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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
作者：蔡珮詩
字數：30069
2020/05/04更新28-30
第三十章
汽車疾馳在市區通往郊縣的道路上。韓進本是個愛開車的人，一般情況下除
非喝酒否則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穩坐正駕駛位開車載著別人，此時他卻少有地坐
在了副駕駛後面的座位上，饒有興致地隔著車窗看著路兩邊的風景。
車上正駕駛位的是葉曉羽，副駕駛位則坐著嶽瑤嘉，兩女顯然相互間有著更
多的話題，聊一聊美劇日劇韓劇、明星八卦、化妝品什麼的，這些話題顯然韓進
基本插不上嘴，所以他除了偶爾幾個話題發表下意見以外，大多數時候都是看著
道路兩側的村莊、行人和遠處的地平線，享受著少有的休憩時刻，果然，坐車和
開車的感覺迥然不同的。不過不需要看路況、路標和來往疾馳的車輛，他也樂得
清閒。
開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車子行駛進了縣裡，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進入了城市
西部的山區。相比人煙稠密的東邊大平原，西部的山區人車就稍多了，近幾年隨
著城市發展越來越多農村人進城打工、買房、定居，農村空心化得厲害，很多村
子已經沒有幾個年輕人了，更有些地方整個村子都被遷移合併，進到水庫庫區，
除了幾個農家樂和水庫管理機關以外基本沒有什麼定居居民了。
現在正是臨近中秋，所謂秋高氣爽，最適合出遊的天氣。不過也恰恰因為臨
近雙節，所以水庫庫區並沒有太多的遊人，大概得過一個星期左右這裡才能變成
人山人海的樣子。從這點看，嶽瑤嘉和葉曉羽選擇的時機還真是不錯。
又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葉曉羽開著車脫離了道路，順著兩個小山包之間的
峽谷開了進去。這裡不是已經開發的景點，連地面硬化都沒有，車開進來的時候
費了不少勁，好在葉曉羽的車是個高底盤大馬力的越野車，雖然費油但是越野性
能是真心不錯。碾過了佈滿亂石的丘陵，終於到達了一塊平坦的灘塗，這裡幾乎
與世隔絕，倒是個野營的好地方。
下車之後嶽瑤嘉踩著登山鞋試了試，感覺地面石頭的顆粒不是太大，走路還
好便下了車，跟著韓進和葉曉羽兩人來回轉了一圈兒。聽著韓進問葉曉羽：” 阿
羽，這個地方看起來是水庫的洩洪區吧？咱們在這裡紮營會不會水勢漲上來把咱
們給淹了？” ” 不會。今年秋天天旱，到處都缺水，要想水勢漲到這裡最少得下
一個星期的雨，我看天氣預報了，未來兩週都沒什麼降雨，鐵定不會有事。韓進
你也是行家啊？” ” 沒，瞎問的。” 韓進搖了搖頭道：” 這附近離我老家不遠，
往那邊走順著水庫大概七八里地就是我的老家了。” ” 是嗎？我還真不知道。”
嶽瑤嘉在旁邊接話：” 怎麼你從來沒帶我來過這裡啊？” ” 別說你，我都有十幾
年沒回來過了。” 韓進苦笑著，” 差不多十一二年了吧？我本來在這裡長大的。
我門家門戶不大人丁稀薄，在村裡不怎麼受待見，要不是我大伯在縣城大小算個
官兒，恐怕我們家要被欺負死的。我爸媽沒了以後我大伯收養了我，把我帶縣城
裡了，然後我就再也沒回來過。” ” 啊？對不起，老公。” 嶽瑤嘉知道提起了韓
進的傷心事，連忙道歉。
” 沒事兒，都過了十幾年了。” 韓進沒有注意到，他在說到” 十一二年” 的
時候葉曉羽的眼中帶著一種異樣的神采，他點了一支菸道：” 怎麼弄我不會，阿
羽你是老手兒，你來指揮吧？” ” 嗯。” 葉曉羽點了點頭，溫順地看了看韓進，
完全沒有了往日里英姿颯爽乾脆利落的女警形象。她從駕駛室拿出來兩瓶蘇打水
遞給嶽瑤嘉和韓進道：” 不急，這才五點多，你抽完煙喝口水咱們再弄吧。” 接
過葉曉羽的水，韓進叼著煙擰開瓶蓋，抽著煙一邊兒喝水，看著嶽瑤嘉和葉曉羽
開了後備箱門，連忙三口兩口嘬完了煙跑過去幫忙，把車後備箱的東西一件件搬
了出來。帳篷、床墊、被子、燒烤架等一大堆東西一應俱全。
各種野營用品韓進雖然不懂但大致上都知道是幹什麼的，就是發現有個顯舊
的小皮密碼箱子和一個帶著密碼鎖的登山包不知道里面裝的是啥，韓進下意識地
想開啟登山包，不曾想被嶽瑤嘉一把奪過去，還白了他一眼。
” 別動，我們女孩兒的衣服你也亂摸？” ” 哦。” 韓進鬧了個大紅臉，自討
沒趣地去幫葉曉羽撐帳篷了。
在葉曉羽的指揮下，三個人折騰了小一個鐘頭終於把營地給佈置得妥妥當當
了。趁著葉曉羽在帳篷裡鋪床墊裝照明燈的光景，韓進問嶽瑤嘉：” 怎麼就一個
帳篷一個床墊啊？難不成咱們三個睡一起？” ” 一看你就沒有野營常識。戶外運
動一般隊伍裡的男丁要承擔保護女性成員的任務，所以一個帳篷至少要有一個男
的，也就是所謂的混帳。這樣萬一遇到野獸什麼的可以集中力量驅趕。你想那兒
去了？” 嶽瑤嘉掐了韓進一把，這是她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 哦，我是真不懂。” 韓進點點頭似懂非懂地提著摺疊桶去上游打水了。
他們三個這次出來帶的東西基本都是半成品，肉串之類的全都是醃製好的，
等韓進提著一桶水回來時，兩女已經收拾好了爐灶，葉曉羽帶著一次性手套用不
鏽鋼簽字串著肉，嶽瑤嘉收拾著餐具。韓進架上了鍋將水倒進去燒起來，接著便
接過葉曉羽遞來的肉串架在燒烤架上，弄了點報紙引燃木炭開始烤起來。
蘑菇、羊肉、牛肉、火腿腸、饅頭片、土豆片，葉曉羽準備的東西還真不少，
撒上孜然之後，烤肉和烤饅頭的香味傳來，看著滋滋冒油的肉串三個人都有點兒
餓了。韓進一向比較有紳士精神，他選了兩串已經烤的外焦裡嫩灑滿了孜然的肉
串分別遞給了葉曉羽和嶽瑤嘉道：” 兩位美女先吃。” ” 好嘞，我嚐嚐。” 嶽瑤
嘉拿著籤子吃了一口肉，” 嗯，老公你手藝真好，火候掌握的正正好。” ” 好吃！
” 葉曉羽也面帶著紅暈幸福地說著，她和嶽瑤嘉不同在於這是她第一次吃韓進給
她做的食物，激動之下，葉曉羽感覺自己被幸福包裹著。
” 那你可是，哥可是專業的。” 看到兩個美女都說喜歡，韓進興致勃勃地轉
動籤子撒著調料，三不五時用扇子扇扇風，儼然一副專業烤串師傅的樣子，就差
個白帽子了。
三人一邊兒說笑著一邊兒吃著烤串兒，嶽瑤嘉用開水衝了三碗紫菜雞蛋湯，
點了點兒醋和麻油一喝，全都吃得飽飽的。收拾乾淨以後，嶽瑤嘉拉著韓進去散
步，看著西下的夕陽，女孩兒挽著韓進的胳膊道：” 老公，沒想到你老家這邊也
這麼美啊。咱們以前出去玩兒老是到了這個時候就往回趕，還真沒在外邊過夜過
呢。” ” 嗯，我小時候經常在水庫邊玩兒，我記得有一年冬天在水庫邊放騎火，
結果那騎火的杆兒斷了，一下子竄到我脖子後面，嚇得我猛得往前跑，一口氣跑
到了水裡，大冷的天啊，褲子鞋全溼了。那時候也不敢回家，就在水庫邊上找了
個背風的地方點了堆火烤，烤了好幾個小時，到晚上九點多才烤乾了回去。現在
想想那時候真是命大，黑燈瞎火的掉水裡一抽筋兒，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講
到這裡，韓進感慨萬千。
” 老公，不許你說死字兒，趕緊給我呸呸呸！” 嶽瑤嘉擰著韓進的臉皮道。
” 哦哦哦，呸呸呸，不說死不說死，我還要陪著我的寶貝老婆白頭到老，到
時候咱們頭髮全白了也這樣在這兒看夕陽，好不？” ” 那最好了，到時候我們幾
個姐妹天天拽著你的耳朵使喚你！讓你給我們捶腿捏背！” 嶽瑤嘉一摟韓進笑道。
” 好好好，到時候我伺候你們。” 韓進笑了笑，” 欸？阿羽呢？你怎麼把她
一個人丟那裡了？” ” 她要準備點兒東西，你別管了，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嶽
瑤嘉正說話間，手機嗡嗡嗡地響了，她拿起手機一按，跟韓進說：” 老公，我累
了，你揹我回去！” ” 好嘞！” 韓進也沒多想往地上一蹲，讓嶽瑤嘉騎在自己地
背上一溜小跑地回到了營地。
” 阿羽？” 兩人在營地上叫了幾聲，只聽得遠處水邊有人喊” 韓進，瑤嘉，
來游水！” ” 阿羽在那邊！” 嶽瑤嘉先聽見了，跟韓進說道：” 她去游泳了，咱
們也去吧，我給你帶了游泳褲。” ” 啊？你那兒還有我的游泳褲？” ” 嗯，咱倆
上次分手前買的，本想給你結果一直落我那兒了。” 嶽瑤嘉笑著拉著韓進到了帳
篷裡，三下五除二將自己剝得精赤條條然後調皮地去脫韓進的衣服。
” 我自己來。” 陌生的環境讓韓進有點兒不自在，按理說他和嶽瑤嘉都對彼
此的身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簡直熟悉到了每一寸肌膚都瞭若指掌。接過嶽瑤
嘉遞來的游泳褲他也沒多想直接穿在了身上，” 怎麼是四角的？” ” 嗯，怎麼？
不喜歡？” ” 不是，我好多年沒穿過四角的游泳褲了。” 韓進有些奇怪，這條米
黃色的游泳褲說實話並不好看，反而有些土，也不知道嶽瑤嘉哪兒淘換來的。當
然，女孩兒給自己買的東西再醜也得穿著不是麼，所以他也就沒說啥，看著嶽瑤
嘉患上了一身深藍色的緊身游泳衣還帶著淺藍色短裙的，他調皮地掀開嶽瑤嘉的
短裙，下面竟然是他最喜歡的高叉襠，這讓他鼻血都快流出來了，下身的肉棒也
有點兒硬了。
” 討厭，別看，阿羽還在那邊等著呢，你看你下面，這讓阿羽看見笑話死你
了。” ” 啊？也是啊。” 他才想起葉曉羽正等著他們去玩兒，這會兒硬起來可麻
煩死了。
” 等下，” 嶽瑤嘉拿了一瓶礦泉水拽著韓進出了帳篷，擰開瓶蓋將涼水澆在
他的短褲上，冰涼的水澆下來總算勉強把他的帳篷給壓了下來，然後兩人才走去
了水邊。
葉曉羽這會兒已經遊得離岸邊有個三四米了，她頭上包著泳帽，只露著頭和
一隻手在外面給韓嶽二人擺手：” 來啊，水一點兒都不涼，溫乎乎的好舒服啊。
” ” 哎呀，我忘了帶泳帽了，在帳篷裡，韓進，你先陪著阿羽玩兒一會兒，我去
帶帽子。” 嶽瑤嘉推了韓進一把。
” 好，那你快點兒啊。” 原本想著有嶽瑤嘉陪著他不會太尷尬，現在嶽瑤嘉
走了，韓進只得摘了眼鏡放到岸邊，捂著下身趕緊走到水裡，藉著水遮擋住自己
下半身。
” 韓進，你過來一下。” 葉曉羽招了招手。
” 等等瑤嘉吧。” 韓進委實不太願意。
” 來啊，我能吃了你？來！” ” 行吧。” 韓進扭頭看了看嶽瑤嘉已經鑽進帳
篷了，覺得想來她很快就會過來，便朝著葉曉羽走了過去。一邊兒走著他還在想
嶽瑤嘉的泳裝已經讓他差點兒流鼻血，葉曉羽不會也穿一身性感泳裝吧？好在他
這會兒大半截身子在水裡，就算撐起帳篷也不怕。
走得越來越近，在韓進和葉曉羽只有一米多距離了之後，葉曉羽調皮地將抓
了幾捧水朝他潑過去，將韓進上半身弄得溼漉漉的。原來這裡水根本沒多深只有
一米，葉曉羽一直半蹲在裡面。
” 哎呀阿羽你別！” 用手擋住了臉，韓進側轉過身體來，將半個脊背朝著葉
曉羽躲避著女孩兒的攻擊。
” 玩兒嘛！” 葉曉羽笑著不斷將水潑在韓進的身上，趁著韓進躲避時沒有看
著她，她趕忙跑到韓進的身後一把將韓進的身體給摟住了，緊緊地摟住。此時她
感覺自己幸福到了極點，和心愛的男人幾乎赤裸地貼在一起。
” 阿羽！阿羽！別這樣！” 韓進心知要壞菜，連忙把手往後伸，恰巧胳膊肘
碰到了葉曉羽那軟嫩的乳房，即便隔著泳衣他也依然感受到了女孩兒胸部那種堅
挺而又翹彈的美妙。
胸部被心愛得男人觸碰到了，女孩兒” 嗯……” 地發出一聲嬌吟，俏臉霎地
紅了起來，她摟男人摟得更緊了。
” 對不起，阿羽，別這樣，放開我好嗎？” 韓進連連抱歉著，如今這個狀況
真的是他所料未及的。
” 不！就不！韓進，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是因為我長得醜還是身材不好？或
者我離過婚所以你覺得噁心？” ” 不是，阿羽，真不是，我絕對不討厭你。” 韓
進連忙解釋著。
” 那你為什麼總是躲著我？因為我家裡的緣故？” ” 瑤嘉沒告訴你嗎？” ”
你還知道藉著瑤嘉給我傳話啊？好，我放開你，我現在放開你，你扭過來看著我。
” 葉曉羽緩緩地鬆開了韓進道：” 別怕，我穿著泳衣呢，又不是光著身子。” 韓
進奇怪地轉過身來看著，只見葉曉羽穿著一件可謂奇怪至極的泳裝。那件泳裝嚴
重地不合身，將葉曉羽的健美軀體給包裹得緊緊的，一對乳房快要爆出來的那種。
更為奇怪的是泳裝顏色和款式。泳裝本身是白色得底子，上面印著米老鼠的頭像，
款式也並不是時下流行的比基尼、三點式或者束身式之類，而是一種幾位保守的
吊帶式泳裝，將女孩兒從胸部到臀胯全都遮住了。總的來說，這件泳裝不像是葉
曉羽這個年紀的成年女孩兒穿的，倒像是舊時初中生們流行的款式。
看到韓進對自己的泳裝發愣，葉曉羽道：” 怎麼樣，我這件泳衣你看著是不
是覺得眼熟？你身上那條泳褲你是不是也覺得眼熟？” ” 這，這，” 韓進仔細地
在腦海裡翻找著，的確如今這個場景他好像見過，很久很久以前，對的，十二年
前，也是在這個水庫，也是在這個點兒，夕陽餘暉之下，他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
那是高中暑假的一天，韓進跟著大伯回老家收拾祖屋和父母的東西。那時候
私家車還不像今天這麼普及，又是週末不好從大伯的單位借車，所以他們伯侄兩
個人坐著公車到村裡來的，天晚了公車停了要到第二天才有下一班，所以便打算
住在村裡。傍晚時他在水庫邊兒光著膀子抓了幾條小魚打算帶回去下鍋，然後聽
到了呼救的聲音。作為水庫邊長大的孩子，當時已經十六歲的他正是熱血沸騰的
時候，腦門子一熱就跑了過去，然後看到一箇中年女人在焦急地呼喚著。
” 阿姨，怎麼了？” ” 我女兒，我女兒在水裡游泳抽筋了！我不會游泳！”
韓進想也沒多想就直接穿著一條大褲衩跳下了水，幾個猛子就游到了離岸邊幾十
米的地方。這時雨季剛過去沒幾天，水庫的水比較深，這裡已經是水庫的深水區，
平均水深超過四米，人遊在上面稍微一踩水就能感覺到腳底的冰涼。忍著水下刺
骨的寒意，韓進一把抱住了正自掙扎的女孩兒，拽住她打算把她拖到岸邊去。
女孩兒顯然嚇壞了，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住韓進，恨不得將他勒死
那般緊抓著，兩腿則拼命亂蹬，一個猛拽把韓進也拽得往下沉了一下，害得韓進
也連喝了好幾口水。好在韓進有著豐富的經驗，他趁著抬頭的機會深吸了一口氣
憋住，拉著女孩兒往上一拽，兩條有力的腿狠蹬了幾下游出去好幾米。
女孩兒可能是真嚇壞了，也可能是喝水喝得太多，最終還是沒了知覺不再掙
扎。韓進顧不上擔心只得拽著女孩兒的身子努力划水。平常分分鐘就能遊過的距
離現在在他的眼裡看來遙不可及，每一秒鐘對韓進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一下、兩下、三下，韓進拼命蹬腿往前遊。” 該死，撐不住了麼？” 韓進咬
牙堅持著，覺得女孩兒的身體彷彿有千鈞之重，自己的雙腿和胳膊也彷彿灌了鉛
一般痠疼，終於，在遊了將近三十米的距離後他終於腳碰到了庫底的臺階。
說來也是萬幸這個水庫是季節性水庫，水庫的底部都澆築著混凝土，每年除
了核心儲水區以外到了冬季都有人來維護庫底清理水草，所以庫底雖然也又水草
但是總體上都不長，不會像天然湖泊那樣水底佈滿一兩米甚至更長能纏住人手腳
的恐怖玩意兒，否則兩人真是凶多吉少。踩著庫底的混凝土臺階，韓進也顧不得
碎石紮腳了，拼著命把女孩兒託舉起來讓她的頭高於水面，一步、兩步，破開水
的阻力挪到了岸邊。
岸邊的婦人顯然已經慌張壞了，看到個大男孩把女兒給抱了回來慌忙要鋪個
墊子給女兒，還下意識地要拿紙巾去擦墊子上地油漬。韓進直接把女孩兒的身體
鋪放在墊子上，顧不得男女之防按壓著女孩兒已經有些發育的胸部，往上推著，
幫女孩兒把肺部的水給擠出來，還讓那婦人趕緊給女孩兒做人工呼吸。
兩人折騰了十幾分鍾後女孩兒緩緩地睜開雙眼，下意識地掙扎了幾下後才恢
復了神識，韓進看女孩兒沒什麼大事了那邊一箇中年男子跑過來，還呼喚著一個
名字，看樣子是女孩兒的父親。他和女孩兒的家人打了個照面，見女孩兒的家人
全部注意力都在女孩兒的身上便悄然無聲地離開了……
” 韓進！” 葉曉羽看韓進看著自己的身體發著呆，先是將手在男人的眼前晃
了晃，又低下身子看男人的臉，乾脆抓著男人的胳膊晃了晃。
” 啊？怎麼？” ” 我問你呢，你到底想沒想起來？就是這個水庫，就是這裡。
” 葉曉羽左右探視了一圈兒，” 嗯，大概就是這附近來著，你救過一個女孩兒，
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說完，她看著韓進微笑著。
韓進皺著眉頭，他終於明白了，當年他救起的那個小女孩兒，那個初中生小
女孩兒，就是面前的葉曉羽。一切謎題，終於在他心中解開了，原來葉曉羽早已
經發現自己就是當年那個救她的人，所以她才一直糾纏著自己，想來如此，原來
如此。但是韓進心裡說實話狠不對味兒，他本不是個施恩圖報的人，救人時也沒
想那麼多，現在知道了葉曉羽的身份，他更不想圖報了，於是搖了搖頭道：” 什
麼救不救的？阿羽，十二年前我就在縣裡上學了，壓根沒在老家待著，我估計你
認錯人了吧？別鬧了。” 說著他便扭過身子打算走到岸邊去。
” 還說不是你，我都沒說時間是十二年前，要不是你乾的你怎麼能記這麼準？
” 葉曉羽急了一把抓住韓進的胳膊，想要把男人摟在懷裡。
” 別這樣阿羽。” 韓進想要掙脫女孩兒，誰知女孩兒的動作十分靈活，力氣
也絲毫不比韓進小，畢竟人家女刑警出身格鬥技巧一流，不到兩個回合還是被女
孩兒給抱住了，他無奈道：” 跟你說了不是我，我是聽村裡人說的，村裡人說有
人在這裡溺水差點兒死了。想來覺得是你而已。” ” 呵呵，哼哼，” 葉曉羽被男
人的拙劣理由給弄得哭笑不得，” 你還騙我？下午你還說十一二年沒回來過，也
就是說我出事兒之後你都沒來過，那你從哪兒聽說的？誰說的？你說啊！說啊！
” ” 我聽在縣裡一起上學的同學說的不可以啊？” 眼見得謊言被戳穿，韓進老臉
一紅。
” 好，就算你聽說過，可是你鎖骨旁邊那個胎記怎麼說？” 葉曉羽的手一伸，
正好撫摸到那個胎記，把韓進都給摸愣了。
韓進做夢都沒想到他習以為常的這個胎記，他幾乎從來不在意的這個淺淺的
胎記，成了葉曉羽識別他的標誌，他彷彿被點了穴一般站在那裡，呆呆地站在那
裡。
” 呵，沒話說了？” 葉曉羽帶著一點兒氣憤，忽然又變換了幾下神色，彷彿
回憶著什麼：” 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兒，被泡在蜜罐子裡的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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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疾馳在市區通往郊縣的道路上。韓進本是個愛開車的人，一般情況下除
非喝酒否則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穩坐正駕駛位開車載著別人，此時他卻少有地坐
在了副駕駛後面的座位上，饒有興致地隔著車窗看著路兩邊的風景。
車上正駕駛位的是葉曉羽，副駕駛位則坐著嶽瑤嘉，兩女顯然相互間有著更
多的話題，聊一聊美劇日劇韓劇、明星八卦、化妝品什麼的，這些話題顯然韓進
基本插不上嘴，所以他除了偶爾幾個話題發表下意見以外，大多數時候都是看著
道路兩側的村莊、行人和遠處的地平線，享受著少有的休憩時刻，果然，坐車和
開車的感覺迥然不同的。不過不需要看路況、路標和來往疾馳的車輛，他也樂得
清閒。
開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車子行駛進了縣裡，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進入了城市
西部的山區。相比人煙稠密的東邊大平原，西部的山區人車就稍多了，近幾年隨
著城市發展越來越多農村人進城打工、買房、定居，農村空心化得厲害，很多村
子已經沒有幾個年輕人了，更有些地方整個村子都被遷移合併，進到水庫庫區，
除了幾個農家樂和水庫管理機關以外基本沒有什麼定居居民了。
現在正是臨近中秋，所謂秋高氣爽，最適合出遊的天氣。不過也恰恰因為臨
近雙節，所以水庫庫區並沒有太多的遊人，大概得過一個星期左右這裡才能變成
人山人海的樣子。從這點看，嶽瑤嘉和葉曉羽選擇的時機還真是不錯。
又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葉曉羽開著車脫離了道路，順著兩個小山包之間的
峽谷開了進去。這裡不是已經開發的景點，連地面硬化都沒有，車開進來的時候
費了不少勁，好在葉曉羽的車是個高底盤大馬力的越野車，雖然費油但是越野性
能是真心不錯。碾過了佈滿亂石的丘陵，終於到達了一塊平坦的灘塗，這裡幾乎
與世隔絕，倒是個野營的好地方。
下車之後嶽瑤嘉踩著登山鞋試了試，感覺地面石頭的顆粒不是太大，走路還
好便下了車，跟著韓進和葉曉羽兩人來回轉了一圈兒。聽著韓進問葉曉羽：” 阿
羽，這個地方看起來是水庫的洩洪區吧？咱們在這裡紮營會不會水勢漲上來把咱
們給淹了？” ” 不會。今年秋天天旱，到處都缺水，要想水勢漲到這裡最少得下
一個星期的雨，我看天氣預報了，未來兩週都沒什麼降雨，鐵定不會有事。韓進
你也是行家啊？” ” 沒，瞎問的。” 韓進搖了搖頭道：” 這附近離我老家不遠，
往那邊走順著水庫大概七八里地就是我的老家了。” ” 是嗎？我還真不知道。”
嶽瑤嘉在旁邊接話：” 怎麼你從來沒帶我來過這裡啊？” ” 別說你，我都有十幾
年沒回來過了。” 韓進苦笑著，” 差不多十一二年了吧？我本來在這裡長大的。
我門家門戶不大人丁稀薄，在村裡不怎麼受待見，要不是我大伯在縣城大小算個
官兒，恐怕我們家要被欺負死的。我爸媽沒了以後我大伯收養了我，把我帶縣城
裡了，然後我就再也沒回來過。” ” 啊？對不起，老公。” 嶽瑤嘉知道提起了韓
進的傷心事，連忙道歉。
” 沒事兒，都過了十幾年了。” 韓進沒有注意到，他在說到” 十一二年” 的
時候葉曉羽的眼中帶著一種異樣的神采，他點了一支菸道：” 怎麼弄我不會，阿
羽你是老手兒，你來指揮吧？” ” 嗯。” 葉曉羽點了點頭，溫順地看了看韓進，
完全沒有了往日里英姿颯爽乾脆利落的女警形象。她從駕駛室拿出來兩瓶蘇打水
遞給嶽瑤嘉和韓進道：” 不急，這才五點多，你抽完煙喝口水咱們再弄吧。” 接
過葉曉羽的水，韓進叼著煙擰開瓶蓋，抽著煙一邊兒喝水，看著嶽瑤嘉和葉曉羽
開了後備箱門，連忙三口兩口嘬完了煙跑過去幫忙，把車後備箱的東西一件件搬
了出來。帳篷、床墊、被子、燒烤架等一大堆東西一應俱全。
各種野營用品韓進雖然不懂但大致上都知道是幹什麼的，就是發現有個顯舊
的小皮密碼箱子和一個帶著密碼鎖的登山包不知道里面裝的是啥，韓進下意識地
想開啟登山包，不曾想被嶽瑤嘉一把奪過去，還白了他一眼。
” 別動，我們女孩兒的衣服你也亂摸？” ” 哦。” 韓進鬧了個大紅臉，自討
沒趣地去幫葉曉羽撐帳篷了。
在葉曉羽的指揮下，三個人折騰了小一個鐘頭終於把營地給佈置得妥妥當當
了。趁著葉曉羽在帳篷裡鋪床墊裝照明燈的光景，韓進問嶽瑤嘉：” 怎麼就一個
帳篷一個床墊啊？難不成咱們三個睡一起？” ” 一看你就沒有野營常識。戶外運
動一般隊伍裡的男丁要承擔保護女性成員的任務，所以一個帳篷至少要有一個男
的，也就是所謂的混帳。這樣萬一遇到野獸什麼的可以集中力量驅趕。你想那兒
去了？” 嶽瑤嘉掐了韓進一把，這是她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 哦，我是真不懂。” 韓進點點頭似懂非懂地提著摺疊桶去上游打水了。
他們三個這次出來帶的東西基本都是半成品，肉串之類的全都是醃製好的，
等韓進提著一桶水回來時，兩女已經收拾好了爐灶，葉曉羽帶著一次性手套用不
鏽鋼簽字串著肉，嶽瑤嘉收拾著餐具。韓進架上了鍋將水倒進去燒起來，接著便
接過葉曉羽遞來的肉串架在燒烤架上，弄了點報紙引燃木炭開始烤起來。
蘑菇、羊肉、牛肉、火腿腸、饅頭片、土豆片，葉曉羽準備的東西還真不少，
撒上孜然之後，烤肉和烤饅頭的香味傳來，看著滋滋冒油的肉串三個人都有點兒
餓了。韓進一向比較有紳士精神，他選了兩串已經烤的外焦裡嫩灑滿了孜然的肉
串分別遞給了葉曉羽和嶽瑤嘉道：” 兩位美女先吃。” ” 好嘞，我嚐嚐。” 嶽瑤
嘉拿著籤子吃了一口肉，” 嗯，老公你手藝真好，火候掌握的正正好。” ” 好吃！
” 葉曉羽也面帶著紅暈幸福地說著，她和嶽瑤嘉不同在於這是她第一次吃韓進給
她做的食物，激動之下，葉曉羽感覺自己被幸福包裹著。
” 那你可是，哥可是專業的。” 看到兩個美女都說喜歡，韓進興致勃勃地轉
動籤子撒著調料，三不五時用扇子扇扇風，儼然一副專業烤串師傅的樣子，就差
個白帽子了。
三人一邊兒說笑著一邊兒吃著烤串兒，嶽瑤嘉用開水衝了三碗紫菜雞蛋湯，
點了點兒醋和麻油一喝，全都吃得飽飽的。收拾乾淨以後，嶽瑤嘉拉著韓進去散
步，看著西下的夕陽，女孩兒挽著韓進的胳膊道：” 老公，沒想到你老家這邊也
這麼美啊。咱們以前出去玩兒老是到了這個時候就往回趕，還真沒在外邊過夜過
呢。” ” 嗯，我小時候經常在水庫邊玩兒，我記得有一年冬天在水庫邊放騎火，
結果那騎火的杆兒斷了，一下子竄到我脖子後面，嚇得我猛得往前跑，一口氣跑
到了水裡，大冷的天啊，褲子鞋全溼了。那時候也不敢回家，就在水庫邊上找了
個背風的地方點了堆火烤，烤了好幾個小時，到晚上九點多才烤乾了回去。現在
想想那時候真是命大，黑燈瞎火的掉水裡一抽筋兒，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講
到這裡，韓進感慨萬千。
” 老公，不許你說死字兒，趕緊給我呸呸呸！” 嶽瑤嘉擰著韓進的臉皮道。
” 哦哦哦，呸呸呸，不說死不說死，我還要陪著我的寶貝老婆白頭到老，到
時候咱們頭髮全白了也這樣在這兒看夕陽，好不？” ” 那最好了，到時候我們幾
個姐妹天天拽著你的耳朵使喚你！讓你給我們捶腿捏背！” 嶽瑤嘉一摟韓進笑道。
” 好好好，到時候我伺候你們。” 韓進笑了笑，” 欸？阿羽呢？你怎麼把她
一個人丟那裡了？” ” 她要準備點兒東西，你別管了，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嶽
瑤嘉正說話間，手機嗡嗡嗡地響了，她拿起手機一按，跟韓進說：” 老公，我累
了，你揹我回去！” ” 好嘞！” 韓進也沒多想往地上一蹲，讓嶽瑤嘉騎在自己地
背上一溜小跑地回到了營地。
” 阿羽？” 兩人在營地上叫了幾聲，只聽得遠處水邊有人喊” 韓進，瑤嘉，
來游水！” ” 阿羽在那邊！” 嶽瑤嘉先聽見了，跟韓進說道：” 她去游泳了，咱
們也去吧，我給你帶了游泳褲。” ” 啊？你那兒還有我的游泳褲？” ” 嗯，咱倆
上次分手前買的，本想給你結果一直落我那兒了。” 嶽瑤嘉笑著拉著韓進到了帳
篷裡，三下五除二將自己剝得精赤條條然後調皮地去脫韓進的衣服。
” 我自己來。” 陌生的環境讓韓進有點兒不自在，按理說他和嶽瑤嘉都對彼
此的身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簡直熟悉到了每一寸肌膚都瞭若指掌。接過嶽瑤
嘉遞來的游泳褲他也沒多想直接穿在了身上，” 怎麼是四角的？” ” 嗯，怎麼？
不喜歡？” ” 不是，我好多年沒穿過四角的游泳褲了。” 韓進有些奇怪，這條米
黃色的游泳褲說實話並不好看，反而有些土，也不知道嶽瑤嘉哪兒淘換來的。當
然，女孩兒給自己買的東西再醜也得穿著不是麼，所以他也就沒說啥，看著嶽瑤
嘉患上了一身深藍色的緊身游泳衣還帶著淺藍色短裙的，他調皮地掀開嶽瑤嘉的
短裙，下面竟然是他最喜歡的高叉襠，這讓他鼻血都快流出來了，下身的肉棒也
有點兒硬了。
” 討厭，別看，阿羽還在那邊等著呢，你看你下面，這讓阿羽看見笑話死你
了。” ” 啊？也是啊。” 他才想起葉曉羽正等著他們去玩兒，這會兒硬起來可麻
煩死了。
” 等下，” 嶽瑤嘉拿了一瓶礦泉水拽著韓進出了帳篷，擰開瓶蓋將涼水澆在
他的短褲上，冰涼的水澆下來總算勉強把他的帳篷給壓了下來，然後兩人才走去
了水邊。
葉曉羽這會兒已經遊得離岸邊有個三四米了，她頭上包著泳帽，只露著頭和
一隻手在外面給韓嶽二人擺手：” 來啊，水一點兒都不涼，溫乎乎的好舒服啊。
” ” 哎呀，我忘了帶泳帽了，在帳篷裡，韓進，你先陪著阿羽玩兒一會兒，我去
帶帽子。” 嶽瑤嘉推了韓進一把。
” 好，那你快點兒啊。” 原本想著有嶽瑤嘉陪著他不會太尷尬，現在嶽瑤嘉
走了，韓進只得摘了眼鏡放到岸邊，捂著下身趕緊走到水裡，藉著水遮擋住自己
下半身。
” 韓進，你過來一下。” 葉曉羽招了招手。
” 等等瑤嘉吧。” 韓進委實不太願意。
” 來啊，我能吃了你？來！” ” 行吧。” 韓進扭頭看了看嶽瑤嘉已經鑽進帳
篷了，覺得想來她很快就會過來，便朝著葉曉羽走了過去。一邊兒走著他還在想
嶽瑤嘉的泳裝已經讓他差點兒流鼻血，葉曉羽不會也穿一身性感泳裝吧？好在他
這會兒大半截身子在水裡，就算撐起帳篷也不怕。
走得越來越近，在韓進和葉曉羽只有一米多距離了之後，葉曉羽調皮地將抓
了幾捧水朝他潑過去，將韓進上半身弄得溼漉漉的。原來這裡水根本沒多深只有
一米，葉曉羽一直半蹲在裡面。
” 哎呀阿羽你別！” 用手擋住了臉，韓進側轉過身體來，將半個脊背朝著葉
曉羽躲避著女孩兒的攻擊。
” 玩兒嘛！” 葉曉羽笑著不斷將水潑在韓進的身上，趁著韓進躲避時沒有看
著她，她趕忙跑到韓進的身後一把將韓進的身體給摟住了，緊緊地摟住。此時她
感覺自己幸福到了極點，和心愛的男人幾乎赤裸地貼在一起。
” 阿羽！阿羽！別這樣！” 韓進心知要壞菜，連忙把手往後伸，恰巧胳膊肘
碰到了葉曉羽那軟嫩的乳房，即便隔著泳衣他也依然感受到了女孩兒胸部那種堅
挺而又翹彈的美妙。
胸部被心愛得男人觸碰到了，女孩兒” 嗯……” 地發出一聲嬌吟，俏臉霎地
紅了起來，她摟男人摟得更緊了。
” 對不起，阿羽，別這樣，放開我好嗎？” 韓進連連抱歉著，如今這個狀況
真的是他所料未及的。
” 不！就不！韓進，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是因為我長得醜還是身材不好？或
者我離過婚所以你覺得噁心？” ” 不是，阿羽，真不是，我絕對不討厭你。” 韓
進連忙解釋著。
” 那你為什麼總是躲著我？因為我家裡的緣故？” ” 瑤嘉沒告訴你嗎？” ”
你還知道藉著瑤嘉給我傳話啊？好，我放開你，我現在放開你，你扭過來看著我。
” 葉曉羽緩緩地鬆開了韓進道：” 別怕，我穿著泳衣呢，又不是光著身子。” 韓
進奇怪地轉過身來看著，只見葉曉羽穿著一件可謂奇怪至極的泳裝。那件泳裝嚴
重地不合身，將葉曉羽的健美軀體給包裹得緊緊的，一對乳房快要爆出來的那種。
更為奇怪的是泳裝顏色和款式。泳裝本身是白色得底子，上面印著米老鼠的頭像，
款式也並不是時下流行的比基尼、三點式或者束身式之類，而是一種幾位保守的
吊帶式泳裝，將女孩兒從胸部到臀胯全都遮住了。總的來說，這件泳裝不像是葉
曉羽這個年紀的成年女孩兒穿的，倒像是舊時初中生們流行的款式。
看到韓進對自己的泳裝發愣，葉曉羽道：” 怎麼樣，我這件泳衣你看著是不
是覺得眼熟？你身上那條泳褲你是不是也覺得眼熟？” ” 這，這，” 韓進仔細地
在腦海裡翻找著，的確如今這個場景他好像見過，很久很久以前，對的，十二年
前，也是在這個水庫，也是在這個點兒，夕陽餘暉之下，他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
那是高中暑假的一天，韓進跟著大伯回老家收拾祖屋和父母的東西。那時候
私家車還不像今天這麼普及，又是週末不好從大伯的單位借車，所以他們伯侄兩
個人坐著公車到村裡來的，天晚了公車停了要到第二天才有下一班，所以便打算
住在村裡。傍晚時他在水庫邊兒光著膀子抓了幾條小魚打算帶回去下鍋，然後聽
到了呼救的聲音。作為水庫邊長大的孩子，當時已經十六歲的他正是熱血沸騰的
時候，腦門子一熱就跑了過去，然後看到一箇中年女人在焦急地呼喚著。
” 阿姨，怎麼了？” ” 我女兒，我女兒在水裡游泳抽筋了！我不會游泳！”
韓進想也沒多想就直接穿著一條大褲衩跳下了水，幾個猛子就游到了離岸邊幾十
米的地方。這時雨季剛過去沒幾天，水庫的水比較深，這裡已經是水庫的深水區，
平均水深超過四米，人遊在上面稍微一踩水就能感覺到腳底的冰涼。忍著水下刺
骨的寒意，韓進一把抱住了正自掙扎的女孩兒，拽住她打算把她拖到岸邊去。
女孩兒顯然嚇壞了，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住韓進，恨不得將他勒死
那般緊抓著，兩腿則拼命亂蹬，一個猛拽把韓進也拽得往下沉了一下，害得韓進
也連喝了好幾口水。好在韓進有著豐富的經驗，他趁著抬頭的機會深吸了一口氣
憋住，拉著女孩兒往上一拽，兩條有力的腿狠蹬了幾下游出去好幾米。
女孩兒可能是真嚇壞了，也可能是喝水喝得太多，最終還是沒了知覺不再掙
扎。韓進顧不上擔心只得拽著女孩兒的身子努力划水。平常分分鐘就能遊過的距
離現在在他的眼裡看來遙不可及，每一秒鐘對韓進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一下、兩下、三下，韓進拼命蹬腿往前遊。” 該死，撐不住了麼？” 韓進咬
牙堅持著，覺得女孩兒的身體彷彿有千鈞之重，自己的雙腿和胳膊也彷彿灌了鉛
一般痠疼，終於，在遊了將近三十米的距離後他終於腳碰到了庫底的臺階。
說來也是萬幸這個水庫是季節性水庫，水庫的底部都澆築著混凝土，每年除
了核心儲水區以外到了冬季都有人來維護庫底清理水草，所以庫底雖然也又水草
但是總體上都不長，不會像天然湖泊那樣水底佈滿一兩米甚至更長能纏住人手腳
的恐怖玩意兒，否則兩人真是凶多吉少。踩著庫底的混凝土臺階，韓進也顧不得
碎石紮腳了，拼著命把女孩兒託舉起來讓她的頭高於水面，一步、兩步，破開水
的阻力挪到了岸邊。
岸邊的婦人顯然已經慌張壞了，看到個大男孩把女兒給抱了回來慌忙要鋪個
墊子給女兒，還下意識地要拿紙巾去擦墊子上地油漬。韓進直接把女孩兒的身體
鋪放在墊子上，顧不得男女之防按壓著女孩兒已經有些發育的胸部，往上推著，
幫女孩兒把肺部的水給擠出來，還讓那婦人趕緊給女孩兒做人工呼吸。
兩人折騰了十幾分鍾後女孩兒緩緩地睜開雙眼，下意識地掙扎了幾下後才恢
復了神識，韓進看女孩兒沒什麼大事了那邊一箇中年男子跑過來，還呼喚著一個
名字，看樣子是女孩兒的父親。他和女孩兒的家人打了個照面，見女孩兒的家人
全部注意力都在女孩兒的身上便悄然無聲地離開了……
” 韓進！” 葉曉羽看韓進看著自己的身體發著呆，先是將手在男人的眼前晃
了晃，又低下身子看男人的臉，乾脆抓著男人的胳膊晃了晃。
” 啊？怎麼？” ” 我問你呢，你到底想沒想起來？就是這個水庫，就是這裡。
” 葉曉羽左右探視了一圈兒，” 嗯，大概就是這附近來著，你救過一個女孩兒，
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說完，她看著韓進微笑著。
韓進皺著眉頭，他終於明白了，當年他救起的那個小女孩兒，那個初中生小
女孩兒，就是面前的葉曉羽。一切謎題，終於在他心中解開了，原來葉曉羽早已
經發現自己就是當年那個救她的人，所以她才一直糾纏著自己，想來如此，原來
如此。但是韓進心裡說實話狠不對味兒，他本不是個施恩圖報的人，救人時也沒
想那麼多，現在知道了葉曉羽的身份，他更不想圖報了，於是搖了搖頭道：” 什
麼救不救的？阿羽，十二年前我就在縣裡上學了，壓根沒在老家待著，我估計你
認錯人了吧？別鬧了。” 說著他便扭過身子打算走到岸邊去。
” 還說不是你，我都沒說時間是十二年前，要不是你乾的你怎麼能記這麼準？
” 葉曉羽急了一把抓住韓進的胳膊，想要把男人摟在懷裡。
” 別這樣阿羽。” 韓進想要掙脫女孩兒，誰知女孩兒的動作十分靈活，力氣
也絲毫不比韓進小，畢竟人家女刑警出身格鬥技巧一流，不到兩個回合還是被女
孩兒給抱住了，他無奈道：” 跟你說了不是我，我是聽村裡人說的，村裡人說有
人在這裡溺水差點兒死了。想來覺得是你而已。” ” 呵呵，哼哼，” 葉曉羽被男
人的拙劣理由給弄得哭笑不得，” 你還騙我？下午你還說十一二年沒回來過，也
就是說我出事兒之後你都沒來過，那你從哪兒聽說的？誰說的？你說啊！說啊！
” ” 我聽在縣裡一起上學的同學說的不可以啊？” 眼見得謊言被戳穿，韓進老臉
一紅。
” 好，就算你聽說過，可是你鎖骨旁邊那個胎記怎麼說？” 葉曉羽的手一伸，
正好撫摸到那個胎記，把韓進都給摸愣了。
韓進做夢都沒想到他習以為常的這個胎記，他幾乎從來不在意的這個淺淺的
胎記，成了葉曉羽識別他的標誌，他彷彿被點了穴一般站在那裡，呆呆地站在那
裡。
” 呵，沒話說了？” 葉曉羽帶著一點兒氣憤，忽然又變換了幾下神色，彷彿
回憶著什麼：” 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兒，被泡在蜜罐子裡的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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