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傳】第八章 風雲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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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25

疼!除了不能亂摸,他是一天到晚眼前都是鶯鶯燕燕,花紅柳綠,對了,女孩子
不能摸的時候,比蚊子好不了多少,不對,比蚊子還討厭!真想一巴掌拍扁一個,
省的今天叫他放風箏,明天叫他採野花,後天叫他釣泥鰍。幼稚,無知!

  世間最苦的事情莫過於練武和讀書了,早上練武,午間讀書,下午練武,晚
上還要背書,好不容易有個休課日,還要陪一幫小姐們去抓蝦摸魚,放風箏玩紙
鳶,無聊啊無聊!漫山遍野的虞美人也沒我孃親美,嬌豔無邊的秋海棠在我師孃
面前也會失去色彩,清新秀麗的百合也沒有我四娘香甜。好想念她們……溫暖的
懷抱!

  要不晚上(白天不想去)找師孃去吧,最近沒有練習過那個什麼房中術,應
該都生疏了,不過上次捱揍之後,雲航看她那眼神都怕怕的,有時候人靠過去想
吃點豆腐,手還沒動,耳朵都已經紫了。不如去找四娘,四娘人好啊,溫柔、可
愛、美麗、仙女一般,天吶,世間就沒有詞語能夠形容四孃的好,但四娘最近也
不怎麼理他啊,背不好詩詞古文,該罰的站可一次都沒少,什麼世道??要麼晚
上找四娘求個情?不錯,是個好主意,不如我左右手石頭剪刀布,右手贏了晚上
就去找四娘。

  在他的堅持之下,右手終於「艱難」的贏了…

  晚飯過後,跟孃親請過安,假裝在房內看了一會兒書,他就安耐不住,溜溜
達達的,鬼鬼祟祟的往四娘院裡摸去…

  「航兒?果然是你麼,正好,四娘找你,快跟我去你師孃那裡。」人還沒走
到,就來了個「驚喜」!半路上碰到迤迤然走過來的四娘,雲航不由得一頭霧水
加興奮,四娘說師孃找我,這……這…真是老天開眼啊,啊呀!?

  看著一臉賤笑,兩眼放光的雲航,四娘也挺納悶的問:「你不在房裡讀書麼?

  剛才你孃親還說你在房裡讀書,你幹什麼去?」

  「啊,喔…這個,四娘,我讀了幾本書,覺得有些乏累,就想出來走走,沒
想到不知不覺就要走到四娘這裡來了,可能是我太想念四娘了,腳步都不受控制
了。」

  「還讀了幾本書,鬼才信你,少拍馬屁,方才還見到的,說什麼想念四娘,
休要搪塞我,想念我也不見你過來……過來請安,哼!」

  月下的美人,嬌嗔嬉笑,萬種風情,猶如風中搖曳的百合,閉月羞花的仙子,
散發著誘人的清香,致命的吸引,讓他壓抑許久的情緒爆發開來,就要伸手摟抱
四娘到懷中,訴述那難言的思念。

  可惜的是,手剛伸出來,就被不解風情的四娘拍了下去,說:「小滑頭少來
作怪,有正事找你,她們等著呢。」

  她們?難道還有別人啊,看來今夜的「採香計劃」又要泡湯了,剛剛還高漲
的情緒頓時就消散無影,人也矮了一截,唉聲嘆氣地跟在四娘後面,猶如霜打的
蘿蔔一般。

  四娘吃吃一笑,知道他的近況,自從被大姐和三姐教訓了一頓之後,就老實
了很多,不過他性子跳脫,能好好安穩了這麼久,真是不錯了,看來話也聽到心
裡去了。想起大姐叮囑自己的事情,不覺也有點羞澀,自己推波助瀾做了那些事
情,確實有點過火,為了不讓小滑頭再犯大錯,也不讓自己的防線垮塌到不可收
拾,只能狠心對他了。但是看到他不開心的樣子,自己也心疼不已,反反覆覆,
糾結苦惱之中,自己過的也不甚快活,今日姐妹幾個商量了一些事情,可能也是
為了改變這種狀況。

  到了雲風鈴院裡,卻被下人告知去了議事堂,讓他們也立刻過去。

  「議事堂?奇怪,怎麼去那裡,都有多久沒去過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
成?」雲秋歌頓時緊張起來,帶著小滑頭趕緊轉了方向。

  到了一看,人都在啊,除了六姐妹,竟然還有莊裡的老管事雲虞燕,方才覺
得事情不妥,雲月一直都無甚大事,六姐妹聚在一起閒聊倒是次數不少,不過連
老管事都參加的會議,除了上次「獸潮驚變」之後,還真沒有過。

  不由緊張的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了?」

  雲風鈴雖一臉嚴肅,但看到她和雲航來了,還是和煦一笑,說:「四妹且坐,
莫要緊張,無有大事發生。」

  又看了雲航一眼,說:「今日議事涉及航兒,我已向祖師跪稟緣由,就破例
准許他參加吧。」

  雲月規矩,男子不得上議事堂議事,幾百年來都是如此,不過事情特殊時,
也不是不可破,更何況雲航又是大家的心頭肉,聽得大姐如此說,都贊同點頭。

  待眾人坐定,雲風鈴看了眾人一眼,道:「虞婆婆,你將事情原委,再說與
大家聽。」

  雲虞燕自風鈴掌管家族以來,就一直任莊內總管事,年齡也只有四十五歲,
做事非常沉穩負責,不但把莊內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整個雲月小鎮,也被
她經營的一片繁榮昌盛,雲月本來就氛圍祥和,少有紛爭,更別提雞鳴狗盜之事
了。當然,這有民風淳樸的原因,但也離不開雲虞燕的日夜操勞,事無鉅細,所
以她被整個家族都尊稱一聲「虞婆婆」,就連莊主雲風鈴也不例外!

  虞婆婆正了正身子,咳了一聲,道:「莊主,幾位娘子應該知道,自上次事
後,我和清月組織了幾個小隊,定期對周邊三千里深山進行探查,以免再有遺漏,
幾年下來倒也沒再碰到對我雲月有威脅的猛獸。這些年來,我們極少派人出去採
買,對外界的訊息也不甚瞭解,而且我雲月已經有多年未曾有外界人進入了,所
以就想讓他們也打探一下外面的訊息,今日返回的隊伍向我稟告,外界三州已重
燃戰火,離我最近的越山、濱山兩城已開始有逃難的人群湧入,這兩城在青州已
屬邊緣地區,外界的混亂情形可想而知!」

  喝了一口水潤潤喉嚨,繼續說:「今日向莊主和幾位家主稟告此事,是想做
個提醒,外界戰亂常有,但極少波及到越山、濱山兩城,雖然軍隊只爭奪萬里外
的區域,但不可不防的是本次武林各大門派也都捲入進去,如果他們將眼光放到
這麼偏僻的地方,那雲月未嘗不會暴露,雲月只離他們三千餘里而已。」

  虞婆婆說完就不再搭話,靜靜坐在一旁,等待家主們討論出結果。

  雲風鈴表情一肅,接過話說:「我雲月幾百年傳承不斷,才營造出如此好的
局面,我們與世無爭,只想幸福安定地生活在這片世外桃源之地,幾百年下來,
之所以不敢懈怠,沒丟了祖師的傳承武功,也是為了怕有朝一日受外敵侵擾,丟
了家園。我絕不會允許雲月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今天我要做一個決定,也聽聽
姐妹們的意見。」

  眾人紛紛點頭,二妹雲清月說道:「大姐說的是,如果受到侵擾,那我們姐
妹就是雲月的罪人了,以後還有何顏面去見祖師,上一次事情的發生,實是我等
姐妹麻痺大意,放鬆警惕所致,這一次一定要防患未然,想好萬全之策,姐姐有
想法就請說吧,妹妹們一定支援!」

  姐妹們再次贊同點頭,等候大姐的決定。

  雲風鈴看了眾人的態度後點頭微笑,說:「大家也不要太過嚴肅,我和二妹
說的雖然急切,但也未必會那麼嚴重,二妹說的對,防患未然一定沒錯,我的想
法是凡事處於主動,就有更多的迴旋餘地,我擬主動出擊,將可能發生的隱患排
除在外。」

  「姐妹們且聽好,這第一點就是明日起立刻封鎖雲月,杜絕所有人員外出,
以免暴露位置;第二點,立刻組建以二代弟子為首的查防隊伍,對雲月方圓兩千
裡進行監察,發現異狀,可授權她們直接處理;第三點,派出兩組隊伍,對越山
和濱山進行主動滲透,將一切與雲月有關線索斬斷,並對可能存在的威脅進行清
除。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說完最後一句,雲風鈴已是杏眼含霜,不怒自威,將鳳仙子的果斷、專橫和
上位者的高高在上表現的淋漓盡致,看的雲航是口瞪目呆,心想這是我那性情醇
厚,溫柔善良的師孃嗎,還好不是要揍我,要是對我這麼兇,估計我可能腿都被
打折幾條了。又想起了師孃在傳授房中術的溫柔、放蕩和火熱,整個人都懵了,
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師孃。

  說是商量,其實雲風鈴早已有了打算,知道姐妹們也不會反對,唯一要商談
的就是人手安排的問題了,但她也瞬間就壓下那盛氣凌人的氣勢,向眾人一笑,
問可有什麼異議。

  眾姐妹當然無有異議,她們親如一家,彼此之間互相扶持幫助,更互相瞭解,
知道大姐已拿定主意,剩下來只要姐妹一心,做好此事即可。

  雲航卻是舉雙手雙腳支援,閒著太無聊了呀,學的武功也無用武之地,心裡
暗暗盤算,要爭取加入一組,出去開開眼,什麼江湖門派,各大高手,小爺我出
去不打你個人仰馬翻。

  也難怪他有此想法,以往在家,只有他捱揍的份兒,又不敢還手,再說還手
也打不過,委屈壞了都。打定主意,就咳了一聲想發表一下自己的建議,本來想
狠狠地誇讚師孃一番,再拍好幾位姨娘和孃親的馬屁,這事兒說不定就成了。沒
想到剛開口說了個「我同意!」就被二孃打斷了話茬。

  「你同意有個屁用,少廢話,這裡可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今兒個讓你參加議
事只是破例旁聽,你就以為你自已有發言權了哈?再多說一句,就給我滾出去,
二孃我也省的家法伺候,懂不?」

  嚇的雲航脖子一縮,就把後面要拍的馬屁全嚥下肚子裡了,人也老老實實坐
了下來,對著二孃靦腆一笑,一副人畜無害樣子,討好說:「二孃說的對,航兒
不敢再廢話了,莫要動手,莫要趕我…」

  四娘靠著雲航坐的,也伸手捏了他一下,低聲說:「別在這裡耍滑頭,這可
是議事堂,等下要是犯了戒律,四娘也救你不得」說完就不再言語,坐直了身軀。

  雲航也只好悻然作罷,不敢再說,只是心裡還是不服地想:「二孃也太兇了,
比師孃還兇,話都不讓說了,看來拍她的馬屁是行不通啊,三娘也夠兇的,打起
屁股來也有一股巾幗英雄的架勢,要說對我好,那肯定是孃親和師傅、四娘了,
五娘也不是不可以爭取,這樣的話就四比二了,勝算不小!」

  見他坐下也不老實,左右手不停地在那裡比劃,臉上又一副偷奸耍滑的怪模
樣,氣的四娘又偷偷踢了他一腳。

  見眾人意見一致,虞婆婆看了雲風鈴一眼,接話道:「既然家主們都同意,
那不如今日就商量出來結果,我明日即命人將雲月方圓兩百里封鎖,這事不難,
咱雲月的人願意出去走動的還真沒幾個。組建監察隊伍的事情,因為一直在做,
也比較簡單,我明日擬好名單給各位家主看看,就是這第三點最為重要,還請家
主們商議好了。」

  三姐就說:「兩組隊伍需選武功佳,心思縝密之人帶隊,我看我們姐妹也義
不容辭,只有我們去做,才能一勞永逸,不如我和二姐各帶一隊,選上幾個嫡親
家人弟子,也做歷練,前往二城,大姐以為如何?

  大姐點點頭,認可了三妹的說法,道:「三妹所言極是,孩子們沒有經驗,
是萬萬不成的,你二人帶隊最穩妥不過了,為了不引人耳目,那麼一組人數暫定
五人以下,可由你二人自行選擇。」

  說完扭過頭看了一眼正在發呆的雲航,沉聲說:「雲航,你卻是要一定參加
的!」

  話剛說完,議事堂就瞬間安靜下來,雲凝霜顫聲叫了一句:「大姐!」……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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