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九集 煙雨如絲 第十二章 世易時移 天子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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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24

響她的美貌——
無論是什麼色彩,加諸於她的臉蛋之時,都在為少女增光添彩。

  在軍營數月雖學了不少用兵之道,終究還是些皮毛。少女雖知這樣的練兵個
中有深意,也摸不清所以然。她目光一轉,見醫官營地裡近百名男男女女正忙碌
不停,不禁又有些自得。

  自少女露了一手技藝之後,將軍便立刻將醫官的數量加大到了百人,全由她
統領。且聽聞這批醫官將包紮技巧學好了之後,陷陣營會再招收一批醫官,逐漸
開枝散葉出去。

  少女扁了扁嘴,忽然有些喪氣。無論人品樣貌,還是自己的武功,放在同齡
人之中早已是上上之選,在軍營裡也是短短時刻就闖出了名頭,看著輕而易舉。
偏偏在逃出來的府上非但不顯拔群,還處處是個拖人後腿的。青梅竹馬的少年郎
早已遠遠甩開了她,身邊更有了數名紅顏,原本以為自己會是他當然的妻子,不
想卻漸行漸遠……

  日日處心積慮地想要吸引他的目光,得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忽視。

  「我真傻。」少女自嘲一句,灑脫一笑躍下樹杈,拍著掌大聲道:「傷者一
會兒就到,都打起精神來,讓受傷的弟兄們早日復原!」

  戰爭的味道已越來越近了,少女雖不知細節,卻知道這一戰無可避免,而這
一處怪異的營地也躲不開戰火的席捲,甚至隱隱覺得有朝一日,她會在戰火的最
中央裡經歷煉獄的殘酷。

  「這一戰若是能勝,我在背後悄悄地也使了一份力,總不會再被人說拖後腿
和幼稚。他知道了,也不會再覺得我只是個沒用的小姑娘了吧。」少女聽著醫官
們整齊劃一地應和聲,深喘了一口氣挺了挺胸脯,抽出倒揹著的雙手卷起衣袖,
騰騰騰地向營外走去。

  江南的秋天總是分外地短。炎熱的天氣剛剛轉涼不久,連樹上的枯葉還未落
盡,一股寒風便吹來了冬季,奔騰的大江更是為虎作倀,豐富的水氣將這股寒風
嚴酷地肆虐於兩岸,寒冷透骨。

  或許更南的閩粵之地還不冷,但紫陵城裡的人們還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襖與皮
裘。彤雲密佈,朔風呼嘯,陰鬱的天空裡飄飄揚揚地下起雪來。

  與寒冷一同來到紫陵城的,還有燕國的天使。孫賢志又一次踏入了紫陵城,
這一位給盛國帶來了無限屈辱的燕國中書舍人,帶著燕國新君的聖旨,第一次向
盛國新君傳達旨意。

  這些事在盛國習以為常,幾代來都是如此。

  許多人已然麻木,也接受了現實。羸弱的盛國抵擋不了燕國的鐵騎,這個國
度只適合歌舞昇平,吟詩作賦。盛國能在大部分時間裡遠離戰火,已是燕國最仁
慈的恩賜。遲早有一天,這片國度的君主也會跪在燕君的腳下,俯首稱臣。——
在他們還未繼位成君主之前,他們的祖祖輩輩已經不止一次地這麼做過。

  也有些熱血衝動,不堪屈辱者暗中咒罵著國君的無能與軟弱。江東子弟多才
俊,盛國雖弱,未必沒有一戰的勇氣與決心。不戰而降,只做錦繡文章討些口舌
便宜自欺欺人,每年裡盛國百姓憑藉勤勞雙手創造的財富,卻大半大半地被貢給
燕國。平起平坐的兩國,因為君王的服軟而被人恥笑,平白地低人一等!經年累
月,累積的怒火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暗流湧動,似乎隨時會化為一場颶風。

  張安易承受了一輩子燕國給他的屈辱,也承受了一輩子子民們對他的咒罵,
終於閉上了雙目,將針氈一樣的龍椅傳給他的兒子。而坐上了常人夢寐以求龍椅
的張聖傑,也幾乎沒有一天安生過。燕國天使到來的訊息讓這位新任的國君面色
發了白。

  就在金鑾殿裡,龍椅之上,當著朝中大臣們的眼前,面色發白,冷汗滴落,
顫顫巍巍地道:「速……速令宮中儀駕在江邊迎接燕國天使,花丞相親自去,萬
勿怠慢……違令者……違令者斬立決!」

  懦弱到了這等地步,對燕國更是怕到了骨子裡,張聖傑的軟弱比乃父猶有過
之。畢竟是幼童時便被送到了長安做質子,經年的擔驚受怕,聽見燕國兩字簡直
比厲鬼還要可怖。為了讓燕國滿意,接待使臣甚至動用了宮中儀仗,聞所未聞。

  訊息很快就伴著寒風吹遍了盛國大地。任勞任怨的花丞相領著宮中儀仗在江
邊等候無論年紀還是官銜都低了他一頭不止的孫賢志,恭恭敬敬地將他接進紫陵
城。剛至城門口,國君的新旨意又到了。不是傳達國君的命令,而是詢問孫賢志,
燕君的旨意該擺下怎樣的排場才合適。

  張聖傑彷彿被恐懼擊穿了心智,慌慌張張連避嫌都顧不上,歸國登基來勤於
政事,好不容易獲得廣泛認可的國君在一瞬之間顏面盡失。不僅丟了他一個人的,
還有盛國上上下下所有臣民百姓的。盛國的恥辱在這一刻再度被拉低新的下限,
即使渾渾噩噩者都覺得面上無光,有一股難言的屈辱感。

  孫賢志早已是盛國的老熟人,此情此景讓他也意外萬分。擔任交好盛國的重
任已有十餘年,他深知穩住盛國有多麼重要。不僅干係著每年天價的貢物,正是
這些貢物,才能讓燕國養著龐大的軍伍之外,還有餘力贍養民生。且與大秦之間
勝負未定之前,盛國最好的狀態便是像這樣延續下去。

  他很清楚,盛國絕不是傳言中的翻掌可滅,三國鼎足而立,盛國的地理與地
位極其重要,穩住比鉅變要好得太多。且盛國的存在本身對大秦就是牽制!

  離開長安之前,他已做好了諸事不順的心理準備。新君登基,總要做做樣子,
給自己個下馬威讓臣民們看看。張聖傑在長安時與自己多有來往,交情也算不錯,
孫賢志已打算賣這個面子給盛國新君。只要目的達到,盛國持續原先的一切就夠
了,於他而言,在燕國新君面前留下個辦事能力出色的好印象,遠比在盛國作威
作福重要得太多。

  所以孫賢志萬萬想不到,這一趟來到紫陵城會是這般景象。他隱隱察覺到其
中似乎有什麼怪異之處,不自禁地懷疑張聖傑別有所圖。可是覲見張聖傑時,這
位熟識的帝皇居然再度拿出長安城裡長袖善舞的那一套,仍掩飾不住面上的緊張,
話裡話外,問的都是解藥的事情,迫不及待,就怕腹中之毒隔日就發作死於非命。

  孫賢志滿腹狐疑,卻面不改色道:「陛下稍安勿躁,臣奉我家陛下旨意先行
一步,解藥不久便即送到。陛下寬心,我家陛下言出法隨,應承的事情必然依約
而行。」

  話藏機鋒,可張聖傑卻是一臉的失落與焦慮,垂頭喪氣地舉起酒杯道:「孫
大人見笑了,朕敬大人一杯。」說是一杯,實際卻是張聖傑自斟自飲,一連十餘
杯下肚。或許是情緒太過低落,又過於害怕,酒入愁腸愁更愁,張聖傑就此不勝
酒力,被太監攙扶著回了後宮安歇。

  孫賢志啞然失笑。想不到張聖傑真如陛下所料,回了紫陵城後不僅與胞弟鬧
出了矛盾,聽說靠著費,花兩家的強力扶植才沒能釀出禍患。連他自己也變得更
加患得患失,似是覺得苦盡甘來,對這難得的帝位珍逾性命,要好好享受江南的
繁華,對燕國也更加恭順。

  今日因他酒醉,雖沒能下達旨意,孫賢志倒是吃了顆定心丸。張聖傑回國之
後也做了些怪異事,惹來猜測紛紛,也有人議論他是不是想一改當今天下二強一
弱的局面,做個勵精圖治,有尊嚴的皇帝。如今看來,以他的聰明才智會成為個
好皇帝是不假,可早已被擊潰的心理,註定還是個庸弱的皇帝。

  次日一早,張聖傑甚至不上早朝,諸事交由丞相花向笛代議,而親自來到燕
國驛館。禮節過後,張聖傑劈面又問解藥之事,言語之間深恨昨日不勝酒力醉倒,
怠慢了上國天使。孫賢志將此前的話又重複一遍,張聖傑面目古怪,五官像是失
控了一般,片刻後涕淚俱下,攜著孫賢志的手敘起了往日在長安城的家常。

  他旁若無人地自斟自飲,自說自話,話裡話外都是對燕國一片誠心,絕無欺
瞞,也絕無二心,奉燕皇馬首是瞻。隨後又絮絮叨叨地將在長安城裡是如何地聽
話,如何地服帖等等往事一件件地翻了出來。前前後後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請
孫大人萬萬憐惜,呈明燕皇陛下將解藥速速送來。這一說就是整個上午,沒人插
得進嘴,也沒人敢插嘴。畢竟在盛國的國度,孫賢志也不敢。

  於是張聖傑在午間不到的時分又醉了,被抬上了龍輦送回宮中……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孫賢志來到紫陵城已足有七日的時光,
旨意居然宣不下去。意味著孫賢志雖受盡了榮光,實事卻一件都沒有辦成,甚至
一點點進展都沒有。

  與此同時,紫陵城的民怨在七日之內幾乎到達了沸騰的地步。新登基的天子
荒廢政事,成天陪伴燕國使臣,極盡奴態。再麻木不仁的平民也感受到了極大屈
辱,所謂主辱臣死,更不說一些空有報國之心,卻只能聽聞國君向著敵國送上諂
媚的志士,幾乎恨不得衝進驛館裡將孫賢志千刀萬剮,順便給張聖傑十七八個耳
光!

  「奇葩……」吳徵在府裡抽了抽嘴角。這等賴皮的樣子,比他當年應付【嘴
炮之王】薛文傑還要無恥下作得多,簡直可以罵一句臭不要臉!怪不得人家能當
皇帝,自己就沒那份本事。

  「咯咯……」祝雅瞳也是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亂顫,好容易才止了笑聲道:
「但他不僅生生又拖延了七日時光,還激起了對燕國的仇怨。」

  「還差了一點,不太夠。唉,了不得,天子就是天子,不僅如此,陛下還是
盛國的兒子……」吳徵萬般欽佩著道。能拋下一切自尊與顏面,正是盛國曆代國
君的難能可貴之處。臣民們所謂的屈辱,其實已由他們的國君承擔走了大半。也
正是這份擔當,才換來盛國子民們的安寧。可憐臣民們很難想到這一步,還以自
己的國君為恥。

  「我覺得孫賢志要倒黴了……若不是我們對陛下的計劃瞭若指掌,八成也要
給騙了過去。」陸菲嫣蹙著眉,刻意與吳徵保持著丈許的距離道:「陛下會把他
充分利用,直到榨乾所有的利用價值為止。」

  「會的,會的……」吳徵嘆了口氣道:「陛下也是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紫
陵城的風暴才剛剛開始。聽聞那位御弟已經快坐不住了?」

  「陛下煎熬人的本事可不小,這位御弟一邊心癢難搔,一邊又急得熱鍋上的
螞蟻。陛下一邊熬著孫賢志,一邊順道又熬著他,只看這兩人什麼時候忍不住跳
出來了。」陸菲嫣搜尋一番,抽出份卷宗遠遠遞給吳徵道:「我們,恐怕也差不
多了。」

  「差不多了,該準備的差不多了,時勢也差不多了。」吳徵翻閱著卷宗,陷
入沉默中。

  冷月玦雖心有所感,聽吳徵說了出來還是吃驚不小,道:「還有多久?」

  「近日離府,大勢就在明年開春之前。」吳徵雙目一凝,射出厲色道。

  「這麼快?為何,為何……」

  「太快了是麼?快就對了。」吳徵笑道:「都知道時勢造英雄,歷來天下大
亂江山改朝換代,都有無數英雄揭竿而起,逐鹿天下。時勢來臨,誰也擋不住。
可是,玦兒有沒有想過英雄造時勢?」

  冷月玦清淡的心裡居然也燃起了一團火焰,時勢造英雄已足夠令人熱血沸騰,
而英雄造時勢更是有一股逆天改命的豪情。

  崑崙派覆滅,天陰門淪亡,一席人亡命來到羸弱的盛國,怎麼看都像一群喪
家之犬聚集在破落豪族的屋簷下,若無鉅變,遲早是個化作塵土的下場。

  在紫陵城的日子裡,屹立著的巍峨皇宮,與不遠處的吳府,在平靜中醞釀著
風暴。盛國隱忍了幾世的積澱終究要爆發出來,皇室與吳府這對天作之合,正舉
起斬天裂地的巨刃,要掀起血雨腥風!

  冷月玦直勾勾地望著吳徵。自相識以來,他無往而不利。在大秦國的失利非
戰之罪,更不是他的錯誤,而最終,他也把身邊人安全地帶到了紫陵城。就像楊
宜知說的一樣,這人有齊天鴻運,大秦國的失禮反而證明了這一點。而如今,他
正以這份齊天鴻運加諸於盛國皇室之上,要逆天改命!

  半月後盛國的金鑾殿,孫賢志再也按捺不住。他不僅越發覺得不對勁,更擔
憂平日裡畏懼於他的盛國人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來。車駕行於路上
時,那些溫順恭良的平民們大都會投來怒火萬道,讓他感到萬分不妥。從那一日
起,他再也不敢乘坐盛國皇宮裡的車駕。可是百姓們殺人的目光沒有半點改變,
彷彿孫賢志的存在已經成了盛國的屈辱!——不比從前,現下的屈辱已是大喇喇
地亮在了明面上。

  孫賢志有些後悔,他決定不能再等下去。於是在覲見張聖傑時,他第一時間
便提起了欒楚廷的旨意。張聖傑終於不再哭訴,也沒有阻止,他只是愣頭愣腦地
道:「孫大人請講。」

  孫賢志愣住了,模樣比張聖傑還要愣。能夠擔任如此重任,平日裡都以機變
著稱,可現下他卻開始冒冷汗。張聖傑讓他宣讀旨意,沒有阻止,甚至什麼都沒
有做。可是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什麼都沒有做!

  在盛國的金鑾殿上宣讀燕皇的旨意,對著盛皇!這麼做絕對不妥。最為不妥
的地方就是張聖傑彷彿愣住了,沒有表現出半點臣服的意思。此前來盛國時,張
安易都會一邊說些場面話,一邊又擺出些儀式表達接旨的意思,再說些場面話,
但最終應承下來。兩家的臉面全都顧得上,順順暢暢。

  可是張聖傑沒有,他只是說請講。沒有香案,沒有臣服,你說吧,朕,聽一
聽看。

  孫賢志不敢取出聖旨。此刻之前,他幾乎恨不得捂住張聖傑的嘴,朝他大吼
你他媽的先聽本官說完。此刻張聖傑讓他說,他卻不能說了。欒楚廷剛剛登基,
他如果就這麼草草地念出這份旨意,張聖傑未必丟人,欒楚廷的臉卻被他丟盡了。
回到長安之後,他要怎麼面對陛下的雷霆怒火?

  「敢問陛下,敝國的王子吳徵,是否在貴國?」孫賢志咬著牙,憋著滿腔怒
火,他至今還拿不準張聖傑是真傻還是裝傻,只知道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重重
的教訓,叫他永生難忘,再也不敢生起反抗的心思。

  「嗯?你說什麼?吳徵?哪個吳徵?」

  「秦國前任散騎侍郎,崑崙派的吳徵。」

  「哦~孫大人說的是他?不錯,他正在盛國。只是,朕沒有聽錯吧,孫大人
說他是燕國的王子?」

  「正是!他是先皇與祝雅瞳的兒子,千真萬確!」孫賢志像放出了個沖天炮,
炸得金鑾殿嗡嗡作響。群臣們大都吃了一驚,燕國的王子在盛國大受禮遇,聽說
還要被封官,這是鬧的哪一齣戲?

  「這……燕皇的胞弟在秦國做官,又到朕的盛國來。呵呵,孫大人是在說笑
話嗎?」

  「沒有,事實如此。」孫賢志咬牙切齒,他知道自己空口無憑,可又不敢拿
出欒楚廷的聖旨,如今口述此事只是權宜之計。

  「那又如何?孫大人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朕聽一聽。」張聖傑露出個鄙薄又
憐憫的神情,彷彿在看著一個腦子忽然壞掉的傻瓜。

  「陛下的意思,是要接吳徵回長安。陛下也是近日才知,念他也是燕國龍種,
特地遣臣來接他認祖歸宗。」

  「也對,有理。常言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涉及你家陛下,那就勞煩孫大人
自去找吳大人,你們自行商量就是了。朕說什麼都不好,只能做這個順水人情。
哈哈,還請孫大人回稟你家陛下,朕左右為難,就不參與此事了。」

  孫賢志面如白紙,幾乎氣得吐血。張聖傑這是明明白白地拒絕了他,不肯放
吳徵去燕國。讓他自己去商量豈不是個笑話?在紫陵城裡,張聖傑不趕人,誰能
請得動吳徵?

  「陛下明鑑,臣身負重任,臨行之前我家陛下殷殷囑咐,下旨令臣無論如何
要請吳徵歸長安。請陛下開恩!」

  張聖傑勃然變色起身道:「孫賢志!朕已說得很清楚,這是你們家的事情,
朕讓準你在此已是格外開恩。你居然不識好歹,把朕當做什麼?當做你家使喚的
下人般欺侮嗎?」

  「陛下,不敢,不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孫賢志趕忙匍匐於地請
罪。他終於明白張聖傑並沒有發傻,而是早有預謀。不是他見事不明,而是壓根
不敢相信盛國居然有了反抗的意圖。憑什麼?張聖傑憑什麼?

  「呵!」張聖傑冷哼一聲,道:「來人,將孫賢志下到天牢,待朕發落!」

  ………………………………………………………………………………

  孫賢志被下獄之後的次日,於右崢便被吳徵領到了一處軍營。這裡共有七百
餘人,不少他居然認識,都是些往日里名聲不小的江湖大豪。聽聞這幾日裡共又
來了百餘人,這些人的模樣與江湖大豪們就格格不入,一個個細皮嫩肉不說,還
頗有公子哥兒的脾氣,似是對被送來了這裡大為不滿,不住地罵罵咧咧。

  翌日天剛亮,七百餘人便被趕到了校場。

  點將臺上一名比女子還好看,卻渾身散發著不可逼視的氣魄,邁著虎步的將
領登了上去,朗聲道:「本將是韓鐵衣,從今日起便是你們的教官。本將將教你
們什麼是軍令,如何服從軍令,如何執行軍令,如何下達軍令,如何統領一軍,
至少是名百夫長!總而言之,兩月之內,你們就會成為一名合格,也是最好的軍
士!」

  韓鐵衣用好看的笑容亮出白森森的牙齒道:「不管你們從哪裡來,也不管從
前你們的名頭有多大,做過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你們只有兩個選擇:成為最好
的軍士,或者不能成為最好的軍士而死在這裡。」

  他兩手一拍後張開,笑道:「好了,歡迎諸位來到地獄!」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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