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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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1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數:37895
2020/02/11

  「可愛的孩兒快長大/金黃的天,金黃的花/金黃的大地在你腳下/可愛的孩
兒要長大/今天黑溜溜的眼珠/明天將是你們的天下……」

  ——我突然想起,這首傳說中從朝鮮那邊傳過來的歌謠。

  「走,老哥,這兒冷。咱們去我們重案一組辦公室,咱們慢慢說話。」

  我伸手拍了拍這老大哥的後背,然後緊緊地握了握他的手。這男人一身油汙、
隔著冰冷北風卻也能嗅到他一身的汗臭味道,可我看他確實可憐,所以歷來有一
定潔癖的我也沒嫌棄他的髒,拉著手就將他往市局大樓裡邀請。

  「這麼說……警官,按新聞上說的,那個上官果果就在你們那兒關著吶?」
男人遲疑片刻,站定了身子看著我嚴肅問道。

  「對。您還有啥懷疑的嗎?」

  這老大哥直接掙開了我的手:「那您各位稍等一下……」

  撂下這麼一句話後,就開始轉身拔腿。

  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正以為他要幹啥的時候,只見他又把剛才自己丟下的
那把明晃晃的切菜切水果的刀子又重新尋了回來。說實在的,本來剛才我們幾個
人無一例外,都困得練練打哈欠,被他這麼一弄,所有人都嚇精神了。

  他拿到刀子的地方距離姚國雄最近,而剛好打瞌睡打了一半的姚國雄一見他
又舉起刀子,生生把另一半瞌睡嚇回去了,直接拔出槍對著他的腦門,大喝一聲:
「你又要幹嘛?」

  但男人接下來的舉動,又不免讓我們每個人都無可奈何,不約而同地噓了一
聲——他舉著刀子,又「撲通」一聲跪下了,臉上寫滿了悲憤的同時,還帶著讓
人務必揪心又有些接受不了的諂媚妥協:「各位小兄弟、美女們,求你們行行好:
待會兒讓我去你們的關押室見見那個王八犢子行嗎——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沒去上
班,我身上也沒多少錢了,但我這個兜裡就兩萬現金!你們各位也別嫌少,差不
多你們各人還都能分個一兩千兒的,我就能給各位貢上這麼多了!等下你們就讓
我見見那個姓上官的王八犢子!他關那兒了,您各位帶我去!」

  「那你又拿刀子幹啥啊?」站在姚國雄身邊那個有點沒咋見過世面的陸思恆
問了一句。實際上,這會兒我們大部分人也都猜到了這老大哥為啥又折回去取刀
子了。

  果然,他開口說道:「待會兒你們給我領進去了,見到那個臭混帳之後,就
讓我一刀……」

  說著,他還把刀刃橫了過來,做出了一個朝前捅的動作,接著又認真地、甚
至有點神經質地看向了我們幾個,「然後,你們各位警官大人,就用你們的手槍
把我崩了!我剛才就擱旁邊,聽著了你們這兒的局長大官兒接受電視臺採訪了,
你們終究是要把這個姓上官的王八犢子判死刑的,但我聽他說好像你們還差點證
據?還費那事兒幹啥?讓我來!然後我殺人了,也得償命,你們崩了我,也是正
好的事兒!而且我從家裡出事兒到現在,早已經不想活了!

  我這麼做,不正好是誰都成全了嗎?而且你們還能那點錢……」

  「您別這樣,老哥,您先起來……」我立刻叩下手腕,收了手槍,走到這男
人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心裡正盤算著怎麼勸他的時候,白浩遠徹底不耐煩了:「秋巖,你放開他,
別管他了!」

  「呃,咋……」

  「還嫌咱們現在事兒不夠多不夠亂嗎?這件事兒咱們管不了!」說著,他又
轉過身衝著那個男人,語氣火爆地說道,「告訴你啊,你要是這麼想的,我們這
幾個,一點兒都幫不了你。那兩萬塊錢你自己留著買棺材板,你去找個地方自殺
算了。」

  白浩遠一番混不吝的話,直接跟那個滿臉悲憤的男人說愣了。我也覺得他似
乎有點過分,剛準備反嗆回去的時候,只聽白浩遠又對那個男人說道:「你把咱
們警察當啥了?拿著槍替人到處開槍崩人的?咱們警察辦案做事兒,也得講究法
律的!還兩萬塊錢,『你們各位別嫌少』——你掃聽掃聽,現在黑社會都不這麼
玩了你知道嗎?按你說的,你把上官果果殺了、我們再把你殺了,你就真以為這
事兒結了?咱們局裡樓上鑑定課的太平間還躺著個屍體呢!被你把人這麼捅死了
之後,你痛快了,對於我們,這就是個事故!搞不好還得出來個懸案,上官果果
永遠都不能被定罪了你知道嗎?」

  白浩遠越說,男人的表情越沉重,說到最後,他似乎有些欲哭無淚,只能站
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你今年多大了?」白浩遠繼續問了一句。

  「48了。」

  「你比我能大出來二十歲,大哥,其實我管你叫一聲大叔都不為過。你說你
活到現在了,都快知天命的年齡了,你咋這點事兒還看不明白,這麼大冷天有人
說要幫你,你反倒還玩起了舊時代山上綹子的那一套、跟別人『耍光棍』了呢?
你要是有冤仇,你就跟咱們直接說。咱們這幫都是刑警,能幫你多少幫多少,盡
量讓人繩之以法。你要是覺得這樣不行,那你趕緊走吧!少在這添亂!」

  「我錯了,警官。對不住了。」男人低頭道,然後又把刀子丟在了地上。

  胡佳期一見,趕緊把那柄刀子拿在手裡,後來進了市局大樓,胡佳期又直接
把那柄刀子交給了正在打更的總務處值班員——好像是因為情報局的特別調查組
的緣故,這幾天局裡大廳熬大夜值班的那個,終於不是趙嘉霖了,而是換成了那
個名叫秦苒的女人,據說好像那個叫什麼舒平昇的,也老是一直陪著她。

  這個秦苒為人怪得很,之前好像一直都不是一個有什麼存在感的人,但貌似
從今早開始,只要我和她走對頭碰,她就在總著用一種很心虛的目光看著我。

  當下,我看看白浩遠又看看這老大哥,我也是真沒想到,白浩遠的這一番話,
真能把眼前原本理智全無的男人,訓得跟一個聽話的小學生一樣。見他冷靜了,
我才適時地對那男人問道:「行了,老哥,於理我們很不希望你這麼極端,於情
我們還是能理解的。現在咱們能不能把刀放下了?有啥事兒咱們心平氣和地找個
暖和點兒的地方,慢慢說,行不行?」

  男人畏畏縮縮地點了點頭。這下我們才順利地把這男人請進市局大院裡。

  這時候,一輛車從眼前路過——只看輪胎我都能看出來,這臺車是徐遠不知
道從哪、誰給他配的一輛福特金牛座,還是全新美版的,上面的雪胎是國內少見
的、適配加拿大那邊冰雪天氣的美國原裝固特異。當然,如果硬要猜的話還是能
猜出來,畢竟藍黨那邊有點身份的議員們,也都喜歡直接從美國購車開。

  看著徐遠的車子遠去,我和白浩遠兩個,又都同時脫口而出一句髒口:「我
操?」

  「操!」

  本來我是想跟徐遠要個說法的,明明案子還沒譜,他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愣說
要走法律程式正式把上官果果列為罪犯,這是明顯的要把我和胡佳期咱們幾個逼
上梁山;可人家現在說完話就走,也根本不給我們去找他要說法的機會,看來他
徐山途擺明了是要把這件做成死局。

  只是這個局,搞不好最後犧牲掉的就是我們。

  那老大哥見我倆這樣,又突然慌了:「二位警官……我又有啥幹得不妥了嗎?」

  我們倆都勉強笑了笑,隨即我讓小C先回到她的鑑定課看看蘭信飛的屍體,
然後又招呼秦耀陸思恆他們幾個,先把這男人送到辦公室,安排他坐到我的辦公
位上。他倆長得壯、又是新來的學警,身體好。至於我們其他人,則忍不住馬上
先尋了樓上樓下各處的洗手間,出了一次「大快樂」的恭。沒辦法,今晚特別的
冷,按說我們幾個原本吃了一肚子熱菜熱飯,挺舒服的,就因為剛才被這個老大
哥在門口攔了這麼一會兒,生感覺一肚子涼氣從足底往上冒。

  當警察的都這麼回事兒,時間久了沒有一個人是腸胃好的。我打小就見著夏
雪平在寒冬三九臘月天裡執行任務回到家後,第一件事肯定就是霸佔洗手間;之
前第一次給夏雪平走了後門,做了我和她之間的第一次肛交之後,我還拿這事兒
調戲過她,說她菊穴中如此嫩滑絕對跟常年腹瀉有關係,給她又氣又噁心得臉色
羞紅,便掐著我的龜頭說,詛咒我這一冬天都鬧肚子。

  我當時還逗她,拉肚子就當減肥了,而且也用不著喝韓橙送的那個什麼清腸
劑了;夏雪平卻反笑我,那敢情好,她也可以更無壓力地從我的後院兒欺負我的
下面長的「那顆栗子」,也就是前列腺。

  ——唉,想想之前在十一月份那段甜蜜的日子裡,哪怕我跟她說起關於屎尿
屁的東西,竟然都是那麼美好的;而之前有多甜,我現在的心裡就有多痛,比腸
子裡還痛。

  「嚯……感覺好久都沒像那樣,熱血上湧一次過了,呵呵呵……」從廁所單
間裡結束,站在洗手池前淨手的時候,白浩遠突然自嘲道。

  「真沒想到,你剛才那番話,還真把這個人給治住了。」我對他說道。

  「那是。我知道我這話說得很無賴,嘿嘿,我剛才看你都跟我使臉子了,就
像艾立威還在的時候,你第一次對我吼的時候那樣。」白浩遠邊哄著手邊說道,
「關鍵問題在於,對於這種無賴的事兒,只能用無賴的方式對付。要不然你咋整?
他那麼可憐,你是幫他還是不幫他?你幫他的話你能按照他說的法子來麼?今天
他別說把上官殺了,就是削著他一片頭皮,按照今天那歡那模樣,搞不好明天咱
們就得被上官家族或者白銀會的人給歸攏咯。」

  我也擦了手,並用烘乾機暖著手掌:「真正被白銀會或者上官家族找上門之
前,我是不會怕的。手槍能殺人,打響之前不也就是塊兒廢鐵麼。」

  「話趕話,秋巖。我現在被你帶的,也不怕了,可關鍵是得找得到上官果果
到底是不是殺了人,如果人家是清白的,咱們還真得跟人相爺低頭賠禮道歉……」

  「嗯,那是對的。」

  「是吧?但如果真是他家衙內殺了人,咱們也不能放過。而且趕上佳期的話
了,咱們現在一點退路沒有了。」

  「徐遠這時候還把車開走了……」

  「哈哈,要是我我也趕緊把車開走。就把攤子扔給你何秋巖、扔給你胡佳期、
扔給你非放心不下你情人的白浩遠,還有其他這些小東西們!看你們把案子破不
破得了!」白浩遠半挖苦,又半自嘲地說道。

  「太坑人了……我說實話,這一個月時間不見,再回局裡,我對徐遠的印象
越來越不好了。他是不是有點太不把別人前途和命當回事了?」

  「那你對沈副局呢?印象就越來越好了?」

  「我也不是那意思。沈量才在我眼裡還是那德性……等會兒,白師兄,你話
裡有話啊?」

  「是唄。還看不明白嗎,秋巖,無論是徐局也好,沈副局也好,他們這是逼
著咱們站隊呢——尤其是逼著你站隊呢!」

  「此話怎講?」

  「你來咱們市局之前,雪平姐關於到底是讓你來還是不來進行的一通操作,
我也是看在眼裡的,開始的時候,她非常不想讓你來,後來她怕你在別地方摔打
出來一身傷她不忍心,後來又非常想讓你來,這中間她的思想變化,少不了沈副
局和徐局的作用——他倆可是都想讓你來的。

  我和佳期在家沒事兒乾的時候,我不愛看電視,她不愛打遊戲,我倆躺床上
就只能聽評書——《隋唐》裡頭,那些準備稱王稱霸的,總共有三招:立楊家人
當天子令諸侯,或者利用『卯金刀讖』聲稱光復大漢;但這兩招都沒最後一招有
用,那就是傳國玉璽,李淵李世民父子最後得了傳國玉璽,所以李唐一朝才能建
立。

  我之前看你何秋巖這麼點兒歲數,不用去分局裡攢經驗直接就來市局我也來
氣,現在我也想明白了、佳期曾經開導我讓我跟你好好相處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你何秋巖就是咱們Y省警界的『傳國玉璽』,誰能得你,誰得天下。」

  這個事情我一直在琢磨,而且其實早就琢磨明白了,但我就是不願往透了琢
磨;而且我的功能到底真的有沒有那麼玄乎,我自己都沒覺得。

  且聽白浩遠繼續說道:「至於我們,我們沒有『東北捕王』的親緣血統,所
以我們每個人的作用都不大,但也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畢竟無論是徐局也好,
沈副局也好,這次地方大選過去了,他倆看樣兒肯定是有一個要被另一個徹底壓
服了,但之後,他倆各自還都得用咱們去做細節的事情、辦每一個案子。局裡誰
都知道,沈副局親近胡敬魴,紅腦殼思想傾向,徐局跟聶仕銘穿一條褲子的,擁
護藍黨。他倆之間早晚得爆發矛盾,但之前沒權沒地位的時候也是一個戰壕、上
下鋪的兄弟,不到時候明著也不能開幹;到了現在這個節點上,他倆就只能讓手
底下人站隊。剛才我跟老隋和齊姐生氣歸生氣,但我也能理解。徐局是把每一個
人都當做自己的籌碼賭注,他肯定是在賭Y省這次一定會變天;但是沈副局就不
一樣了,他是把所有人都當成自己的臣下了,誰聽話誰有好果子吃,誰不聽話誰
玩兒完。」

  「但這樣也太損了!哦,他們之間不摔打磕碰,讓下面的人去磕,然後關鍵
時候再把我丟出來梭哈?不像話……咱們市局是什麼地方?是玩這種事情的……」

  「你別管咱這是什麼地方,秋巖。你現在想不通,純粹是因為你還沒到那個
年齡、那個地位。你有能力,也有各種機遇會被重點栽培、重點關照。等你有一
天,你要是能當上局長、副局長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幹
的。」

  「我會這麼幹嗎?呵呵,拿手下當棋子、拿案子當玩具當權謀?」我自問一
句,又對白浩遠問道,「那如果是你,你會這麼做麼?」

  「我?拉雞巴倒吧!我沒壓根兒就那個本事!原本沒跟佳期在一起的時候,
我心思還有點故動,所以我那陣兒才跟著艾立威那逼屁股後邊那麼活泛;但現在
我有佳期了,要是能像現在這樣,平平安安能過一輩子,就不錯了。我也想明白
了,我們能幹啥呢……但是,這次這案子,就是咱們這幾個人的面子!就是咱們
接下來能被人瞧得起、不輕易被人熱上的本兒!如果上官果果是被設計冤枉的,
上官家族可能會氣一時吧,但好歹還了他家寶貝兒子一個清白,咱也算有了靠山
不是?如果上官果果是殺人犯,那你想想,咱們連上官果果都敢辦,以後誰還敢
惹咱?對吧,秋巖!」

  「我還這沒朝著你這個思路尋思過……聽著倒是挺有道理。」

  看著白浩遠突然如此地天真起來,也不知道他是真這麼想的,還是實際上他
是硬在給自己和我打氣,我也沒辦法忍住,跟著笑了起來。

  「——誒我操,真的了,我從警校畢業以後,多少年都沒這麼熱血過了。陪
著你和佳期打下手,咋還給我打出來熱血了呢?呵呵!」

  這時候胡佳期也剛好從洗手間裡出來,看著白浩遠,胡佳期忍不住笑了笑。

  「笑啥?」白浩遠也看著胡佳期,倆人目光一對,頓時秋波氾濫。

  「我就覺得你剛才在門口說那番話的時候,嘿嘿,還挺性感的。」

  「——哎呦我的天啊!」我立刻把腦門一捂,「真是服了,您二位真的是啥
時候、多大點兒事兒,都能膩歪上!我這口狗糧吃的真是猝不及防!」

  「哈哈,你也趕緊也找一個啊?」胡佳期跟白浩遠手拉著手,一起回頭看向
我。

  「對啊,你也趕緊……不對,我之前聽小秦和黃毛丫頭說,你車上有女生的
味道啊?到底有沒有啊?」

  「誒呦,那是誤會……」

  「也別管誤會不誤會了,你趕緊找一個吧!你都快二十二了,雖然年紀不算
多大,但是能有個女孩陪著你也挺好的,心裡踏實,也有滋味。」白浩遠對我說
道,「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這點兒滋味麼?」

  接著他又看向胡佳期,「你說是吧,老婆?」

  「滾滾滾,誰是你老婆……我才不是呢?」

  「啊,那你是我的啥啊?」

  「嘿嘿,叫姐!」

  ……

  你到了年紀了,也該找個好女孩了。這樣的話,我今天已經聽到兩遍了。

  於是我只好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的胡佳期和白浩遠,而我笑得又是那麼無法
被人察覺的苦澀。

  正合計著,突然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剛聽見還來不及躲開,但見
一人直接衝過來跟我撞了個滿懷。我正雙手抱胸,那個人的個頭頂大天也就到我
腋窩的位置,他一頭撞過來,正好磕在我的胳膊肘上,我被他撲得這麼一下也沒
什麼事,他倒是又疼又暈,頓時齜牙咧嘴。

  「嘶……你們一組的人怎麼走路的?」

  只見那人留著平頭,戴著黑框眼鏡,個子不高,肚子挺得溜圓。若不是因為
他長得簡直就是小一號的胡敬魴,我都差點忘了這傢伙是經偵處處長鬍瑋旻——
胡瑋旻的性子原本是照著他那個堂哥胡敬魴很遠的,待人隨和、工作也認真,我
之前辦「桴鼓鳴」那個案子的時候總去他們經偵處,他也沒少給我行方便,跟胡
敬魴長得像、一個姓氏,但完全就是兩家人的作風。

  可最近不知道怎麼,他來局裡正常到崗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偶爾在局裡見到
他,每次也都是一副有大事兒火燒眉毛的狂躁架勢,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也沒那麼
心平氣和了,而經偵處的大部分工作,也直接交給廖韜處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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