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煙波樓】(9.6)八荒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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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16

喚都無法改變的指令,蕭逸頃刻
間已然明白,南宮迷離的體內「子母蠱」,失效了。

  「哈哈,哈哈…」夜八荒突然一陣狂笑:「原來,原來你真的敵不過這『鎮
魂陣』,原來你早有準備,哈哈,原來你也與我一樣,機關算盡,是啊,能培育
出素月驚雪這般人物的煙波樓主又豈止是一介武夫,若非有絕對把握,你又怎會
以身犯險,闖我這失了一角的『鎮魂』大陣。」

  「我從未說過,我能破了這上古神陣。」葉清瀾緩緩道:「我也未想幹預迷
離的想法,今日惡果,皆是這蕭逸前日所種之罪因,往後種種,也盡由南宮自行
定奪。」

  南宮迷離手持長劍,輕輕抵在了蕭逸的胸腔之上,然而此刻的她卻是不再似
曾經的那般堅決。

  那日歡愛之後,南宮迷離便覺渾身欲仙欲死,望著蕭逸遠去的身影,竟是心
中生出一抹難得的暖意。也許是受制於子母蠱的侵蝕,也許是因為孩兒的降生,
也許又是因為她年歲漸長,心中難得生出的孤獨。總之,那一刻,燭光搖曳,她
的心久久不曾平靜。然而便在那時,燭光「呼」的一聲吹滅,葉清瀾一身聖潔白
裙自天而降,身形從容,彷彿行走於這萬軍包圍著的壽春府猶如自家一般輕巧。
南宮迷離痴痴的望著慕竹,只覺她那身白的刺眼的長裙與自己此刻不著一縷甚至
還殘留著汙濁的身子相比,顯得自己格外的羞恥,自慕竹親赴蜀中救她一次之後,
南宮迷離心中便已有了心結,她自幼與慕竹相識,一直將慕竹作為摯友與對手,
她是南疆神女,有著世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可每每與慕竹比試都會差上一分,她
知道這一分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但她相信也不會太過遙遠,可自打她受難以
來,她便再也沒有心氣去與慕竹一較高低了,此刻故人重逢,她又是如此模樣,
南宮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對你好嗎?」葉清瀾的問題都是讓南宮有些錯愕,可慕竹越是風輕雲淡,
她便越覺得自己的不堪,她咬了咬牙,硬氣道:「是,他如今待我還好,我與他
子母蠱一體,既然此生無法分開,倒不如索性跟著他,我累了,往後餘生,便獨
自帶著孩子,像個尋常婦人一般,柴米油鹽,樂得其中。」

  「可我覺得,你心中仍有不甘。」葉清瀾緩步上前,自懷中取出竹笛,輕言
道:「這幾日我一直便在這府中逡巡,照著昔日『煙波曲』的調子,再譜了一曲,
或許能解了你體內的子母蠱?」

  「什麼?」南宮迷離渾身一顫:「你,你,你真能解『子母蠱』?」

  「也無十足把握,但此曲運有靈力,能將我之神識注入到你體內,我相信,
要解開這層羈絆不難。」

  二人言語之際,卻聽得屋外一陣嬰兒啼哭,葉清瀾長袖一揮,卻是自原地消
失,不知去了哪裡,南宮迷離趕緊穿上幾件貼身衣物,這才打開屋門,卻見著一
名婦人正抱著孩子侍立在門口,見了南宮迷離當即諂媚笑道:「南宮姑娘好,奴
婢是…」

  卻未待她說完,南宮迷離一把搶過孩子,隨即大門一併,「砰」的一聲將來
人拒之門外,面色冰冷,可隨即她低頭望向那屬於自己的骨肉之時,眼神卻又變
得無比溫馨愜意,素手輕抬,緩緩在嬰兒臉蛋上來回撫摸。

  「好可愛的寶寶。」葉清瀾自屏風之後走出,望著南宮懷中的嬰兒柔聲讚道:
「不過無論過怎樣的生活,這『子母蠱』還是解開的好,至於那蕭逸,是否良配,
卻還有待進一步觀察。」

  「葉清瀾,你休要猖狂,這城中有我三萬大軍,即便是你能來去自如,可他
們呢?今日,即便是拼個玉石俱焚,也絕不會讓你好過。」蕭逸見勢已不妙,當
即後退幾步,大吼起來。

  「哼,小姐出手,豈會給你半點機會,壽春城外,孤峰將軍已帶著十萬蠱兵
前來,今日你們這群摩尼教妖人,一個也別想逃。」琴樺見不得蕭逸猖獗,即便
身在外圍,也忍不住出言相懟。

  「迷離,我…我錯了,迷離,我…」蕭逸一時間萬念俱灰,雙腳不住的顫抖,
整個人都似是失了魂一般跪倒在地,一手抱住南宮迷離的雙腿,痛哭求饒。

  南宮迷離的劍懸在半空,卻是凝立許久未曾刺入,直至蕭逸跪倒在地,南宮
迷離終究是未能下得去手,曾幾何時,南疆三年,她做夢都想將這惡賊碎屍萬段,
可天意弄人,這段時日以來,蕭逸對她噓寒問暖,雖有虛情假意,但她的心終究
是有了一絲變化,而更重要的是,她的孩子,那還未滿月的襁褓嬰兒,那嗷嗷待
哺的親生骨肉,南宮迷離自幼雙親早亡,她實在不忍心將來孩子問起親生父親之
時,她去告知說是自己殺了孩子的父親。

  正當他二人對峙之時,卻聽得一聲奮起狂吼,夜八荒自座中站起,雙目散發
著赤色光芒,雙臂揮舞,整個人便朝著南宮迷離方向撲來。

  南宮迷離卻是並不懼他,當下回首一劍,猛地朝著夜八荒刺去,而那長劍穿
過夜八荒的身軀之時,卻見得整個身軀似是虛無縹緲一般,長劍自腰間劃過卻又
似是根本未曾捱到他本人。「嗯?」南宮迷離一聲驚疑,回頭一看,卻見夜八荒
真身已至蕭逸身邊,一把舉起蕭逸,雙手似那大力角鬥士一般原地旋轉,突然猛
地一甩,卻是將蕭逸向著上空甩去。

  「走!去摩尼教總壇!」蕭逸只覺耳畔邊隱隱有夜八荒的聲音傳來,他身在
高空,已然失去了意識,這般狠甩之下,身體更難控制,但為求活命,蕭逸不得
不屏住氣息,調整身姿,然而還未待他飛遠,一道白光卻是驟然撲來,是慕竹,
白衣縹緲,遺世而獨立,慕竹臨空踏來,彷彿用的不是輕功,而是尋常走路一般
輕巧,蕭逸頓時又感絕望,可卻未曾料到便在他以為再難逃脫之時,夜八荒又動
了。

  夜八荒面目已然猙獰無比,身形比起剛才更是快了幾分,他一躍而就,其速
竟是不輸慕竹,葉清瀾心覺身後有人,眉心一皺,旋即舍了蕭逸而取身後之人,
二人各自結掌,雙掌相觸,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竟是在空中撞在一起,「轟隆」一
聲巨響,天上驟然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竟是讓地面人群盡皆閉眼遮目。

  然而勝負依舊是沒有懸念,白光褪去,葉清瀾雙手負立,款款而落,說不盡
的灑脫從容,而夜八荒,已是七竅流血,自天而落,跪倒在地,已然無法動彈。

  「你這又是何苦呢?」葉清瀾緩緩行至夜八荒身前,微微一嘆。

  「夜八荒此生,自問從未真正輸過什麼,可在你慕竹面前,卻是連放膽一戰
的資格也無,今日捨命一戰,雖無無憾。」夜八荒語速緩慢,一邊任由面上血流
湧出,一邊卻是執意說著臨別之語。

  「我這一生從未殺過人,你,是第一個。」葉清瀾抬起頭來,不去看他最後
的模樣:「如若只是江湖紛爭,亦或是天下權謀,我都可以不殺你,可你掘青徐
在先,傷驚雪在後,葉清瀾迂腐了一生的殺戒,終是不得不破。」

  「嘿嘿,摩尼窺天,卻有煙波浩渺,聖龍臨淵,卻有逆龍騰飛。我倒真想看
看,你是否也會有失敗的那一天。」

  葉清瀾未再理會於他,她遙望北空,蕭逸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夜八荒拼上
性命也要救他,必是看中了他體內的逆龍血脈,夜八荒既然相信他,那必然會給
他留下些什麼,此次縱虎歸山,葉清瀾心中已然隱隱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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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幼時曾在樺兒體內種下的毒蠱,卻是能喚回她的一身修為,以蠱術
損毀經脈,旋即以南海之水重塑,涅槃重生,慕竹不愧是慕竹,這等奇思妙想,
我不如你。」壽春城頭,這世間至美的兩名仙子迎風而立,一白一紅,正如她們
當年遊歷燕京一般,風儀萬千,南宮迷離此刻臉色好了少許,說起琴樺回覆修為
一事,對慕竹的妙手讚不絕口。

  「迷離又何須妄自菲薄,清瀾此命,還是託你相救,若說不如,自當是我不
如你。」

  「嘿,我可沒出什麼力,倒是你那位皇帝徒弟,說要為你換心,連眉頭都未
眨一下,當真是個痴情種子。」南宮迷離提及蕭啟,不由得又是想到向北逃竄的
蕭逸,面上雖是依舊春風帶笑,可心尖已然有些惆悵起來。

  「孩子如何了?」慕竹自是知曉她的心事,故意提起孩子,南宮聞言果然心
頭一暖:「孩子有人照看著,我意帶他返回南疆,自此認真調教,將來,他便是
我南疆之主。」

  「可曾有了名姓?」

  南宮迷離稍稍一愕,旋即道:「這孩子雖是無辜,但終究是一段孽緣,是非
恩怨太多前人糾葛,我實不願他再捲入,我意喚他『南宮非』。」

  葉清瀾稍稍點頭,接著道:「壽春之危已解,北明政權應是一片混亂,我意
帶著蕭啟發兵北進,明日便會起身。至於驚雪,我讓樺兒帶著她先行折返南京,
先以南海之水浸泡穩住經脈,待我北歸之後,再另尋他法。」

  南宮迷離自是知道如今形勢,點頭道:「鬼方已逝,摩尼覆滅,連蕭逸也已
成了喪家之犬,北方各處鎮守想必也不會負隅頑抗,此番北征,卻是最好時機。」
南宮迷離說著說著,卻是忽然想到一事,旋即難得的露出一抹嬌笑:「話說回來,
我與孤峰替你鎮守壽春,小樺兒帶著驚雪回了南京,那豈不是又成了你與那皇帝
小兒的蜜月之行,嘿嘿,我的慕竹神女,你這是有意還是無意啊?」

  葉清瀾聞言稍稍一笑,淡然道:「讀萬卷書不如行百里路,此番北上帶他多
多看看,比起在南京城的教導更是有益。」

  「當真只是如此?」南宮迷離俏目一轉,頗具風情。

  然而慕竹卻是並未再答,她的雙眼微微向下望去,在那壽春城下,一位俊秀
少年正緩緩牽馬而行。而他的身側,琴樺揹負驚雪,正要向著南方歸去。

  「好啦,不要送啦,早些回去吧。」琴樺見蕭啟仍未有歸去之意,只得出聲
提醒。

  「師傅,能見著你恢復過來,蕭啟真的很開心。」蕭啟滿臉誠懇,眼神之中
流露出的真切著實將琴樺為之一暖。

  「知道了知道了,這一路來你已說了不下百遍了,你快些回去吧。」

  「…」

  「好好照顧小姐。」見蕭啟無言,琴樺卻是小聲說出一句連自己都覺著莫名
其妙的話語,是啊,小姐是何等人物,能讓小姐不照顧他就是萬幸了,他又有什
麼本事去照顧小姐呢?可經歷了地洞之中的那番談心之後,琴樺也已然白了蕭啟
的心意,而小姐呢?小姐應當也是喜歡他的吧,琴樺一時間無言以訴,只覺眼中
竟是有些酸楚,當下強忍住淚意,將剛剛的話語再說了一遍:「好好照顧小姐。」

  「嗯,我會的。」蕭啟見她說得鄭重,當下點頭應諾。

  「時辰不早了,你回去罷。」

  「老師,你也保重!」蕭啟不再相送,稍稍退了一步,朝著琴樺深深一揖,
這一番舉措倒是讓琴樺有些錯愕,待他起身之時,琴樺已然看到了他的滿臉淚痕。
這一瞬間,琴樺才知道,蕭啟長大了,他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得青澀少年,他
明白,她的變化,她的心意,他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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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南京沈府主廳之中坐滿了客人,可這批
客人雖是衣著華麗,可此時此刻均是愁眉苦臉,他們都是沈府的各處管事,與沈
府可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一個月前朝廷將南京官府的漕運買賣盡數交付給了
這新起的商家,而商家卻又不知從何處得來一批貨船,似是早有預謀一般,手腳
大開,使盡各種手段將沈家曾經一些舊戶吸為己用,如今沈府的生意可謂是急轉
而下,隨時都有覆滅之危。

  「今日城北的張老爺派人傳話,說他家的鹽也不用咱們沈府的船了,說是商
家的價格更低一些。」

  「還有那錦緞莊的宋老闆,他說咱們的船伕不講規矩,以後也不用咱們的船
了。」

  「你們這些都還好呢,那做瓷器生意的程老頭子,竟是說咱們沈家的船水上
顛簸,也要改弦易幟,難道他商家的船安了鐵板,就不顛簸了,真是豈有此理。」

  廳座之上,一眾管事紛紛抱怨,沈瓊高居主位,聽著他們競相訴苦,心中也
是煩悶無比,當下便道:「吳大人來了沒有?」

  門口一名小廝當即上前答道:「回老爺,吳大人說此刻正是關鍵時期,他,
他不便露面!」

  「砰」的一聲,沈瓊猛地將手中的茶盞摔下,一時間嚇得廳中一眾管事啞口
無言,沈瓊咆哮道:「他這是過河拆橋,我沈家若是倒了,我也絕不會叫他吳家
好過。」

  廳中眾人繼續喧譁吵鬧,終是想不出什麼法子來制衡商家,沈瓊聽得越發氣
悶,當即重哼一聲,也不理廳中之人,轉而起身向著後院行去。

  行至自己的臥房,屏退眾人,獨自坐在桌椅之上尋思起來,他沈家世代經營,
如今卻是被一個才冒不出來不到兩年的商家給打壓成這般模樣,除了素月,沈瓊
再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一想起數月前素月曾來拜訪,說是拜訪,實則是警告於他,
可他自問與吳越歷王等人走動隱蔽得緊,難道還是叫素月得知了?

  越是深想,沈瓊便越覺著煩悶,當即又拾起桌上茶盞,便要朝著地上再次摔
去。然而這一次,茶盞徑直落下,卻是未曾發出粉碎的巨響,一隻錦靴伸出,恰
好將其穩在腳尖,沈瓊錯愕的抬起頭來,但見吳越一身華服錦衣,滿臉笑意的立
於房中。

  「吳…吳越?」沈瓊看著這位智計百出的吳大人,倒是有些驚疑,吳越此刻
身姿優雅從容,氣度已非早先可比,沈瓊習武多年,竟是對這位熟悉的少年公子
生出一絲看不清的感覺。

  「沈家與歷王府如今到處都是素月的眼線,吳越只得悄悄潛入,得罪之處,
還望沈家主海涵。」吳越微微躬身,語速較之往日稍慢幾分,顯得更是從容老練。

  「那你可有了對付素月的法子?」沈瓊急聲問道。

  吳越邪魅一笑,卻是將頭附於沈瓊耳邊,寥寥數語,已是讓沈瓊喜笑顏開起
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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