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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1-21
一佛曰:「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佛曰:「三千世界,本是微塵。」
一佛曰:「不往外求!」
莫留行冷哼一聲,不置可否,舉刀直劈,天地一線,以精純至極點的無上刀
意破開那一花一世界,挑眉道:「你這禿驢,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你看得
穿哪樣?就你這等淫僧,也配說這佛法?」
此刻的色空和尚絕不會想到,他在未來玩弄寧夫人一家的痴狂醜態已盡數落
入莫留行夢中,在其眼裡,別說得道高僧,便是連街頭痞子都不如,禪意統統成
了笑話,自然也就困不住莫留行,倒不是他實力不濟,實在是……太不走運…
…。
色空和尚合十道:「施主高明,可仍然奈何不了貧僧這真佛金身!」
莫留行不以為意,符刀【相思】逐一點亮符文,又是一刀劈在和尚袈裟上,
未果,又接一刀,砍在同一處,盪開,又是一刀。
色空和尚皺眉道:「施主何必枉費力氣?」
莫留行也不搭話,仍舊一刀接一刀,砍向那袈裟同一處,刀刀蓄勢,生生不
息,層層疊起,步步緊逼,竟是一刀比一刀沉,一刀比一刀重,如暮寺撞鐘,轟
鳴不止。
色空和尚暗道不妙,身形暴退,金身佛光頓時黯淡幾分,拼著露出破綻也要
打斷這如潮水般湧起的刀意,然而佛家修行本就講究以靜制動,最不擅騰挪躲閃,
符刀如影隨形,又是斬落在袈裟同一處,色空和尚心中叫苦,這法子雖不甚高明,
即便換了修為與自己相仿的修行者,也決計無法破開金身,偏偏這回對手是個不
知道何時晉入六境的高手,還完全沒有高手風範地用上這等死纏爛打的刀法,還
真就恰好剋制佛門這【金剛不壞】功法。
點滴涓流緩緩匯成大海,一浪接一浪,席捲而來,將本就風雨飄零的堤壩拍
成碎石,金光消散,真身崩碎,號稱萬法不破的【金剛不壞】終是壞在了那「萬
一」上,符刀【相思】扎入,抽出,再扎入,再抽出,莫留行便像那穩當得不能
再穩當的殺手,以最穩當的方式,瞭解色空和尚的性命。
遠處的秦牧生看得眼皮一跳,打定主意以後不在莫留行面前說佛家半句好話
……這是有多大仇啊!
莫留行與色空和尚對陣之時,【無憂子】風季麟祭出道門秘法,借用桃木長
劍【化羽】中道祖所遺留的一絲靈性,以半人半仙之姿俯瞰人間,此法在歷代玄
天觀主中口口相傳,卻極少在江湖中使出,一來道門根深蒂固,觀主無需以此迎
敵,二來行法者若是稍有不慎,便有傷及大道根本之憂,以至許多任觀主終其一
生也未敢擅用一回。
風季麟鶴髮隨風亂舞,撫須而笑:「上官左月,待貧道拿下你等,定要將你
與那莫纓縵一併肏至跌境,讓你們好生品嚐一下做女人的好處!」
上官左月俏臉上再不復稚氣,斜眼淡然道:「這真欲教中怎的盡是些急著投
胎的色魔?好好的人不當,偏要去做鬼,到了陰曹地府,記得問問你那些死去的
教友,當鬼有什麼好處!」
風季麟:「哼,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娘子,可敢接貧道一劍試試?」
一劍風雷,挾道門百年餘威,驅散萬里閒雲,當首斬落,觀其勢,隱隱已有
六境氣象。
劍至,驟停,凝聚道門百年氣運的一劍,可斷長生,可斬鬼神,可滅外道,
此時卻是尷尬地懸停半空,寸進不得。
風季麟額上青筋拔起,兩眼猩紅,持劍之手哆嗦顫抖不已,一臉的難以置信。
一曲《虛步辭》縈繞指尖,柔荑巧手輕輕拂過琴絃,摘出一個個悠遠綿長的
音律,妙齡少女含笑撫琴,年長道士怒目揮劍,兩者不過咫尺,偏生詭異地相安
無事。
風季麟咬牙切齒:「妖女,你究竟做了什麼?」
上官左月:「彈琴與你這個牛鼻子老道聽呀,可不是對牛彈琴麼?」
風季麟:「貧道知曉你精於琴道,出劍前已有意封閉六識,緣何還會被你所
制?」
上官左月輕笑道:「因為你並非看到或聽到,而是……知道,奴家勾起的正
是你那道暴戾的心絃。」
風季麟:「胡說八道!貧道修行數十載,豈會因區區曲譜亂了心性!」
上官左月:「你們道門修行法門講一個清靜無為,瞧瞧你現在這模樣,哪有
半點道法自然的模樣,勸你別再強行運轉心法,你的經脈竅穴可經不住這真氣倒
灌。」
風季麟一聲怒吼,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去,瞳孔轉為黝黑,耳鼻滲出鮮
血,乾涸的肌膚如同燒紅的烙鐵般揚起絲絲白煙,說道:「貧道今天便是舍了這
修為性命,也要斬落這一劍!」
「砰」的一聲巨響,道門一代天驕【無憂子】風季麟真氣反衝體內各處竅穴,
爆體而亡,揚起一片腥氣血霧,帶著生前的種種不甘隕落於荒野之間。
秦牧生想起韻兒無數次踩在自己腳背上的三寸金蓮,慶幸自己至今沒變成瘸
子實在是洪福齊天……
一直化名為顧芙影的纓縵姑娘,似笑非笑,十指翻飛,毫不上心地玩弄著手
上那對兇名赫赫的無形透明匕首,彷彿一個小女孩戲耍挑動著手中的橡皮筋,沒
半分與高手對陣的自覺,或許在她眼中,未及六境,皆如螻蟻,哪怕多一個「偽」
字,都不行!
書青寒如臨大敵,不斷變幻架勢,眼前女子那慵懶的站姿,全身上下皆為破
綻,可每一處破綻,又像是一個致命的陷阱,只等他自投羅網,若是實力低上一
籌,反而能無所顧忌地出手,偏生他自幼在學宮中飽覽群書,眼界極高,此刻反
而束手束腳,明明持有一把攻守兼備的仙兵利器,卻落得個攻也不是,守也不成
的尷尬局面。
莫纓縵捂嘴打了個哈欠,不耐道:「書呆子,不打請自刎,本姑娘午膳還沒
用,沒功夫陪你餓肚子。」
書青寒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好歹也是浩然學宮中成名多年的高手,在你眼中
還沒一頓午飯重要?
書青寒厲喝一聲,【意氣】張合,一個個本命字拆解為筆畫,又聚合成新篇,
承載著學宮數百年浩然正氣,壓勝眼前這位不帶絲毫殺意,卻是全天下最會殺人
的花裙女子。
莫纓縵終於懶散地踏出一步,她一動,便翛然間失去了蹤跡。
詩篇中的「不」字損下一角,詩篇裡的「平」字劃下一橫,詩篇內的「意」
字落下一點,為針對殺意而書寫的本命詩篇,自細微處崩裂,坍塌,化墨,從字
到句,毀句至段,遍及全篇,碾成千古惆悵,消散於天地間。
本命神通被破,書青寒一身書生意氣,無處抒發,盡數逼回識海反噬其身,
喉嚨一甜,剛想分神強行將鮮血嚥下,腹中便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在空中瀝出
一口淤血,重重摔在地上,玉冠打落,蓬頭垢臉,風儀全無。
莫纓縵不屑道:「命都沒了,還死顧著面子,難怪儒家日漸式微。」
書青寒卻是忽然一躍而起,轉身逸去,去勢之快,遠勝尋常,顯然是啟用了
某種保命秘法,哪怕此生隱姓埋名,就此退出江湖做個山野樵夫,也總比殞命於
此要強。
不是讀了聖賢書,便是聖賢,不是修行境界高,便不惜命。
披頭散髮的落魄書生狂奔于山林間,正慶幸逃得性命,咽喉卻沒來由地劃過
一道紅線,飛掠出幾顆大小不一的血珠,書青寒踉蹌幾步,緊緊捂住頸上不斷擴
大的傷口,卻捂不住消逝的生命。
他想不明白,明明已經算無遺漏,怎的每一步都棋差一著,滿盤皆輸,乃至
賠上身家性命。
倒不是書青寒無能,他又怎能算到莫留行這個異數?
「難道書上沒寫,永遠不要在本姑娘面前逃走?」這是他此生聽到的最後一
句話……
看著莫纓縵搖著浩然學宮那把傳承仙兵款款歸來,秦牧生不禁又覺胯下一涼,
在風流與小弟間,他毅然選擇了後者,若那活兒割了,還風流個鬼啊!
店家夫婦聽外頭沒了動靜,兩口子從店內探出頭來,許是見慣了風浪,只當
是尋常江湖仇殺,臉上看不出驚恐。
只見中年婦孺一把扭住掌櫃耳朵,痛罵道:「叫你收了銀子再上菜,如今菜
涼了,人涼了,銀子更涼了,這賠本買賣還如何做得下去!」
掌櫃哎呦一聲,討饒道:「娘子息怒,息怒,銀子沒了,再賺就是了……疼
……疼……」
中年婦孺:「你這沒用的東西,遇著事兒就知道往裡縮,若是老孃我被人劫
財劫色,你是不是也要頂著綠帽子不吭聲呀?」
掌櫃瞥了一眼中年婦人那水桶似的腰肢,嘀咕道:「哪個不長眼的會劫你色
……」
中年婦孺瞪眼道:「姓吳的,有種你再說一遍?若不是有老孃那嫁妝,你這
店能開起來?哦,如今倒是嫌棄老孃了?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每月私自存下幾兩
銀子,就為了跑鎮上張家戲班捧場去,你是去聽戲呢?還是看張家娘子登臺?」
掌櫃慌道:「這……這都沒影兒的事,怎能憑空汙衊……」
中年婦孺冷笑:「哼,有沒有這事,你心裡門清,這桌子菜,你自個兒掏腰
包填補賬目好了。」
掌櫃哀嚎道:「天地良心,那幾位大俠行俠仗義,人又不是我殺的,怎的怪
到我頭上來!」
秦牧生算是聽明白了,掏出一錠銀子,笑道:「掌櫃的,這點銀子,權當是
在下一行賠償你店裡虧損了,還請幫忙叫官府前來善後,略有剩餘,隨便炒幾個
小菜上來即可,那兩位小娘子可都餓著呢。」
中年婦孺接過銀子,掂了掂份量,隨即堆起笑容:「公子客氣,五葷一素,
這就給公子端上來。」又瞪了掌櫃一眼:「看啥呢?還不趕緊去炒菜,還要老孃
請你不成?」
掌櫃聞言,披上汗巾,唯唯諾諾地往後廚去了。
事後,中年婦孺想起秦牧生四人在遍地屍骸中狼吞虎嚥,嘆道:「該說他們
是心大,或是心大,還是心大呢……」
馬車疾行數日,終至清泉山地界,莫留行思念心中佳人,將馬車寄放山下驛
站,也不休整,便與眾人急忙往山腳而去,遠遠看見旌旗招展,除卻禁軍巡查各
處,更有數位江湖中人把守路口。
莫流行上前拱手道:「在下莫留行,劍閣弟子,有要事求見閣主大人,煩請
諸位放行。」
為首青年劍客還禮道:「原來是劍閣同道,此刻正值三國議事之際,山上戒
嚴,不知兄臺可有劍閣信物?」
莫留行一陣愕然,此番下山匆忙,未曾攜帶劍閣信物,自己初出江湖,更寂
寂無名。
青年劍客灑然道:「這陣子慕名前來者眾多,若是沒有信物,便請回吧,只
是兄臺既然自稱劍閣弟子,身上總該帶把劍吧,這劍都捨不得買一把,誠意不夠
呀!」
周圍傳出陣陣竊笑。
莫留行無奈扭頭往後一看,給了個求助的眼神。
秦牧生兩眼翻白:「我是什麼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若報了名號更上不得山
去了。」
韻兒低頭折著衣角:「公子看著奴家做甚,奴家只是秦公子的小琴侍呀。」
顧芙影不屑道:「我又不想見你師姐……」
得,敢情這三位都想著看熱鬧!
莫留行鄭重道:「這位少俠,在下是真的有急事求見閣主,可否代為通傳一
聲?」
青年劍客:「若每個撞上門來的都要通傳,我們一天得跑多少回呀,兄臺你
還是正經點買把劍,裝也得有個樣子對不?」
莫留行沉聲道:「那就莫怪在下無禮了!」
青年劍客拔出佩劍,嗤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無禮。」
正待出手,一股浩瀚劍意自峰頂壓下,一樣小巧什物懸停與兩人之間,青年
劍客驟見此物,臉色劇變。
此物有名,劍釵【小醉】!
人未見,聲先至,一把銀鈴般的嗓音婉轉悠然,卻是字字殺機:「我倒要看
看你們誰敢動他!」
一襲白衣,長髮如瀑,素顏清淡,如空谷幽蘭從天而降。
時隔數月,恍如昨日,他終於又看見了那個她,那個他回到這一年前,發誓
要拯救的可人女子。
她叫李挑燈。
「若是有一天,你把我救出來,可不許嫌棄師姐身子被弄髒過,你是要娶我
的……。」
「若是對你無意,怎麼會任你偷窺?換了其他人,早不知被我砍死多少遍了!」
「你道我是誰?我可是浩然天下【劍聖】李挑燈,豈是易與之輩?」
那一句句一年後的臨別細語,此刻彷彿縈繞耳旁,玄衣少年,淚流滿面。
李挑燈驚道:「留行,怎的哭了,可是傷著什麼地方?過來讓師姐瞧瞧。」
莫留行笑著搖了搖頭,徑自走到李挑燈面前,朗聲道:「李挑燈,你知不知
道,我喜歡你!」
不等師姐答應,他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扶著佳人香肩,俯首吻下……
莫道不相思……
周遭一片寂靜,鴉雀無聲,針落可聞,場中眾人,連同隨後趕至的【舞妃】
月雲裳與劍閣門下弟子,看著眼前難以置信的一幕,盡數呆立當場。
哎?這……這是什麼狀況?
青年劍客捏了捏自己臉龐,一陣吃疼,喃喃道:「不是做夢呀……為什麼我
看到一個不知哪冒出來的小子,親了【劍聖】大人?而且……【劍聖】大人好像
沒怎麼反抗?」
秦牧生早知道莫留行屬意師姐,遠遠伸出大拇指,咧嘴一笑。
韻兒捂著紅彤彤的臉蛋兒,羞態可掬。
顧芙影既為莫留行驚世駭俗的舉動高興,心底又滋生出一絲莫可名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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