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 ? 陰雷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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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3

作者:noahyhz
字數:17203
2020/08/13

  陰雷篇(3)

  拉鍊有些磨損,我怕聲音太大所以沒敢太用力,輕輕拉開一半,把手探了進
去。

  第一觸感之下是厚厚的一迭卡片,大小像是撲克或是名片?

  我剛準備撐開包口檢視,主臥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情急之下我快速用拇
指滑起第一張手感更為厚實的卡片,卡片剛剛露出包口一半,主臥的門就被開啟
了。

  我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鬆開手指,順帶用拇指快速合上拉鍊。

  「你還沒去洗漱麼?」她拿著一床薄被走了出來,看見我依舊站在桌前。

  我忍住砰砰亂跳的心臟,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

  「我有點口渴。」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喝完後便快步走進了廁所。

  站在花灑下,我不住的揉搓著臉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在包裡摸到
讓我害怕的東西誠然是一件好事,但那張卡片上露出的「……惠酒店」三個字卻
再次讓我的心沉入海底。

  那應該是一張金色的房卡,做工考究。遠比一般的酒店房卡精緻的多。

  可因為沒有完全拿出來,具體是什麼惠酒店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她和酒店
之間掛上聯絡還是讓我極其的不舒服。

  而那迭卡片就更加詭異了,難道她辦公室的工作太輕鬆,所以天天沒事用撲
克娛樂,那也不用上廁所都揹著吧。

  如果是名片的話,她一個坐辦公室管理生產的副主任,要名片又有什麼用呢。

  況且那個黑包的分量似乎並不只這一張房卡和一迭名片,有機會我還得再看
一下。

  我被心裡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她的事情了。

  而等我洗完澡再出來的時候,飯桌上已經沒了那個黑包的身影。

  往後的幾天,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再次接近那個包。可我對它的執念卻是有增
無減。

  週五下午學校大掃除,我被張皓翔叫去談話,藉機躲了擦窗戶的任務。

  張皓翔依舊是老生常談,反覆和我強調,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學習上,有
任何其他的困難都可以來找他。

  我嘴上乖巧的應和著,心裡卻想著,任何困難,那您老能想辦法給我換個爹
媽麼。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後時間還早,身邊沒有朋友,天色也陰沉的像是李逵的臉。

  我只得百無聊賴的回了家,開啟家門,空無一人。照明不良的客廳宛如深淵
的入口,吞噬著所有光明和希望,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對面牆上的掛鐘好像還
是我五歲時的那個。

  回來後的這幾個月,我似乎從沒有認真的去打量過這間屋子。表漆磨損透出
木料的三抽鞋櫃,畫著招財童子的大紅掛曆,頂部堆滿了雜物的老式海爾冰箱,
下雨返潮映出青色水痕的廁所外牆角。

  這所有的一切和這個鎮上的大多數家庭可能都一樣,但於我而言卻絲毫沒有
任何歸屬感。

  站起身後,我沒有回房,而是第一次信步走進了主臥。主臥的傢俱都是年代
久遠的榆木老貨。雖然收拾的整潔卻依然散發著瀕死的灰暗。只有那臺還算新的
熊貓彩電勉強挽回幾分生氣。

  我越過已經合不上門的衣櫃,來到了繡著鴛鴦的雙人枕邊。這裡算是有了唯
一能吸引我的東西。

  那是一本書,似乎被翻閱多次,封面都有些磨損。但我還是一眼看出是夏洛
蒂寫的「簡愛」。我隨手翻了翻,居然還是中英對照版的。

  我不相信父親會看這種書,想來應該是她的東西。

  因為語文老師的熱薦,這本書我在養父母家就曾經看過了。作為一個剛邁入
青春期的男孩子,與我而言這本書只是講述了在西方不平等的階級差異下,一位
中產階級女人不甘落入下層社會而勇敢抗爭的故事罷了。

  但看到書被翻閱成這樣,我竟有些好奇,她這樣的女人在這本名著裡又看到
了什麼。

  自強?堅韌?正義?真愛?或者是救贖?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亂了我的思路,我扔下書快步走出臥室。

  「遠哥,你一個人在家幹嘛呢?」唐輝和唐爍一人手裡一根糖葫蘆,笑眯眯
的看著我。說話間唐爍又往我手裡塞了一根。

  「就待著看看書唄,我早就習慣一個人了。」我撕開透明薄膜,看著面前這
對兄妹情侶,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嗤……真酸。

  「遠哥,明天放假,我們出去玩吧。」

  「去哪啊?」

  「嗯……」小丫頭捋了捋馬尾,皺眉想了片刻。

  「去縣裡吧,再吃回肯特雞?」唐輝一聽無奈的搖了搖頭。

  「縣裡這幾個月咱去的還少啊,你也就是奔著吃去的。」我點著她的額頭教
訓著。

  不知不覺,我發現自己基本已經替代了唐輝的哥哥職能。

  「那你說去哪麼?」唐爍嘟著嘴斜靠在唐輝身上,弄得唐輝抱也不是,躲也
不是。

  我無心看他們膩歪,悶頭思考了一會,「不然,咱們去市裡吧。」我有些興
奮的提議道,隨後又怕他們不同意,趕緊加了注碼。

  「小爍,我帶你去市裡吃真正的肯德基,肯特雞那種冒牌貨就別吃了。」

  「好好好!」小丫頭興奮的舉高手裡的糖葫蘆,轉頭在唐輝嘴上親了一口。

  唐輝的臉色立刻就白了,是的,白了。他慌張的看著我,嘴裡似乎還想說什
麼。

  我也被這丫頭嚇了一跳,趕緊一手拽一個把兩貨拎了進來。

  「瘋啦,這下班時間外面來來往往都是人。」我一邊罵著,一邊狠狠的敲了
唐爍一個毛栗子。

  「哎呀,哥,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丫頭捂著腦袋拼命往唐輝懷裡鑽。

  我看著唐輝欲言又止,便伸出手示意他什麼也不用說。

  「你們決定在一起的事,前兩天小爍就告訴我了,我的態度呢,是不反對,
但也不支援。不過你們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我似乎本能的用上了長輩的語氣,可我手裡卻還抓著一個剛咬兩口的糖葫蘆。

  說完後,他們倆沒什麼過激反應,我臉倒是先紅了,趕緊假咳兩聲掩飾心虛。

  「遠哥,謝謝你。」唐輝紅著臉,鄭重的看著我。

  「謝不謝的沒什麼,只是你們自己要注意影響,我如今在鎮上是個什麼情況
你們比誰都清楚,我真的不希望你們過這樣的日子。」我想了想又補充道。

  「尤其是小爍,你們在家關起門怎麼樣都無所謂,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了。這
鎮上誰不知道你們倆是兄妹。」

  兄妹倆端端正正的坐在我面前連連點著頭,簡直就跟當時我坐在唐阿姨面前
一樣。

  想起唐阿姨,那渾圓飽滿的乳房又順勢跳進了腦中,我連忙換了個坐姿,壓
制住蠢蠢欲動的小分身。

  第二天一早6點多我就起來了,洗漱完畢後悄無聲息的出了家門。

  在鎮上的公交車站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看到唐輝拖著睡眼迷離的唐爍遠遠
走了過來。

  我遞上已經變涼的包子也沒有心情抱怨他們。上了去往市裡的長途公交後,
唐爍直接枕著唐輝的肩膀睡著了。

  「你們昨晚幹嘛了,她怎麼困成這樣。」我坐在後面拍了拍唐輝的肩膀小聲
問著。

  唐輝的臉立刻紅的跟猴屁股一樣,伸手抓了抓後腦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看他的表情估計就是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所以也沒再追問。

  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從涇渭分明的農田到白煙滾滾的工廠再到鱗次櫛
比的高樓大廈。

  即使是短暫離開那個小鎮,卻也讓我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快慰,我已經不那麼
在乎此行的真正目的能否完成,下車後,唐爍已然滿血復活,拉著唐輝和我的手
滿大街小巷的亂竄。

  還沒找到肯德基,她已經左手裡捧著一盒章魚小丸子,右手抓著一串炸土豆
卷,唐輝手上還有她一杯燒仙草奶茶。

  沒辦法,咱們三個裡面,最能吃,最富有的都是唐爍。當然如果不算養父在
我包裡偷塞的那張銀行卡的話。

  我明白養父心裡一直覺得對不起我,所以臨走時偷偷塞了張卡給我。擁抱分
別的那一刻,他湊在我耳邊小聲說,「密碼是你生日。」

  當時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直到回來後才發現那張卡。至於他為什麼
不直接給我父親,我也能理解。畢竟誰也不會放心一個三萬塊就賣掉自己孩子的
人。

  這張卡我一直沒去查過裡面的金額,因為我還是想著有朝一日能還給養父,
因為他並不欠我什麼。

  即使吃了一路,唐爍在肯德基裡依舊大殺四方。我們點的套餐除了漢堡和飲
料,其他基本都被她一人包圓了。唐輝手裡的雞肉卷還被她幾口咬了三分之一。

  趁著他們沉迷於西方快餐的間隙裡,我獨自來到門外。眼神搜尋片刻找到了
一位交警。

  「叔叔您好,我想請問一下,市裡有沒有一家叫什麼惠的酒店?」

  交警看了我一眼,側頭思索了片刻,最後拿出了手機。

  「這我還真不清楚,我給你搜下看看,怎麼了?要去找人?」

  「嗯,我同學搬到市裡來了,給我的地址被我弄丟了,我就記得是在什麼惠
酒店的隔壁。對了,應該是一家挺大的酒店。」

  這段瞎話我在車上就編好了,所以說的很熘。

  在養父母身邊我也算是在大城市生活過,偶爾出去旅遊時,房卡接觸的並不
算少。當時看到那張房卡,我就感覺應該不像是縣裡的。

  畢竟縣裡我們去了不少次,四星級酒店就只有一家,名字我也知道。所以很
大機率是市裡的酒店。

  「嗯,什麼惠的酒店市裡倒是有好幾家,不過要說比較大的,也就是這家百
惠酒店了,是四星級的。」說完交警還特意給我看了圖片,我看了眼,基本確定
應該就是這裡了。

  於是我詳細詢問了前往百惠酒店的路線後,便禮貌的揮別了交警。

  拿著地址和路線圖,我心裡卻完全沒了昨晚那股興奮勁。甚至在猶豫該不該
跑這一趟,因為即使我真的到了這家酒店又能做什麼呢。想到這裡,我揣起紙片,
回到了肯德基。

  在又消滅了一份土豆泥和一包雞米花後。唐爍總算滿意的拍了拍小肚子,詢
問著下一站的目的地。

  他們兩人都望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指示。我猶豫了許久還是說出了酒店的
地址,但去的原因我卻以沉默躲了過去。

  坐在公交車上兜兜轉轉。半個小時後,我終於看到了二十多層的百惠酒店招
牌。

  這酒店遠比我想象中還要氣派的多,尤其是門口巨大的圓形維納斯噴泉,讓
我們三個鄉下小孩圍著觀摩了許久。

  最後我坐在噴泉旁的休息椅上,獨自看著那扇暗金色的四翼旋轉門發呆。

  這一趟果然是毫無意義的,如果非要說有意義的話,那就是她的世界我已經
看不懂了。

  她像是鏡花緣裡的兩面人善惡相對,彷佛天使和魔鬼同時附在她的身上,我
被這樣的雙重人格,折磨的心力交瘁。

  可事實上,命運並沒有準備因此而放我一馬,就在我發呆之際,一輛黑色的
賓士緩緩駛到了酒店門口。

  駕駛位上下來了一個男人,四十歲上下,穿著裁剪得體的黑色西服,配上180
以上的身高更顯得身材挺拔堅實,長相雖談不上多英俊,但眉宇間卻藏著一股的
成熟男人的英氣。

  他下車後順手把鑰匙拋給了一旁的泊車服務生,動作熟練而瀟灑。

  我並沒有被他成功人士的氣息所吸引,相反對此充滿了厭惡。因為他就是秦
武恆,那位號稱綠了我父親的廠長。

  這時後排的車門也被開啟,猝不及防之間,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從車裡走了
出來……

  「找死啊!」回神後,我發現自己正站在車輛入場的通道上。幾輛車不知何
時被我擋在了後面。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衝過來的,又為什麼停在了距離他們十多米的
地方。

  我茫然的伸出右手意圖抓住什麼,可最終只是沉默著目送她與秦武恆間隔半
米進了旋轉門。

  五月的晴空之下,城市的齒輪依舊在有序的運轉著,為生活疲於奔命的人們
根本不關心此時此刻,一個十四歲少年所感受到如同三九嚴冬般的深深惡意。無
人在乎便是孤獨。

  我的血涼了,心也冷了。

  回程的路上,我再沒說一句話。唐輝和唐爍早已熟悉我這樣的狀態,他們默
默伴我左右,沒有問我一句。

  踏進家門後,我鎖了房門,一頭倒在床上。我累了,這不是我應該承受的,
我也不想再承受了。

  雖然睡去了,但我知道自己睡的很淺,窗外嘈雜的車輛鳴笛,大媽們熟絡的
交談,甚至風吹過樹梢的低吟我都能清楚的聽見。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又響起了。

  我睜開眼睛,表情冷漠等待著門那邊的黑暗侵襲。

  「風遠,出來吃……」

  「吃過了!」我粗暴的打斷了她,隨後再次閉上了眼睛。門外的黑暗失去了
活力,再沒有發出聲音。

  還有一個多月,這個小鎮將不再和我有關係。我要親手切斷這所有的一切,
不僅僅是身體的遠離,而是法律上的斷絕。

  既然當年我可以被悄無聲息的賣給別人,那如今我同樣可以拒絕再次成為他
們的兒子。

  於是我開始在心裡計劃如何徹底逃離這充滿謊言與背叛的生活。

  等到客廳的光線在臥室門縫中消失時,時間已經指向了十二點。我又靜待了
半個小時,接著斂聲息語的穿梭進了廁所,快速清洗完自己,又悄無聲息的回了
臥室。

  第二天一早五點半我就出了家門,獨自一個人跑到那片荒地,用盡全身的力
氣開始練拳,「小念頭,尋橋,標指。」

  大汗淋漓之後熘到街角喝一碗豆漿,吃兩根油條。

  接著第一個走進教室拿出英語教材,背誦那些耳熟能詳的短語和句子。

  重新活進一個人的世界於我而言並沒有任何困難,我能給自己的快樂原比你
們所有人想象中要多。

  在學校裡,即使面對唐輝和唐爍,我也很少再說話,偶爾的一個澹澹笑容算
是我能給出的最大善意。

  而在家裡,我的語言能力已經完全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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