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俠】 第五十三章 合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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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5

作者:snow_xefd
字數:8883
2020/04/05

 說起武林舊事,賀仙澄便如數家珍。

  但就算是她,對唐門這個崛起不到十年的幫派,所知也極為有限。

  他們本是唐家鎮唐家堡的居民,魔教覆滅後,忽然冒出幾個武學奇才,耐著
性子在宗族內外招攬弟子,於附近三山之上開宗立派,此後緩慢做大,如今在武
林之中,已經算是小有名氣。

  只是那名氣放在正道中人眼裡,並不算太過好聽。

  因為唐門最有名的三樣,是暗器、毒與機關術。

  這三樣結合在一起,便有了令尋常江湖武人聞風喪膽的陰陽透骨釘。

  傳聞在操控自如的唐家高手掌中,那小小機簧打出的毒針,能令當年名動天
下的暴雨梨花釘都黯然失色,怕是僅有已無實物流傳江湖的孔雀翎才能穩壓一頭。

  假以時日,唐門在蜀州武林必定能穩佔一席之地。

  但當前,西南正道的龍頭,還遠遠輪不到他們。

  自從峨嵋派僧道之爭激化,折損許多高手,勢頭便大大衰落,如今雖還是玄
門正宗武學的典範,在西南武林的影響力,卻已被後起之秀雁山派超越。

  雁山派立足於雁絕峰下,不過三十餘年,就成為西南群雄參與武林議事當仁
不讓的代表。其門下弟子精通拳掌,刀法凌厲,武功走的是純陽一脈,本代曾有
年輕氣盛的弟子與狂劍陳季真為了一名美人約戰,三十合後惜敗一招。

  以四劍仙的武功水準反推,雁山派的實力可見一斑。

  而且,據賀仙澄所瞭解,雁山派的武功路數除了純陽必有的剛猛之外,最大
的特點是實用。

  不僅沒什麼花巧虛招,甚至不稀罕纏鬥遊走。雙拳一錯,單刀一晃,不是你
死,就是我亡。

  其中有些不畏死的殺招,甚至令人想起了已經衰落多年的青城墨家竹中劍。

  照說,霍四方如今佔了大半個蜀州,大小門派紛紛俯首,就是為了撐面子,
也應當從雁山派門下選些精銳,來給使者撐場面才是。

  為何會讓新冒頭的青嫩唐門作為保鏢,倒是挺耐人尋味。

  與地處偏遠的飛仙門不同,蜀州境內的江湖幫派,已經算是整個中原武林的
一部分,袁忠義站在門口緩緩吸了口氣,壓下心底那隱隱的緊張,才抬腿邁了進
去。

  張紅菱就等在門內,一見他來,鬆了口氣,抓出一大把銅錢塞到他的手裡,
皺眉叮囑道:“你拿著,拿好,先扣一枚在手裡,你看誰要是打算對我娘動手,
就直接彈爛他的狗頭!”

  賀仙澄忙輕聲問道:“談得不順麼?”

  張紅菱憤憤哼了一聲,道:“不順,那小龜孫是替他家老龜孫來趁機勒索敲
竹槓的。那賊眼睛還一直往我跟我娘身上轉,真想一鞭子抽掉他的眼珠子!”

  “小龜孫?”袁忠義一怔,跟著聽張紅菱小聲抱怨一番,才明白過來當前情
形。

  霍四方連戰連捷,士氣高漲,放眼整個蜀州,只留下北端和東側一些故意拿
來緩衝的城鎮沒有攻下,各地百姓本就對光漢朝怨聲載道,打了大半年的仗,霍
家軍的數量不減反增,最近還收編了一支領不到軍餉的逃兵,足有千餘之眾。

  將目標放在東南側怒州的霍四方,當然不願背後要害有一支不屬於自己的兵
馬虎視眈眈。

  所以此次來訪的使者,是他麾下一個堂侄,過來談的事情,明面上是合力夾
擊尉遲猙,可實際上,捎帶腳提起的那件事,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霍四方要迎娶張林氏,請她改嫁成霍林氏,若嫌教眾不滿,可以再給霍四方
加一個諸如三江仙師之類的頭銜。

  “瞧那霍勇的賊眼,保不準想讓我娘變霍林氏,還想讓我變霍張氏呢。呸!”

  張紅菱嘴上雖然氣沖沖的,但也沒真失了理智,這些抱怨,全都拖著袁忠義
在門外說完,才帶著他和賀仙澄,去了將要設宴接風的大堂。

  使者們早已入席,袁忠義跟著張紅菱一路過去坐到張林氏旁邊,而賀仙澄明
眸一轉,不願意自討沒趣,只尋了個遠端末席,悄悄就座。

  張林氏臉上的微笑還是那般八風不動,一手捻袖,另一手二指一橫,略略提
高聲音道:“霍賢侄,這位袁忠義袁少俠,便是小女夫婿,他二人良辰吉日都已
擇好,下月十二,便要拜天地。賢侄一表人才,小女蒲柳之姿,性情頑劣,不敢
高攀,還請海涵。”

  張紅菱聽到母親提起性情頑劣,望著那名叫霍勇的使者,皓腕一轉,夾起一
筷子魚片,送到袁忠義嘴邊。

  袁忠義心領神會,抬手握住她纖柔玉掌,慢悠悠吃了這口,才起身一拱手,
道:“失禮了。在下袁忠義,表字智信,初見諸位英雄好漢,如有不當之處,還
請多多包涵。”

  張紅菱嬌滴滴道:“嗯嗯,有什麼不當的呀,咱們都已經是未婚夫妻了,江
湖之人不拘小節,對吧霍大哥?”

  那霍勇是個面龐頗為周正的精悍男子,哈哈一笑,拱手道:“是我該跟仙姑
道個不是,不知道令嬡已經許了人,魯莽了魯莽了。都別介意,咱們繼續喝酒,
喝酒!”

  說著,他端起一杯,仰頭咕咚吞下,氣勢豪邁得很。

  張林氏號稱為了仙法滴酒不沾,張紅菱端起一杯代幹為敬,算是過了這一合。

  袁忠義不便插言,就在旁給張紅菱斟酒,掌心依舊扣著一枚銅錢,先將霍勇
左右列席的諸人細細掃視了一遍。

  十來個人,陣仗不小,連吃飯時左掌都帶著麂皮手套不摘的那幾個,想必就
是唐門的弟子。

  有噬毒蠱在身,袁忠義對這門派並不太過擔心,毒針打中無非留個眼,毒砂
打中頂多迷了眼,對方若是不防備他百毒不侵,反而會成為他的最大優勢。

  儘管未必要和唐門作對,但他如今秉性如此,新認識什麼江湖人,最先想的
就是如何能在生死之際勝過對方,其次,便是有什麼破綻可以利用。

  暗器修習起來極耗心力,以暗器見長,另一重意思,便是手底下的硬功夫不
夠出挑。

  袁忠義稍稍放心,將視線轉開。

  比較可惜,霍勇一行皆是男子,除了一個相貌頗為俊秀,有些許可能是由女
子改扮的少年之外,陽氣多到四溢,讓他打量完畢,就不願再多看一眼。

  不過那少年唇紅齒白,柳眉杏眼,細細白白的脖子不見喉結,若不是跟著一
堆大老粗,耳垂上還不見打眼兒,真要以為他是女扮男裝。

  袁忠義正懷疑著,那少年的視線一轉,恰好落在賀仙澄身上,跟著眼前一亮,
竟露出幾分色胚樣子。

  這人坐得距離霍勇還頗近,他忍不住想,莫非霍勇過來當使者不方便帶女眷,
便拉了個小相公,晚上肏腚眼解悶麼?

  那這當男寵的,可有點不知好歹,也不看自己什麼身份,竟然色迷迷盯上賀
仙澄了?

  連著三杯酒幹過,張紅菱將空杯一放,沉聲道:“既然親事已經揭過,咱們
還是接著來談怎麼對付尉遲猙吧。”

  霍勇哈哈大笑,一擺手道:“那個不急,親事還沒談完呢。”

  張紅菱臉色一變,略帶怒氣道:“怎麼個還沒談完?”

  “仙姑還沒給我明確答覆呢,”霍勇笑意不減,客客氣氣道,“只要仙姑點
頭,我明日就快馬北上,坐船渡河,將訊息傳給我大伯,此後咱們兩家就是一家,
那尉遲猙,就算有三頭六臂十八個腦袋,咱們也一樣給他砍了!”

  他向旁一伸手,頗為自傲道:“許多武林高手為我大伯助陣,敵將只要敢出
現在三軍之前,必定叫他頂著腦袋來,留下腦袋走。有兵無將,那就是群龍無首,
不堪一擊。”

  張林氏垂目觀心,仍舊不語。

  張紅菱則提高聲音道:“戰亂這麼多年,哪個管事兒的身邊還能沒幾個練武
的保著,我娘有仙法護體,仍精挑細選了許多厲害女子陪伴在側,我也拜師飛仙
門,學了點功夫,真到了戰陣之上,兵對兵將對將,自然也有高手對高手,怎麼
就一定能討了好去?”

  這話回得頗為靈巧,只要對方糾纏在高手對高手的結果上,爭論起來,之前
更重要的部分,便會不自覺被拋開。

  可霍勇沒有上套,淡定一笑,搖頭道:“討不討得了好,戰場上見真章。仙
姑給我大伯的答覆,才是當前最要緊的。”

  張紅菱的情緒略有些失控,惱火道:“你們這算是來逼婚的麼!”

  張林氏伸手在女兒肩上一壓,微笑道:“小女不成器,霍賢侄不要見怪。我
寡居多年,還能有霍大哥這樣的英雄好漢青睞,實在是受寵若驚啊。可我麾下的
兵馬,大半都是陛下所賜,這筆嫁妝,我怕是帶不過去。”

  霍勇單邊唇角上揚,“仙姑哪裡的話,三江地界,蘆水南北,哪個不知道你
的鼎鼎大名。你肯嫁來,我大伯就能沾點仙氣。有了仙氣,一群愚夫愚婦,怎會
不跟著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棄下這富饒蘆郡,往滇州逃難。”

  張林氏略一沉吟,道:“那也未必不會發生。霍賢侄,霍大哥的威名遠播,
大家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霍勇哈哈大笑,道:“仙姑多慮了,霍家軍的確殺人如麻,但殺的,都是冥
頑不靈的光漢走狗,肯跟著仙姑起來造反的,那和我們其實是一條心,怎會有什
麼危險。”

  張林氏目光閃動,又道:“陛下神威恩澤黎民,大家對陛下忠心耿耿,恐怕
……沒有那麼容易改弦易轍。”

  “仙姑,我這做小輩的,不好把話說得太過難聽。仙姑不妨想想,尉遲猙大
軍壓境已有數月之久,張道安在滇州殺得龍精虎猛,連最難啃的茂林郡,都輕鬆
拿下,之後又與蠻子和談,手上那些兵馬,可曾來支援過你啊?”

  張紅菱怒目圓睜,道:“父王正在調集兵馬,籌備糧草,只要蘆水沿岸不丟,
我們早晚要讓尉遲猙好看!”

  “是麼?可我們的探子回報,大安朝的主力,好像東進慳州了啊。是打算自
南而北,繞行一個大圈,去奇襲尉遲猙的屁股麼?”霍勇的口氣明顯放肆了許多,
不知道是酒勁兒上頭,還是圖窮匕見。

  “陛下與我時有書信往來,這等雄才大略,自然不足為外人道。”張林氏的
口吻也冷了下來,“這些姑且不論,霍大哥在蜀州所作所為,一水之隔,我也略
有耳聞。難道他身邊美女如雲,卻至今還不曾續絃?那些大好女郎,該不會都紅
顏薄命吧?”

  這話,暗指的自然就是霍四方荒淫肆虐,每打下一處便會擄掠女子入帳,盡
情蹂躪的傳言。

  那個肏起女人像瘋子一般的說法,也正是源自於此——據說每夜進帳的女子,
次日還能自己走動的,不足十之二三。

  同樣傳出的,還有霍四方玩厭的女人會賞給部眾,淫樂到徹底沒有用處,便
放血扒皮,曬成肉乾,供應軍糧。

  至於傳言有多少可信,就很難判斷了。

  畢竟世上並不是沒有出過相似的事。僅就袁忠義所知,近的有蠻兵豢養女俘,
淫樂後充作軍糧,遠的有名城大賈懲罰婢女,吊腳倒懸堆柴烤做燻肉賞於奴僕,
下有流民飢餓不願吃自家孩子,索性與旁人交換易子而食,上有一代名將苦守北
關糧草斷絕不得不下令,將城中女子當作牛羊……

  莫說如今是烽煙四起的戰亂年代,便是歌舞昇平的年景,尋常百姓,有些時
候也並不被當作人來看待。

  不過當初將田青芷帶去見識了一下流民餓肚子時能做到什麼地步後,他自身
對此道邪行倒是沒了什麼興趣。

  真以食物看待,人也不過是一大塊肉,口感味道,興許還比牛馬豬羊差些,
除了果腹,何樂之有?

  他關心樂子,一般人關心的,則是倫常,道德,良心。

  歷朝歷代雖都不乏吃人的事,但也沒有任何一卷青史,敢將此事視為理所應
當。

  所以一旦傳揚開來,招來的就絕不會是什麼好名聲。

  蠻兵食人名聲在外,所攻之處便會拼死抵抗,血染沙場,總好過被人下鍋。

  富商烹婢名揚四海,數年後朝中大臣抓住痛腳扳倒其靠山,數條早該來的罪
名一朝加身,在刑場三天切了兩千多片。

  而那位名將即便情有可原,此後也屢遭文官發難,鬱鬱而終。

  至於那些流民……凡是餓到不得不打人肉主意,最終能活下來的,也是寥寥
無幾。

  霍四方的兵馬傳出這種流言,若是並無實據,便是光漢動的手腳。畢竟這等
逆賊暫時還不配豢養一批朝廷命官,不論寫史還是寫告示,仍是動筆桿子的人效
忠的那位說了算。

  聽得出張林氏的言下之意,霍勇眉心一皺,開口澄清。

  不過這種不光彩的事,不管發生沒發生,口頭上決計是不肯承認的。

  他對答倒也穩妥,並未直接否認霍四方好色,以擴音親時拿出的,張林氏美
貌這個理由站不住腳。以他所說,霍四方的確生性風流,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橫槊賦詩的一世之雄,不也大興土木修建鄴三臺,重金贖回蔡文姬,唱一曲胡笳
十八拍麼。

  袁忠義在旁聽得暗暗稱奇,沒想到霍勇看著頗為精壯是個領兵打仗的樣子,
對這些文史逸聞竟也所知甚多。

  而且,都已到了這個地步,對方不再藏著掖著,言語之間,只差挑明瞭講,
張林氏你要是不把怒州這兩郡連著兵馬一起當作嫁妝,那我們霍家軍就不會放心
渡河來陪你打這場合並夾擊的硬仗。

  蜀州之地多險峻,易守難攻,霍四方靠著民心生變拿下了大半關卡,如今是
進可攻退可守,若是出擊劫掠,顯然東進翼州,直取江南豐饒之地才是正道。尉
遲猙這樣的硬骨頭,大可等以後有把握了再來啃。

  不需要賀仙澄的提點,袁忠義也能明白,霍四方想要的,才不是張林氏這個
女人。

  而是在她手下控制了將近十個月的怒州重鎮——蘆郡。

  蘆郡地處三江交叉、三州交匯之處,西北依靠蘆水天塹,封橋即可掌控多條
通途,在這裡放上幾千人,就能令途經的數萬大軍如鯁在喉。

  這也正是張道安先將此處攻陷,霍四方一路南下,尉遲猙大軍壓陣的共同原
因。

  蘆郡這個釘子落在誰手裡,他的敵人,就會十分難受。

  “可若是這樣,張道安為何不肯派兵支援?他難道不知道張林氏就要頂不住
了麼?”晚宴結束,在園林中尋了個暗處坐下,袁忠義將賀仙澄抱在懷中,不解
問道。

  這等大事,一場接風宴拿不出結果理所應當,但任誰也看得出,面對霍勇的
咄咄逼人,張林氏最後的微笑,已經維持得相當勉強。

  而那位霹靂火爆的張紅菱,中間甚至忍不住低聲嘟囔想讓袁忠義一銅錢丟死
霍勇,連使者不能動的規矩都不想講了。

  對方擺明是非要把這件事兒談妥,甚至還說打算參加張紅菱跟袁忠義的婚禮。

  賀仙澄生長在武林門派,其實有些投錯胎的味道,她習武的天賦,真是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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