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齊豔史】第四章 雲夢會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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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05

作者:雲漸生
字數:2282
2019/11/05更新4.7-4.8

(七)

如此明顯的激將法,司馬盛光自然不會上當,淡淡地道:「勇氣在下多的是,就看雲道友的提議夠不夠有趣了。」

雲知還道:「聽說司馬道友醉心武學,涉獵頗廣,除了祖傳的八方狂戰刀和鎖神指之外,還會碧波掌、風雷拳、天隙流光劍等等,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司馬盛光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雲知還笑了笑,道:「博學固然令人佩服,但終究學的是別人的武功。」他的目光一點一點變得銳利起來,道:「難道司馬道友就沒有想過開宗立派,創造一套屬於自己的武學嗎?」

司馬盛光一怔,他近一兩年的確致力於開創自己的刀法,名字都已有了,喚作「刃空」,但是隻有雛形,細節尚未完成,而聽雲知還的意思,似乎是要自己摒棄別人的武功,再與他比試,如此說來,豈不意味著他已先於自己創出了一套全新的武學?

他猶有些不信,道:「雲道友的意思,這一次比試,我們只能用自己創造的武功?」

雲知還道:「正是。不過這只是趣味,還有難度,那便是一招只能用一次,誰若是用得重複了,就算誰輸。」

司馬盛光幾乎要一口回絕,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了己方的平臺,見到饒有興味聽著自己兩人對話的司馬長平和柳清園,又有些猶豫了:這麼多長輩高人看著,如果自己未戰先怯,贏了也很難算得上光彩。他又想到:萬一這人只是玩心理戰術,詐一詐自己,自己還真被嚇倒了,氣勢上先就輸了一截,對之後的戰鬥十分不利。

想到此處,他微一咬牙,道:「就依雲道友所言,請出招吧。」從虛空中取了一柄環首刀在手,凝神以待。

雲知還道:「司馬道友爽快,請給我二十息時間,待我取劍歸來,再與道友一決勝負。」見司馬盛光點頭同意,便一頭扎入了水中。

觀賽人群大多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於紅初已向絳雲仙子笑道:「你這小徒弟倒是有心了。」

在蓁蓁旁邊坐著的阮青紅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不久,嘩啦一聲,雲知還鑽出水面,提劍而立,手上所持長劍,別人或許認不出來,阮青紅卻只看一眼就已知道,那正是自己昨天被打落水中、無顏再拾起來的清瑩劍。

她又是羞愧又是感動,臉上不覺流下淚來。

雲知還運起真元,周身水汽蒸騰,片刻功夫,衣衫已重新變得乾燥整潔,他伸指一彈瑩潤清透的劍身,悅耳的劍鳴直達雲天,不由朗笑一聲,道:「好劍!」

司馬盛光道:「你想要以這柄敗者之劍贏我?」

「我師姐說過,‘勝敗乃兵家常事,吸取教訓,努力修煉,下次再還回去就是了。’」雲知還道,「今日司馬道友以敗者之劍稱呼它,安知明日它不會又被冠上勝者之劍的稱號?」

遠處聽著的李萼華和阮青紅心中所想又有不同。

李萼華只覺得心中甚是甜蜜,沒想到自己那麼久以前隨口說出的一句話,雲知還居然還記在心裡;阮青紅卻是不禁精神一震,心裡又燃起了熊熊的鬥志。

司馬盛光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只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雲知還緩步走近,一劍刺向司馬盛光胸前膻中穴。

司馬盛光咦了一聲,隨手一劍格開,嘴上忍不住道:「你這算是哪門劍法?」

雲知還大笑道:「無招勝有招的道理,司馬道友莫非沒有聽說過?」

司馬盛光又格開雲知還毫無章法的一劍,心裡又覺好氣又覺好笑,道:「這就是雲道友所開創的新武學?」

雲知還朝著司馬盛光刷刷亂刺,道:「不錯,我這門劍法,世上絕無僅有,每一劍都與別人不同,每一劍都與上一劍不同,便叫‘胡思亂想之劍’,司馬道友覺得如何?」

這話一齣,司馬盛光向來不苟言笑,還能勉強忍得下來。南朝觀戰的人群,卻幾乎全都忍俊不禁,大笑出聲。

於紅初更是笑得直打跌,毫無形象可言,拍著絳雲仙子的大腿,斷斷續續地道:「周妹妹……你從哪裡,哪裡收來這麼一個……活寶徒弟?」

絳雲仙子忍住笑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麼,他一向如此,你習慣了就好。」

北邊的平臺上,許多人同意繃不住笑了,只是他們一接觸到一身黑衣的司禮官掃來的凌厲目光,便立即忍住了。

柳清園臉上也殘存著一絲笑意,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真是胡鬧。」

「恐怕沒這麼簡單,」司馬長平道,「你再看看。」

柳清園又往場中看了一會,雲知還的隨手亂刺,看久了竟隱隱有一種莫名的秩序感,不由驚訝地道:「這難道還真是一套劍法?」

司馬長平道:「或許不成體系,不夠成熟,但是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套劍法’。」

柳清園道:「古怪,古怪,這是什麼劍法?我竟從來沒有聽說過。」

司馬長平道:「我也沒有聽說過,更像人的身體面對外界的環境,自然而然做出的回應。由於每一個人都不一樣,便等於每個人都天然地擁有一套劍法,這的確可以算得上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了。」

如若舉父和樊遲們在此,定然會對雲知還的劍法產生一種熟悉感。蓋因這套劍法,便是雲知還由秦遲錦最初的那股劍意,領悟而來,「胡思亂想之劍」,或曰,「流識之劍」。

雲知還當然沒有秦遲錦那種本事,能自由掌控自己的意識,他每次出劍之時,還要做一些額外的工作,即在心裡飛快地剔除掉一切學過的劍招,儘量做到只憑本能出劍,以避免重複。這並不容易,相當於去掉修道以來所受過的種種劍術影響,靠近、還原那個天生的自己,肉體的自己——心靈被後天的知識「汙染」嚴重,只有肉體感覺到的,才是最接近本真的第一手經驗。

這是雲知還臨時想到的理論,並不一定準確,但已能讓他渡過這次難關。

司馬盛光越戰越感驚訝,不知不覺之間,他已把自己那套還不成熟的刃空刀使了出來。令他欣喜萬分的是,原本只有一個輪廓的刀法,在這種情形之下,細節紛湧而至,最後已如泡過熱水的茶葉一般,飽滿、舒展,施展起來得心應手,到了揮灑自如的境界。

但是,即使這樣,仍然不夠。

轉眼之間,司馬盛光一套刀法已使掉一半,而云知還雖然左支右絀,狼狽不堪,卻總能在絕境之中再造生機,逃出生天。

南朝的平臺上,於紅初早已收起了笑容,訝然道:「周妹妹,你這徒弟有一套啊,就這麼胡打瞎打一通,竟然就要贏了。」她當然也看出了雲知還這一套劍法頗有意思,只是性喜開玩笑,故意把它說成是胡打瞎打。

絳雲仙子笑道:「我也沒有想到,我這徒兒會帶來這麼多驚喜。」

前排的申小卿和李萼華同樣感到十分驚訝。

申小卿還有些不敢相信,道:「師姐,師弟是不是不會輸了?」

李萼華道:「不止,等司馬盛光把他的刀法使完,他可能就要先認輸了。」

申小卿道:「他為什麼要認輸?他可以跟師弟一樣,胡亂出招,跟師弟一直耗下去。」

李萼華道:「這時他已經意識到,亂打和亂打是不一樣的,當著這麼多行家的面,他怎麼好意思繼續出招?」

果然如李萼華所想,當司馬盛光劈出最後一刀,仍然被雲知還以莫名其妙的劍法化解之後,他長嘆了一聲,跳出三丈遠,朝雲知還拱了拱手,道:「雲道友,不用再比下去了,我輸了。」

頓時,南齊一方的歡呼之聲,浪潮般在天地間滾來滾去,儘管有很多人不明白,雲知還到底是怎麼贏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也可以「瞎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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