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六章(18)】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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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24

負責押送林夢萌的兩個師姐,而是坐在副駕駛上,做出一副立於危牆之下我自巋然不動狀的沈量才。事後我再跟白浩遠和許常諾開總結會覆盤的時候,許常諾只是說半路上接到了沈量才,而我和白浩遠卻怎麼都沒弄明白,原本留在漢斯酒店接受那一群媒體採訪的沈副局是怎麼駕著筋斗雲閃現到市局附近讓許常諾接到自己的。唯一的可能是,在採訪結束之後,沈量才讓自己那幾個保衛處的跟班給自己送到了市局附近那條東西主幹道之後,派了其他所有人去找胡敬魴去進行彙報,自己一個人準備溜達回來,畢竟胡敬魴收到了那封匿名信之後,從從情緒到心理恐怕都不會好受。

  “廣大的記者朋友們,辛苦各位在冰天雪地中久候!但是還望各位配合一下,請不要影響我們正常的辦案工作。”沈量才微笑著腆著肚子,給那雙胖乎乎的肥手戴好了黑色皮革手套,踱著方步走到了三十多臺鎂光燈前,一臉神氣地看著眼前眾人:“我是F市警察局的副局長沈量才,你們如果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向我提問,本人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副隊長生無可戀地望著門口,又轉過頭不屑地看了看我,抬腿奔到了大樓門口繼續去阻攔那些不斷想要往前簇擁的記者們。

  趁著沈量才走到記者們的中間,許常諾迅速地帶人從警車上前呼後搶,把頭上蒙著一件棉質運動帽衫的林夢萌準備押送入大樓。沒想到剛上臺階走到樓門口,林夢萌竟連連搖晃著腦袋,不停地掙扎著身體,很刻意地自己將蒙在頭上的運動帽衫甩掉落到地上。

  隨著林夢萌的一掙,在她右側壓著她右臂的馮師姐冷不防地被她用肩膀撞到了下巴,馮師姐原本就是剛睡下就被打電話叫來加班的,被她這麼一撞,立刻火冒三丈地衝著林夢萌吼了一嗓子:“你幹什麼!就不能老實點兒?”

  “被遮住臉就叫老實?哼!姑奶奶都已經被你們抓了,反正這輩子想翻盤也夠嗆,幹嘛還要遮住臉!姑奶奶見不得人是怎的?”林夢萌的樣子十分的歇斯底里,此刻她臉上的昂貴的散發著果香的白粉底和深紫色眼影、以及酒紅色唇彩幾乎混成了一堆,而她本人又是天然咖啡色的肌膚,把滿臉亂七八糟的顏色放大了看,確是一個個“狼狽”二字,整個人的狀態歇斯底里得很。

  媒體手中的鏡頭自然不會錯過這樣尷尬醜陋的勁爆點,於是一時間本來集中在沈量才身上的機位,又全都轉向聚焦到了林夢萌的臉上。結果鏡頭焦點一轉,沈副局長也跟著回過頭,至少在我看來是一張臭到讓人心裡冒冷汗的臉,我都有點害怕沈量才會不會突然從後屁股那裡掏出自己的手槍當眾直接斃了林夢萌。

  “趕緊把她帶上去!讓這麼個瘋娘們兒在這唱戲現眼乾什麼!”沈量才對著許常諾和其他的警員們大吼道,那個聲音簡直像是兩門大炮同時炸膛,就連本來還在撒潑的林夢萌也一下子噤了聲。沈量才吸了兩口冷空氣,看著面前相機後頭那一雙雙目傻瞪得圓溜溜的眼睛,握著拳頭捂著嘴咳嗽了一聲,然後整了整衣領面對著鏡頭和鎂光燈義正言辭:“殺了人還如此理直氣壯,還如此敢在警察局這樣匡扶正義的地方肆意喧譁,當真可惡!眾所周知,這位林夢萌女士,與南港的某些會黨份子交往密切,其在內地經商期間屢次藐視警檢法人員、屢次藐視公職人員、屢次藐視政府!就在剛剛進行抓捕的時候,她和她的那些交往甚密的朋友,公然抗法,出手對抗、毆打警員——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政府的管束嗎?難道不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嗎?在此,我僅代表我們Y省F市警察局表態:像林夢萌這樣對社會毒害已久的人員,我們F市警方不管其背景是什麼、背後是誰,只要是犯了國法,我們一定會將其繩之以法!”

  許常諾等人可不敢再多駐留去聽沈量才的高談闊論,連忙手上用了蠻力,拽著林夢萌就往裡走,身旁的那兩個女警也同樣用了蠻力,連推帶摁,把著她的肩膀往樓裡押。等許常諾這邊把林夢萌在審訊室裡安排好之後,胡佳期那邊派人通報,陳春已經招了:她對自己殺了羅佳蔓的事實供認不諱,只是整個口供,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

  我連忙跑到陳春那間審訊室裡,隔著反光玻璃,給自己收拾得差不多的白浩遠揉著太陽穴對著鏡子另一邊的胡佳期與陳春發愁。“撞了鬼了。”白浩遠極度疲憊地看了我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

  “怎麼了?”

  “我不知道這個‘二倚子’是在下毒殺羅佳蔓的那一刻,跟鄭耀祖、成曉非合體了,還是羅佳蔓會分身、有克隆人在她身邊?”白浩遠閉起了眼睛,狠狠地揉著太陽穴。

  “她也說完全是自己一個人殺的,完全沒別人在場?”我疑惑又氣餒地看著白浩遠。

  “對——而且就像你推測的,她說,自己也是先看到羅佳蔓自己往酒裡下毒,毒死了魚缸裡的魚之後,羅佳蔓自己跑到了一樓的房間裡接了個電話;趁這個機會,她調換了自己和羅佳蔓的杯子。再之後,羅佳蔓又回到房間裡,結果迅速毒發,自己跌到了床上……整個過程,又跟成曉非的遺書,還有鄭耀祖臨死前的口供有很多相同之處。”

  我的頭也跟著大了起來。我看了看審訊室裡的陳春,此刻面對陳春的真誠悔過,負責審訊的胡佳期似乎也有些無語。

  “那她就沒說,自己為什麼要殺羅佳蔓麼?”

  “呵呵,她就說自己給羅佳蔓威脅了,但是佳琪問她被怎麼威脅、威脅什麼了,她怎麼都不肯開口。”白浩遠一睜眼,忍著想吐的感覺,強行開了個惡趣味的玩笑:“呵呵,搞不好,羅佳蔓是要跟外人公佈這傢伙是個變性人的事情吧?”

  “我看不像,至少我覺得她對她自己是跨性別者的的事情沒這麼忌諱。”我搖了搖頭,順著白浩遠的思路想了下去,“不過我聽她自己說的,你們去抓她的時候,她正跟一個女生上床呢,對吧?”

  “……我說秋巖,我確實是一直對你都有點合不來,但你就非得在我剛把胃裡的難受勁壓下去之後馬上提剛才那噩夢般的畫面?”白浩遠痛苦地看著我,“是一男一女……‘三明治’你應該懂什麼意思吧?我知道你跟網監處那個我本家的、還有鑑定課那個筋肉瘋丫頭關係不一般。”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陳春之後瞬間明白了,接著對他說道:“你信我,我在你‘立威哥’經常出入的那家同性戀酒吧裡偷看到的,噁心程度不比陳春這個茬——你要知道,尤其是在你們幾個替他和夏雪平在全域性發喜糖之後……”

  “行啦,我明白你要是說啥——都是報應,我他媽也真是活該今天看到那些東西……真是必然要長針眼了!估計這事兒過去了,回家之後睡覺做夢、擱夢裡都得吐!”

  我看著白浩遠,聽他這麼一說,臉上只是雲淡風輕地笑了兩下,心裡可別提多解氣,所以我又故意問了一句:“欸,你覺得,羅佳蔓那麼放蕩一人,會不會被她也上過啊?畢竟她這樣看起來,身材也挺性感的哈?女孩不是更容易對女孩產生性衝動麼,何況這又是個帶個棍兒的女孩……”

  “欸我的天,何秋巖你是我哥行嗎?哥,咱不提這事了……”

  “哈哈,至於這麼大刺激麼?我就隨口這麼一問。”

  白浩遠捂著嘴巴,喉嚨蠕動了好一陣,才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覺得夠嗆——剛才我問了幾個女的,還有王姐,我把這人妖給她們講了……她們幾個沒一個不是說,被人妖上了的話,一般情況下也會有心理陰影,除非是被灌得特別醉——這種心理陰影,可不亞於強姦。”

  “強姦……麼?”聽了白浩遠的話,我若有所思。白浩遠隨即似乎在咂摸著跟我說的這番話。我沉默了片刻,又對白浩遠問道:“對了,你之前說要跟我聊聊那最後一個空格的事情,你有啥想法麼?”

  “在我看到這封匿名信之後,看到了那些名字和那條橫線之後,我其實有一個想法,只是從接手這個案子到現在所蒐集到的一切資料來看,根本沒辦法從中拿到一個切實的證據。”

  “唉,又是證據,你真不愧是夏雪平的手下。”我無奈又嫌棄地看了看白浩遠,“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吧。都這個時候了,還什麼證據不證據的?如果單純耗在找證據這件事上,羅佳蔓就真成了被不同的五個人毒死五次了。”

  “行,那我就天馬行空、放飛自我一次了。”白浩遠想了想,回過身在辦公桌上找出了一支鋼筆一張白紙,照著匿名信重新謄寫了一遍那四個名字和一個空格:“信上是這麼寫的,對吧?”

  “嗯。”

  接著,他又在這行字的下面,另寫了三行,每行也都是四個數字,後面帶一個空格。

  “明白了嗎?”白浩遠寫完這些,抬起頭看著我。

  “這不應該是數學題麼?——‘1、1、2、3’,這個後面應該填‘5’,‘1、2、2、4’,這個後面應該填‘8’,‘2、3、5、7’,這個是素數表,應該是填……”話說到這,我立刻頓悟,“你是說,這個寫匿名信的人,也在給我們出這樣的數學題?”

  “我覺得是這個意思,要不然他檢舉揭發的時候,還故意弄出一個咱們猜不出來的東西是為了什麼?一般這麼幹的,莫不是不敢直接揭發、受到過什麼威脅,就是自己心理上有坎,但是又不能不揭露,要不然可能對不起自己良心或者死去的人,所以一般這種情況下,謎底的線索其實就在謎面裡。”說著,白浩遠便在那張白紙下面開始羅列出每個人的名字:“來,咱們也做個數字歸納法——先說說成曉非,對於這傢伙,現在咱們的已知條件是,首先他應該跟羅佳蔓發生過肉體關係……”

  “那個純情的傢伙,還認為自己跟羅佳蔓是情侶。”

  “不錯。其次,他自殺了,對吧。”

  “一個市長的衙內,因為一個‘情’字,殺了人,然後自殺。”

  白浩遠抬起頭,對我問道:“你不覺得奇怪麼?如果這個成曉非真這麼純情的話,為什麼不在殺了羅佳蔓的當場自己也喝下毒藥自殺殉情呢?為什麼偏偏要等到幾天之後在另一個地方自盡?”

  “我也覺得有問題,但……”

  “別急,這些暫時是咱們對於成曉非的已知條件;咱們再來看看鄭耀祖——首先,也是自殺,也是跟羅佳蔓發生過肉體關係,而且他倆是正經八本的‘婚外情’……”——呵呵,“正經八本的‘婚外情’”,這話說完之後白浩遠自己都不由得跟剛被人餵了口屎一般用舌頭艱難地頂了下上顎,反著胃口吐了口氣。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接著說道:“然後他臨死之前——你記得他臨死之前說的話吧?”

  “對,好像是在說什麼,有誰在逼他的意思,而且好像又說了一些關於是自己有什麼把柄在羅佳蔓的手裡?他說得很晦澀,但大概意思在。”

  “對嘍,那麼他的已知條件,就比成曉非多一個。”白浩遠說完,扣上了筆帽,站起身走到反光玻璃前的對講麥,忐忑又充滿篤定地看著我,“現在咱們來做個實驗,看看把眼前這個‘二倚子’放在成曉非和鄭耀祖的已知條件裡,會發生什麼。”接著他打開了對講麥,對著審訊室裡面戴著藍牙耳機的胡佳期說道:“親愛的,你問他一下,羅佳蔓跟他,是不是有過性方面或者情感方面的糾葛。”

  胡佳期按著耳機,抬起了頭,嚥了口唾沫眨了眨眼後開口問道:“我看你給她設計的那些衣服,無論是端莊的還是暴露的,竟然都那麼的合身——尤其是她上《FHM男人幫》雜誌的時候,拍的那組性感照片,除了P圖的作用之外,你的那套衣服幾乎把她身上所有的優勢都展現了出來而恰當地把她身上所有缺點都隱藏了起來。我沒記錯的話,英國的設計師卡爾文說過,最完美的衣服,就是設計師對模特的性慾和愛情,無論同性還是異性。陳大設計師,羅佳蔓小姐對於你來說,該不會除了單純的模特和設計師的合作關係之外,還有別的什麼關係吧?”

  陳春看著胡佳期,憤怒地撇了撇嘴,接著又有些失落地靠在椅背上低下了頭,看著面前的窗子外面,竟然有些淚光在閃爍:“是的,我愛她……我曾經用過一種十分粗暴的方式,佔有了她……她可真是個婊子!——一個令人可愛又可憐的騷婊子……其實我每次跟她上床的時候,都看得出來,她心裡是在完全的拒絕,但每一次之後她又忍不住地往我的懷裡靠……那個傻瓜喲!她常常往不同的男人懷裡鑽,但實際上,包括我在內,全都沒辦法給她一個最溫暖的擁抱……呵!”

  “果不其然……”白浩遠看著眼淚欲落的陳春,自信地打了個響指。

  而胡佳期就像是跟白浩遠有心電感應一般,看著陳春,把聲音放得柔和了一些,繼續問道:“那你殺了她,你又是這麼的愛她。你有沒有想過,跟她同去?”

  “想過……”陳春嘆了口氣,“我看到電視上的新聞了。那個小孩和那個老男人,都為她死了。姓鄭的那個油膩老男人是怎麼回事,我到現在也沒想通,呵呵,我也不想去想了,我噁心他——在佳蔓組的一個局上,我見過他,趁著酒勁,他摸過我的屁股和大腿,哈哈,我就故意等著看他最後指導我怎麼回事了,會是什麼反應;哼,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老男人在摸著我的雞巴,全身冒冷汗的樣子!還是個影帝呢!但是那個小男孩……他比我有勇氣,人不是他殺的,他偏要自己攬下來,他也是真愛著佳蔓吧……我也想跟佳蔓一起死,唉,但是,我做不到。”

  “你沒勇氣麼?”

  陳春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了看胡佳期,“呼……你就這麼理解吧。有些事,我真的不能跟你們說。”

  “又是這句話……”我無奈又輕蔑地看著陳春,突然腦子裡一道光芒閃過,“對啦,我也跟著忙叨得差點忘了:陳春剛剛差點說走嘴——她大概十幾歲不到二十歲的時候,似乎在她老家殺過人。羅佳蔓還不會是知道了這個事情吧?”

  白浩遠連忙又打開了對講麥,剛準備對胡佳期說些什麼,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

  “對於這個陳春的審訊先停下吧,告訴裡面的胡佳期和章琰先去休息會。”沈量才不容商量地說道。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黑色立領毛呢大衣的人,我仔細一看他們每個人的臉,我突然覺得似乎在哪見過,但肯定不是在局裡,也不是在省廳。

  “沈副局長,怎麼了?”白浩遠問道。

  “先別多問了,現在遇到點事……你們倆直接跟我來。”沈量才此刻的臉色可遠不如剛剛在媒體閃光燈下那麼明耀,當他出門的時候,也忍不住厭惡地瞟了好幾眼那些面孔略生的黑色立領毛呢們,並立刻招呼身邊的保衛處警員跟著這些人一起進了審訊室。白浩遠一看這架勢,趕忙叫停了胡佳期的審訊,搞得胡佳期也是一頭霧水,但我和白浩遠都來不及解釋,便被走廊裡的沈量才催促著跟在他身後。

  “哦,原來何代組長也在值班呢!”

  我跟著沈量才和白浩遠剛進副局長辦公室,還沒來得及轉身的時候,便聽見辦公室裡有人對我打招呼。

  那人竟是蕭叡齡,而當我一轉身,他已經略過了沈量才和白浩遠,直接對我伸出了手。

  “你好,蕭處長。”我這下才想起來,剛剛站在審訊室門口的那幾個,全都是蕭叡齡手下的檢察官們。“這位想必是羅佳蔓命案的負責人,白浩遠警官吧?幸會。”

  “蕭公子竟然也認識我這麼個小警察麼?”

  “哈,在F市內,所有市級單位有一定頭銜的公職人員我其實都認識,只是我們之前沒見過面而已。”

  蕭叡齡跟白浩遠打招呼的時候,我卻在想:審訊陳春審到一半,這個身為檢察院偵查監督處的蕭處長來了,而且那些檢察官還直接進了我們市局的審訊室,那麼八成他們是想要對陳春有所企圖。對於他們想要幹什麼,我突然非常不安。

  “蕭處長跟咱們秋巖認識?”沈量才對蕭叡齡和我問道,此時的沈量才依舊黑著臉。

  “沒錯,在白京華先生的酒莊上,我跟何代組長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正好是白京華先生為愛女辦婚禮的時候。”蕭叡齡看著我,面帶著看起來溫柔又憨厚的微笑。今天他還換了副四四方方的黑框眼鏡,本來就長得酷似一隻熊貓的他,如此一笑起來,活像XXXL號的江戶川柯南或者旺仔牛奶的cosplay。

  他不提白京華的酒莊倒是還好,一提起來我便回想起在酒莊的時候,這傢伙把白京華生生逼得全身發抖、汗如雨下的樣子;出於良心和正義感,我對他的話術與手段的確佩服得五體投地,但同時他在那時候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我從心臟到胃裡都覺得十分的生理不適,原本跟他握在一起的手,也立刻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

  “你還認識白京華?”而當聽到“白京華”這個名字的時候,沈量才的眼睛突然變得雪亮,全身上下每一處細胞都變得難以掩飾地亢奮了起來,他連連拍了拍我的後背,眉毛和嘴角形成了一個對稱而距離頗遠的小括號:“可以啊!平時不見夏雪平跟誰保持人脈,你卻還認識這麼個富翁!”

  “不是的,其實當時我是被張……”

  沈量才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變化,讓我覺得受寵若驚,又有些尷尬,我立刻轉頭對他解釋著;可話未說完,卻被蕭叡齡打斷了:“沈副局長,這些閒話家常的事情,有機會咱們慢慢聊。我這邊還有些著急,先談談正事可以麼?”

  沈量才咬了咬牙,用鼻子吸了吸氣:“行,那坐下談吧。”

  “不坐了,我們市檢這邊著急得很。”蕭叡齡依舊有些憨態可掬地笑了笑,“呵呵,我們必須馬上把陳春帶走。”

  “帶走?”

  ——我和白浩遠都傻了,雖然我心裡稍稍有那麼一點心理準備。

  “檢察院難道也對羅佳蔓的案子感興趣?”我追問道。

  “何代組長誤會了,羅佳蔓這個案子是你們警察局的,術業有專攻,謀殺案我們檢方辦不了。”蕭叡齡收起了笑容,正色起來,且用著一套命令的口吻道,“但是,我們依舊必須馬上把陳春帶走,而且,你們警方必須馬上釋放陳春。”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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