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純愛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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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

感覺。快步走到豬場門口,鐵門掩著,並沒有閂上。我心裡放寬少許,輕輕推開
一條縫,卻聽叮的一聲響,像是碰著了什麼東西。今天想來,我也要佩服自己的
機靈勁兒,雖然當時並不知其用意。我歪頭從轉軸縫裡瞧了瞧,發現門後停著一
輛腳踏車。哪個王八犢子這麼沒眼色?我這就要強行推開門,想了想還是停了下
來。四下看了看,我把飯盒放到門口的石板上,繞到了西側牆角。那裡種著棵槐
樹,莖杆光溜溜的,還沒我小腿粗。但這豈能難住爬樹大王?我抱住樹幹,沒兩
下就蹭到頂,屈身扒住牆頭,攀了上去。

  院子裡沒有人,也聽不到任何響動。腳下就是豬圈,蓋了幾層石棉瓦,脆得
厲害,當然上不得人。而除了我這安身之所,放眼望去滿牆的玻璃渣子,更是別
想過去。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順著棚沿,慢慢挪到了平房頂。一路啪嚓啪
嚓響,我也不敢低頭看。平房沒修樓梯,靠房沿搭了架木頭梯子,我小心翼翼地
往下爬,直罵自己傻逼。著了地,我才鬆了口氣。前兩年我倒是經常在養豬場玩,
後來就大門緊鎖,路口還有人放哨,父親也不准我過去了。

  院子挺大,有個三四百平。兩側十來個豬圈都空著,地上雜七雜八什麼破爛
都有,走廊下堆著幾摞空桶,散著十來個飼料袋。院子正中央有棵死石榴樹,耷
拉著一截粗鐵鏈,樹幹上露出深深的勒痕。進門東側打了口壓井,鏽跡斑斑,蜘
蛛羅網,許是久未使用。旁邊就停著陸永平的爛嘉陵。而大門後的腳踏車,正是
母親的。平房雖然簡陋,但還是五臟俱全,一廚兩臥,靠牆還掛了個太陽能熱水
器,算是個露天浴室。天知道父親有沒有做過飯,但兩個臥室肯定派上了用場。
這裡可是方圓幾十裡有名的賭博窩點啊。

  我側耳傾聽,只有鳥叫和遠處柴油機模模糊糊的轟鳴聲。躡手躡腳地挪到走
廊下,靠近中間臥室的窗臺:沒人。小心地扒上西側臥室窗戶:也沒人。廚房?
還是沒人!我長舒口氣,這才感到左手隱隱作痛,一看掌心不知什麼時候劃了道
豁口,鮮血淋漓。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爭吵聲。從最東側的房間傳來,模模糊糊,但絕對是陸
永平。一瞬間,眼皮就又跳了起來。那是個雜物間,主要堆放飼料,窗外就是豬
圈。我豎起耳朵,卻再沒了聲響。捏了捏左手,我繞遠,輕輕地翻過兩個豬圈。
豬出欄兩個多月了,圈裡有些幹屎,氣味倒不大。雜物間沒有窗簾,蓋了半扇門
板,我一眼就看到了母親。她臉撇在另一邊,看不見表情,一隻手撐開了身前的
陸永平。

  一切俱在眼前,眼皮反而不再跳了。我感到腦袋昏沉沉的,左手掌鑽心地痛。

  陸永平穿著印有中國石化的那種工作服,他抓著母親豐腴的手臂,輕輕拉了
拉。母親猛一把推開他,擺正臉,厲聲說:「你鬆開,別把我衣服弄髒了。」作
勢就要起來,那頂米色涼帽滾了兩圈,落到了地上。這一推,陸永平被褲子絆了
一下,一個趔趄,險些跌倒,露在褲子外的老二抖了幾抖。他的傢伙挺一般,尤
其在一張大肚腩下顯得甚為可笑,至少當時的我應該也不止那尺寸。當然,我是
正常男性,除了在影視作品和照片中,也沒機會見識多少勃起的成人陰莖。

  我再也看不下去,順著牆滑坐在豬圈裡。或許是因為疼痛,手都在發抖。不
知什麼時候,不爭氣的淚水已經湧了出來。我抹抹眼,趕忙爬起來,又趴到視窗。

  陸永平挺著肚皮靠在牆上,猛然前撲,一把將母親抱進懷裡。母親驚呼一聲,
左腳「騰」地落空,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她直起身子,盯著陸永平看了幾秒,
淡淡地說:「放開。」陸永平乖乖鬆了手,待母親又不出聲才訕訕地說:「鳳蘭
真對不住,哥一見你就激動。」母親不理他,徑直提上被扯松得長褲。陸永平說:
「妹兒你不能這樣,哥我可憋好久了呢。」我掃了一眼,他確實憋著,直撅撅的,
緊皺的睪丸上滿是黑毛。

  母親拍了拍長褲上的灰,母親四下看了看,應該是在找鞋。她的目光冷不丁
地掃過來,我趕緊縮回腦袋,驚出一身冷汗。而後又禁不住恨恨地想:「我怕啥,
我又沒做錯事兒,巴不得被她看見呢!」這麼想著,我不由嘆了口氣。這時屋裡
又傳來一聲輕呼,母親說:「你真瘋了,快放開!」

  我緩緩露出頭,只見陸永平從後面抱住了母親,兩手應該握住了乳房。我只
能看見兩人的背影,滿眼是陸永平的黑毛腿。

  母親掙扎著,「啪」地一巴掌甩過去,低吼道:「你放不放開?!」她真的
急了。

  我不由攥緊拳頭,真想就這麼衝進去,傷口卻疼得直咧嘴。好在陸永平鬆手
了。他說:「好,我放開,但你不能讓我一直憋著吧。」母親直起身子,拽了拽
衣角,正色道:「你給我聽好了陸永平:第一,和平的事,不管是不是你在背後
慫恿,也不管你打得什麼鬼主意,錢我都會如數還你;第二,我從沒給過你其他
方面任何許諾,也不會讓你碰我。我們的關係,僅限於你是林林姨夫。」

  「啥?說個話文縐縐的。」陸永平似不甘心。

  母親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又說:「還有,以後別再給林林錢。」

  陸永平一本正經道:「親外甥,怎麼就不能給點零花錢了?別管是不是封口
費,給錢我總不會害了他。」

  「我不管你什麼費,你給他錢就是害了他。」母親說:「他奶奶送飯應該到
了,我去接接。」

  陸永平似是非常生氣,就這一瞬間,他突然瞪直了小眼,大嘴微張,兩撇八
字胡使他看起來像條鯰魚。但很快,他笑了笑。

  上述情況就是這樣,或者說,應該是這樣。因為我咬著牙關,恍恍惚惚冷汗
直冒,直至有腳步聲響起,我才如夢方醒。原來陸永平在對著我笑,他甚至還眨
了眨眼,油膩膩的臉膛滑稽而又猙獰。我轉身翻過豬圈,快速爬上梯子,手腳都
在發抖。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石棉瓦是再也不能走了。我定定神,走到平
房南側,強忍左手的疼痛,扒住房沿,踩到後窗上,再轉身,用盡全力往對面的
花椒樹上夢幻一躍。很幸運,臉在樹上輕輕擦了一下,但我抱住了樹幹。只感到
雙臂發麻,雙腿已無力,我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潛能這種事真的很難說,因為
花椒樹距離平房至少有三米多,即便加上高低差,就這麼蹦上去,一般人恐怕也
做不到,更不要說一個半大小子。

  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撲鼻一股臭味,我發現自己中招了。不知哪個傻逼在
樹下拉了泡野屎,雖然已有些時日,但一屁股坐上去,還是在褲子上留下了一坨。
關於這泡屎的成色,至今我也能說個真真切切,如果你願意聽的話。

  走到腳踏車旁我才發現落了飯盒,又沿著田壟火速奔到豬場北面。拿起飯盒,
我瞟了眼,門還掩著,也聽不見什麼聲音。匆匆返回,站到腳踏車旁時,我已大
汗淋漓,背心和運動褲都溼透了。那天我穿著湖人的紫色球衣,下身的運動褲是
為割麥專門換的。在少年時代我太愛打扮了,哪怕去幹最髒最累的活,也要穿上
自己最好的衣裳。撿了幾片樹葉,用力擦了擦屁股上的褐色屎痕,可哪怕塗上唾
沫,還是擦不乾淨。其時豔陽高照,鳥語花香,幾隻雄鷹滑過蒼穹,我感受著左
手掌心一下下有力的跳動,眼淚就奪眶而出。

  我剛喊了一聲「小舅」,就有人出來了。是母親。她戴著一頂米色涼帽,叉
著腰站在地頭。我轉身推上腳踏車,朝母親走去。

  母親面無表情,涼帽下臉色蒼白。她俯身撿起石頭上的毛巾,撐開,擻了擻,
然後用它擦了擦臉。不等我走近,她就轉身往養豬場大門走去,邊走,她邊回頭
問:「你怎麼來了?你奶奶呢?」碎花襯衣已經溼透,粉紅色的文胸揹帶清晰可
見。藏青色的西褲也是泥痕遍佈,左腿褲腳似沾著更多泥濘。

  我張張嘴巴似乎想吐些什麼出來,最終卻什麼也沒有。

  陸永平在走廊下坐著。看我進來,他忙起身,滿臉堆笑:「小林來了啊,你
奶奶做啥好吃的?」我自然不理他,自顧自地紮好腳踏車。我發現母親的車已經
移到了石榴樹旁。母親拿著毛巾進了中間的臥室。門好像壞了,只能輕掩著。陸
永平從車把上取下保溫飯盒,開啟聞了聞,誇張地叫道:「好香哦!開飯啦!」
說著向廚房走去,又猛然轉身:「還有啤酒啊!太周到啦!」他的大肚皮已經收
進了衣服裡。

  廚房裡不知道有沒有廚具,即便有大概也沒法用,我衝廚房喊了句:「吃飯
了小舅。」陸永平吃上飯了,母親才出來:「你小舅有事先回了。」她摘了涼帽,
馬尾扎得整整齊齊,俏臉白裡透紅,腳上穿著一雙白色舊網球鞋。從我身邊經過
時,她扇出一縷清風,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我坐在地上,勉強用手指撐著碗底,左手卻不受控制地抖個不停。母親就呆
在廚房裡,也沒出來。我偷偷瞟了眼,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母親說:「你的臉怎麼了?」

  是在和我說話嗎?我茫然地搖了搖頭。今天的滷麵不知怎麼搞的,讓人難以
下嚥。我強忍著想多吃兩口,卻感到喉頭一陣翻湧,大口嘔吐起來。飯碗也「啪」
的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林林你怎麼了?」母親奔了出來。我卻再也抬不起頭,
青天白日的,只感覺冷得要命。陸永平好像也圍了過來。模模糊糊地,母親似乎
抱住我哭出聲來。我燒了兩天三夜。整個人雲裡霧裡,時而如墜冰窟,時而似臨
炎爐。各種人事都跑到我的夢裡來,陸永平、母親,爺爺、奶奶,邴婕、王偉超,
甚至還有父親——我以為自己忘了這個人。從小到大我都沒害過這麼大的病。據
奶奶說,當時骨頭都露了出來,縫了二十來針,至今我左手掌上留著一道狹長的
疤。而我記得的是,當醫生檢查完傷口,又瞅了瞅我臉色,雖有些訝異,卻什麼
也沒說。只是盯矚,要多注意休息,失血過多,近期少做劇烈運作。

  至於是怎麼弄傷的,母親從沒問過。奶奶倒是問過幾次,我瞎扯一通就矇混
過關。雖然每次說法都不盡相同,但奶奶似乎毫不懷疑。沒幾天就是期末考試,
11門課,足足煎熬了3 天。這期間世界盃結束了,冠軍不是巴西,更不是義大利,
而是東道主法國。誰也沒料到小丑齊達內的禿頭能大敗外星人羅納爾多。

  養豬場一別,許久未見陸永平,直至七月中旬釋出成績的那天下午。由於成
績不太理想,或者說很糟——有史以來第一次跌出班級前十名,我一路悶頭騎車。
在大街口一閃而過時貌似看到了陸永平,他還衝我招了招手。衝完涼出來,空氣
裡飄著股煙味,陸永平已經在涼亭裡坐著了。這大熱天的,他穿著襯衫西褲,像
趕著給誰送葬,一面抽菸,一面流汗。

  「手好點了吧?」他笑著問。

  當時傷口剛拆線,什麼都沒法幹,洗個澡都得小心翼翼。我單手擦著頭,撇
撇嘴,沒理他。

  陸永平就湊過來,小聲說:「小林啊,姨夫對不住你。」我沒答話,轉身就
往自己房間走。他突然說:「你爸的案子就要開庭了。」

  我停下來,想暴揍他一頓,卻最終還是忍住。

  陸永平又說:「二十幾號。」

  我剛在床上坐下,陸永平就跟了進來。我皺皺眉:「還有事兒?」

  陸永平笑了笑,給我遞來一根菸,又說:「哦,傷員。」我真想一拳打死他。
他四下看了看,嘆了口氣:「人啊,都是忘恩負義。」

  「你什麼意思?」我楞了一下,轉身在枕頭下面摸索一陣後,抽出了幾張小
金魚,「給,還你。」

  「還啥?」他半張個嘴,唇角淌著愚蠢的口水,「你哪來的錢?」

  我置若罔聞,說:「我家欠你的那些,我也會還你。」

  「你曉得有多少錢?還……」好半天陸永平才緩過神來,搖了搖頭,「行吧,」
他坐到我身邊,挪了挪屁股,「你這床挺軟的啊。」

  我說:「沒事兒就滾吧。」

  他嘖嘖兩聲,笑著說:「你啊,跟你媽一副脾氣。」完了又拍拍我肩膀:
「外甥啊,姨夫真想給你說幾句心裡話。」

  我冷哼一聲,閃開肩膀。

  他又湊近:「那天你看見了吧小林?」

  我刷地怒火湧動,左掌心又跳起來,不由攥緊了右手。

  他繼續道:「不要怪姨夫,姨夫是正常人,像你媽這樣的,呃,誰不喜歡?」

  我攥緊拳頭向後躺倒,沒有說話。

  「你也喜歡對不對?」陸永平壓低聲音:「說實話,小林,有沒有夢到過你
媽?」

  我騰地坐起來,他飛快地往後一閃。這貨還挺麻利。

  他得意地笑了笑:「青春期嘛,誰沒有過?別看姨夫大老粗,也不是傻子。」

  我重又躺到床上。

  陸永平繼續說:「你媽這樣的,標準的大眾夢中情人。更別說小屁孩,哪受
得了?」

  我盯著天花板,想到床底下應該有根拖把棍。

  他卻在我身旁坐下,支支吾吾半晌,最後說:「有個事兒告訴你,可別亂說。
小宏峰,呵呵,就搞過你姨了。」

  唉我操,這貨腦子有病吧。

  「想聽不?」陸永平猥瑣地嘿嘿兩聲,伸手拍拍我肩膀:「走,姨夫請客,
吃火鍋。」

  神使鬼差地,我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沒再吭聲。

  街口就有家麵館,兼賣狗肉火鍋,開在自家民房裡。狗肉不消說,當然來路
不正。陸永平是名副其實的大嘴吃遍四方,不等我們坐下,老闆趕忙過來招呼。
陸永平讓我吃什麼隨便點,我就要了瓶啤酒。陸永平嘆了口氣,點了幾個冷盤,
叫了兩碗麵,又問我吃不吃火鍋。我說吃,為啥不吃。老闆娘在一旁賠笑,說:
「林林啊,你可真是攤上了個好姨夫。」

  這會兒得有十點多了,店裡很冷清,就靠門口有兩人在喝酒。老闆去後房煮
面,老闆娘上了幾盤冷盤後就站在一旁和陸永平聊天。不記得說起了什麼,陸永
平抬手在老闆娘屁股上拍了幾下。後者嬌笑著躲到一邊,說:「你個老狐狸,這
麼不正經,孩子可看著呢。」老闆娘長得很一般,長臉大嘴,但她舉手投足間那
種神情讓我一下硬了起來。老闆娘走開後,陸永平嘆了口氣,講起了陸宏峰跟大
姨如何如何。故事的真實性不得而知,荒誕不經又無聊至極。我聽得索然無味。
其實我也根本不餓,面挑了幾筷子,狗肉火鍋一下沒動。

  陸永平氣得直搖頭,也自覺沒趣,之後招呼老闆、老闆娘一塊過來吃。這頓
飯當然沒有現錢,照舊,記在陸永平賬上。哪怕他兜裡揣著三百塊錢。

  從飯店出來,陸永平把我摟到一邊,說:「小林,給你商量個事兒。」我不
置可否。他湊到我耳邊說:「你覺得你媽怎麼樣?」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陸永
平補充道:「身材,你覺得你媽身材怎麼樣?」那時我正噌噌長身體的時候,得
有一米六七,矮胖的陸永平也就一米六五。他佝僂著背,小眼在路燈下閃閃發光:
「棒!太棒了!萬里,不,幾十萬,幾百萬裡挑一。」

  我推開他,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永平重新靠近我,小聲說:「你想不想搞你媽?」

  我一腳踹出去,這貨「嗷」的一下捂住大肚腩,噌噌後退幾步,「噗」的倒
地。就像演電影一樣,這場景我再熟悉不過。

  開庭那天我也去了,在平陽市中級人民法院。觀眾席上人還不少。父親頂著
青發茬,掛著個山羊鬍,貌似瘦了點,整個人慘白慘白的。他看見我們就紅了眼
圈。神使鬼差地,我竟也眼眶一熱,忍了半晌,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奶奶一見著父親就開始鬼哭狼嚎,被法官訓誡了幾次,差點逐出法庭。爺爺
只顧低頭抹淚。母親卻板著臉,沒說一句話。

  同案犯史某、程某、鄭某也一併受審。史某、程某被指控集資詐騙罪,鄭某
和父親一樣,被指控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據說,主犯史某是個老油條,早在80年
代就因詐騙罪蹲了十來年,出來沒多久就開始幹老本行。這次在全國3 省市均有
涉案,總金額達五百多萬元。當然,對於坐在觀眾席上的我而言,這些毫無意義。
案子並沒有當庭宣判。回到家,母親對爺爺奶奶說可能還會有罰金。爺爺問能有
多少。母親說不知道,得有個幾萬吧。一家人又陷入沉默。

  對我的考試成績母親顯然不滿,她甚至懶得問我考了多少分,只是說馬上初
三了,田徑隊什麼的就別想了。說這話時她正給我上藥,依舊蔥白的小手掌心遍
布紅肉芽,燈光下的桃花眼眸明亮溫潤。我吸了吸鼻子,沒有吭聲。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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