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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10
秦副市長苦笑道:“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啊。你以為市長就很神通廣大啊。不然,市長也是人,他也會面臨很多的困惑呢。”
“哦,這樣啊。”薛豔豔裝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馬自如趁機說:“豔豔,你覺得秦市長怎麼樣。”
薛豔豔笑笑說:“馬主任,你這是讓我點評秦市長啊,我可不敢。不過我知道秦市長一定是個好市長,對我們花城市的教育事業做出很大的貢獻,尤其是我們這些新興的職業教育,給予最大的支援,這衝這點,我舉雙手贊成秦市長是個好市長。”
秦副市長連忙擺擺手說:“豔豔,你過獎了。好市長我就承擔不起。做好分內的工作是我的本職。”
馬自如接著說:“豔豔,那你覺得秦市長這樣的市長如果站到一個更重要的一個位置,是不是可以給花城市做出更大的貢獻。”
話說到這裡,就是傻子也都看出來馬自如這話是什麼意思了。這會兒白曉凡真是擔心薛豔豔接下來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薛豔豔不慌不忙的笑了笑說:“馬主任說的是啊,這一點我絕對不會懷疑。可惜我不是省委的領導,否則我一定直接提拔秦市長到一個更重要的位置上去。呵呵,秦市長,馬主任,我開玩笑的,你們可別介意。”
薛豔豔也就是她敢說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但是這句大言不慚的話,卻是另有意思,這是很婉轉的拒絕了秦副市長想要求助薛豔豔的那種可能性,她確實很高明。
秦副市長當下笑笑說:“哈哈,沒有了。豔豔還是一個很風趣的女孩子啊。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
他話才說罷,就聽到敲門聲,隨後走進來兩個人。一個四十歲上下年紀,西裝革履,一看樣子應該是市場評估師了。另一個則是有大約六十歲光景的人,穿著很隨意。
經過介紹才知道,那個市場評估師是秦副市長的一個同學。而那個老頭是他的一個表親。是個很專業的油畫畫家,聽說曾經得到徐悲鴻的真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這次真的算是找對人了。
經過他們兩個人的參與的,白曉凡和薛豔豔大致就確定了美術專業課程的一個整體框架,至於以後的教學課程設定,就相對而言簡單很多了。
這一下午,白曉凡和薛豔豔就在忙活著制訂那個教學計劃。到鄰近放學時候,他們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草稿算是製作出來了。
薛豔豔一臉自豪的說:“曉凡,現在這個只要讓陳校長看看,做一些區域性性的修改,就算是徹底過關了。”
白曉凡點點頭:“這可都得好好感謝那兩個大師啊。”
薛豔豔笑道:“謝什麼謝啊。我看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曉凡,你沒看出來啊,秦副市長和馬自如這是投桃,等著我報李。我可沒那麼傻,我不能因為他們的政治前途而惹得我爸爸再次對我大發雷霆。我爸爸不放心我和官場的一些人打交道就是擔心那些人別有用心,利用我來和他套近乎。”
白曉凡說:“你今天做的就非常好啊,不僅拒絕了秦副市長,而且很婉轉,他就是想說什麼也是說不出來的。”
薛豔豔說:“那倒是沒什麼。這種話我早就練熟練了。再說了,又不是秦副市長第一個這麼做了。我習慣了。”薛豔豔說著嘿嘿的笑了笑。
白曉凡嘆口氣說:“我覺得這事情恐怕不會就這麼完結的。”
薛豔豔不以為然說:“我明白。不過對於他們咱們是不能完全得罪,因為我們還要用的著。這就要講究和他們斡旋的能力了。”
白曉凡淡淡的說:“這麼說來你是個非常有經驗的人了。”
薛豔豔笑了笑說:“哦,對了,曉凡,陳校長現在在學校嗎?”
白曉凡搖搖頭說:“我不清楚啊,我打電話問一下吧。”
電話打了過去,那邊陳涵依接了。原來她在學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白曉凡給她說了把教學計劃送過去讓她看看。陳涵依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薛豔豔似乎已經看到勝利的曙光了。拿著教學計劃,然後挽著白曉凡的手,一副很甜蜜的樣子。白曉凡雖然想撇開她的手,可是一切都於事無補。
陳涵依看到他們依偎著走進來,臉色立刻變了,她雖然還是笑著,但是卻非常不自然。事情弄成這樣其實並非白曉凡的本意,白曉凡看了看陳涵依,用眼神告訴她白曉凡的處境其實很無奈的。
進到辦公室,薛豔豔才和白曉凡分開,坐下後,她就帶著一臉幸福拿著教學計劃放到桌子上推到陳涵依面前,笑笑說:“陳校長,你看我們做的怎麼樣。”
陳涵依並沒有看教學計劃,而是看了一眼薛豔豔,然後目光從她的臉上直接轉到了白曉凡的臉上。她問道:“這是你們兩個人一起做出來的嗎?”
“是的,陳校長。”
白曉凡本來想說話,薛豔豔搶過白曉凡的話頭說:“這是我們從昨天晚上開始討論,然後今天又討論了一天才最後定下的稿子。這是草稿,陳校長,你看看,做的怎麼樣。如果可以,明天我們就可以定下來了。”
陳涵依看了白曉凡一眼,回過頭,沒有說話,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個教學計劃上。她信手拿起教學計劃隨意的翻看著。不過白曉凡發現她注意力似乎並不很集中,眼神里有些渙散。很顯然,她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教學計劃上。
薛豔豔就站在她面前,兩個手按著桌子,一臉專注的看著她,充滿了無限的期待,似乎就等著她的一句話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陳涵依放下了教學計劃。出了一口氣。
薛豔豔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陳校長,我們這個教學計劃做的還不錯吧。”
薛豔豔滿懷希望的等著陳涵依的誇獎,卻不料陳涵依只是淡淡的扔了一句。
“做的不怎麼樣。”
這句話出乎他們的意料,白曉凡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而薛豔豔尤其是非常激動的,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花費了那麼多的精力和功夫做出來的教學計劃竟然讓陳涵依一句話給否定了。
她吞吞吐吐的說:“不,不應該啊。怎麼會這樣啊。陳校長,你是不是再看看。我們真的做的夠好了。而且還請專業的市場評估師和油畫大師給看了,怎麼會這樣呢。”
陳涵依看了她一眼說:“這和你們請什麼大師是完全沒關係的。這是你們自己的能力問題。就是達芬奇在世你以為做的教學計劃就很滿意嗎。不可能的,這裡面的問題實在太多了,這裡白曉凡就不多說樂,你還是好好回去認真看一下吧。”
陳涵依的話有些冷冰冰的,而且毫無感情。她似乎根本就沒想過這話說出來其實對薛豔豔打擊很大的,根本不留一點情面。
薛豔豔不死心,情緒激動的說:“陳校長,你在仔細看看吧。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
陳涵依有些不耐煩的隨便翻看了一下說:“豔豔,你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明嗎,你看你們設立的這些課程安排,毫無邏輯可言,這都不說了,你們嫩看看安排的課程內容。這都是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我要是個學生的家長,看到這種東西,我還以為你們這些老師是誤人子弟呢,怎麼會放心把孩子交給你們去教授呢。”
白曉凡覺得陳涵依的話有些說的重了,慌忙說:“校長,你不能這麼說吧。我覺得……”
“你覺得什麼,你覺得什麼”
陳涵依聽白曉凡說話,情緒也有些激動,臉色微微有些漲紅了。她拿起教學計劃直接衝白曉凡扔了過來。
“你先把這個教學計劃做好了再來說吧。”
薛豔豔大概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這會兒竟然哭了,她抽泣著說:“陳校長,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能力有限,你安排的工作我做不了。對不起,我還是回秦臨縣當我的美術老師吧。你們這個大廟我可安不下。”說完轉身跑了。
“哎,豔豔,你等一下。”
白曉凡慌忙叫了一聲,但是薛豔豔已經跑遠了。白曉凡回頭看了一眼陳涵依說:“涵依姐,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陳涵依卻不理白曉凡,板著臉一言不發。
白曉凡沒敢多問,趕緊跟著跑出去追薛豔豔了。這女人,受她父母寵愛,沒受過這種委屈,白曉凡真擔心她會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尤其是當真跑回秦臨縣了。那麼陳涵依的苦心可就全部都白費了。
薛豔豔直接跑回教師宿舍收拾她的行李了。白曉凡跑過去,攔下她說:“豔豔,你別走。”
薛豔豔嗚咽著說:“曉凡,你讓開,你讓我走。你們這個學校我是帶不了了。陳校長的要求我達不到。讓我走。”
白曉凡慌忙說:“豔豔,你別這樣,校長不是生你的氣。她是在說我的。這個事情主要是我負責的,她是說我的。”
“我不相信,你少來騙我。”薛豔豔說著就想推開白曉凡。
白曉凡一把抓著薛豔豔的手說:“豔豔,你別想走,我不會讓你走的。你想過你是為了什麼目的才來這裡的嗎,你現在什麼目的都沒有達到呢,你就想走了。你不感覺遺憾嗎?”
這時薛豔豔停下了手裡的活,看看白曉凡。她一張滿是淚水的臉彷彿帶雨梨花,頗有幾分楚楚可人的姿態。
她突然撲進白曉凡的懷裡,緊緊摟著白曉凡說:“曉凡,我來這個學校就只有兩個目的,一個是你,一個是我的夢想。現在夢想我可以不要,但是我不能離開你。曉凡,你和我一起走吧,你相信我,我會讓你有一份比這裡更好的工作。只要你點頭,我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
薛豔豔說著真的就拿出手機了,她想和白曉凡遠走高飛啊。白曉凡攔下她說:“豔豔,我們現在不能走。否則這就是對不起校長。校長對我很好,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了。你明白嗎,做人一定要有情有義。”
薛豔豔搖搖頭,似乎很不明白,她狐疑的看著白曉凡說:“曉凡,我發現你怎麼處處維護陳校長。,她剛才都那麼對你了,你卻還無怨無悔。”
白曉凡搖搖頭,笑了一下說:“豔豔,你知道嗎,其實校長是個很可憐的女人。你還不瞭解她。她有很多的痛苦。你想想她一個女人是多麼不容易啊。”
薛豔豔說:“這個我知道,但是曉凡,我發現你對陳校長特別的瞭解。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說著這裡薛豔豔似乎想起了什麼,驚訝的說:“曉凡,你該不會是喜歡她吧。”
白曉凡心虛不已,慌忙掩飾說:“豔豔,你胡說什麼呢。我瞭解的人還多呢,很多女明星我都很瞭解。比如西條麗,難道我就很喜歡人家啊。”
薛豔豔嘆口氣說:“你就別在這裡強詞奪理了,我說不過你。曉凡,這西條麗是誰啊?,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女明星啊,她都拍過什麼電影啊。”
白曉凡湊到她耳邊,小聲給她說了一遍。
薛豔豔聞聽,臉色頓時緋紅一片,輕輕捶打了白曉凡一下說:“曉凡,你好無恥啊,身為教師,竟然看哪種東西,你都把學生給帶壞了。”
白曉凡一看薛豔豔不生氣了,當即鬆口氣,推開了她說:“好了,豔豔。其實很多女老師也看過呢。你要是想看我以後推薦給你。”
薛豔豔一本正經說:“哼,我才不看呢。”
白曉凡說:“看不看無所謂。豔豔,那麼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去向校長道歉。”
“什麼,曉凡,我沒聽錯吧,你讓我向她道歉,這不可能。曉凡,我可以答應你留下來,但這是為了你,因為我愛你。但是這並不表示我就沒有一點原則了。曉凡,你可以打聽一下,我長這麼大,有誰像她今天這樣把我說的一無是處。我今天沒有和她頂撞已經算是很給她面子了。我不求她給我道歉,你還想讓我給她道歉,這不可能。”
薛豔豔越說越生氣,白曉凡苦笑著連忙說別介意。
“豔豔,你說的對,今天是我不對,應該我向你道歉。”這時門口忽然傳來陳涵依的聲音。
白曉凡和豔豔都吃了一驚。豔豔更是楞住了,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因為這會兒陳涵依就站在門口,和先前相比,這會兒她似乎冷靜了很多,臉上更多的是歉意。她走了過來,將剛才扔到白曉凡面前的教學計劃遞到薛豔豔面前。
“豔豔,收起來吧,剛才我認真看了一遍。整體的都不錯,你們能做出這種成績我替你們高興。裡面有些排序有一些小問題,但沒什麼,我用筆給你們畫出來了。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了。”
薛豔豔愣愣的看著,卻沒有去接。
白曉凡給她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去接,不過薛豔豔仍然無動於衷。
陳涵依接著說:“豔豔,我今天發火並不是針對你們的。我在勞動局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卻遷怒於你們,這是我的不對。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如果我剛才的言語傷害了你,豔豔,我這裡向你賠禮道歉,都是我的錯。”
陳涵依竟然做出一副深刻懺悔的樣子,白曉凡看著都有一些蒙了。後來白曉凡才知道這其實是一種韜略。
薛豔豔這時緩緩的接過陳涵依遞過來的教學計劃,半天才吐了一句。
“那個,陳校長,我剛才的態度也不是很好,你也別介意啊。”
陳涵依展露一個平淡的笑容。
“沒有了,豔豔。”
白曉凡這時趕緊出來打圓場。
“哎呀,這不就好了,皆大歡喜。”
陳涵依輕笑了一下說:“哦,今天我做了錯事。所以等會我請大家去吃飯。算作賠禮飯把,你們意下如何。”
薛豔豔當即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連連說:“好好好。陳校長,我們去吃燒烤吧,我認識一家做的很不錯。”
陳涵依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那會兒白曉凡發現她的眼神里有些苦悶。陳涵依和白曉凡沒有太多的話去說,這也許是因為薛豔豔在場吧。
從教師宿舍出來白曉凡才想明白,陳涵依剛才說的那個遷怒的理由並不是很充分,作為一個領導,不管在什麼時候,她都應該有一些理智,就算是遷怒那也得看時候,但是白曉凡感覺陳涵依有意隱瞞了一些什麼。
白曉凡想起和薛豔豔進辦公室是依偎著進去的,正好被陳涵依給撞見。這或許是一個致使她發火的一個重要導火索,當然肯定也有她所謂的在勞動局發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陳涵依究竟在勞動局發生了什麼事情。有幾次,白曉凡想要去問,但是話到嘴邊,白曉凡硬是咽回去了。
路上到時候,倒是薛豔豔,心直口快,直接問了一句:“陳校長,你今天說在勞動局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究竟怎麼了。”
陳涵依似乎並不是很想說,敷衍了一句:“這倒也沒什麼,就是和一個很討厭的人發生了一些口角,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後面薛豔豔並沒有再過多的問了,但是白曉凡注意到陳涵依在說完後表情似乎更加凝重了。
吃飯的時候陳涵依特別問起了他們今天做教學計劃怎麼那麼順利,問薛豔豔所謂的那兩個大師究竟從哪裡找到的。
白曉凡心裡暗叫不妙,忘記給薛豔豔交代了,不能讓她告訴陳涵依他們去見秦副市長了,否則她還不知道會怎麼去想的。但是現在已經是來不及了,白曉凡只能以插話的方式儘量淡化。
但是薛豔豔這個死丫頭她有心想要在陳涵依的面前炫耀一下,洋洋得意的把馬自如帶他們找秦副市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陳涵依聽了。
陳涵依聽完,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看了白曉凡一眼,她並沒有說什麼,誇獎了薛豔豔一句,然後說:“豔豔,以後如果馬主任或者秦副市長找你的話,記得先通知我一下。”
薛豔豔一頭霧水的問道:“怎麼了,陳校長。”
陳涵依略有深意的笑了笑說:“如果我和你一起去的話,我可以幫助你解決一些你很討厭的問題。”
薛豔豔非常聰明,登時就明白過來了,連忙點點頭說:“好的,陳校長,我明白了。你放心,下次我一定提前通知你。”
應該說這一頓飯他們吃的非常愉快和輕鬆,席間薛豔豔甚至和陳涵依開起了玩笑。這女人鬼精著,竟然問陳涵依認不認識西條麗。陳涵依搖搖頭茫然的說她是幹什麼的。
薛豔豔笑嘻嘻的說:“陳校長,你有所不知啊,這個西條麗聽說也是一個單身女人,做了很多驚天動地的事情,讓很多男人都甘拜下風。”
她說著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陳涵依。
陳涵依自然是明白她這話是在形容她了,自顧自的笑了笑。白曉凡心裡叫苦不迭,估計陳涵依以為薛豔豔這是在誇獎她了。
要是她知道西條麗的真實身份,而且她讓男人甘拜下風的竟然是另外一種能力,她會怎麼想。如果薛豔豔這女人嘴不嚴,告訴陳涵依是白曉凡給她說的這個西條麗,白曉凡完全能想象陳涵依會作出的事情。
在薛豔豔說完後白曉凡就狠狠踢了她一下,讓她別亂說話。
薛豔豔不以為然,自顧自的偷偷掩嘴而笑。
吃了飯,薛豔豔嚷嚷著讓白曉凡帶她去玩,白曉凡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陳涵依,白曉凡現在更想和陳涵依一起談話,白曉凡有很多事情想要和她去談。
白曉凡從陳涵依充滿期許的表情裡葉看的出來她也有這樣的念頭。只是這一會兒,他們都無可奈何,一個薛豔豔成了他們的阻礙。
陳涵依最後以有事情為由告辭,留下他們兩個人。
白曉凡漫不經心的陪著薛豔豔玩,心思早就飛到陳涵依身上了,想來陳涵依這會兒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