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出軌時代】第二十章 以身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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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04

所有好的不好的都願意讓你看見。心裡有什麼事,只願意對你說,這樣我才
能做你的愛人,才真的自由自在,也才能得到幸福。」

  許博聽著愛人的訴說,心口烘熱,無比柔軟。忽然覺得胸前有溫熱的液體滴
落,輕輕捧起祁婧的臉頰。

  楚楚動人的淚顏卻帶著幸福的微笑,忍不住吻著那清麗的水光,沒幾下,就
叼住了兩片求索中的紅唇。

  這些日子,祁婧有了一種領悟,兩個人越是徹底的放下自我,把目光投向對
方,就越容易傾訴與傾聽。

  就像昨天直抵肺腑的剖白,心上的負累枷鎖幾乎在瞬間風化剝落,被一股清
流帶走。而在這樣的流動中,身體自然變得自在輕盈,充滿了追逐快樂的力量。

  即便在那透著危險淫靡氣息的遊戲裡,仍然有勇氣去放飛簡單而純粹的渴望,
成就了水乳交融酣暢淋漓的歡愛。

  只為了單純的快活,不必背上證明忠貞的義務,或許,那才是造物的本意。

  芳姐與小毛之間發生的,或許有著巧合和不得已,但是他們心裡是清楚的,
即便不能讓人知道,卻坦然面對彼此。

  然而,跟陳京生髮生的那些,自己始終都是糊塗的,還曾經以為重新遇到了
愛情,如果沒有許博的不離不棄,那就是個遍體鱗傷的笑話。而在那場荒唐鬧劇
裡,自己想要的不過是一種慰藉罷了,與芳姐並沒有什麼不同。

  如今,面對過去,面對許博,面對自己的身心,一切的一切豁然開朗,讓祁
婧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和暢快。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在享受著許博的親吻,兩個人生命的活力,通
過熱烈交纏的唇舌聯通起來,歡快的流淌。

  擁有這樣一具妖嬈自在的身體,祁婧第一次意識到,縱情歡愛是一種本能,
何時何地,跟誰一起都不是最重要的,坦然的求索與熱誠的回報才能成就純粹的
愛,而愛竟如此簡單。

  想到那個帶給她如此感悟的男人正與自己彼此相擁,祁婧快樂的閉起雙眼,
只想棲息在許博的懷抱裡撒嬌。

  這時候,電話響了,許博拿起電話一看,是海棠,搖著頭笑了。

  「許哥,我們到你家樓下啦!開門兒啊!」電話裡的聲音歡快得像迎親的嗩
吶。

  「哎呀,你們都到了?我們馬上回來,我讓李姐給你們開門!」許博忙不迭
的結束通話電話,又撥李姐的號碼。

  「誰呀,小動靜這麼甜?」祁婧隱約聽見電話裡的呼喚,坐了起來,抱著兩
只大白兔好奇的看著許博。

  「快!老婆快起床!今天我約了海棠他們來家裡玩兒,昨天光顧著做遊戲,
給忘了!」許博起身舉著電話苦笑著說。

  「啊?」祁婧連忙找拖鞋,跌跌撞撞的往衛生間跑。

  「喂!啊……李姐啊,準備怎麼樣了……哦……他們到樓下了,您給開下門,
好的好的,我們很快……」放下電話也衝進了衛生間。

  「啊!不行,我先洗!」衛生間裡傳來祁婧的驚叫。

  「擠一擠哈,擠一擠吧,我很快的,不吃你豆腐!」

  「渾身都是你的味道,啊!討厭……咯咯咯……」

  「我來負責最胖的部位……嘿嘿嘿……」

  「你說誰胖呢?說誰呢!啊……」

  很快,兩個人手腳利落的收拾停當。臨出門的時候,祁婧一把拉住了許博。

  「等會兒,你領帶呢?」

  「幹嘛?還想讓我綁你出去啊?」乖乖捱了一拳,許博笑著去摟祁婧的腰,
拍拍衣兜,「趕時間,怪麻煩的,不繫了。」

  祁婧素手一伸,拎了出來,搬過許博的肩膀,「那不行,我的男人出入都要
有模有樣的!」說著,翻起他的襯衫領子,把領帶打好,又細心的抹平,溫情脈
脈的看著他。

  「老公,以後,每天的領帶,我都要親自幫你打好,這是我的權利,知道嗎?」

  許博捉住祁婧的雙手,與她對望良久,燦然一笑:「許太太,你這麼漂亮,
當然要當家了,我聽你的。人都等著呢,咱們快走吧!」邊說邊攬著祁婧出了門。

  「哎呀,你慢點兒,我沒穿文胸……晃晃蕩蕩的……討厭……」

  腳步虛浮的祁婧一點兒也沒注意到,兩個人在床上摸爬滾打了半個上午,出
門已經十點,等到坐在車裡,才發覺早已飢腸轆轆。

  「老公,中午咱們吃什麼?」

  「當家的,都不問問客人吃什麼的啊,光知道惦記自己的肚子。」

  「哼,你那些酒肉朋友,大漠荒原都餓不著,還用我惦記啊?我還得拜託他
們照顧我呢!說說,都有誰啊?」

  許博把手機開啟遞給祁婧:「自個兒看,你不認識的那個APP就是。」

  祁婧接過手機點開程式才明白過來,許博就是用這個監控自己的,手上不禁
一滯。以前她也猜測過,只是不知道怎麼問,後來,兩人敞開了心懷,也就不那
麼想知道了。

  此時此刻,這個已經成為兩個人之間不值一提的小秘密。

  然而,透過這塊小小的螢幕,許博曾經以怎樣的心境,面對那些觸目灼心的
過程,祁婧依然不忍心去想象。愣愣的看了專心開車的許博足有一分鐘,輕輕的
舒了口氣,才心情柔軟的點開了那個標著客廳的按鈕。

  畫面中的視野是俯視的,客廳的茶几上擺著幾樣水果,沙發的兩端各坐了一
人。雖然角度有點偏,還是很容易辨認出來,穿黑色皮夾克留著寸頭的是大春,
穿咖色西裝格子襯衫的是二東。

  聽聲音,兩個人應該在看《非誠勿擾》。只聽二東嚷嚷著:「17號就TM
一綠茶婊,老子打一輩子光棍兒也不要這樣兒的!」

  大春沒搭理他,繼續看得津津有味兒。

  二東忽然抻著脖子喊:「我說,你倆有沒有點兒素質了,參觀參觀就完了唄,
貓人小兩口臥室不出來了,咋地,尋寶呢?」

  大春兒一聽樂了,說:「我媳婦兒肯定被一個叫大衣櫃的妖怪給吃了,嘿嘿!」

  祁婧聽大春這麼一說,不由得彎起嘴角,自己那滿滿當當的衣櫃恐怕是整個
房子裡含金量最高的所在了,不把小海棠看花了眼才怪呢。

  女人對漂亮衣服的喜愛通通訊仰著喜新厭舊的至高教義,永遠不可能有獲得
救贖的一天。而自己之所以擁有這麼多讓人羨慕的時尚寶貝,都源自許博的土豪
級寵愛。

  從前,同樣是這些衣裝飾物,無論怎樣搭配上身,都徒具華麗的外表,每每
一個人對著鏡子,轉身顧盼的瞬間,她無法忽略自己的表情偶爾流露的落寞清冷。

  而如今,只是放在那裡,讓客人欣賞,都能給它們的主人帶來無限的滿足呢。
祁婧不禁感慨,人的心就是如此奇妙的所在,講不通道理,又變幻無常。

  這時,海棠的白毛衣出現在畫面裡,清亮的聲音傳來:「我才不像你們圍觀
的那些拜金女呢,不過參考參考,回頭好把我老公的錢花在刀刃兒上!是吧老公?」
說完一屁股坐在大春身邊,摟住他的脖子。

  「就這身高還咋參考啊,你要是再長十公分,要啥我給你買啥!」大春還沒
說完就抱著腦袋倒在沙發上,任憑花拳繡腿往身上雨點兒般招呼,還配合著發出
半真半假的鬼哭狼嚎。

  「臭男人,不理你們了,我去廚房找找有沒有壯骨粉。」說著白蝴蝶飛進了
廚房,瞬間變成百靈鳥,「誒呀真香!姐姐,我來幫你吧!」

  可惜隔著螢幕聞不到味兒,也不知道李姐在準備什麼好吃的,祁婧的肚子又
咕嚕嚕叫起來。

  客廳的畫面好一會兒沒什麼變化,他們所謂的另一個人一直在臥室裡沒出來。
切換到另一個攝像頭,一眼就看見嶽寒坐在臥室窗前的陽光裡。他胳膊肘撐在梳
妝臺上,手裡捏著那天早上親自別在自己頭上的髮簪,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跟首飾盒裡那些晶晶亮的小東西放一起,那髮簪就像跟柴火棍兒,可祁婧沒
捨得丟掉。雖然出身寒微,好在氣質不俗,她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理由,把它同
眉筆收在一起,每天早晨跟那個彎刀一樣的銳利弧度打個照面兒,總忍不住多撩
一眼。

  「捨不得扔吧,小情人兒的手藝確實不錯哦。」許博曾經這樣調侃。

  「哎我就奇怪了,一提起那小子你怎麼像個拉皮條的似的,怕你老婆勾搭不
上怎麼著?」祁婧說不清是被窺破心思的不爽還是被冤枉的羞惱,索性把嗑往尷
尬裡嘮。

  沒想到許博「嘿嘿」一笑,不急不惱,眼睛裡的笑意乾淨得沒有一絲浮雲,
「我其實就是覺得那小子不錯,心眼兒夠用還挺有才的,總想跟你獻個寶而已,
盼著你跟他親近親近,放心,我不吃醋滴。」

  「親近親近?」祁婧承認這幾個字讓自己腦子裡飛舞著五顏六色的床單,完
全把不準老公的脈象,「我可是有前科的人哈,你綠帽子沒帶夠啊?」

  祁婧還記得,這句話出口的瞬間,說不清自己心裡是生動的痛楚還是柔軟的
酸澀。五味陳雜中,無論有意無意,都覺得這種以調侃的方式,徹底而真切的袒
露是無比暢快的,就好像傷口剝落的陳痂唯有和著血淚揉碎了才好清除體外。

  而在她略帶挑釁的颯烈眼波中,清晰的倒映著許博諧謔灼灼的瞭然於心。

  至少在兩個人心意相通的努力下,那件事並未成為禁忌,他們可以面對面的
談論它,甚至拿來開玩笑了。

  「親愛的,不要低估了你男人的胸懷,你要是肯當著我的面兒給我帶綠帽子,
我還真就認了,那小子可還是處男呢,把他拿下了,我給你開香檳!」

  許博的口氣有著一種無從揣測的玩世不恭,像是挑釁,又充滿了誘惑,居然
分不清是正話反說還是純開玩笑。沒等祁婧張嘴,搬過她的脖子,霸道的親吻把
犟嘴的心思親了個亂七八糟。

  現在回想起許博態度裡的曖昧,祁婧的心怦怦直跳。難不成這也是個不著調
的遊戲?昨晚雖然刺激,畢竟有驚無險,嶽寒可是個活色生香的小帥哥,不是任
人擺佈的布偶娃娃……祁婧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小子還是處男呢,你把他拿下,我給你開香檳!」

  「……相愛的兩個人是相互成就,還是相互佔有?」

  許博的聲音一會兒像是浸透毒藥的慫恿,放蕩不羈,無視一切禁忌,一會兒
又充滿深情的闡釋愛的感悟,給予愛人最溫柔寬廣的理解和抱持。

  祁婧感覺著裙子裡的身體還有些痠軟,卻熱烘烘的很舒服,心裡卻被亂糟糟
的思緒撩撥得麻酥酥的不安。

  「如果……真的只是個遊戲呢?」

  「許博啊許博,你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抽的什麼風,真覺得你老婆我被吃
定了麼?哼!這怕不是自信,是狂妄!」

  「咯咯咯,你這個妖孽——」那個久違的輕佻的聲音又在頭頂盤旋著。

  看著陽光裡安靜的嶽寒,祁婧幾乎想透過螢幕去摸摸他的臉。初見時的清秀
俊朗,歌聲裡的憂鬱蒼涼,親暱卻自然的舉止,羞澀又真誠的邀約,還有那根精
美而誘惑的腰鏈兒,這個大男孩兒給了她完美得不忍觸碰的印象。

  然而,「把他拿下」卻是祁婧從未刻意想過的,雖然她也會在他面前心如鹿
撞,滿面羞紅,可怎能對一個人畜無害的翩翩少年動那種心思,太沒禮貌了吧?

  這時,螢幕裡的嶽寒有了動作,他的視線不經意間往斜上方望去。祁婧看見
螢幕角落垂下的帶子,瞬間明白了他在看什麼,那是自己晾在花架橫樑上的一條
文胸。

  自從家裡來了外人,祁婧就不再把內衣往客廳陽臺上晾了,雖然李姐也是女
人,可總覺得那麼大號,還那麼明目張膽,有些不雅。

  畫面中的嶽寒放下發簪,站了起來,往門口瞥了一眼,就又把視線投向了那
根招搖的帶子和墨綠色的罩杯。

  「該死!」

  祁婧心裡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罵誰,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動作。偏偏這會
兒自己身上正好沒穿,越發覺得不自在了,盼著他儘快轉移視線。

  然而嶽寒並不是看看就完了,竟然伸手在那渾圓的絲質表面摸了一下,那懸
垂的繫帶一陣晃動。祁婧忽然一陣心旌搖盪,偷偷瞟了一眼許博,臉上發起燒來。

  許博半天沒聽到動靜,正好看過來,「怎麼沒聲音了?」

  祁婧把螢幕往自己那邊微微傾斜,心裡恨恨的,沒頭沒尾地回了他一句:
「你這監控裝的還是有死角啊~ !」眼睛一瞬也沒離開手機。

  那文胸還在沒羞沒臊的晃動著。只見嶽寒上前一步,又往門口瞥了一眼,一
隻手捉住繫帶的根部,把它拉了過來,仰起脖子,喉結一陣滾動。

  那原本應該罩住一隻大寶貝的舒適空間就扣在了他的口鼻之上。

  祁婧只覺得一陣呼吸不暢,胸前鼓溢豐挺中的尖翹一陣麻麻的酸脹,竟然一
動也不敢動。

  「回頭我裝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保管小偷連件內衣也別想順走。」

  祁婧簡直要懷疑許博生了三隻眼。正好光線一暗,車子駛入了地下停車場,
趕緊關了影片,把手機還給許博,回了一句:「哪個小偷會偷內衣啊?」

  一進門,海棠就撲過來抱住了祁婧,一個禮拜沒見,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重
逢。

  「大早上的,你們幹嘛去了?」

  「啊,昨天去看看我媽,非拉我說話,太晚了,就在那兒住了一宿。」祁婧
順嘴編了個理由,看了許博一眼。

  許博立馬乖覺的說:「可不,孃兒倆聊了大半宿,早上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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