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純愛版】(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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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5



  陳老師就笑了笑:「那活該你看門兒的命。」

  我本想在床上躺會兒,迷瞪間竟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我總忍不住去攥兜裡的
彈簧刀,想把它拿出來瞧瞧。但它好像死死焊在我的腿上,怎麼也取不下來。

  再睜眼已將近四點。我愣了半晌,洗把臉,又站在院子裡唱了首鄭智化的老
歌。騎車出門時,陽光慘白而刺目。

  拐過前面倉房就是陸永平家,我加快了速度。在水泥板的盡頭,有一排建成
不久即遭無端廢棄的紅磚平房,它是大躍進年代時的畸形產物,人們都叫它「大
食堂」。聽母親說,在那個可笑的年代,姥姥和姥爺總領著大姨、母親和小舅,
在擁擠不堪、熙熙嚷嚷的大食堂裡狼吞虎嚥地用餐。現如今大食堂早已是破敗不
堪,被陸永平據為己有改做倉庫,用來堆放自家酒店廢棄物。倉庫門窗、玻璃均
被擊碎,煤氣爐灶被鎖死,暖氣管全部凍裂,鏽跡斑斑的水龍頭嘀噠嘀噠地漫溢
著黃水。跳過開著的窗戶扇,有一條狹窄的空地,堆積著黴爛的垃圾。用佈滿鏽
釘的木頭子扒開厚厚的垃圾層,你便會看到一條又一條,又粗又長,通身緋紅的
大蚯蚓,極其噁心地在垃圾層裡鑽來溜去。就在倉房的拐角處,一絲異樣的聲音
陡然從裡面傳出來,我眼皮沒由來一陣跳躍,下意識停下車,緊緊地靠住倉房冰
冷的磚牆,眼睛不安地四周巡視。

  那確實是人的聲音,悉悉索索從倉庫飄出。我心臟不由加快跳動,扶著牆的
雙手也在顫抖。聲音若有若無,我聽出是兩個人在說話。環顧四周,倉門緊閉,
我悄悄地推了推,紋絲不動。我轉到後面,有一片小叢林,林子邊停著一輛女式
小踏板,倉房後牆有一個窗戶是打爛的,不知道又是哪個傻逼的傑作。

  我連推帶拖地搬了塊石頭,又找了幾塊磚墊在上面,這才站上去扶著牆扒上
了窗臺,伸長脖子,透過缺了玻璃的窗戶往黑洞洞的倉房裡瞅。倉房裡堆積著廢
舊的雜物,桌椅板凳,地毯,吧檯等酒店用品,高高低低的碼成幾堆,正好擋住
了我的視線。聲音是從一捆舊地毯後面傳來的,卻什麼也看不到,我索性輕輕地
撥開窗扇的插銷,一縱身鑽了進去。身下也是一捆捆鬆軟的舊地毯,我爬上去像
趴在彈簧上。好在還算身經百戰,慢慢地在上面蠕動竟沒發出聲音。說話的聲音
逐漸清晰起來,可以明顯的區別出是一男一女。我憋了口氣。

  男聲嘀咕了一句:「咋有風兒?」

  女聲說:「不管了,快點用力幹我。」

  聲音有點熟悉,我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聽過。忍不住又往前慢慢地挪了一段,
脖子伸得老長,順著身下參差的邊沿往下望。終於瞅見朦朦朧朧有兩個黑影糾纏
在一起,影影綽綽有片雪白的東西在晃。依稀兩個人上衣都沒脫卻光著兩條腿,
男人褲子褪到了腳腕,女人的褲子卻搭在一旁的桌腿上。剛才我看到的雪白,應
該是女人白花花的大腿,高高地揚著,腳踝處掛著什麼東西,隨抖動晃悠。我逐
漸適應了黑暗的眼晴突然瞪得滾圓。因為我看到的情景是:兩個幾乎重疊在一起
的喘氣的腦袋,男的是「我們敬愛的」地中海——喬曉軍,女的是張鳳棠,她高
高揚起的腳踝上,掛著的是一條跟母親一模一樣地內褲。「快點,再使點勁兒。」
張鳳棠壓低了嗓子,哼哼唧唧地說。

  我死盯著下面糾纏在一起的兩個男女,嗓子眼開始發癢。在張鳳棠分開的大
腿間,喬曉軍一聳一聳。張鳳棠的上衣被撩起來,露出雙肥碩的奶子,喬曉軍頭
埋在張鳳棠胸脯,像頭拱白菜的豬。

  記得當時張鳳棠坐在張廢棄的吧檯上,雙手撐在後面,腿夾著喬曉軍的腰,
動來動去,口裡哼哼著:「用力吸,奶頭也癢。」

  喬曉軍含糊的應著,嘴裡依然含著奶頭,屁股動的越來越快。「咕嘰咕嘰」
伴著啪啪聲,急促而緊湊。當女人的哼哼聲突然變調成花旦音,喬曉軍卻悶哼一
聲,戛然而止。

  張鳳棠忍不住推了喬曉軍一把,說:「先別射,待會還得玩兒。」

  喬曉軍笑笑,往後抽身退了退。隨手抓了件什麼東西,在張鳳棠下身擦了擦,
身子蹲下後,頭就埋在分開的兩條白腿中間,腦袋上下翻飛。張鳳棠猛然後仰,
「啊」地叫了一聲。兩手辦開白花花的大腿,往前湊著,哼哼地說:「最稀罕你
這樣,癢死個人,好幾天了,好好親。」張鳳棠的叫聲細高,像一眼叮咚清泉。

  喬曉軍埋頭苦拱了一陣,估摸著蹩著了氣,於是抬頭大口喘息。

  張鳳棠麻利地竄了下來,抓住喬曉軍下面粗長地老二:「我給你也弄弄。」
張口就噙住了,喬曉軍像觸電一樣僵直了身體。

  我從上面看下去,張鳳棠一手揉著自己的奶子,一手握著黑乎乎的傢伙吞吞
吐吐。

  沒一會兒,喬曉軍就氣喘如牛,嘶嘶地:「慢點慢點,要出來了」

  張鳳棠停住,嘴裡吐出根黑壯物,手卻猶在上面摩挲。過一會又噙著那東西
吮了兩下,「行了,快進吧,下面癢了。」張鳳棠背過身,雙手扶著吧檯,撅著
個磨盤似的屁股,臉仰了起來閉著眼:「快點快點……」隨著喬曉軍的急速挺入,
耳邊便響起張鳳棠嗯嗯啊啊的聲音。我又探頭看下去,喬曉軍在張鳳棠身後不緊
不慢聳動,張鳳棠雙手撐著前面的臺子,撅起肥臀,整個身體被喬曉軍頂得一拱
一拱,嘎吱嘎吱,帶動著整個房子也在晃。外面的天空烈陽漸斜,倉庫裡的兩人
卻戰火正旺。喬曉軍嗨呦嗨呦地喘著粗氣,張鳳棠哼哼唧唧得更有韻律,張狂而
又放浪。

  「好幾天沒沾了,今兒真舒爽。」張鳳棠美滋滋的說:「還是你的傢伙事兒
好,又粗又燙。」

  喬曉軍得意的說:「可不,我這大傢伙,比那蔫吧拉嘰的管事吧。」

  「有你這個誰還用他那玩意兒,別廢話了,快點弄。」張鳳棠又往後拱了拱
肥碩的大屁股,哼哼地說。

  喬曉軍便加了把勁,死命的往前頂,啪啪作響。

  張鳳棠也越發的歡暢,喃喃的說:「狗雞巴兒越來越行了,時候也長。」

  「哥憋著呢,一次咋夠。」

  「咱也沒夠呢……就想夾著你……」

  「夾唄,夾壞就沒得弄了。」

  「就夾壞……夾死你……」話沒說完,突然張鳳棠大聲的叫了起來:「來了
來了,使……勁使勁……對對對」張鳳棠瘋了似的抵住吧檯,披頭散髮,大白屁
股左右晃著。一根粗長的黑傢伙在兩人之間泛著青光,快進快出,咕嘰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的呻吟變成長嚎。似承受不住胸前活蹦亂跳卻山峰般的
碩乳,上身逐漸往下塌,只剩個白花花屁股仍高高撅著,被喬曉軍死死地提住,
如老僧入定。喬曉軍長吁口氣,隔一會兒便頂一下,每頂一下張鳳棠便撕心裂肺
的吼一嗓子,不知道是痛苦還是痛快。又過了許久,兩人大呼小叫後一切就歸於
平靜,寂寥的庫房只剩下粗重的男女喘息聲。我突然發現,老二不知什麼時候翹
挺挺、硬硬的硌在身下,腦袋卻頭痛欲裂,昏昏沉沉。正打算離開,卻聽到張鳳
棠說:「跟我老妹也弄過這事兒?」

  喬曉軍楞了一下,說:「可別瞎扯,張老師不是那人,她啥脾氣你不知道?」

  「這二中也有你吃不住的?咋就瞅不出呢。」

  「以為咱啥人?鳳棠啊,這多年了,你還是不瞭解哥喲。」

  「上次陸永平去學校堵你,不是為了張鳳蘭……嗯哼。」張鳳棠楞了楞神,
半響才說。

  「誰知道他抽哪門子風,我和你的事兒他應該不知道。再說,他弄大你肚子
的事兒,不是我爸當年幫他擦屁股,陸胖子早完犢子了。」

  「那……傳言咋回事兒?」

  「他是在故意糟踐張老師,壞她名聲唄。」喬曉軍一邊擦汗,一邊說:「上
次為災區捐款的事兒,我們去教育局,同行的不止張老師,趙老師也去了不是。」

  「當心,你頭不礙事兒吧?」張鳳棠摸了摸喬曉軍頭上傷疤:「媽個屄的陸
永平,這王八蛋到底在弄啥?」張鳳棠氣呼呼地,扯著花旦嗓子說:「見天我穿
張鳳蘭同款式的內衣褲就來勁,不然磨嘰半天起不來。哪天倒折騰個花來讓老孃
瞅瞅,也算他雞巴能扛點事兒。」

  「和平的事,也是他整出來的?」喬曉軍似覺出哪裡不對勁,卻說不出個所
以然,半響才說:「他對張老師,真挺上心的。」語速很慢,也很輕。

  「可不。也不曉得我那妹子咋想地。」張鳳棠脆生生地:「反正我早晚得跟
那王八蛋離。」

  「你也不幫幫張老師,可是你親妹……」

  「咋幫?我這妹子,打小自命清高。再說我爸媽年紀大了,也受不了這打擊。」
張鳳棠突然嘆了口氣:「只可惜和平老弟,白瞎了一付好皮相。」

  太雞巴扯了,我突然有種被世界愚弄的感覺。二中流傳的女教師版本,自然
少不了各類惡劣意淫,包括我自己。記得那個陽光西斜的下午,我爬出倉庫時一
點力氣都沒有,身體軟綿綿,兩條腿像是假的。

  同早上一樣,陸永平還是不在家。不過這次他媽在。老太太瘦瘦高高,臉窄
窄的,說話卻細聲細氣,老給人一種搭配失調的錯覺。我進門時,她正帶著個小
孩,應該是陸永平的侄子。看見我,她趕忙站起來,臉上綻開一朵花:「喲,林
林來了。」我說來了。我打了幾句哈哈就沒話說了。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小表弟在一旁跟人幹四角。許久,我說:「我姐呢?不說十一回來的嗎?」

  老太太說:「沒有,部隊臨時有事兒,給召回去了。這都快一年了,連個人
影兒都沒見著。」

  我說:「哦。」我想說「我也挺想她的」,又覺得這樣說未免有抄襲電視劇
的嫌疑,就生生打住了。「那——」我環顧了下四周,茂盛的葡萄藤依舊遮天蔽
日,「那我走了。」

  老太太又起身:「就在這兒玩唄,好不容易來一次。我這兒脫不開身,宏峰,
給你哥拿水果!」

  陸宏峰吸了吸鼻涕,愣了愣,才朝屋裡奔去。我趕忙撤了出來。

  陸永平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兩弟兩妹。據姥爺說,他父親去得早,他母親
又擔不上事,陸永平不得不早早輟學,給家裡掙工分。有次大雪紛飛,家裡沒了
煤,十四歲的陸永平拉著一板車煤跑了二三十里地。這一來回就是一天一夜,路
上除了窩窩頭和冷水,便是大地蒼茫和北風呼嘯。「這娃得受多大苦啊。」姥爺
說著嘆了口氣。這事母親也講過,不過已經變成了純粹的勵志小故事。

  總之,陸永平就是長兄為父的絕佳典範,他父親過世時最小的妹妹才剛斷奶。
當然這類事我一向不放在眼裡,總覺得難脫編出來教訓小孩的嫌疑。

  剛蹬上車,就在衚衕口碰上了張鳳棠。她騎著小踏板,從遮陽帽到紗巾,把
自己裹得像個阿拉伯酋長。以至於當她停車鳴笛時,我都沒反應過來。她問我幹
啥去。我說回家。她說這麼急啊。我說哦。她說好不容易來一次,就回來嘛。神
使鬼差地,我就跟她回了家。

  看張鳳棠進來,她婆婆說:「回來了。」張鳳棠嗯了一聲,又似乎沒有,反
正她一溜煙就騎了進去。她婆婆抱著小孩起身,一邊顛著,一邊學著小孩的口吻:
「小毛孩,回家咯。」經過門口時她對我點了點頭:「林林你玩兒,我到那院一
趟,孩兒他媽也該回來了。」

  等張鳳棠停好車出來,院子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在張鳳棠招呼下,我進了客廳。陸宏峰手裡攥著個蘋果,看見我就遞了過來。

  「小宏峰真是懂事兒了,」張鳳棠摸摸他的頭,轉瞬聲調卻提升了八度:
「鼻涕擤乾淨去!說過你多少次!吸溜來吸溜去,噁心不噁心!」評劇世家的孩
子難免要受些訓練,據母親說張鳳棠早年還跟過幾年戲班子。她天生高亮的嗓音
在跌宕起伏間像只穿梭雲間的鷂子。不等她揚起巴掌,陸宏峰哧溜一下就沒了影。

  「林林真是稀客啊。」張鳳棠摘掉墨鏡。

  「我姐不是回來了嗎?」

  「哪那麼容易,部隊有事兒。」

  「哦。挺想她的。」

  「喲,你嘴真甜,以前咋看不出來?」

  我沒話說了,就咬了口蘋果。張鳳棠卸下阿拉伯人的裝備,再現清涼本色。

  「坐啊。」她說。

  猶豫了下,我還是緩緩坐下,腿繃得筆直:「我姨夫呢?」

  「我說啥來著,還真是跟你姨夫親呀。」張鳳棠翹起二郎腿,綢褲的黑褶子
像朵陡然盛開的花。

  我又猛啃兩口,強壓下把蘋果扔她臉上的衝動。

  張鳳棠卻又繼續:「誰知道他死哪兒去了。」她輕晃著腿,殷紅的指甲透過
肉色短絲襪閃著模糊的光。突然,她身子傾向我,壓低聲音:「說不定上你家了
呢。」

  我騰地起身,卻忍不住咧了咧嘴。

  張鳳棠笑著問:「咋了?」

  居高臨下地掃了眼那白生生的胸口,我把臉撇向窗外:「上個廁所。」

  那天張鳳棠死活要留我吃飯。我百般推辭,她就拉長了臉。真是沒有辦法。
幾個冷盤,熬了點小米粥。陸宏峰人中通紅,讓我煩躁莫名。張鳳棠問她的手藝
比起母親來如何,我支吾了半晌。她就給了我一肘子,說:「到底是媽親啊。」

  就在這時,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陸宏峰似要起身,張鳳棠踢了他一腳。我
抬頭瞥了眼日光燈,總覺得這燈光耀眼得有點誇張。隨著那經典的腳步聲漸漸逼
近,門簾撩起。

  張鳳棠問:「哪兒去了你?」

  陸永平說:「管逑多。」

  張鳳棠掃了我一眼:「你親外甥問呢,我才懶得管你。」

  陸永平這才發現了我,不無驚訝:「小林來了啊,啥事兒?」

  我放下筷子,又拿了起來,轉過身:「還以為我姐回來了呢。」

  陸永平癱在沙發上,脖子上掛個繃帶,左胳膊套在裡面。我也不無驚訝,甚
至眼皮都跳了起來。沒由來地,插在褲兜裡捏住刀柄的手索索發抖。關於表姐,
陸永平重複了一遍他的家人對我說過的話,然後問:「你來這兒你媽知道不?」
說著他就起身走向電話機。

  張鳳棠冷笑兩聲:「看你姨夫多積極。」

  我忙說:「不用,我媽知道。」

  陸永平放下電話,說知道就好。張鳳棠又笑起來,臉都紅彤彤的。陸永平也
跟著呵呵兩聲,在飯桌上坐下:「咋,沒我飯?」

  張鳳棠板著臉:「誰知道你吃了沒?」

  陸永平抬了抬胳膊:「拆雞巴個石膏拆到現在,我哪來的功夫吃飯?」

  「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大功臣呢。」陸永平不搭茬,操起筷子夾了塊黃
瓜,嘎嘣脆響中環顧了下四周:「小宏峰呢?」

  我忍不住問陸永平胳膊咋回事。張鳳棠柳眉都挑了起來:「你不知道?」我
搖了搖頭。她就笑了起來,足足有半分鐘。在陸永平連「嘿」幾次後她才止住笑:
「你姨夫多厲害,打個架從人家裡攆到……」

  陸永平突然起身,張鳳棠頓時閉了嘴,又深呼了口氣:「坐下,我給你盛粥
去。」

  張鳳棠一走,氣氛有些冷清。我感到手軟綿綿的,像抹了滑石粉,筷子都有
點握不緊。接連夾掉兩次菜後,陸永平問我怎麼了。我埋頭喝粥,沒吭聲。他說:
「這就對了,以後沒事兒多往家裡跑跑。親戚孩子這麼多,姨夫最服的還不就是
你。」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

  我抬頭又瞥了眼日光燈,它確實有些耀眼了。後來陸永平開了瓶白酒,我也
喝了罐啤酒。只覺得頭頂耀眼的光慘白得如同定格的閃光燈,而這記憶的一幀也
像被誰偷偷扯出爆了光。

  可能是收拾碗筷時,也可能是飯後閒聊,在抱怨我們喝酒後,張鳳棠說:
「看你姨夫,現在多幹淨,趕上在羊毛衫廠那會兒了。呲牙讓你親外甥瞅瞅。」

  陸永平刷地紅了臉——當然也可能是酒精作用,臉本來就是紅的——卻又笑
了笑:「你姨廢話忒多,也不知道是哪兒癢癢了。」

  張鳳棠說:「咋,又想借酒發瘋,來啊。」

  陸永平點上一支菸:「當孩子面兒不跟你一般見識。」

  張鳳棠哼道:「瞧你德性,你那點事兒我只是懶得說。」

  陸永平咚的一拍桌子,卻又壓下聲音:「你自己乾淨?」

  或許打了個招呼——當然,也可能沒有——我站起來就往門外走。陸永平說:
「急個屁,再玩會兒唄。宏峰?小屄蛋子兒跑哪兒去啦?」

  張鳳棠像挺機關槍:「你雞巴嘴不能幹淨點,媽個屄的。」

  陸永平搖搖頭:「不跟你一般見識。」完了又拉住我:「姨夫送你。」我說
有騎車。張鳳棠冷笑:「看你姨夫,真跟親兒子似的,多積極。」陸永平沒吭聲。
我回頭的一瞬間,他似乎伸手點了點張鳳棠。剛出去,屋裡就炸開了鍋。陸永平
說:「早知道上次閹了喬曉軍,給雞巴塞你屄嘴裡,看你還逼逼不逼逼?」張鳳
棠尖叫著,罵陸永平混蛋。一陣噼裡啪啦、鬼哭狼嚎。我推上車就往門外走。蹬
上車的一剎那,張鳳棠似乎還在嗚咽:「你找其他女人老孃管過你沒?」

  在衚衕口我見到了陸宏峰。他在路燈下幹著四角,孤零零的。我在旁邊看了
會兒,最後說:「宏峰,我走了。」他嗯了一聲,頭都沒抬。

  回到家裡母親已靜候多時,問我去哪兒了。我應付過去。她抱怨說鑰匙也沒
帶,幸虧隔壁院有人。我置若罔聞地進了廁所,掏出彈簧刀時大腿鑽心地痛。至
今我記得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那戳出寸許的刀鋒如一片薄冰,隱隱透著絲血腥味,
卻給人一種綿軟的錯覺。

  電影一開場我就猛找一通,硬是不見王偉超。由於男女分坐,忽明忽暗中更
是連邴婕的影兒都瞅不著。問了下三班的幾個呆逼,他們都不知情。事實上能在
前仰後合中對我搖搖頭就已經夠難為他們了。幕布扯在牆上,起風時電影中的人
物就跟害了羊癲瘋一樣抖個不停。各色聲音從空洞的音箱中飄出,再越發空洞地
擴散至校園上空。遇到低音時,就像老天爺在打雷。然而,所有人都那樣興高採
烈。

  大概自小學三年級起,學校就開始定期放映露天電影。這個傳統一直延續到
了中學時代。印象中除了少數幾部兒童題材,大都是些香港武俠片,像邵氏啦、
胡金銓啦、徐克啦。偶爾一閃而過的曖昧鏡頭總能讓下面黑壓壓的腦袋轟然大笑。
我最喜歡的自然是《新龍門客棧》,其次當屬《大話西遊》。那個國慶節過後的
週四晚上放的就是《月光寶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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