,可是,如果那毛衣恰巧是緊身的,又裹著這樣兩個功德圓滿的寶貝兒,要嚴禁的也只能是煙火。
一個美麗的女人什麼時候最迷人?
不是巧笑倩兮明眸善睞的時候,也不是愁腸百結珠淚漣漣的時候,而是她默默讀寫專注工作的時候!
秦爺幾乎愣在那裡看入了迷。那張桌子是自己日常讀書的地方,從來沒覺得它有著此刻的重量。
可依的腦海裡又重播起視窗裡旖旎的畫面,忽然間覺得自己像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劍客,有望博得名聲的首戰就面對著一個毫無破綻的對手,桀驁不馴的心再也不淡定了。
莫名的焦躁讓她幾步就走到書架前,從上面隨便抽出一本書。等坐到沙發上才發現竟然是本《蘇童小說集》。
那個可憐又可笑的頌蓮沒費什麼力氣就上了她的身。茶几上的可樂罐子變成一座枯井,所有的自以為是都是自作多情。既不可能撼動正室的地位,也沒本事跟小老婆們周旋爭鬥。
開啟書頁,找到那篇《妻妾成群》。秦爺的脾氣是絕不會輕易認輸的!
好像要按圖索驥尋找破解的法門似的,可依一字字的走進痴傻癲狂的故事,不覺日頭已經偏西。
“幾點啦?我要在你這兒補個覺,養養精神。”
程歸雁喝光了杯子裡的水,拿起手機,伸著青蛇一樣的細腰朝書架另一面的臥室走去。可依合上書起身跟著,見她居然開始脫衣服,便走向衣櫃。
“不用拿睡衣,我裸睡的。”
可依轉頭看去,毛衣和長裙已經丟在了地板上,程歸雁正坐在床沿兒上優雅的褪去褲襪。
落日西斜的光暈裡,瑩白的玉體光潔耀眼,讓人擔心下一刻會不會幻化出九條尾巴,看得可依姑娘妒火中燒。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宣戰,雖然自己未必便輸給她。
剛想賭氣走開,發現那胸前豐挺的渾圓飽滿微微搖晃著兩點白光,仔細一看,竟然是兩枚乳貼。
“我去,整整一天都沒注意,這個妖精竟然連Bra都沒穿!昨天她是不是也這麼騷來著?額滴個男神啊!”可依的思之野馬瞬間奔騰在沒穿Bra的原野上。
程歸雁發現秦爺愣愣的看著自己,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卻又斜著眼睛勾住了她,慢慢的把兩片小東西摘下,輕巧的放在床頭櫃上,胸前的兩點櫻紅乍現倏隱,人已經鑽到被子裡去了。
“哼!妖精!”
可依故意咬牙切齒的罵出了聲,白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的瞬間搭上床頭櫃上的手機,心尖兒上突的一跳,轉身回書房去了。
從小到大,雖然也調皮搗蛋,但可依知道自己是個純潔正直人畜無害的好姑娘。
然而,好姑娘對男神的誘惑更加無法免疫不是麼?並且,好姑娘也從來不糾結!所以,沒費什麼勁兒,好姑娘秦可依就作出了手機探秘的決定。
每捱過一分鐘,都像過了一個世紀,她手裡緊緊掐著自己的手機,豎起的耳朵收集著臥室的風吹草動,卻只能聽見時間像火爐前的汗水,在火燒火燎的心上不慌不忙不緊不慢不驕不躁的滴答,滴答,滴答……
終於,十分鐘過去了,可依覺得再不行動,自己的人生將註定是個纏滿繃帶的悲劇,深深吸了口氣,躡手躡腳的溜進臥室。從平順的呼吸判斷,程歸雁已經睡著了。
入手的感覺是沉甸甸的光滑溫涼,那是一部剛剛釋出不久的iPhone5。可依輕巧的拈起騷狐狸的拇指,當螢幕被指紋鎖解開亮起的剎那,小心臟差不點兒就跳出了胸腔。
背靠著床沿兒就地坐下,可依開啟微信的瞬間差點兒沒樂出來,實名備註的通訊錄簡直跟電話本兒一樣一目瞭然!這是個有強迫症的敞亮型狐狸精啊!
聊天列表裡第一個進入視野的名字就是陳志南,微微顫抖著點開聊天記錄之後,可依又被失望淹沒了。沒有甜得發膩的狗糧,也沒有騷得露骨的撩撥,全部記錄如下:
陳志南:晚上一起吃飯?
Anna:嗯,你來接我。
陳志南:五點半?
Anna:嗯。
連標點符號都算上,二十個字。
可依盯著這二十個字足有一分鐘,腦子裡反反覆覆唸叨著一句話,這TM是一部新手機!但是,根據這二十個字的調性,也絕對不能算一無所獲,甚至,背後的資訊量是巨大的。
至少,兩個人已經極為熟悉了,連線頭的地點都無須溝通,去哪吃吃什麼通通不是問題,而且互相之間連個親暱的稱呼都沒有。
這是老夫老妻的平淡是真,還是情到深處的心意相通呢?無論是什麼,都足以讓秦爺義憤填膺,令可依失魂落魄了。
“你來接我……你來接我……你來接我……沃去!這MLGBD是最高階定製版的秀恩愛好嗎?”
失落歸失落,秦爺的智商還是線上的,既然手機是新的,朋友圈兒總不是新的吧?
微信的這個新功能一經推出就分外火爆,迅速成為炫富裝逼曬寂寞秀恩愛的中心廣場,當然,抓小三兒的前沿陣地觀察哨也設在這裡。
雖然兩個人的微信她都有,可是看看這狐狸精的朋友圈兒裡都有些什麼人,興許能有新的發現也未可知。
意外之所以稱為意外,就是因為它會出現在你想不到的地方。當可依退出聊天介面準備進入朋友圈兒的剎那,一個熟悉的名字跳到了她的眼前——許博!
嗯?
婧姐夫雖然交往不多,卻絕非路人,輕輕一點,聊天記錄映入眼簾。
許博:週末有事,治療可否延後?
Anna:可以,但鍛鍊不能停。
許博:好的。
可依把“治療”兩個字畫了圈圈,打了問號,歸了檔,並再次罵了一遍TMD新手機,恨恨的退出,終於打開了朋友圈。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失望也在一絲一縷的堆積。可依幾乎要大力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徹底跟自己沒皮沒臉的偷窺慾望劃清界限,重新樹立三觀從頭理解什麼叫自慚形穢了。
多麼美麗健康積極上進豁達開朗陽光可愛的狐狸精啊,她是敬業的醫生,是育人的教師,是賢淑的妻子,是知心的朋友。她家庭美滿,事業有成,熱愛生活,努力學習,待人友善,熱愛大自然,救助小動物。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勾搭有婦之夫,強搶痴情少女的命中男神呢?
在神經緊繃的狀態下體驗灰心喪氣真的很累心,可依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做這樣的事了。
當她失望的把列表拉回到頂端,目光卻被漸漸的吸引,一雙大眼睛開始盪漾著笑意,趕緊施展了一套熟練的操作後,舒了口氣。
“賊不走空,算是福利吧!沒想到,你也有被我逮著的一天。”可依邪惡的想。
剛把手機放回原位,一條新訊息“叮”的一聲跳進了螢幕。片刻之後,被窩裡伸出一條藕臂春蔥,拿走了手機。
而此刻的可依姑娘已經瞬移到了不遠處的妝臺前,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現出一行字:
羅翰:晚上一起吃飯?
“走吧,我們吃飯去!”程歸雁已經穿好了衣裙,站在可依的身後整理頭髮。
“啊?我……我也去?”可依起身讓坐,裝模做樣的去拿茶几上的可樂,順便把書放回書架,心裡嘀咕的卻是羅翰會不會……
“你不吃晚飯麼?就在三食堂,羅翰請客。”程歸雁坐下,俐落的綰起長髮,從鏡子裡瞟了她一眼。
“哦,那好啊。”可依邊答應邊暗罵自己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未完待續】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