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十一集 草露沾衣 第五章 欲速難達 始見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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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

命開玩笑,
就為冒險去尋找修習武功的一線希望,可說什麼都不在乎,居然會回答不能?

  「貧尼再不為一己之私做害人事。」柔惜雪悽然道:「貧尼害過吳先生,也
害了雨姍。終此一生,貧尼雖無用也不再害任何一人。」

  吳徵定定地看了柔惜雪片刻,起身鞠了個躬道:「柔掌門能說出這句話,晚
輩佩服。這事情,晚輩將盡力而為。但是前輩不要高興得太早,有兩樣事要先說
清楚。」

  「吳先生請吩咐。」傾心交談了好一會,柔惜雪浮躁的心也安寧許多,有些
物我兩忘的意思。

  「第一,晚輩沒有半點把握,只能盡力一試。成與不成柔掌門都不要大悲大
喜,也不要有什麼期待。」

  「貧尼其實十分期待,但無論結果如何,貧尼心中待吳先生只有感恩之心。
若是不成……也是天意……屆時貧尼大悲也好,無慾無求也好,認命就是了。又
有違吳先生之意,請先生可憐貧尼已著了相,萬望海涵。」

  吳徵無可奈何。柔惜雪說得誠懇,全是真心實意,也是人之常情。非要讓她
能全然剋制自己的情緒,那柔惜雪已是聖人悟了道,還要他在這裡囉嗦勸解?

  「好吧,第一點就算有言在先,應不應都無妨。第二點便沒得商量,柔掌門
若是不允,這事就當晚輩沒說過。」吳徵看了看倪妙筠,示意不是不給面子,是
確實絕無餘地:「關於治傷的一切,都得聽晚輩的。尤其柔掌門再要動用內力的
唯一前提,便是晚輩允可。無論在任何時候,若無晚輩親口當面允可,柔掌門擅
運內力,晚輩會立時翻臉不認人。這事沒有任何退路,到時候就算我娘,妙筠,
玦兒一同來求,我也絕不會再為柔掌門的武功想一點辦法。柔掌門能允諾麼?」

  親口當面,條件十分苛刻,卻讓倪妙筠心中鬆了一口大氣。女郎看著吳徵嘟
起了櫻唇,對愛郎的思慮周祥滿心歡喜。她一點都不擔心柔惜雪,觀師姐這幾日
的言行,她只能答應吳徵的要求。一旦答應,不管今後是不是能恢復傷勢再修武
功,最起碼在嚴苛的條件之下她不敢再莽撞胡來,至少不會再傷身。

  「貧尼不敢誆騙吳先生,貧尼許諾吳先生並在此立誓,若有違誓言,永墮拔
舌地獄不得超生。」

  柔惜雪果然應承下來,一方面吳徵已展示了獨門內功對她傷勢確有幫助。能
否療根治本不知,但天下間絕沒有比吳徵更有希望能醫治她內傷的人。另一方面,
她也別無選擇,與其胡亂嘗試害了自己不說,還誤了諸多大事,不如相信吳徵。
這人自出道來,小毛病固然多,但是有情有義,的確是值得信賴甚至以生死託付
之人。不僅身邊人是這樣信賴他,突擊營一營的將士都可以把後背託付給他,把
命賣給他。

  「好!妙筠在此,正好做個見證。晚輩再說一遍,是若無晚輩親口當面允可,
柔掌門絕不可擅運內力!柔掌門既然允了,晚輩冒昧,請柔掌門伸手。」吳徵也
乾脆,奮力運起內力振奮精神。

  「吳先生不可再傷神,貧尼不敢。」

  「我現在回去難道睡得著?妙筠能安生?柔掌門能入眠?」吳徵不依不饒,
如此堅持除了這些原因之外,還有一點也是給柔惜雪留個教訓,下回再有運功的
衝動時三思而行,不要害人又害己。否則到時候想不治也真的難,天陰門的另三
位跪著不肯起來,吳徵要怎麼辦?這種情形斷不能發生:「請柔掌門伸手。」

  關於治傷的一切,都要聽吳徵的。柔惜雪見吳徵堅持,不敢不聽,也知吳徵
分明在給自己下馬威,只得伸出皓腕。

  吳徵帶著三分火氣,閉目按上了脈門。

  雖是第二回以內力附著在經脈附近的細胞上,比第一回熟練許多,已大耗心
神的吳徵還是累得幾乎虛脫。被倪妙筠扶回了屋裡,一覺直接睡到日頭偏西。

  撐著痠軟的身體起身,耳聽著校場上還有將士們操演的喝聲與歡呼聲。吳徵
略作梳洗,舒展著四肢走向校場。

  夕陽西下,晚霞漫天。操演早已結束,柔惜雪日常都在指點將士們的武功,
一直到入夜方才罷手。營中五百多的將士,每一位都要找出他們被掣肘之處,再
尋出解決之方,授以一套新的武功。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再偶爾碰上些腦筋
打結理解不來的,還得反覆說明。尤其在初期,進展著實有些慢。

  倪妙筠見吳徵來到,遂打了個手勢讓將士們繼續,羞紅著臉朝他走了過來。
這幫豪傑膽大包天的事情幹過不少,但是敢嬉鬧吳大人與倪監軍的一個都沒有。
嘴上蹦不出一個字,心裡早就笑開了花。看看,吳大人和倪監軍小別勝新婚,幾
日不見一定思念得緊。吳大人昨兒傍晚來到,紅男綠女,乾柴烈火一點就著。倪
監軍的姿色非凡天仙化人,吳大人操勞一夜睡到現下才起得來……什麼?你說倪
監軍為何起得來?那是人家認真負責,武功又高上那麼一些,當然起得來。

  將士們這麼一想,不免臉上神情古怪。倪妙筠眼觀六路早就看得明白,不由
咬牙切齒,越走眼睛睜得越大,越是倔強……吳徵心裡也是不停地叫苦,昨夜早
盤算的是與倪妙筠恩愛一番,來的途中還萬般期待,不想全給攪黃了,說起來還
有一肚子怨氣來著。

  「昨夜辛苦了……」話一齣口,倪妙筠險些給自己一記耳光。慌亂之下歧義
重重,這叫什麼話?

  吳徵果然失聲而笑,連連道:「不辛苦不辛苦,別說未能一親芳澤,就算癱
在倪仙子的石榴裙下,那也算不得半分辛苦。」

  「你也來逗人家。」倪妙筠急的一跺腳。將士們的神色,吳徵的眼力當然也
看得清楚,自己又落了話柄,情郎哪會不逞些讓自己心中甜甜,又好氣又好笑的
口舌之利?女郎一咬唇瓣,藉著背對將士們的良機一亮滿口白牙,做了個欲咬的
勢子。

  吳徵微微一笑,也微微一挺腰,意思再也明顯不過。趁著倪妙筠還未來得及
發作,趕忙拉起女郎的纖手道:「我們這裡看一會。」兩人並肩而立,吳徵道:
「你師姐昨晚沒再亂來吧?」

  「你定了規矩,師姐既然應下了就不會亂來。」愛郎輕薄,惹得她滿面緋紅,
此刻卻感激地緊了緊吳徵的手道:「你的話,她能聽得進。吳郎,這件事真的難
為你,也要花去你許多精力,但是,人家真的想師姐能好起來。而且,一個有武
功的柔惜雪,一定能幫到你更多!」

  「她如果不能好起來,壽元難過十年……」吳徵也緊了緊大手道:「先不用
謝我,其實我現下還一點辦法都沒有,姑且一試吧。嘖,也實話實說,我現下越
來越佩服她了!」

  柔惜雪手持一根竹杖指點武功。她精神比前些日子健旺許多,中氣不足的聲
音也嘹亮了些,遠遠地飄在吳徵耳裡,聽她說得頭頭是道,連吳徵都覺有些醍醐
灌頂之感。難怪天陰門在祝家一事裡損失慘重,多年後又能高手如雲。有這等名
師指點,天賦出眾如倪妙筠,冷月玦等人的修為真是一日千里。

  「那當然。」倪妙筠傲然地挺了挺胸,與有榮焉道:「世人只知她是絕頂高
手,哪裡知道師姐才大如海。你看,將士們一個個對她都是心悅誠服。」

  「盛國現下就是唯才是舉,這麼厲害的人物,哪能只做這麼點事呢?妙妙說
對不對?」吳徵目光閃爍,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遙指著將士道:「這樣教下去
細則細矣,就是太慢,不是最優之法。營裡那麼多將士,不像天陰門就那麼十來
號同門,得換個方法。」

  吳徵拉著倪妙筠的手趨近,女郎心中雖羞,也知吳徵放肆一回,本意是告知
將士們兩人已然定情。否則倪大學士的女兒,在軍營裡跟著自己暗地裡不清不楚,
傳了出去有辱倪府。倪妙筠走了幾步,心情漸定,落落大方地任由吳徵牽著,只
微嘟著唇目光左右掃視,難得在此事上有幾分鎮定。

  「恭喜大人……」

  「大人好福分……」

  「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吳徵走近,將士們停了手中活計齊聲歡呼起來。吳徵四面拱手謝過這一番祝
福,又向柔惜雪道:「勞煩柔掌門在此,辛苦,辛苦,這一番恩義晚輩銘記於心。」

  「不敢。」柔惜雪合十一禮,道:「貧尼分內之事而已,不敢稱恩義。」

  「晚輩有句話,請柔掌門一同參詳一二。」吳徵向著將士們道:「柔掌門言
傳身教,將士們一定獲益匪淺,但其中有個不妥當處。晚輩旁觀了一陣,猜測一
日下來能給五六名將士授一套武功已是順遂了吧?」

  「五六名已算得多了。」

  「然也。營中五百餘名將士,就算一日有五名,再扣除歇息的日子,更不敢
讓柔掌門每日操勞,要教一遍下來少說也要五月時光。旁的倒沒什麼,就是得不
到柔掌門指點的將士要荒廢太多時日,不大好。」

  吳徵這一句話說得有些將士眼淚都快下來了。柔惜雪的本事人人親眼所見,
誰不著急能快些得她的指點?尤其眼看著忘年僧,墨雨新這幾位運氣好,一開始
就得了指點的,幾日下來武功暴漲了一截。忘年僧又是個閒不住的性子,操演一
完就拉著從前與他平齊的高手對練,眼看著那幾位與他的差距一日一日地增大…
…忘年僧得意非凡,大嗓門子一吼,誰不知道他得了天大的好處?當面自是人人
稱羨,背地裡就是難免嫉妒。有幾位與他平日就不太對付,找著機會就要較量一
番的高手,更是覺得人生一片灰暗,永無出頭之日……

  可惜柔惜雪要教誰,幾乎全憑運氣,雖是人人最終都會得到她的指點,前後
下來的差別可就大了。需知五月之後,最後一位將士剛剛被柔惜雪提點一番,忘
年僧的那套武功估計也練熟,都能開始練第二套了……

  若是平日,震天價的叫好聲已然響起,今日呱噪的軍營居然鴉雀無聲。贊同
吳徵,也沒人敢數落柔惜雪的方法有欠缺,倒是足有四百多位將士眼巴巴地望著
吳徵,滿臉要他【主持公道】的模樣。

  「吳大人教訓的是,貧尼茅塞頓開,此前確然是欠妥,欠妥。」柔惜雪從善
如流,且一力維護吳徵在軍中的權威。她武功雖失,為人處世仍然分寸得宜。她
想了想道:「第一輪當以簡,以速,以見效為主,貧尼揀些易入門,易教,又可
通行的速成之法,旨在不荒廢時光。待第二輪,第三輪再徐圖進取,精雕細琢不
遲。吳大人看這樣可好?」

  「大善!」吳徵撫掌又一鞠躬,道:「授業之恩,營中將士都不是忘恩負義
之輩,柔掌門的大恩德,突擊營永生難忘。」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些許矛盾解決,突擊營裡的都是義氣當先的好漢,
當即許下重諾。這番諾言其實在柔惜雪開始授業時,將士們就已在心中許下了,
但是主官在此挑了頭,他們才能名正言順地立下誓言。

  「貧尼幸何如之。」柔惜雪心神一陣恍惚,合十間又落下淚來。她太清楚這
支軍旅的力量,待他們的修為再上一個臺階,再填充入幾名絕頂高手,的確能給
暗香零落以巨大的威脅。吳徵所言復仇壓箱底的本錢,不是妄言。

  「今日先到此為止吧,柔掌門累了,你們多多體恤些。」

  吳徵散去了將士們,與倪妙筠,柔惜雪一同用膳。之後探查柔惜雪體內經脈,
發覺自己的方法行之有效,柔惜雪的經脈創口有了自己附著的內力保護,很快就
大見好轉。她又乖巧地不再擅動丹田內力,經脈得了滋養,創口漸漸復原。

  柔惜雪亦對吳徵的獨門內功大感驚異。她精研百家武功,從未聽說內力居然
可以於經脈之外執行。吳徵的不但可以,且威力無窮,以他的年齡和眼下的修為,
幾乎可稱中原大地千百年來,寧鵬翼之後第二人。連祝雅瞳在他的年齡也沒有這
等修為。

  吳徵替她療傷僅有兩次,可是內力在她體內無拘無束地穿行。柔惜雪是習武
的絕頂天資,雖不明細胞與神經的道理,可感同身受之下也有一些明悟。更隱隱
然地,對吳徵為她治傷,恢復內力的方法有了些籠統的猜測。

  猜測模模糊糊,即使是飛花逐影,也不能理解何為細胞。但是這些模模糊糊
俱似光明,在她混沌不堪的世界裡亮起,更不妨礙她的信心陡增。

  用膳時只吳徵與倪妙筠閒聊兩句,柔惜雪默不作聲,把脈時她也不發一言。
可柔惜雪目光裡始終逃不開吳徵的影子,當她幡然醒悟發現自己的失態時,居然
有些啞然失笑。每一回給將士們授業,沒輪上的都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目光裡
滿是期待。現下自己看向吳徵之時,不也正是這樣可憐巴巴,滿是期待麼?

  丹田與經脈傷勢非一朝一夕之功,急不得。尤其柔惜雪內傷甚重,連創口都
沒癒合,更急不來。比起昨夜,柔惜雪忽覺自己耐心十足,半點都不焦躁。傷口
癒合要時日,吳徵尋摸一條穩妥的方法也要時日。但人最怕的就是沒有希望,只
要有希望,耐心就會有。

  「吳先生不忙的,貧尼現下已半點都不急,真的。」柔惜雪心中有愧,吳徵
的精神始終有些萎頓,全因自己的莽撞之故。且自家師妹與他戀情正濃,當尋機
抽身才是。

  「趁熱打鐵。」吳徵齜牙抽了口冷氣,精力耗費過甚的感覺不好受,但有些
事咬著牙也得做。柔惜雪身上傷勢好轉,經脈傷不是小事拖延不得。方法有效,
更當每日鞏固,直到創口癒合才行。他默運元功片刻,睜眼道:「請柔掌門伸手。」

  柔惜雪應承過的事,不敢違抗,只能低著頭伸手,在一旁的倪妙筠看來居然
有幾分乖巧之感,不由心中大慰——掌門師姐近期是絕不會再胡來了。

  在柔惜雪心中正百感交集,吳徵這樣待她已不是一個好字能形容。加上重建
的天陰門,倪妙筠和冷月玦均有一份好歸宿,再到大耗元神為自己治傷。在她心
中升起的是何以為報之感?

  這又是一份巨大的迷茫,吳徵正蒸蒸日上,自己還有什麼能力能報答他?還
有什麼東西能報答他?迷茫之間,吳徵的內力透體而入。

  或許是吳徵嘗試之後胸有成竹,這一股內力比昨日的強勁許多,像是男兒粗
糙又溫暖的大手,熱烘烘地順著經脈周邊湧向四肢百骸,像在撫摸著這具高潔脫
俗的玉骨之軀。

  這副嬌軀早非冰清玉潔,同為男子,從前的像是惡魔,恣意地輕薄凌辱。現
下的卻屏息凝神,小心翼翼,一點一滴地為她撫平身上的傷患。

  經脈瀰漫周身,今日增強了的內力遠比昨日清晰得多。熱力轉過任督二脈,
像摟著自家的腰肢;透過足陽明胃經,像從上至下撫摸過右邊玉乳;再環繞著手
少陰心經,則像捧著傷痕累累的心,溫柔撫慰。柔惜雪又有要落淚的衝動,但她
不敢打擾了全神貫注的吳徵,只能盡力收斂心神。

  在她體內的內力越來越強,感覺越發地清晰。這股內力現下的威力在她看來
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可是個中恩義,沛莫可御……

  柔惜雪似在溫泉之中,燙得嬌軀越發酥軟,意識越發迷糊,再度沉沉睡去。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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