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六章(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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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21

……想想很刺激,但也不可能這麼簡單;難不成在他的霽虹大廈?某一處寫字間或者會議室?對了,那個陸冬青陸教授跟他的團隊是不是還在張霽隆那兒麼?陸冬青是張霽隆請去幫著楊省長連任的,他又搞得是大資料……陸冬青,會對徐遠的事情感興趣麼?說到底,徐遠讓我和夏雪平圍著Y省繞來繞去的,又搞暗號接頭、送雞毛信這一套老舊電影裡的東西,他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呢?

  ——在腦海中經歷了一次枯燥的頭腦風暴後的我,依然睡不著。

  電視裡播放的大都是懷舊的華納兄弟動畫片和老套的家庭倫理言情劇,簡直無聊透頂;18+頻道里,身子骨單薄枯瘦嬌小的日韓蘿莉少女們,躺在床上的惺惺作態,還有豐乳肥臀、滿身花刺青的歐美bimbo型別的大洋馬們,則是發了瘋似的簡單粗暴、也不論自己面前的都是什麼竟也照單全收,這讓我隱隱覺得有些不舒服,況且在我擁有夏雪平之後,其餘女人的魅力似乎都對我絕緣了,乃至於我跟夏雪平在Q市的大街上壓馬路的時候,有幾個長相標緻、身材性感的白人小姐姐衝我狂送秋波我都沒反應過來,在我身邊的夏雪平反倒覺得出乎意料,並且有些擔心我是不是被她給“累到出了故障”。

  回想著夏雪平當時略微帶著醋意的懷疑,再加還有那麼一絲絲驚恐的可愛表情,躺在沙發上含笑閤眼的我,手裡的遙控器一下子就送了,至於我有沒有關掉電視,我也不大記得……

  “哼!昨晚睡得挺好啊!”

  再一睜開眼睛,夏雪平正面色羞紅地抄著一隻枕頭站在我面前,在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的時候,那枕頭已經糊住了我的臉;我拿開枕頭揉揉眼睛,此刻已經天亮,但見電視螢幕上,Lady Fyre和Leya Falcon正在爭搶著吸吮一隻純白白長屌,同時又在擺出勾人的神色自摸著,最過分的是,這部片子還是第一視角拍攝。

  我連忙關了電視,並對夏雪平解釋道:“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這麼回事!我……”

  “你要是喜歡這樣的,你就自己留在Q市吧!巴爾扎克大街上不到處都是這種麼?前兩天你還跟我裝像說不喜歡這種,今天就露出尾巴來了!”夏雪平看著我,氣哄哄地說道,說完了就轉身要往臥室裡走。

  我連忙站起身從背後抱住了她,而這兩天我有些習慣於在摟著她的時候不是抓握乳房就是掰她的翹臀,所以此時我的雙手仍然條件反射一樣地罩在她的酥胸:“別生氣哦!我……我真沒看,我就是昨天睡不著亂翻的頻道,也不知道怎麼就調到這個了……”

  “別碰我了!”夏雪平惱怒地扳開我的雙手,又大踏步向前走了兩步,但當我再一次摟著她、捉住她的乳房、並且握住的力道比剛剛更緊的時候,她卻只是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然後嚶嚀了一聲,帶著些許嬌喘隨我訓斥道:“你……你不是喜歡那樣的麼……嗯哼……我才沒有那種身材呢!你去找那樣的吧!”

  “夏雪平,我真不喜歡這樣的——我就喜歡你這種身材的!實際上,我現在就喜歡你!你的身材對我來說是最完美的!我就喜歡夏雪平!”

  “哼……你就會說!你這個壞小子!”夏雪平輕輕撫摸著我的手背,轉過頭斜著眼睛看著我,我摟著她的身體,迎著她的嘴巴親吻上去,她也毫無保留地張開嘴巴,然後微微伸出舌頭等待著我的侵襲。親吻了一會兒之後,她又哭笑不得地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溫柔和寵溺,只是臉頰上的顏色依然紅潤,她想了想又對我說道:“小混蛋……你真覺得我的身材比那些女人的要好啊?”

  “不只是身材,而且是身體上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寸肌膚,對我來說都是完美的!”我捧著她的臉說道。

  “舌頭倒是真甜!”夏雪平捏了捏我的鼻尖,嘟著嘴看著我。

  我這時才注意到,以往向來不修邊幅的夏雪平,今天居然擦了些粉底液、又塗了潤唇油。我喜歡不加任何多餘修飾的素顏的她,但是此時她只是在臉上加了一些點綴,整個人看起來竟的確年輕了更多,若外人看起來,或許會覺得她也就比我大了七八歲而已,以至於一時間讓我看得呆了。

  ——在出席趙嘉霖婚禮那天她都沒這樣過,她是為了我才化妝的麼?是我潛移默化地改變了她麼?看著這樣美麗,卻又不再像以前那樣冰冷的她,我內心中立刻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憐惜,我喜歡她這個迷人的樣子,又生怕她會失去了之前她那種堅毅和高傲。

  就在我全神貫注地凝視她的時候,她又追問了我一個問題:“那你就沒對你蘇阿姨有點什麼想法、或者留戀?”

  這問題直接給我問傻了——自從蘇媚珍被徐遠開槍打傷後,夏雪平就沒問過我關於我被陳美瑭從背後打暈之後、在警局地下室裡發生的事情,不過她要是想知道的話倒是很簡單,直接去現場用肉眼看便是了。她這時候問我,我估計她是看剛剛螢幕上Lady Fyre的身材與蘇媚珍的十分相似,她見了必然萬分吃醋;只是這問題,我覺得我怎麼回答都會掉進陷阱。可既然她問了,我是絕計不能以沉默了事的,我還是作出十分果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怎麼可能呢?她哪點比你好?”

  ——其實我把話說到這就足夠了,我猜她也說不出來什麼、也沒辦法跟我發脾氣;但這節骨眼上我也著急,於是我就沒控制住自己犯了傻,多說了半句話:

  “我是被她強姦的,我能對她有什麼‘留戀’啊?”

  如果我在未來哪天寫回憶錄的話,我一定會在引言里加上這麼一句:多數反派死於話多,何某亦如是。我很後悔,但是我最後一個標點符號都已經落地了,就算撿起來舔舔灰再咽回去也來不及了。

  夏雪平聽了我這話,我想她自然會多心,也必定是不悅,可她卻也並沒發什麼脾氣,對我的話也沒什麼評語,只是說道:“快去洗漱吧,洗漱完了吃早飯,還要趕火車呢。”

  於是這一早上她都沒說話,無論吃早飯、侯先生親自來把車鑰匙和信用卡拿回的時候、他派專車走專門的通道去專門的休息室送我和夏雪平上火車,以及上了火車之後——上了火車之後,因為我和夏雪平的頭等座車廂本身就沒幾個人,夏雪平坐在我旁邊沒多一會兒,想了想,又去了隔著過道的另一邊靠窗子的座位。

  “不……你這是幹嘛?”我不知所措地看著從一上車就望向車窗外的夏雪平,並想起身坐到她身邊,卻聽到夏雪平冷冰冰的聲音:“你讓我安靜一會,我想休息。”

  恰巧這時候,一個染了紫紅色的短髮、穿著性感而時髦的白色緊身夾克和深藍色迷你裙,還套著黑色褲襪,全身哪裡都長得靚麗迷人但就是沒長眼睛的女孩子從車廂的最後一排走到了我身邊:“帥哥,你裡面的位置有人坐麼?”

  “有。”我看了那女孩一眼,對她沒好氣地說道。

  “……沒有,你坐吧!”夏雪平卻抬起頭,對那女孩說道。

  卻沒想到給那女孩嚇了一跳:“呀!這還有個人吶!剛從後面過來根本看不到……阿姨,這沒有人嗎?”

  “嗯,沒人,原本那個座位上的人下車了。”夏雪平平靜地說道,又轉過了頭。

  那女孩笑著看了我一眼,彷彿跟我認識了好久似的,高抬著腿,用大腿內側蹭著我的褲管踏進了我左手邊那個座位的區域。而夏雪平冷笑著看著我這邊,待我轉過頭望向她的時候,她又十分置氣地別過頭,漫不經心地瞥著鐵路兩旁的風景。

  其實從夏雪平的眼神和嘴角變化,我也能看出來她對自己問出這個問題也有些後悔;而在這一天的很久很久以後,夏雪平才告訴我,其實在這一天早上之前好幾個夜裡,夏雪平都做了一個惡夢:她夢見蘇媚珍醒了,然後一下子複製出是個蘇媚珍來,那些“蘇媚珍們”把夏雪平渾身上下剝得精光,又往她的身上潑滿了屎尿和鮮血,把她拉到大街上圍觀;而在眾人圍著夏雪平罵著髒話的時候,在人群裡那十個蘇媚珍竟然脫光了,然後拉著我到她身邊為眾人表演起活春宮來,於是那些圍觀的人一邊往她身上丟著糞便、垃圾,一邊為蘇媚珍們和我拋上鮮花。埋在蘇媚珍們的肉彈中的我,居然也開始罵起她來,並且還對她炫耀著自己可以左擁右抱那些蘇媚珍們肥碩淫媚的身軀。

  而與夏雪平隔著一條過道和一排座位的我,我總覺得自己其實沒做錯什麼,卻又覺得自己什麼都做錯了。於是,這天早上成為了我和她開始了母子禁戀之後第一個令人覺得難過的早晨,這個早晨充滿了難過、痛苦與尷尬。

  一路上,旁邊這個女生一直在跟我找話茬搭訕,我基本上沒說幾個字,而這姑娘基本上快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的底子都交代了。車廂裡只有我、夏雪平和這個小女生,但聽起來卻像是十幾個人在一起說群口相聲似的。小丫頭是Q市人,某個寄宿制國際學校的高中生,馬上要到美國留學上大學,而今天剛滿十八歲,於是她奇思妙想逃課一天,期待著在高鐵上來一場豔遇——對於她的說辭,就算我是個單身男性我想我也會對此產生懷疑:若真是想要豔遇,最好的方式其實是買一張臥鋪列車的票,一下子就能在車上待七八個小時的那種,想怎麼遇都行;我又打量了眼前這姑娘,雙眼漏神、一臉的按照日系美妝濃妝豔抹的粉底和腮紅、一身看著不起眼但滿是大logo的名牌,再加上她說話時滿嘴的“xswl”、“awsl”這些她要是不解釋我都聽不懂的程式碼,讓我的心裡多少放下了一些戒備;可這姑娘實在是太能自嗨,她跟我說話的時候完全是自言自語,但是越聊越高興,越聊話越多,我實在覺得吵鬧,於是我拿出了自己那副入耳式耳機,警告她別再出聲,那姑娘立刻用著又驚又喜的目光看著我,在我還沒把歌曲從手機裡點出的時候,儼然聽到她在一旁悄悄說道:“媽呀……好爺們兒的小哥哥,太男人了……要是能陪我出國做我男朋友就好了……”

  我側過臉翻了個白眼,卻聽到另一旁的夏雪平,正衝著我這邊竊笑著。

  再沒過一會兒,乘務員開始為乘客端上了水果、糕點、冰水和果汁。我正端著手中的那杯蘋果汁,正調弄著手機上的瀏覽頁面,那姑娘端著礦泉水瓶便直接朝我的杯子撞了過來:“小哥哥,乾杯!”但我手中那杯子卻是那種軟塑膠杯,本身我端著冰涼飲料的時候就得小心翼翼地,在我的注意力完全在手機上的時候被她如此猝不及防地一撞,蘋果汁一下子就灑處了一大半到我的牛仔褲上。

  “呀,對不起啊!對不起!”

  我瞪了一眼那姑娘,丟了杯子收起桌板,便站起了身。眼見著那姑娘委屈地喝著那瓶乘務員剛遞上來的礦泉水眼巴巴地看著我,我也沒好發作,只是把手機揣好;因為最近的兩個洗手間裡此時都有人,於是我只能憋屈地走向了隔著兩節二等座車廂的洗手間。

  我抽出幾張衛生紙擦乾了褲管表面的果汁,又高抬腿用烘乾機烘烤著褲管。正在這時,隔著洗手間的門板,我聽到了兩個男人在鬼鬼祟祟的對話,出於條件反射,我立刻放下了腿,然後輕輕拉開了洗手間門栓,讓門鎖在外面看起來是綠色“無人使用”的狀態,並仔細偷聽著那兩個人的對話:

  “下藥了麼?”

  “都搞定了。”

  “沒被別人發現吧?尤其是乘警?”這個聲音,我似乎在哪聽過。

  “別的乘警在後面幾節車廂呢,有個老乘警要退休了,他們在幫那個老頭辦歡送活動;茜茜現在已經被我藥翻了,等幫你們幹完事,我再把她肏了,然後我假裝跟她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她頭腦簡單,再加上她平時就對我挺有好感的,我估計應該不會引起懷疑。”

  “嗯,那等下我在E站就下車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擺平。記住了,我只要一等座第一排左手邊那個女的;要是那個男的有醒過來的跡象,有必要的話,你可以用這個把他勒死!”之後,其中一個人似乎給了另一個人什麼東西。

  “明白了。你在五號車廂等著,那有一個棄用的醫務室,我一會兒就把人帶去。”

  “你小心點,那倆人可都不好對付。”

  “知道了。”

  ——一股冷汗同時從我的前胸後背和四肢冒了出來:一等座第一排那個男的,不就應該是我麼?而左手邊那個女的,現在雖然是那個吵鬧的女生,但本來,應該是夏雪平。

  我心裡十分著急,但卻也沒急著從洗手間裡出去,我非常清楚這個時候出門就是在“送人頭”。但聽見此刻確有一個腳步聲往五號車廂那邊遠去,而另一邊,突然走來一箇中年婦女,開口問道:“小夥,我問一下,你們這車上哪有接熱水的地方啊?”

  “您好,二號車廂和三號車廂的飲水器裡發熱電阻都壞了;四號車廂和餐車裡都有熱水。”——剛剛那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聽起來這人應該是這趟車上的男乘務員。

  “哎我的天,這麼費勁啊!怎麼整的,飲水器還壞了……就你們這趟車還是優秀列車組吶?”

  “不好意思啊……這樣,乘客,您先回到座位上等候,稍等一下我叫我的同事那暖水瓶給您倒熱水行嗎?請您耐心等候。對於給您造成的不便敬請諒解,萬分抱歉!”

  “那行吧……阿姨看你也是個有禮貌的,也不計較了。快著點啊,我孫子還等著喝熱果汁呢!”

  “實在不好意思……”

  聽著那乘務員跟那中年女人離開,我才悄悄從廁所裡面走出,但見一個一米七左右的穿著西裝制服的男列車員剛安排一個燙了捲髮的矮胖婦女坐下,臉上微笑著,手裡還拿著一隻看起來像是小紙卡片的東西——我認識那東西,警院的元旦晚會我年年都是場務副導演,那東西便是彈奏吉他、小提琴,或者古箏、揚琴所用的鋼絲琴絃。想必是因為那大媽過去跟這乘務員要熱水,因此他還沒來得及把這琴絃拆包。

  我該怎麼辦?

  ——此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下意識往後腰一摸,但那裡是空的;徐遠交給我的那把手槍被我放在了風衣裡懷口袋裡,而就算是手槍被我別在腰後,此時我的身份也只是個普通乘客,那手槍還沒消音器,所以這一刻就算有槍在手我也沒辦法用。

  我該怎麼辦……

  我在心裡一邊問著自己對策,一邊摸了一下手機,我本想著聯絡夏雪平,但是下一秒我卻像著了魔一般,看到在一個空座位的桌板上放著一個帶蓋瓷茶杯,於是我並沒有去掏褲兜裡的手機,而是直接捏著茶杯上的蓋捻,把杯蓋握在手裡,然後加快了腳步緊跟著那個乘務員。

  那男乘務員走到三號和二號車廂中間的時候,一邊往一號一等座車廂裡望去,一邊對著垃圾箱口拆著那包琴絃的紙質包裝。我看準了他身後那洗手間裡已經沒人,於是我倒吸了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回過左手打開了身後洗手間的感應門鎖,緊接著用屁股把洗手間們頂開了一個門縫,然後抬起左手猛地捂住那乘務員的嘴巴,右臂用力地鎖住那人的脖子,用力往後一退,直接帶著他就往廁所裡竄。

  那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帶進了洗手間,見我抬腿踢上拉門,他一面不停掙扎著踹著廁所門,一面把頭往後一撞,正好撞到了我的眼眶上。我的眼前一黑,疼得雙眼都流出清淚,聽著他在不停地用腳踹門,心說要是他把別人招來可就麻煩了……

  我其實心裡慌張得很,慌張到陰囊上滿是冷汗、陰莖都萎縮了、大腿內側像是發燒一樣滾燙,但另一邊我晃了晃頭,腦袋裡清明得很,我來不及多想,照著不鏽鋼洗手盆把右手裡握著的瓷杯蓋拼命一砸,接著又握著那陶瓷碎片對準了那人的脖子,從他的頸部左邊的大筋狠狠紮了進去,接著也不知道從哪給我的那麼大力氣,讓我往右拼命一劃,在我耳邊只聽見“咔噠——咔噠”兩聲,彷彿吃烤雞時嚼動那三角脆骨時嘴裡發出的聲音,又聽那男人拼命往上掙扎著,在我懷裡悶咳了一聲,然後便斷了氣。

  半秒之中,“呲”的一聲,一股血流便從那劃口中噴出,濺到了洗手間門上、鏡子上、水槽裡、地面上,還有我今天穿著的這件白色襯衫上……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我殺人了。

  眼前這個男人,死不瞑目,屍身未涼。

  這一刻我的一半靈魂想要癱坐在地上哭,而我的另一半靈魂卻引導著我冷靜地推著那個從脖子裡還在往外噴血的屍體,把他扶到馬桶上後將他的襯衫脫了下來,綁在他的脖子上勒緊,這樣便暫時止住了從這人屍體裡往外噴濺的血液;接著我在他全身上下仔細摸著,果然摸到了一把形狀怪異的凹口鑰匙,上面還用透明膠貼著一張紙籤,上面寫著“WC通用”。

  廁所的空氣中此刻除了樟腦球的清香和一絲絲尿騷味道之外,徹底充滿了血腥的氣息;我深吸了口氣,然後淡定地從身上脫掉那件被染紅的白色襯衫,用襯衫擦乾淨了洗手間門上、鏡子上,以及其他所有沾血的地方全部擦乾淨,又淡定地洗了把臉——我剛準備在手上和臉上打滿清潔泡沫,可看著兩隻手上流出的殷紅鮮血,我突然忍不住把手放到了自己唇邊,然後伸出舌頭舔了一口;但再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時,我又連忙放下了手,吐掉了嘴裡的東西,然後迅速地擠壓著清潔泡沫器,把手瘋狂地用水流沖洗著。我用自己的已經變成血紅色、已經開始氧化發硬的襯衫擦乾自己的雙手和麵部肌膚,又用它包裹起衛生間裡所有的陶瓷碎片。緊接著,我遲疑了片刻,又從那人的褲兜裡摸出了他的手機,連按帶砸,總算是給那部手機關了機。

  我深呼吸了幾十個回合,終於鼓足了勇氣走出了衛生間,此刻正好沒有人從這裡路過,而前後兩節車廂的人大都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看手機看電腦,於是我乘人不備用,那把鑰匙把廁所門鎖緊,又擰了兩下門把手、用手觸碰了兩下觸發式門鎖,確認這廁所門不會被人輕易開啟之後我才轉身匆匆離開,將手裡的襯衫和陶瓷碎片還有那部手機一股腦丟進了垃圾箱裡。

  回到一等座車廂裡,看著上半身只穿著一件背心卻滿身冷汗的我,夏雪平也愣住了——而此時,夏雪平正單膝跪在我的座位上,焦急地頂著那個聒噪的女高中生,輕輕抬手拍著那姑娘的臉頰;那姑娘臉頰蒼白、口吐白沫,但呼吸節奏還算穩定,也不知道是否會有大礙。

  “怎麼了?”夏雪平看出事情不對,也一改剛剛的冷漠,擔心地攥住了我的胳膊,“你衣服呢?”夏雪平問完,立刻轉身抬手搬下行李箱,幫我找那件高領保暖衣。

  “……我……我殺人了!”我大喘著氣,低聲對夏雪平說道,又目光呆滯地看著她身邊那個已經被藥昏過去的女孩。

  夏雪平轉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愣了一秒,緊接著趕忙站起身,抬手搬下行李架上我的那隻拉桿箱,從裡面翻出了我的那件白色高領打底衫,然後她有條不紊地迅速把打底衫給我套上,又握著我此刻冰冷的右手,把我拉到了座位上拍拍肩膀讓我坐下:“你先坐下緩緩。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繼續說道,但此時的我已經語無倫次:“有人……剛才好像我聽見有人想要把你帶走……不知道給剛剛在別的乘務員派發對我礦泉水裡下了什麼藥,那人以為你昏過去了,是準備抬你的……另一個人說,還要他勒死我……那瓶水被這小丫頭片子喝了……”

  夏雪平聽罷,眼神里充滿了擔心和緊張,同時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剛剛吐了差不多兩杯水似的東西……但沒什麼大礙,現在睡著了而已。”我轉動了一下放在我座位上和我左手旁那個女高中生桌板上的乘務組贈送的礦泉水瓶,只見在瓶身上全都有一個微小的針孔,但因為那針孔太細小,如果不擠壓瓶身,從那裡幾乎根本不會漏出一滴水,而且那針孔是紮在水瓶商標的加粗行楷字旁邊的,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而再看夏雪平剛剛坐著的座位上,她那瓶水根本都沒開啟。

  夏雪平繼續對我追問道:“秋巖,對方那兩個,都是什麼樣的人?”

  “一個是乘務員,被我殺的那個……他好像有個同夥,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五號車廂有一個醫務室,那個人在那等著他把你抬過去。”

  夏雪平沉吟片刻,又對我問道:“你殺掉的那個,屍體處理好了麼?——你先冷靜一下,再好好給我講講剛才你聽到的、看到的,以及你怎麼動的手。”

  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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