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八集 大霧蘆花 第九章 挽斷衫袖 遊子迎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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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14

  陸菲嫣咬牙甩頭,手掌按在柔惜雪背心運功,只片刻就大汗淋漓,喘息道:
「傷太重了,我盡力先保她一條命!」

  「我來止血。掌門師姐,你萬萬不能再出事了……」倪妙筠接過郎中遞來的
傷藥,又趕走了郎中!掌門師姐冰清玉潔的聖體怎容男人窺見?她放下營帳後方
才解開柔惜雪的僧袍。

  只見身上掌印足有十餘處,掌印令雪玉般的肌膚都變成青灰之色,更有五六
處肌膚被手爪生生撕裂,鮮血已然結痂之下,仍難掩傷痕的可怖。

  不過這一身傷痕都比不得她臍下的紋身來得觸目驚心!那是一枚極為淫邪的
紋身,偏又刻畫得栩栩如生。窄而薄的兩片肉唇微微外翻,稀疏卻卷長的絨毛柔
順地在四周覆蓋,像一座神秘的花園。兩片肉唇泛著鮮紅的血色微微張開,露出
通幽曲徑,而花徑內裡,媚肉鮮明的褶皺則纖毫畢現!

  繪製這一枚紋身者似乎頗有惡趣味,畫工又十分精湛,讓人一眼望去,就覺
隱隱透露出一種飢渴的蕩意,彷彿窄而薄的肉唇媚態萬方,已溼潤得泥濘不堪的
花叢,仍腆著臉渴求更多。

  陸菲嫣久歷人事一眼而知,登時大窘。倪妙筠尚是處子也不由一呆,滿面飛
紅。

  「柳師姐她們呢?」陸菲嫣頗覺尷尬,裝作若無其事問道。

  倪妙筠則嬌軀一僵,忽而憶起不願面對的事實,終於淚珠落下抽泣道:「嗚
嗚嗚嗚……仙去了……她們都仙去了……」

  ………………………………………………………………………………………


  外界波詭雲譎可想而知,吳徵知道會發生一連串的大事,祝雅瞳也知道。可
現下除了在谷中安靜養傷,慢慢尋找妥善的出谷路徑之外,別無他法。

  兩人的傷勢漸漸好轉。祝雅瞳本就是皮外傷與使力過度,靜養之後癒合很快。
谷中的野味個個健康強壯,無論是在火上燒烤,還是石鍋裡熬煮,均是大補元氣,
極具滋養功效,連吳徵的內傷也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出谷的路線研究了多時一無所得。想從水道原路返回無異痴人說夢,不說水
道漫長,想在泉湧沖刷之下的溼滑石壁裡向上爬,對功力與體力要求太高。祝雅
瞳思來想去,若是自家全盛時期,成行的可能也不足一成,遑論吳徵。至於從山
崖爬下則面臨一望無垠的大片沼澤,這是一片死地,沒有人會犯險踏入。至於爬
上,高高的崖壁又是一場巨大的考驗,以兩人現下的狀態想都不要想。

  暫時絕了出谷的念頭,吳徵一邊慶幸兩人雖落難,外界軍中有韓克軍,涼州
還有奚半樓,料想出不了岔子,一邊也盡力為人子。

  吳徵不認為祝雅瞳欠了自己什麼,他的見識遠超常人想象,見得多了,自然
能體諒更多。當時的環境,把自己送走才是唯一的出路,也只有這樣才能保得自
己一條命在,才有更多的轉機。如今自己可不就長大成人,也已母子相認了麼?

  相反,他倒覺得自己虧欠她的太多。

  「還是我來吧,我的手藝要好些。」吳徵請祝雅瞳在一旁坐好,翻著枝杈烤
著兔兒。母子倆一同憶起祝雅瞳初來大秦,於瞿羽湘和霍永寧手中救下吳徵之後,
吳徵也為她烤了一份野味,不由相視一笑。「朱師祖是個貪嘴的吃貨,孩兒自己
也好吃,倒是鍛煉出一副好手藝。」

  吳徵從小到大的事,祝雅瞳已知不少,可總有許多細節難以盡知,聽愛子說
起舊事,件件都是樂趣!

  「娘知道朱師祖待你著實不錯,當年他來長安,恨不得把家中的美酒全數送
了給他去。只是廚藝娘實在沒太多時間去學,不然每一頓都能給你做些好吃的。」
祝雅瞳嘟著唇,未曾更多地疼愛他,卻得他的孝順,心中柔情款款,又是享受,
又是難過。

  「明火水煉犢做得著實不錯。」祝雅瞳最愛的,就是提起兩人相處的舊事。
一點一滴,涓涓縷縷均是她最寶貴的回憶。「朱師祖也一直念著孃的好,回程路
上絮絮叨叨也不知抱怨了多少回,說喝了祝家的美酒,再喝旁的都沒了滋味。」

  吳徵投其所好,果然祝雅瞳心花怒放,又羞又喜道:「娘做菜沒什麼天份,
可遠沒有徵兒厲害。不過犢子肉倒是千挑萬選才揀了一小塊最好的。」

  吳徵搖著枝杈的手停了下來,也沉默了片刻才勉強笑了笑。一句簡簡單單的
話裡,蘊含多少心酸。馥思居里那一頓家常便飯,事先不知耗費了祝雅瞳多少心
思,可恨當年自己茫然無知,只覺得這位祝家主古古怪怪,莫名其妙。也怪自己
後知後覺,這世上哪有人無緣無故會待你那麼好……

  這幾日來吳徵謹言慎行,盼能給祝雅瞳更多的快樂,少給她帶去煩惱。回回
投其所好,就差字斟句酌,只怕哪一句話讓她尷尬,哪一句又觸動她的傷心事。
這位女子待自己太好,付出得太多,吳徵簡直不知該如何報答才是。

  祝雅瞳也漸漸斂去笑容,吳徵的難處她心知肚明,她也有相同的難處。這兩
日開心的笑容常有,心裡不無鬱悶。上一回激得吳徵急火攻心暈去,祝雅瞳也小
心謹慎地矜持著,與吳徵保持著距離。

  「待離去後有了好食材,我再把從前鍛鍊的手藝一道一道做給娘享用。」吳
徵強自一笑,偏頭朝著篝火發愣。每一回談起從前,往事都歷歷在目。從前不明
白,不理解的事情,現下想來豁然貫通。只可憐她剋制了那麼久,默默付出的滋
味兒,著實不那麼好受。

  「嗯……娘等著嘗徵兒的好手藝。」

  強扭的瓜不甜,世事均是如此。兩人有了彆扭,勉強多說了兩句都無法再行
說下去。吳徵垂頭嘆了口氣,喉結連滾了幾滾,嘴也張了數張,終於放棄了強行
找個話題,沉默著烤著兔兒。

  祝雅瞳武功卓絕耳聰目明,吳徵的每一個眼神恍惚,每一個動作不自然都會
落在她眼裡。縱然再怎麼小心,心中的情意是藏不住的。

  自上回吳徵昏迷醒來之後,兩人之間相處沉默的時刻越來越多,欒採晴在一
旁揶揄又玩味的笑也越來越多。旁觀者清,當局者也丁點都不迷,只是誰也不知
該如何破局……

  明明都想更親近以帶給對方快樂,卻偏偏要刻意地疏遠。吳徵沒有想到,祝
雅瞳也沒有想到。當兩人相認之後,形勢會急轉直下發展至此。更想不到兩人之
間捅破了一層窗戶紙,才發現窗外橫著一座巨大的天塹,難以跨越,足以令人絕
望……

  夜色滿天,吳徵早早地睡下,祝雅瞳才尋機沐浴淨身,正撞上欒採晴也剝去
了衣物,撲通一聲跳進水潭,發出聲愜意的悠長呻吟。

  閉目冥思苦想,與吳徵之間的僵局越來越深,祝雅瞳怎肯與愛子這般下去?
耳邊嘩嘩的水聲響起,欒採晴捱了過來,忍著笑道:「嘖嘖嘖,看你們母子倆現
下的模樣,我都覺得難受!」

  「呼……」祝雅瞳吐了口長氣!欒採晴的每一句話都像故意拿著根刺向她心
裡扎,可又是句句實情。祝雅瞳睜目,冷聲道:「都是你們欒家人做的孽!」

  「那倒是!這一點我得認。」欒採晴雙臂環至脖頸後一撥長髮,又交叉著以
左掌撫右臂,右掌撫左臂擦洗著身子。胸前一對傲物被兩條藕臂向中央一夾,更
加高高隆起。「只是我哥哥可不會管你這些,他只想要你死,事兒既然出了,還
得著手段通天的祝雅瞳想方設法解決。」

  欒採晴毫不掩飾的刻意動作極為撩人,分明有濃濃的挑逗意味。祝雅瞳緊抿
著唇,寒著臉,可也能感到小腹中一熱:「我既然還沒死,那就一定活得比他久!
不勞你操心。」

  「你的寶貝兒子也是個聰明絕頂的,我看他也很為難。一個死局,再聰明也
解決不了,總要有人讓步的,對吧?要麼今後互相躲著些,要麼,接受現實,也
無不可!」欒採晴先漠然地點了點頭,忽然展顏一笑,雙手像潭水清波一樣溫柔
地撫過胸前,按著峰頂兩顆肉蔻掐進乳肉裡,以旖旎得如夢囈一樣的聲音道:
「男人也有好的時候,你嘗過箇中滋味沒有?」

  「沒有!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你說的每一句都是廢話,你聽清了?」即使
泡在潭水裡,祝雅瞳仍燥熱起來。尤其欒採晴放蕩的手法看在她眼裡,像是被喂
了一口蜜糖,又被針紮了一下。滋味難以言表。

  「好好好。」欒採晴雙臂一張,玩味地笑道:「我不說話成了吧?啊,你們
就當我是個瞎子,聾子,啞巴就成。」

  清波流淌,欒採晴撥動著水紋避得遠遠的。祝雅瞳喃喃自語道:「又有多難?
事已至此,不過是做一個決定罷了!」

  自我寬慰的話並無實際意義,祝雅瞳自言一句,反倒是欒採晴之前的話反覆
在耳邊迴盪:「你這麼疼愛他,什麼都願意給他……」水流冰涼,晚春的夜晚仍
有些料峭的寒氣,祝雅瞳的身軀仍熱了起來。

  人心自古不足,從前只希望能與吳徵母子相認便心滿意足。如今目的已達到,
又想要更多。祝雅瞳苦笑了一聲,都已是大人,還想與小乖乖當他是個幼童一樣
親暱……想得太多,期望太多,總是自己始終在為難於他。

  可是不能不想啊!終是個女子,也想有人關愛,也想有個溫暖可以依靠的胸
膛,就像小乖乖佔了玦兒之後,沒有退縮主動擔起責任一樣。那日自己哭得好傷
心,若欒廣江能有他半分,又何至於此?

  紅暈又爬上嬌顏,當日的小乖乖被自己驚著了,只知傻傻地發愣,他的肩頭,
好結實!靠在上面無比的安穩!他還沒有欒廣江的能耐,可他會和自己永遠地站
在一起,無論面前是艱難險關,還是千軍萬馬!那一刻的自己雖說很快就憑藉超
強的自制力冷靜下來,可是打動人心的永遠都是真情,心中的感覺更加騙不了自
己。祝雅瞳深知自己心中多麼希望愛子也能成為自己的依靠,那是觸及靈魂的震
動!

  「我能不疼愛他,躲著他麼?當然不能!」祝雅瞳一撅紅唇,無比倔強堅定,
忽而又垂頭喪氣起來,左右糾結:「可是,他是徵兒,我怎麼能跨出那一步……」

  沐浴已畢,祝雅瞳著好了衣衫行至洞口便停了腳步。洞中是珍逾性命的愛子,
此刻居然因膽怯而卻步,祝雅瞳愣了片刻,猛然打了個激靈,兩道溫和修長的柳
眉劇烈地豎了起來!

  欒採晴原本饒有興致地遠遠打量,忽然覺得祝雅瞳身上閃過一道銳芒,令她
雙目刺痛。

  欒採晴不明發生了什麼!自跌落谷中,與吳徵相認之後,祝雅瞳就變得自怨
自艾,前怕狼後怕虎,無比地敏感,無比地脆弱。這一刻,欒採晴只知那個號令
祝家,隨手掀起血雨腥風,翻掌擊斃了燕國絕大部分高手的祝家主忽然回來了!
威嚴,果敢,一絲不苟,決定既下,一往無前。

  挑了挑眉毛,欒採晴向後一倒靠在鬆軟的草堆上,事情越發有趣了。

  身處與世隔絕的山谷,前後無路,還不知能活多久,每個人都會不自覺地慵
懶些,隨性些,也麻木許多。欒採晴自己就是,隨遇而安,生死都不太放在心上,
才敢一次又一次觸祝雅瞳的黴頭。不知道是什麼刺激了祝雅瞳,令她忽然之間發
生這樣的變化,銳利的鋒芒又在她身上出現!

  祝雅瞳也察覺了她的目光,面蘊寒霜地走近。欒採晴大駭退後道:「你……
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祝雅瞳亮出一口森森白牙,冷然道:「都怪你太礙事!」一指
點來,避無可避,欒採晴腦中一陣暈眩,就此沉沉睡去。

  吳徵疲累已極,在洞中的草床上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乾草雖簡陋,卻經過千挑萬選,又反覆壓實,躺著並無不適。累也著實是累
了,每一個話題都反覆斟酌,每一句話都小心翼翼,簡直比修習【觀風聽雨】還
要累。可是腦中一團亂麻,睡意全無。

  早早躲進洞裡,只是為了給兩名愛美的女子足夠的空間。每日如此,然後又
整夜整夜地睡不安穩。兩世為人的記憶與見識,都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樣複雜的關
系。想要給祝雅瞳多一些關懷與快樂,卻一次又一次地倍受打擊。

  從前記憶掌控的軀體,愛上了這副軀體的母親。吳徵苦笑連連,悲與歡蒼天
捉弄,究竟何去何從。

  堵了快大石頭般沉悶的胸臆,針扎般疼痛的心口。記憶裡有一個詞叫做尬聊,
這幾日來,與祝雅瞳的話越發少了,也越發尷尬。自己怎能如此對待她?數日前
桃花山的生死夜戰,她對自己的疼愛發自骨子裡,更可貴的是,這二十年來,她
一直如此。

  「上天總在戲弄於我,待她可就是徹徹底底地不公了……我究竟該怎麼辦?」
吳徵瞪大眼睛運足目力望著漆黑的洞頂,像在一片濃霧中尋找光明的方向。

  「她是我娘,也是一個女人。很可憐,很孤獨的女人。而且她很好,值得人
去疼愛她一生一世。若她不是我娘,我會義無反顧決不猶疑,就像當年追求雁兒
和菲菲一樣。」吳徵胡思亂想,嘆了口氣翻身而起坐在床邊垂著頭:「前世的記
憶助我有了現下的成就,她究竟算不算我的親孃。若不是該有多好……可若不是
就少了一份親近,又該多麼遺憾?人苦無足,既得隴右,復欲得蜀……」

  反反覆覆的糾結,滿腔千言萬語無法與人訴說,吳徵抽了支幹草在地下寫寫
畫畫起來!寫上幾劃便頓上一頓,陷入沉思般出會兒神,又寫上幾劃。

  地下的字句長短不一,每寫一句,就嘆息一聲。目光迷茫又轉清明,來回幾
度後心中暗道:「若是菲菲知曉了這一切,會叫我怎生做?若是雁兒呢?玦兒呢?」

  最後一句始終寫不下去,吳徵揉了把臉,心中又道:「罔顧人倫?罔顧人倫?
若是情到深處,與人倫相比哪個更重些?何況若是再顧惜人倫,恐怕母子之間都
要疏遠生分了……箇中得失,理應當機立斷,有所取捨才對。唉,我自是千肯萬
肯,可她呢……我總不能迫著她,雖說以她對我的疼惜,最終定然要答應的。可
若不這麼做,旁的還有什麼辦法……」

  「徵兒,你還沒睡麼?」祝雅瞳踏入洞中,微微一愣,夜間昏暗,只見吳徵
揮動乾草,在地面上划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響,一時看不真切。

  「娘……」吳徵思量得心無旁騖,陡然聽見聲音嚇了一跳,手忙腳亂欲抹去
地面的痕跡。洞口的月光正印著祝雅瞳肅穆,也堅毅的面容,吳徵忽然明白了什
麼,迅速鎮定下來,咬了咬牙,地面的字跡只以衣袍略作遮擋,不再擦去。

  果見祝雅瞳款扭柳腰,輕移蓮步在吳徵身邊坐下。剛沐浴的身體融合甘泉的
清新散發著幽幽暗香,溼漉漉的長髮貼在背脊,如芙蓉出水一樣淡雅而高貴。出
塵脫俗,千嬌之姿,眉頭卻總有淡淡的憂愁,從前吳徵不明,現下已知箇中緣由。
可如今,她的眉頭蹙得更深,彷彿左右為難,憂慮更甚。

  「我睡不著。」吳徵的目光清澈如水,似已想通了關竅,只是糾結於不知如
何出口,尚在下定最後的決心。

  「娘知道你滿腹心思,這幾日……苦了你了,都是娘給你帶來的煩惱。自小
到大,娘都沒有盡好一個作為母親的責任。」祝雅瞳緩緩探出手,猶豫著,遲疑
著,終究落在吳徵發頂輕輕撫摸。

  「娘別這麼說……」

  「不!」祝雅瞳斬釘截鐵地打斷,揚了揚下頜,愛憐無限地看著吳徵,柔荑
已摸著他的臉頰道:「是娘沒有做到,才讓咱們母子分離了那麼多年。才有……
現下的……的……事情……」

  吳徵抽了口冷氣,他絕然想不到祝雅瞳會主動揭開這一片不可觸碰的禁區!
腦中電閃雷鳴一片嗡嗡聲,耳聽祝雅瞳繼續說道:「沒做到的事情,便是沒做到
了,不能因為徵兒沒有怪罪娘便算了。就像……咱們母子倆相認之後,日漸一日
越發生分了,還不如徵兒第一回來祝家之時,一切都是孃的錯。」

  祝雅瞳的聲音微微顫抖著,說得很慢,一字一句又無比清晰,目光更是始終
與吳徵對視。隨著心事像一曲悲歌流淌而出,祝雅瞳蹙眉,抽了抽鼻翼,又狠狠
地咬著香唇!花朵般的唇瓣弧線優美,豐滿而潤澤,她咬得甚重,雖未咬破唇皮,
不一時便嫣紅若血!

  吳徵詫異,驚訝,到恍然大悟!不僅是自己正承受著痛苦,祝雅瞳心中的痛
苦何止強過他千倍萬倍?他動情地握住撫在臉頰上的手道:「娘……孩兒……唉
……無論如何,你莫要折騰自己!」

  祝雅瞳深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洞外,一字一句道:「娘先要給你陪個不是!
方才在洞口,娘居然想躲著徵兒不見,娘不能原諒自己,絕不能!!你永遠是娘
的小乖乖,心頭肉,娘豈可因自己的過錯苛責於你,逃避於你?慈母多敗兒也好,
親孃溺愛也好,娘不在乎!娘也相信徵兒懂事,不會選錯了路。娘現在想問徵兒
一句,徵兒,想要娘怎麼做?娘想聽徵兒的心裡話,無論是什麼都不要緊!」

  吳徵緊緊握著手中的柔荑,心頭大痛。枉為男兒,枉做人子!

  轟隆隆!晚春的夜裡又下起了小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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