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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5
難怪前來看戲的都是男的,他們中有無業遊民,當然也有賺了點錢的暴發戶,
坐在椅子上各個流裡流氣的。京劇對年輕人不是很吸引,但比起胸口碎大石那種
糙心的玩意,算是很良心了,況且這裡還能沾一點腥味,所以城裡的男人們沒事
都喜歡來這裡。
「臭流氓。」她雖然要賣唱生活,但本身也是正經人,蘇芷薇尤其不喜歡男
人耍流氓,哼怒了一聲走下了臺。
「芷薇啊,你看這個月的薪水,大家都還沒發呢……」劇團的班主是個老頭,
他姓何是個為人和氣的老實人。京劇在近代火了起來,但進入現代社會以後,因
其不被年輕人青睞,所以影響已經不大了。劇團的日子一直不好過,老何也無奈
的敦敦言語道,「這些人都出了錢,你就擔待下吧。」
老何是劇團的領頭羊,他平易近人平時待人不錯,大家都聽他的安排,蘇芷
薇自然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一幫同事都看著她呢,老何的話讓蘇芷薇怒氣稍
解,她沒有回話但已然聽從了安排,進了後臺換衣服去了。
蘇芷薇選了一件黑色的長裙,裙襬到膝蓋以下將她的身材襯托的很好,這件
連身裙偏前衛但又保守,該露的一點沒露,屬於撩人但不給人吃的那種。至從改
開後,黃色產業就剎不住了,彷彿一夜之間,解放前的樓鳳又回來了,蘇芷薇雖
然對這些事看得開,但她還不至於是那種需要賣肉的人。
「芷薇,我沒你會唱,你唱我跳就行了……」凌曉蘭是蘇芷薇的搭檔,也是
她生活中的閨蜜,為人開放不拘小節,「你還沒結婚呢,知道你不喜歡,我來跳
舞就好了……」凌曉蘭說完就穿上了火紅的短裙,那裙子說短不短,一直開到膝
蓋上方15公分,直露出女人一雙白色的大腿。
凌曉蘭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人,蘇芷薇見怪不怪,她穿好了連衣裙,又將頭
發紮了個馬尾辮,兩人才一塊走了出來。
「女人花 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 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 有一雙溫柔手
能撫慰 我內心的寂寞
……」
蘇芷薇的嗓音富有磁性,感情很投入,無論唱什麼歌,聲音都是那麼的好聽。
臺上歌舞燕兒,臺下有人交頭接耳,有人評頭論足,更有人的眼睛一直盯在
凌曉蘭的裙下……只有王子秋沉迷在蘇芷薇的歌聲裡在一個勁的拍手叫好。
點歌是要額外加錢的,伴奏的音響一直沒停,等蘇芷薇又唱了幾首,一直到
傍晚了,戲場裡的人才紛紛散去。眾人散去,戲場的人也收攤了,王子秋想去後
臺看一看,卻被劉強拉了出去,等他回過來想在門口再等一等的時候,戲班三輪
柴油車的轟鳴聲已經走遠了。
三輪車是劇團買的資產,是用來東跑西奔給人去唱戲用的,望著坐在車上,
蘇芷薇漸漸遠去的姣好背影,風吹起她的長髮,美的如畫中的仙子。
「你剛才拉我出來幹啥子。」想到劉強剛才拉他,王子秋有些不悅。
「我不拉你出來,要是給班頭看到我來這裡了,回頭他告訴我爸媽,我準會
捱罵……」這班頭老何和劉強的爺爺認識,自是也認識他和家裡人,要是被打了
小報告不好好學習整天遊手好閒定會被打,見子秋動動嘴沒有話說,劉強知道他
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道,「不過那凌曉蘭今天穿的可真漂亮
啊。」
「蘇芷薇才是最漂亮的。」
劉強剛說完就被王子秋嗆了一句,他們這個年紀的少年正是要強的時候,像
是要表現出壓倒對方一樣,劉強不甘心的衝口而出道,「那個蘇芷薇啊,我媽說
她不正經。」
這王子秋平時就是個不安分的人,自然也抬高了嗓音,「你媽才不正經。」
「我說蘇芷薇,又沒說你媽,你扯我媽幹什麼,我看你媽才不正經。」
「你媽逼的,你媽才不正經。」
……
這兩半大小夥,誰也不服輸,漲紅了臉,你一句我一句直到說的各自面紅耳
赤才作罷。
「哼……我看你就是喜歡蘇芷薇,想和她搞破鞋,所以才會維護她……」停
歇呼了一會氣,劉強才又說起話來。
「你不也是想和那個穿短裙的搞破鞋嗎,我看你剛才看的連褲子都撅起來了……
」
劉強被王子秋說的紅起了臉,他默不作聲,王子秋也不在說話,兩人沿著街
道走了一會,路邊已經開始亮起了燈,他們才各自回家去了。
巫溪縣,地處溫帶大陸性氣候與溫帶海洋性氣候之間,一年中雨水適中、四
季分明。一方水土養育了一方人,巫溪縣憑藉獨特的地理位置和悠久的歷史,它
既有著傳統古鎮的韻味,又有著好似江南一般的水墨畫風景。依河而建的街道,
鄰水而築的民居,戶與戶之間以風火牆相隔,門頭及窗雕刻精美,佈局獨特。如
果在小雨過後,更是薄霧似紗,水鄉典型的寫照。
王子秋的家正是住在河邊,雕鏤的小窗、深色的石柱,王子秋回到家裡時,
晚飯已經做好了。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今天是XXX,農曆XXX,歡迎您收看今天的新聞聯播…
今天節目的主要內容有…下面來看內容提要,香港迴歸進入倒計時XX天,國家領
導人XXX今天在中南海會見了來華商談交接儀式的英國外交大臣……」
王子秋剛一開門,就聽到收音機里正在播放著新聞聯播,那李瑞英和張宏民
標準的普通話,提醒著他現在已經晚上七點了。
「又跑哪玩去了,不是早就放學了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說話的正是他媽媽王藝竹,一手端著剛做好的紅燒魚,見兒子這麼晚才回來,
婦人就忍不住的開始抱怨起來。
「還不是那個老巫婆李老師,她看你兒子不順眼,就罰我掃地打掃衛生了,
所以我才回來晚了。」王子秋也怕媽媽責罵自己,更怕媽媽發現自己遊手好閒去
了,他隨口找了個理由,還將晚歸的責任推到了李春玉的身上。
王藝竹放下了碟子,對著抹布擦了擦手,伸手拍了王子秋一下,嘴裡教訓道,
「什麼老巫婆,沒個正形……那是你老師,我看一定是你不聽話先惹到她了……」
「我可沒惹她,是那李老師看我不順眼,她還說……」
「還說什麼啊?」見兒子話沒說完楞在那裡,王藝竹拿了筷子很好奇。
語文課上的那句「有什麼樣的家人,就有什麼樣的孩子」,王子秋顯然是聽
到了李春玉的嘀咕聲,他本想給母親說出來,可想想母親一個人拉扯自己長大,
整天為上班的事情就夠煩了,便不想再給媽媽增添煩惱,他嘿嘿的笑著說,「她
還說你兒子不是上學的料……」
「你呀,就會給我找麻煩,不好好學習,如果考不上大學,看你以後怎麼辦。」
這個兒子的成績,至從進了高中,就開始變得跟不上趟了,王藝竹心裡著急但又
沒辦法。
「那等你退休了,我去接你的班。」王子秋還沒想過這麼遠的事情,隨口回
了媽媽一句,開始動筷吃他喜歡的紅燒魚。
「你沒有學歷,我又沒有關係,你以為我們單位是那麼好進的啊……」小市
民的生活就是這樣平淡無奇,好在她現在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在縣裡的副食品加
工廠工作,一天上班忙碌下來,她也開始動嘴吃飯起來。
「不是還有爸爸嗎,對了媽媽,爸爸啥時候回來啊。」悠悠的說了一句,王
子秋便一股腦的剝了半個魚肚子吃到嘴裡,這俗話說『不會吃的吃脊樑,會吃的
吃肚子。』王子秋屬於會吃的,魚肚子上的骨頭挑開全是沒有刺的肉,吃完還奴
奴嘴道,「嗯,媽媽做的紅燒魚真好吃。」
「那你就多吃點,這一半也給你。」兒子和自己相依為命生活多年,王藝竹
很疼這個兒子,將剩下的半個魚叨進了子秋的碗裡,卻對他前一句話沒有回答。
媽媽說爸爸是軍人還當了營長,不過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那個人都沒有出現
過,王子秋隱約知道爸爸不要他們這對母子了,但他對其中原因卻一無所知,不
想惹母親傷心,子秋也不在提了,只顧埋頭吃飯。
新聞聯播還沒結束的時候,這母子倆就吃完了,和往常一樣,王藝竹收拾碗
筷廚房,子秋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子秋的臥室不大,貼著牆壁靠裡擺了一張小床,床頭放了一個書桌,開啟小
檯燈,能看到牆上掛了一張老舊的地圖。坐在床上發了回呆,王子秋才整理了一
下桌子上亂糟糟的書本,等收回了心思,想到老師佈置的作業還沒交,他這才開
始拿出本子寫了起來。
王藝竹廚房收拾好,解下了圍裙,她倒了杯水又加了些麥圈,便走進了兒子
的臥室,照料兒子起居,這是她的習慣,放下了杯子還不忘提醒道,「眼睛離遠
點,小心近視!」
尖尖的筆頭在紙上沙沙的響,子秋抬了抬腦袋算作回應。少年雖然頑劣,但
在家裡也還算老實。
王藝竹出了屋子,一句「寫完就睡覺吧,別太晚了……」說完,隨手關了收
音機,去為明天的早飯淘米去了。
(未完待續)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