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第一章 音韻佳人

作者：鬼臉老師
字數：7360
2019/10/29

我曾將青春翻湧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心之所動 且就隨風去吧

————《起風了》

　　第一章 音韻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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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月光傾城！

　　趙榮華躺在大學的操場，仰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享受著徐風輕拂的清涼。

　　當此六月，畢業即將到來，回想四年時光，趙榮華總感覺如夢如幻，當年稚
氣懵懂的自己踏入校園，彷徨，青澀，同時也帶著滿心的期待……

　　彈指間，時光靜走，當年的那些稚氣懵懂早就被歲月淘洗的不知所蹤……

　　此時此刻，別宴將至，離歌漸起，趙榮華一邊打從心底的捨不得校園，另一
邊也對未來的日子充滿鬥志！

　　趙榮華知道，自己絕對不會甘願停留在小城市混一輩子，出去闖蕩是註定了
的，所以面對學校裡那些本省的「著名」企業招聘會，趙榮華想都不去想。

　　儘管舍友們一個一個的簽約實習，但趙榮華都不為所動，他知道，他的志向
不在這裡，他等待著的，就是畢業典禮之後，踏上那期盼已久的，離鄉與理想的
征途！

　　「轟隆隆！」

　　平地一聲雷，讓趙榮華皺起了眉頭，原本星月爭輝的夜空，居然以肉眼可見
的速度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黑雲！

　　趙榮華站起身，吐掉嘴裡的一根雜草，朝著宿舍飛奔起來。

　　小城的天氣當真是變幻莫測，前一秒還星河璀璨，後一秒就能雷雨交加！

　　就彷彿這變幻無常的人生，而大學畢業正是晴空與陰霾的分水嶺。

　　一邊是驕陽似火、山花爛漫的炫麗青春，另一邊，則是蠅營狗苟，滿地雞毛
的凌亂生活。

　　「轟隆隆！」

　　驟雨滂沱，將那個在操場上奔跑的有志青年，澆了個渾身溼透……

　　　　　　　　　　　　　　　————

　　「趙總？趙總？還沒完？快點啊兄弟，一會兒就晚了。」

　　宿舍中唯二沒有出去實習的兩個人就是趙榮華和他的上鋪李大國。

　　趙榮華在學校不但學習出類拔萃，而且還是一名籃球好手，運動健將，打遊
戲居然也很強！

　　可以說是一位集學霸與帥氣於一身的男子了，大學四年，同學們都習慣稱呼
他為趙總，主動追他的女孩兒也不在少數，可惜啊……

　　趙榮華的心，早就在多年前被一個女孩兒佔的滿滿登登，儘管已經許久未見，
也不知對方過的如何，但那份牽絆，卻依舊佔據著趙榮華的整個心房。

　　工作方面，早就有公司向趙榮華丟擲橄欖枝，但趙榮華志向遠大，就像他爹
給他取的名字一樣，只想著畢業後外出闖蕩，榮華一生！

　　而李大國完全不同，大學四年根本不學習，懶散貪玩，學渣一枚，而且渣到
馬上畢業了，還掛著離散數學和Ｃ語言兩科沒過，只能等畢業典禮之後跟著大一
和大二的學弟們一起補考。

　　過了呢，才能拿到學位證和畢業證，如果沒過，就只能再等一年重新考，這
樣的他，找不到工作也就正常了吧！

　　此時趙榮華正馳騁於刀塔戰場，激戰正酣，而李大國則在一邊不斷的催促著：

　　「趙總你還多久？」

　　「快了快了，破兩路了！」

　　「現在都六點多了我的哥，再不出發就真來不及了。」

　　「那你自己去唄，是去看你的女神，又不是我的，我本來也沒想去啊。」

　　趙榮華一邊噼裡啪啦的操作著手中的聖堂刺客，一邊說道。

　　李大國雖然貪玩兒沒正事兒，但為人很忠厚老實，不是個出入酒吧的人，不
過最近的一個月卻幾乎天天往酒吧跑！

　　當得知他竟然是為了看一個女人唱歌之後，趙榮華作為李大國的好朋友立刻
勸他懸崖勒馬，抓緊找工作，別被一個酒吧歌女耽誤了青春，但李大國根本聽不
下去，彷彿整個人魔怔了一般，還要拉著趙榮華一起去聽歌。

　　今天趙榮華耐不住李大國的軟磨硬泡，同時也想見識一下這個把兄弟迷得昏
天黑地的女人究竟有何能耐，於是答應了他一起去酒吧看看。

　　「好了，完事兒，」趙榮華伸了伸胳膊：「成功晉級６０００分，哈哈，走
吧。」

　　「走走走……」李大國早就等不及了，拽著趙榮華就出了宿舍。

　　「哎呀，看你火急火燎的，又不是看演唱會，你是去簽到的麼？」趙榮華吐
槽道。

　　「是的啊趙總，」李大國說：

　　「我就是想多看她一會兒啊，我知道你品味比我高，所以才帶你去見識見識
啊，咱們小城還能出這麼個大美女，多不容易，真的，我李大國非她不娶！」

　　「得了吧，」趙榮華有些不屑的說：

　　「一個酒吧賣唱的也能成為你女神了？你都沒和她說過話，也不知道她叫什
麼，還非她不娶，別這麼幼稚了好不好？」

　　「哎？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的女神呢？你不也是沉迷遊戲了麼？你那破遊戲有
什麼好玩的？還整天一口一個信仰的叫著？去年也沒看到中國隊奪冠啊？你的信
仰呢？」

　　「你懂什麼？去年是奇數年，今年是２０１６，偶數年，肯定奪冠！」

　　「得了吧，最近的比賽我也跟著你看了，韓國棒子都能電梯裡嘲諷中國隊
『ｅａｓｙ』，那個中國隊叫什麼來著？我記得還在微博吐槽，說要爭口氣，結
果呢？不還是被韓國棒子給虐了麼？」

　　的確，今年的中國隊實在是不爭氣，但趙榮華最不愛聽的也就是這話，於是
不再搭理他，隨便套了件短袖就跟著李大國出門了。

　　　　　　　　　　　　　　　————

　　趙榮華的大學比較偏，所在的城市，也實在是小，其實就是個未開發完全的
開發區。

　　公交車上，趙榮華坐在靠車窗的位置，看著窗外陳舊的建築，破敗的街道，
整個城市在昏黃的夕陽照射下，彷彿一個垂暮老者，所見之處毫無希望。

　　我怎麼可能在這樣的城市生活一輩子呢！

　　趙榮華再一次篤定了自己的志向！

　　天空逐漸變得暗淡，夕陽落山，一輪滿月泛著灰白色的光芒，在尚未完全黑
下來的天空中掛著，彷彿是一隻蒼白的獨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有些蕭索的小
城，看著那個陳舊的公交車停在了路旁，看著兩個年輕人走下了公車，進入了路
邊那唯一一個華燈紛繁的建築。

　　進了酒吧的正門，就是兩個胳膊上紋著紋身的壯漢在搜身，趙榮華第一次來
這種地方，被兩個男人摸了一遍，感覺怪怪的。

　　等到進了第二道門，猛烈的音樂聲波，彷彿炸彈一樣轟在了趙榮華的耳旁，
讓趙榮華連連皺眉，再看到酒吧中炫目的燈光和搖頭晃腦的喧雜人群，果然，這
種地方趙榮華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你女神呢？臺上就一個喊麥的啊？」

　　儘管趙榮華已經很大聲了，但還是被周圍嘈雜的音樂聲淹沒，於是趙榮華推
了推李大國，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李大國指了指手錶，大聲的吼道：「還沒到時間！馬上了！」

　　趙榮華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城的酒吧還是那種需要包桌子點套餐的模式，於
是李大國帶著趙榮華開了個最便宜的小圓桌。

　　坐在小桌子旁邊，轟鳴的音樂又煎熬了趙榮華十幾分鍾之後，隨著酒吧內人
群的一陣嚎叫聲後，音樂終於停了。

　　「趙總，來了來了，看那邊。」

　　趙榮華順著李大國的手指，看向舞臺，剛剛那裡還是一個搖頭晃腦的人一邊
喝著啤酒一邊喊著麥，現在已經換成了一架鋼琴，整個酒吧的人很有默契的全都
不說話了，沒一會兒，一個女人在眾目期盼與雷鳴般的掌聲之下，來到了鋼琴邊
坐了下去。

　　趙榮華的位置根本看不清那女人的長相，但她那一頭亮紫色的長髮確實引人
注目！

　　同時這女人穿的一身帶著亮片的白色連衣長裙，將她那高挑的身材襯托到了
極致！

　　等到紫發女人坐下之後，全場再次鴉雀無聲。

　　趙榮華在她的側面，正好看到她的連衣長裙開衩極高，幾乎到了大腿根，一
雙白的發光的長腿赫然矚目，完美的腿型恰好是趙榮華最喜歡的樣子，外加她腳
下的那雙鑲著水晶的白色高跟鞋，讓趙榮華都無法想象出更美麗的搭配！

　　這一雙長腿，讓趙榮華回憶起了一位高中同學，也就是那個住在他心中的女
孩兒，她也有著這樣一雙完美的長腿！

　　趙榮華不得不承認，雖然看不清面貌，但女人的這一出場，就已經將趙榮華
完全吸引了！

　　要說唯一美中不足的，應該就是她的頭髮了吧。

　　趙榮華內心中還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人，對於女孩子他只喜歡黑長直，記得高
中時候，趙榮華坐在心儀女孩兒的後桌，不知被那女孩兒的烏黑長髮「迷倒」了
多少次！

　　「怎麼樣怎麼樣？」李大國問道：「趙總，覺得她怎麼樣？」

　　「嗯……還行。」

　　「還行？我的天吶！這叫還行？」李大國不可思議的小聲說。

　　由於現場很靜，都在等舞臺上的女人開場，所以趙榮華的「還行」不可避免
的傳到了別人的耳中，那人皺著眉頭給了趙榮華一個鄙夷的目光，顯然，這女人
的粉絲可是不少呢！

　　趙榮華也承認，臺上的女人的確優秀，趙榮華揉了揉下巴，對李大國說：
「哎，要是黑頭髮就好了。」

　　「切，你懂什麼，這叫時尚好麼？」

　　一陣悠揚的琴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同樣喜歡音樂的趙榮華立刻聽出來這是
《貝加爾湖畔》的前奏！

　　在這種地方，居然還能聽到這樣的音樂？

　　「在我的懷裡，在你的眼裡……」

　　女人一開口，立刻將趙榮華的心勾了起來！

　　「那裡春風沉醉，那裡綠草如茵……」

　　這原本酒色喧鬧的酒吧似乎完全不存在了，女人的歌聲，讓趙榮華彷彿置身
於一夜驟雨之後的清晨，空氣清新的發甜，深深品嚐之下，讓人如痴如醉！

　　歌聲悠揚，整個酒吧的人與趙榮華一般，都沉溺於美妙的歌聲，徜徉於溫軟
的音韻，恍惚之間，趙榮華似乎被帶入到了那些最暖最甜的回憶中，最愛的聲音
就在耳畔，深愛的女孩兒就在眼前……

　　「你清澈又神秘，像貝加爾湖畔……」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在鋼琴上敲完，趙榮華不由自主的輕嘆一聲：

　　「歌如其人，清澈神秘……」

　　一曲過後，在趙榮華眼中，那女人的紫發似乎也變得不那麼扎眼了。

　　「趙總你說啥？」李大國問道。

　　「沒什麼，唱的確實好聽！」

　　「哈，對吧？我就說這是我女神！而且……」

　　李大國後面的話聽不清了，因為被雷鳴般的掌聲徹底掩蓋。

　　接下來那女人又唱了兩首歌，一首清澈溫軟，沁人心脾，另一首活潑靈動，
俏皮可愛，難怪李大國會對這個女人如此著迷，三首歌下來，趙榮華也被這精靈
一般的女子深深吸引！

　　「結束了，趙總，她一晚上就唱三首歌，咱們撤吧。」

　　「啊？啊，好的！」

　　趙榮華著實意猶未盡，正當兩人要起身離開的時候，臺上女人修長的手指再
次摸在了琴鍵上，隨後飛速的敲擊起來。

　　一陣熱血激昂的鋼琴曲，瞬間點燃了整個酒吧，趙榮華沒聽出來這是哪一段
曲目，但卻聽得出其中的情緒！

　　那女人彷彿是在發洩著什麼一般的敲擊著琴鍵，鋼琴曲中帶著她的憤懣與掙
扎噴薄而出，每一個音符似乎都砸在了趙榮華醉敏感的神經，讓趙榮華聽在耳中，
醉在心裡……

　　顯然，酒吧內的歡呼的人們和李大國一樣，只是驚訝於這彩蛋一般的鋼琴秀，
驚歎於那女人精湛的技藝和曲子的動感，卻沒有一人像趙榮華一般，品到了曲子
中的無奈與瘋狂……

　　鋼琴曲結束後，趙榮華彷彿是經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恨離別一般，一身冷
汗，再看臺上的女人，紫發之下的側顏有些顫抖，一滴晶瑩剔透從她那精巧的下
巴滑落，她哭了？

　　此時酒吧中的人都在為她喝彩，只有趙榮華一臉驚訝的模樣。

　　她的音樂給了趙榮華太多的默契與感動，他有一種衝動，今晚必須要看到那
女人的樣子，打上一聲招呼！

　　伴隨著更熱烈的掌聲，女人下臺，趙榮華還是沒看清女人的樣貌。

　　「走吧趙總。」

　　李大國拉著趙榮華起身，與此同時，趙榮華髮現酒吧裡的人也走了將近一半，
看來這女人的人氣果然不低！

　　趙榮華拍了拍李大國的胳膊，說道：「跟我來。」

　　「去哪？」

　　「去找你的女神。」

　　「啥？哎？哎？你別拽我啊！」

　　李大國還沒準備好，就已經被趙榮華拽出了酒吧。

　　那女人唱歌的時候，伴奏的樂隊都跟之前喊麥的完全不一樣，顯然那些彈琴
敲鼓的伴奏是她獨有的，那麼伴奏的人很大機率不會在這酒吧久待，而且這樣的
酒吧，肯定有後門。

　　趙榮華拉著李大國圍著酒吧在外面轉了一圈，果然看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門，
門外聽著一輛麵包車，幾個人正搬著鼓和吉他等樂器上了車，瞧這幾個人的服裝，
正是伴奏的幾位。

　　過了一會兒，麵包車開走了，自始至終趙榮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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