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幣的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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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


  表面上,Joey只是面對一盞時而亮起時而熄滅的指示燈,但每一次狀態
切換,對對面而言都是一場香豔刺激的天人交戰,有一天的工作時間,硬幣短暫
地在黑麵停留了幾秒,又被急匆匆的翻了回來,似乎可以窺見那個女主管,上一
秒還踩著高跟鞋在眾人面前發號施令,下一秒就滿臉通紅地躲到女廁隔間,興奮
得把硬幣翻到黑麵,滿臉陶醉的痴態還沒保留幾秒,就被同事的聲音嚇得把硬幣
翻回來的樣子。

  至此,獵物的意志力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每一秒都有踩空的可能,如果
是攻略角色的電腦遊戲,Joey面前大概已經出現了「Victory」的字
樣。

  可面對即將到來的勝利,他卻突然感到一股空虛,處心積慮了那麼久,就為
了扭曲了一個女人的生活,這是自己想要的結局嗎?Joey並不是把自己的快
樂凌駕在別人痛苦上的型別,他也並不討厭韓筱婷,相反,他很欣賞這個堅強的
女人,正因為欣賞所以才想獨自佔有不和任何人分享,會不會從一開始,就選錯
了方式?

  另一邊,韓筱婷經歷了有史以來最為挫敗的一段時光。

  起初,她並沒有把問題當回事,就能像多年來經歷過的無數困難一樣,她原
打算下決心徹底告別自己見不得光的性癖。

  但是戒斷期比想象中漫長,剛開始還能勉強透過工作轉移注意力,可隨著意
志力被消耗,內心中想要放縱的衝動非但沒有消減,反倒在壓抑中越發強大,如
果是單純的習慣問題,早就已經過了21天的適應期了,可光是意識到代表自己
硬幣的背後,有著一層深邃的黑暗面,躁動的心就無法平靜下來。

  想要徹底告別那條掛有硬幣裝飾的手鍊,可每次想下決心丟棄,都會在最後
一秒停下來,再一次戴上手鍊時,心情是複雜的,韓筱婷試著說服自己這只是一
件裝飾品,只要不主動把硬幣翻過來就不算輸,可「自欺欺人」這個詞數次在腦
海中浮現。

  某一天夜晚醒來時,當硬幣在某天意識模糊間被翻了個面時,內心竟然有一
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緊接而來的,是一場久違的自褻。

  接下來一切就像回到從前,韓筱婷頻繁在白麵的光鮮和黑麵的沉淪間切換,
在外,她依然是獨立自主的女強人,回到家,她就變成了被慾望囚禁的雌獸,唯
一的區別是她強迫自己不要去見Joey,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總內
心有一個聲音不斷告訴自己,如果再次見到那個男人,就徹底回不去了。

  嘗試過找其他的調教師,但無論是肉體鞭笞,還是言語羞辱,這些行徑在J
oey以外的人手裡都像是演出來的,韓筱婷這才發現,Joey在表演中那種
想要將自己據為己有的侵略感,真實得可怕。

  會不會是Joey動了什麼手腳?韓筱婷不止一次懷疑過,把責任全部推給
別人固然簡單,但她無法迴避自身的問題,主動開始調教的是她本人,就算Jo
ey不出現,中毒至深的自己就不會走到這一步嗎?

  也許從帶上手鍊的那刻起,又或者是更早之前,主動通調教師電話那一刻,
她就已經輸了。每次從幻想中回到現實,望著空蕩蕩的房間,韓筱婷都感覺自己
只是一具空殼,原以為眾人羨慕光鮮的生活就是自己的一切,可每當夜深人靜時
都會意識到自己依然一無所有,被快節奏生活逼著向前跑,自己又何嘗不是這些
身外之物的奴隸,那麼,沉淪與否又有什麼區別?自己內心渴求的到底是什麼?

  韓筱婷感覺自己快堅持不住了,可至少再最後,也要再掙扎一下。

  距離和韓筱婷最後一次見面,已經過去整整半年時間。

  這天,Joey的住所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開啟門,身段優雅的女人,長裙下依然是凸顯氣質的黑絲襪和高跟鞋,只是
面容似乎比半年前要憔悴很多,她張口就說出讓Joey目瞪口呆的話:「喬安,
26歲,UCL心理學畢業,化名Joey,我說的沒錯吧?」

  Joey心裡一驚,他從沒透露過自己的名字,更別說住址,韓筱婷能直接
找上門來,顯然對自己做過了細緻的調查。

  韓筱婷緊接著又丟擲一個重磅炸彈:「據我所知,你現在做的事在大陸屬於
軟色情的範疇,只要舉報立刻就能立案,這些你也都清楚吧?」

  她知道了什麼?

  難道事情敗露了?

  時隔半年的見面,上來就是這麼兩句話,Joey想不通自己是不是遺漏了
什麼細節,但韓筱婷這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顯然是來興師問罪的,說起來,認識
了這麼長時間,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常狀態下的韓筱婷,這個女人不管是閱歷還是
智商都在自己之上,如果她真的發現了自己的意圖……等等,如果這個精明的女
人如果想要對付自己,自己現在還能在這安然無恙的在這說話?

  「嗯……韓女士,我為我可能讓你感到不適的地方道歉,但你沒有經過預約
就直接找上門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我想……」韓筱婷停頓了一下,臉紅著猶豫了一會兒,做了一個深呼吸,
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我想……請你做我的專屬調教師!」

  「哈?」

  「我會給你提供持續的報酬,也會盡可能滿足你的其他要求,但你需要住在
我指定的地方,以便在我需要時能隨時提供……嗯……服務。」

  至此,Joey總算明白了韓筱婷在打什麼算盤,事情並沒有敗露,韓筱婷
確實如計劃的一樣在慾望面前低下了頭,只是她的做事風格有點出乎預料。

  對Joey的調查和威脅全是為了後面這句話做準備,哪怕是形式上的奴隸,
她也想盡可能掌握主動權,雖然Joey和韓筱婷在主僕遊戲中扮演不同角色,
但從因為害怕失去,從而想要成為支配的那一方來看,韓筱婷和自己其實是同類
人啊。

  「成為我的專屬調教師,你可以完全不用擔心經濟和法律上的問題,否則,
說不定哪一天就被某個前客戶一個電話舉報了,到底該怎麼選,考慮考慮吧。」

  蘿蔔加大棒,確實是非常有效的策略,都到這個時間韓筱婷依然在算計著一
切,雖然這給Joey一種小白臉被富婆包養的感覺,但被捏住軟肋的他沒有其
他更好的選擇,況且,勝利的天平早已傾斜,以前,是Joey對韓筱婷單方面
的窺伺,現在,是他們彼此離不開對方。

  「留給我選擇的空間似乎不多呢,既然這樣,我有一個條件,雖然還沒到人
身自由被限制的地步,但我多少還是想要一些尊嚴方面的補償,只要私下沒有外
人時,我就是『主人』,沒問題吧?」

  「嗯,這樣也好,」韓筱婷臉紅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令人臉紅心跳的
幻想,聲音小得只有自己能聽見,「其實這也是我想的……」

  「那麼現在……」Joey用眼神示意。

  韓筱婷伸出手腕,硬幣裝飾在手鍊末端搖晃,強行壓抑下因亢奮而急促的呼
吸,她緩緩將硬幣翻了個面,深不見底的黑取代了光潔的白。

  眼神染上一抹痴迷的神色,那句在幻想中重複過無數次的稱呼,緩緩從紅唇
中吐出:「主人~ 」

  就這樣,Joey搬到了韓筱婷隔壁,每天下班時分,都是兩人開啟主僕遊
戲的時間,並不需要什麼特殊準備,來自Joey的一個普通的命令,哪怕只是
一個眼神,都會讓韓筱婷興奮難耐,比起在外扮演那個孤獨承擔一切的女強人,
她越發沉迷於不需要思考,只需要在主人命令下釋放雌性魅力的女奴角色。後面,
韓筱婷索性和Joey住到了一起,獨身多年的她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和開始
和異性同居,原以為會很尷尬,真正開始後才發覺,自己早就習慣在這個男人面
前展露身體了。

  但是,天馬行空的幻想和調教,最終還是收束男人和女人的問題上,雖然還
有表面上的各種糾結,但韓筱婷已經實質上將自己代入了女奴的角色,可就像始
終缺失一個角的拼圖,最後的那層底線,始終無法在只看不動手的角色扮演中得
到滿足。

  主動把身為女人最珍貴的一切拱手獻上嗎?韓筱婷心裡很矛盾,說實話她並
不排斥這個支配了自己生活的男人,身心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但至少在形式上,
她還在扮演被支配的那方,在她看來,這只是自己威逼利誘的結果,可以的話,
她希望Joey能夠憑他自己的意願主動征服和佔有自己。

  韓筱婷每天的穿衣搭配,都會聽從Joey的安排,摒棄了一貫素雅簡潔的
風格,凸顯氣質的絲襪和高跟鞋越來越多出現在她身上,一天天向主人理想中的
風格靠攏,韓筱婷本人也樂在其中,每天,她都在Joey面前舒展顯露自己的
身段和長腿,甚至會主動嘗試一些大膽的款式,希望對方會被自己的雌性魅力折
服,可惜,Joey一如那個規矩本分的調教師,默默的在一旁欣賞,沒有任何
肢體接觸。每一次失望,都會對自己的女性魅力產生一絲懷疑,可越是無法得到,
心裡卻越發空虛,想要卻不得,猶如一根在心頭撥動的羽毛,瘙癢難耐。

  時間,是下午時分,韓筱婷一身女僕裝,在Joey的註釋下,打掃房間。

  說是女僕裝,但裸露的後背,輕薄的布料,幾乎透明的蕾絲,與實用的款式
相差甚遠,彎腰抬腿的動作,緩慢而浮誇,搭配裸露的衣著,像是一場展現身體
曲線的色情表演。

  主人正在看我,看我羞恥的樣子。

  在外面一本正經的我,正在主人面前做最低等的工作,穿著這種不要臉的衣
服,胸部都快露出來了,短裙下面涼涼的,幾乎遮不住什麼,被看到了嗎……韓
筱婷一邊陷入自己的幻想,一邊努力支撐因興奮得顫抖的雙腿,豐滿的胸部被充
滿彈性的緊身布料包裹,隨著彎腰的姿勢重力牽引下呈現出誘人的形狀,臀部以
誇張的角度翹起,朦朧的黑絲在豐滿的大腿表層泛著誘人的光澤。

  叮鈴!

  是提前在手機裡設定好的鬧鐘。

  韓筱婷轉過頭解釋:「主人,公司那邊有一個需要我出席的會議……」

  「繼續。」

  簡單的兩個字,對韓筱婷卻像是有著絕對的威懾力,她下意識停下了轉身的
動作。

  不對,有事情正等著我處理,韓筱婷也捨不得從令人沉醉的幻想中醒來,可
公司的待辦事項,像是扔進水面的石子,在淫靡的幻想中激起漣漪,提醒著韓筱
婷,那個孤獨承擔一切的冰冷的職場女性,是她必須要回到的現實。

  默默嘆口氣,韓筱婷抬起手腕,準備將硬幣黑色的一面翻過去,早點把事情
處理完,然後回到主人身邊吧。

  「就現在吧,筱婷,準備好獻上你自己了嗎。」

  韓筱婷心裡一喜,雖然Joey沒有具體點明,但他們雙方都知道他指的事
是什麼,期待了那麼久,今天終於要跨過最後那條線了……不對,待會兒還有正
事要幹,現在不是想那種事的時候……但是,明明期待了那麼久……

  「不是說……以現實生活為主的嗎,主……Joey?」

  「剛才的話不是以主人的身份說的,你可以選擇離開去做你的事,所以,你
要怎麼做呢?」

  問題又被Joey拋了回來,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心裡碰撞,韓筱婷感覺
自己被割裂了,一方面,深邃黑暗的側面,不斷在耳邊訴說被主人徹底佔有的喜
悅,而另一邊,殘缺不全的白麵,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努力想把自己拉回冰冷的
現實生活。

  韓筱婷努力抓住最後一絲理智,將顫抖的手緩緩伸向手鍊上的硬幣。

  混亂狀態下,是做不好決定的,至少要把黑麵翻過來,變回平時那個理智的
自己。

  自我暗示的同時,顫抖的指尖觸及到了硬幣,下一秒,就能看到光潔的白麵,
就像經歷過午無數次的那樣,所有的煩惱,混亂都會隨黑麵一起被翻轉過去,然
後作出理智的判斷,韓筱婷這麼堅信著。

  然而,硬幣翻了過來,出現了更為深邃的黑。

  硬幣的白麵……變黑了?不對,對硬幣無比熟悉的韓筱婷確信,這就是黑麵
本來的顏色,也就是說,剛才被翻過去的面,其實才是白麵,自己剛才荒誕色情
的表演,全是在白麵狀態下進行的。

  兩邊都是黑的……怎麼會……

  Joey注意到了韓筱婷的混亂,他對硬幣的變色並沒感到意外,硬幣表面
塗有一層易氧化的塗膠,會隨接觸到的水分會逐漸變色,穿戴的越頻繁,硬幣的
變色速度就越快,只是韓筱婷日夜接觸沒有察覺到細微的變化。

  算算時間差不多也是時候了,經歷了最初的接觸,引導,拉鋸,到最後的沉
淪,說實話,這種道具上的小動作算不得什麼高明的手段,但當人的理智被逼到
邊緣時,每一絲變數都有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此刻,隨著象徵韓
筱婷本身的硬幣也被徹底染黑,是否意味著已經徹底攻下這個女人的身心?

  如果放幾年前,韓筱婷一定馬上就能識破硬幣上的小把戲,可在情慾和現實
間陷入糾結的她早已陷入混亂,這一幕徹底擊垮了她的理性,一瞬間,她產生了,
象徵自己化身的硬幣,也已經和自己一起徹底被黑暗面侵蝕,這種不切實際的想
法。

  「不……不對……」韓筱婷眼神掙扎了一陣,抓住硬幣的手放了下來,虛弱
的動作像是用盡了身體最後一絲力氣,「這只是一個物件,只是角色扮演遊戲,
代表不了什麼。」

  「對,這確實只是扮演遊戲,」Joey的聲音像是惡魔的耳語,「可現實
生活中那個強大的你,不也是扮演出來的嗎,這邊與那邊,又有什麼不一樣?」

  「我……」

  像是直接對靈魂的拷問,自己是一具虛無的空殼,這是韓筱婷早就知道的事,
眾人眼前的光輝形象雖然能給人短暫的自我感動,可每當夜深人靜望著空蕩蕩的
房間,都會意識到自己其實一無所有。每天疲於扮演自己一手塑造的角色,內心
真正渴求的到底是什麼?連韓筱婷自己也答不上來,說起來,和Joey在一起
後已經很久沒考慮過這些問題,心裡的空虛好像已經找到合適的填充物,但放棄
自己努力維繫至今的生活,在原本用來放鬆身心的遊戲中永遠沉淪下去,這樣真
的好嗎?

  「停止角色扮演後,真實的你到底是什麼?不要想其他多餘的事,讓你身體
裡第一個出現的聲音來回答!」

  Joey的聲音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直接直擊靈魂,迫在眉睫的會議消失了,
混亂的思緒消失了,內心的糾結消失了,瞳孔的倒影中只剩眼前高大的男人,曾
經清明的眼神,染上了再也無法消退的痴迷。

  手機的鬧鈴在5分鐘間隔後再次響起,提醒著重要的待辦事項,修長的手指,
緩緩按停了鈴聲,也按停了心裡把自己拉扯回現實的聲音。

  韓筱婷像是一個真正女僕一樣行了個屈膝禮,緩緩拉起裙襬,絲襪根部的輕
薄布料早已一片泥濘,溼潤的紅唇,輕輕吻在Joey的襠部:「主人~ 」

  眾人眼中曾經精明幹練的女強人消失了,就在事業蒸蒸日上的時間點,韓筱
婷突然辭去了原先主管的職位,轉而選擇了只需要朝九晚五的簡單工作,這個自
毀前程的決定雖然讓身邊的疑惑,但最終沒有人問出來。

  因為她身上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

  性格上少了快節奏的緊張感,變得柔軟隨和,臉上也開始浮現更多的笑容,
不知道是因為得到了充足的休息,還是受到了某種滋潤,身體皮膚像是年輕了好
幾歲,似乎也和精神一樣煥發了第二春,偶爾還能在她的小男友那看到她難得的
小女人姿態。

  不近人情的女強人固然讓人欽佩,但像正常女性一樣有喜怒哀樂卻更讓人安
心,這麼一想,才發覺原先那個理性到無情的狀態實在不像一個正常人類。

  下班時分,韓筱婷踏著高跟鞋走出公司大樓,Joey已經在車旁等候多時,
她一頭扎進Joey懷中,儘可能讓對方感受自己柔軟的身軀,用只有兩個人才
能聽到的音量發出嬌媚的聲音:「主人~ 」

  車輛在高架上行駛,韓筱婷如寵物一般趴在Joey大腿上,聞著鼻尖傳來
的髮香,Joey突然想起小說中經常出現的邊開車邊口交的場景,只要他下令,
這個已經被馴服的女人,會毫不猶豫配合自己上演淫靡的橋段吧。

  即便現在,Joey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借助任何超自然手段,就將
這麼一個精明的女人收於自己胯下,這個種小說中般的情節,真的有可能出現在
現實生活中嗎?

  「筱婷。」

  「是,主人。」

  「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調教的基礎是信任,從我們認識至今,你難道沒
對我產生過哪怕一丁點懷疑?」

  韓筱婷溫順的趴在Joey腿上,嘴中說出的卻說出出人意料的話。

  「懷疑嗎……其實主人一開始,就掌握了我的身份和社會資訊吧,沒有像我
一樣用個人資訊作為威脅,反倒寄希望於催眠和調教那樣不切實際的手段,這種
單純到可愛的主人,讓人懷疑不起來呢。」

  單純……可愛……被馴服的奴隸,會這樣形容自己的主人嗎?

  就算表面覆蓋了黑色的塗料,硬幣在塗料下的本體還是黑白分明的,催眠與
調教到底有沒有成功,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因為Joey已經如期望的那樣得到
了他想要的東西。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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