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下的雨】第五章 北極星、白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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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4

上了二樓和老周進了他的辦公室,“什麼事啊?周哥。”

“給你介紹個人。”沙發上站起來一個高大的青年,戴著頂棒球帽。看到老周要介紹自己,趕緊摘下了帽子,一張英俊而熟悉的臉出現在了林梵面前。

“張傑!”不等老周開口,林梵就認出了眼前的小鮮肉。

“我有在看東方臺的‘我型我秀’,你很棒啊!”林梵一臉小迷弟的樣子。

“過獎了……你也很不錯啊,唱得好,歌寫得更好。”張傑面對林梵的熱情,有點靦腆。

老周開口道:“張傑是我一朋友的兒子,這不是‘我型我秀’到後半截了嘛,他想找一首質量高一點的新歌,我就介紹了你。”

“哦,看上了哪首歌啊?”三人坐了下來。

夢中從2004年開始,音樂市場就不行了。因為MP3的流行,人們開始習慣於網上下載盜版音源,買CD的人越來越少。只有周杰倫、林俊傑那種大拿的CD才能賣的好一點。

所以現階段直接賣歌對林梵來說是個不錯的方法。當然最近也有幾家小經濟公司找到林梵想簽下他,他當然不會上當,以要讀書為理由一概拒絕。

最後,張傑以一萬一首的價格買下了《南京下的雨》、《橋邊姑娘》。《往後餘生》林梵不肯出售,那是留給蘇歌的。

談妥後,喝了會茶,送走了張傑,他急著回去給這兩首歌編曲。

林梵還有事找老周,“周哥,知道哪有價效比高一點的電吉他?我急著用。”

老周想了下,“我這有把芬達,你不嫌棄的話可以送給你。”

“這怎麼好意思?說個價格。”

“我年輕時候買了自己玩的,現在年紀大了。放著也是吃灰,不值幾個錢……你在我這多駐唱一段時間,讓我多賣幾瓶酒就全在裡面了。”

林梵感激地答應了,家裡現階段多的是用錢的地方,能省就省。

然後林梵又說了一個自己考慮很久的想法,“周哥,現在有很多經濟公司到酒吧來找我了,你知道我現在正在讀書,現階段不想加入公司……我記得周哥你以前當過經濟人的,不知能不能幫我一把,當我的經濟人?事情不多,主要是幫我賣歌,聯絡點本地的商演什麼的。”

周哥看著林梵真摯的眼神,喝了口茶,細品了下,“行啊,但說好了,你一旦覺得我哪裡做的不好了,或是跟不上你發展的水平了,一定要告訴我。我們友誼第一,生意第二。”

兩人微笑著握了一下手,然後草簽了一個經濟人合同。

艱苦的軍訓很快過去,同學們都是叫苦連天,林梵卻是樂在其中。他覺得自己是要增加鍛鍊了,個子竄出來了,身上肉卻沒長多少,晃盪晃盪像個竹竿。

除了軍訓,他就是苦練電吉他。現實中到現在為止,林梵沒有接觸過電吉他,但夢中的自己為了趕時髦,大學期間特意去學了。他這一週就是在找感覺,找記憶,讓身體儘快熟悉撥片的演奏方式。

週五,學校禮堂,北極星樂隊公開招募主唱和吉他手。

高一音樂班去了白婕和林梵,楊子姍感冒了,遺憾缺席。

一進禮堂那是人山人海,原來剛開學,大家都沒事,趕來看熱鬧了。北極星樂隊在學生群中還是很受歡迎的。

林梵掃了一圈,立刻發現了站在舞臺一側的白婕,今天穿了件紅衣服,更加耀眼奪目;她親密地和一位高個男孩依偎在一起。男孩穿著時髦,一頭長髮,戴著個耳釘,只是滿臉的青春痘。

旁邊的李昊洋一直盯著林梵,看到他注意到了白婕,立刻八卦道:“是不是很驚訝?是不是吃醋了?”

“就是感覺兩人不配,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林梵心情複雜地說道。那個青春痘林梵認識,正是夢中的吉他手,白婕高中時的男友張磊。想不到兩人現在就搭上了。

“我打聽了一下,白婕和張磊是世交,他們父母都希望他們以後能結婚。所以,兄弟你沒機會了,放棄吧,別在一棵樹上吊死!”李昊洋同情地拍了拍林梵。

這時,一位帶眼鏡的敦實男生走上了舞臺。下面認識他的人都叫起來:“會長!隊長!”

男生大方地揮了揮手,“歡迎大家到來。因為來了很多新生,我還是先介紹下自己。我叫金偉,附中的學生會長,北極星的新隊長,也是今天的主持人……”

“今天的評委,我們特意請來了北極星的幾位建立人……南藝流行音樂系的王天樂教授、南藝作曲系的錢楠教授以及音樂表演系的田甜教授。”

兩男一女三位中年教授站起來和大家揮手致意,禮堂裡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南藝教授在招生時可是有推薦權的。

先開始的是主唱選拔,有五位男女學生參加。最後白婕以一首嘹亮的《青藏高原》擊敗對手,當選北極星的主唱。

下臺後,白婕和張磊鼓掌祝賀,看得林梵又是一陣牙疼。雖然他對自己說要把白婕當成個路人對待,可是在夢裡她是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啊!白婕不出現不要緊,一旦出現在他的眼前,林梵的視線總是會看向她。

“下面,請有意參加吉他手競選的同學到第一排來。”金偉在臺上說道。

呼啦啦,好傢伙竟然有十幾個男生揹著各自的吉他包走了過去。看來吉他真是一個很受歡迎的樂器。

高二高三有很多同學不管專業,自認為吉他水平可以的都來參加了,畢竟進入了北極星,就意味著一隻腳踏進了南藝。

選手們還在排隊,就見張磊大搖大擺地上了臺,拿過一隻麥克風,甩了一下長髮,“各位師長,各位同學,我有話要說……大家都很忙,十幾個人表演下來估計天都要黑了……我的意思是這次就不比木吉他了,只比電吉他。畢竟北極星樂隊還是以演奏搖滾為主的。”

“老師們的看法呢?”金偉問三個評委。

三位教授商量了一下,同意了張磊的建議,這次競選改為演奏電吉他。

這個方案一齣,頓時引起一陣譁然。選手們都苦笑地搖起了頭。

“那我就先表演吧,我給大家帶來一首英文歌曲——《加州旅館》,希望大家喜歡。”張磊自信地開啟琴袋取出一把紅色的電吉他。

不得不承認,他的電吉他的水平很高,開場一段激烈、悠長的前奏,就使整個現場的氣氛HIGH了起來。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 cool wind in my hair

Warm smell of colitas 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

行駛在昏黑的沙漠公路上,涼風吹起我的頭髮

濃烈的大麻味道彌散在空氣中

……”

還別說,張磊有點菸嗓,嗓音特別適合這種有點墮落的搖滾。禮堂一片安靜,聽眾們都被帶入到了歌聲裡,好像來到了那個沙漠中的墮落旅館裡。

他表演完後,場下的學生都狂喊起來:“張磊,吉他手!張磊,吉他手!”

王天樂教授更是誇讚道:“聽得出,張磊同學在電吉他上花了很多功夫……《加州旅館》是公認的難度極高的吉他曲……說實話,張磊同學電吉他的水平比我當年高!”

這番話講完,場上又爆發出了一陣掌聲。張磊得意洋洋地走下了舞臺,這次白婕直接給了他一個擁抱。

等掌聲平靜下來後,金偉打趣道:“雖然我猜想沒有同學會再上臺來比賽了,但還是要按流程問下……還有哪位同學要上臺嗎?”

隔了幾秒,一個清瘦的身影站了起來,“我想試試。”

等林梵接好線,拿起黑色的芬達。金偉湊過去問道:“同學,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大家好,我是高一聲樂系的林梵。”

“好的,林梵同學,請問你給大家帶來的是什麼曲目呢?”看到學生們有點不耐煩了,金偉加快了進度。

林梵摸了下鼻子,開始裝了,“因為打算進北極星樂隊嘛,我前幾天特意去野外找了下北極星,然後一時有感,就寫了首曲子。就是馬上要演奏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希望大家喜歡。”

幾聲稀稀拉拉的掌聲過後,現場安靜下來。

說起作曲,在場都是專業人士,都嘗試過,所以也都知道創作新歌的難度。一開始包括三位教授在內,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位同學是要譁眾取寵了。

但很快,輕快柔和的前奏就使他們感到這是首不錯的曲子,特別是三位教授嘻嘻哈哈的表情都變的嚴肅起來。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

消失在風裡的身影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oh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

突然之間,林梵感到這首歌的歌隱隱正寫出了他對白婕的某些想法。男孩的眼睛又不覺看向了人群中的窈窕身影。

在林梵的低沉嘆息中,歌曲結束了,現場一遍寂靜。

“太好聽了……”金偉的話語剛起,就被一陣如狂風暴雨般的掌聲和喝彩聲所掩蓋了。同學們拼命喝彩,不少人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太好聽了。

中國人還是要聽中文歌曲啊。

“林梵同學,這是首很完美的英倫搖滾,可稱得上是經典……林梵同學,只要你高考時填寫南藝,我保證錄取你,並且大學畢業時,你可以考我的研究生。”這次卻是比較沉默的錢楠教授搶先開了口。

“老錢,你不能這樣。” 王天樂教授不樂意了。

“老王,這個苗子我不能讓,唱歌好的有很多,會作曲的人才可是難得。”

兩個好朋友竟然在臺上吵了起來,旁邊的田甜教授趕緊勸解。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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