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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23
作者：逛大臣
字數：18471
2020/02/23
第二章：神女攻略計劃
副標題：水果牛奶拼盤
「既然如此，便明日再議。」見爭論不出一個結果，道乾女神曦如此提議，
眾女頜首。
其實對她們這種層次的神女而言，時間倒是沒什麼意義，一次閉關持續千百
年也相當正常，就連鬥法論道她們也能以年為單位持續對峙且不帶重樣地。但作
為當事人旁聽的蘇白衣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凡人，會疲憊，會飢餓，身體和精神都
吃不消這種支撐，哪怕神女一念便可為其免除積勞之苦，但這種干涉對凡人來說
越少越好，而若是忽略了蘇白衣的自身意見，這場談判也就從根本上說不通了。
老實說，神女們在此談判論道，最大的目的未必是說服對方，而是說服蘇白
衣本人，畢竟神女們認識甚至交手這麼多年了，都明白對方有何手段，也知其何
等難纏，又不能真正出手將其擊敗，想就憑言語讓人家心服口服？簡直比太陽自
西邊出來還要困難——畢竟她們中間能讓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就不止一位。她們更
希望能透過論道展現己方的長處與精彩從而吸引蘇白衣，若是當事人以一邊倒自
願選擇了一方陣營，那麼另一方哪怕有千般理由也無話可說了。
至於強搶？以她們的地位實在丟不起這個人，而且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想
搶到也不容易，若非萬不得已，任誰都不想走上這一步。
於是，關於大能轉世者蘇白衣歸宿的第一日談判，就此落下帷幕。
「莎拉你先走吧，餘要與這個老太婆再『切磋切磋』，稍後再來找你。」只
是即便談判已經結束，積了一肚子火的光明女神卻是面色不善地望向對面道袍女
子，似乎打算狠狠發洩一番心中的怒意，且不願被少年看見。
「樂意奉陪。」道乾女神則淡然開口，她倒沒什麼火氣，但也毫無畏懼。
蘇白衣張了張嘴，然後無奈地點了點頭，持扇起身，極為自然地與風華各絕
的神女們一齊走出談判會場，輕搖摺扇不禁嘆息，倒是與神女們攀談起來。
「約莉西雅大人，聽說你之前不是這種體型……原來如此，約莉西雅大人的
成女之貌，一定更加美麗吧。」
「朧月前輩，上一次是你出手救了二哥吧……多謝了，朧月前輩照拂我蘇家
這麼多年，真不知以何為報。」
「奧塔薇娜……小姐？唔……冰零雪山嗎？聽其描述，的確是一處不同尋常
的絕地呢，有機會我會去觀瞻的。」
「月清仙子也對那本書感興趣嗎？嗯……明白了，到時若有不懂之處便冒昧
請教仙子了。」
儘管以神女們的優雅、高貴姿態與少年同行不至有如妻妾環繞鶯鶯燕燕之感，
但能同時與這麼多位性格獨特實力絕倫更是傾界絕色的神女們正常交談，簡直便
是世人想象都想象不出來的畫面！
就這麼有說有笑地，蘇白衣與四名神女走出廳門，卻見以船長為首的一眾船
員像是雜役般戰戰兢兢地候在這裡，姿勢似是低眉順眼又忍不住翹首以盼，就像
是那井底的癩蛤蟆竭盡全力地探出頭來，想要用那滿是凡俗慾望的眼睛瞻仰到神
女毫無瑕疵的絕美容顏，可憐可笑又可憎。
心底沒來由地感到一陣不爽，蘇白衣開啟摺扇遮住淨白半臉，露出的金色雙
眸似君王般以絕高姿態淡漠地瞥過男人們一眼，流轉至身旁倩影再度恢復柔和親
切：「奧塔薇娜小姐，你說什麼……」
「各位女神大人，還有蘇公子，請允許小的為你們帶路——」幾名船員連忙
跟上，剩下地則目送著一眾倩影消失在視野，才鬆了口氣並開始竊竊私語。
「這小子居然敢和女神仙子們走得這麼近！」
「還一幅多有禮貌的樣子，倒是一口一個直呼其名，仗著自己的身份佔便宜，
有夠無恥的！」
「就連那冷得像冰山似的太陰仙子都開口和他說了一句話，憑什麼這種毛孩
子就能得到神女的青睞，果然就連女神也喜歡小白臉嗎？」
「哼，瞧見沒，他剛剛看我們的是什麼眼神，就跟看垃圾似的，那麼高高在
上，還沒成那什麼大能呢就把自己當成什麼大人物了，呸！老子我在外面摸爬滾
打的時候他還在吃奶呢！」
「怕是喝白虎奶喂大的，不然哪有這麼彪的犢子！」
「好了，都閉嘴，別誤了正事。」聽著屬下怨言的船長回頭一瞥，船員悉數
噤聲，但想到船長口中的正事，心頭又不禁火熱起來。
「兩位女神大人……請恕打擾！」以最為恭謙的姿態，船長帶著兩名船員走
進了會場，凜冽衝突的氣機幾要撕裂他的身體，令他們都不禁瑟瑟顫抖，留意到
他們的女神轉過頭來，道乾女神淡然開口：「何事？」
「是……這樣的……」何等恐怖的威壓！只不過是她們隨意散發，已成習慣
都懶得收回，在飛舟領域的壓制下都有如此效果，若她們真正發威，恐怕一個眼
神就能震死真神！船長心中駭然，原本組織好的言語也不禁錯亂：「本船……也
有傳統，兩位女神尊貴無比，理應穿上代表最高貴客人的服裝，這也是過去主人
留下來的規矩……」
「入鄉隨俗，倒也宜然，這就是昔日飛舟主人設計的服飾？」道乾女神看向
兩名船員恭敬捧著的衣物，卻是一黑一白，搭配著肉色與白色的極長絲衣，前者
的款式，倒是與當世極東之地的和服如出一轍。
她自然認識這是東瀛的服飾，不過按那天外來客降臨的時間來算，這種服飾
恐怕都尚未誕生，莫非那名天外客還特意推演到千年後的光陰，尋來了這喜好的
服飾設計編制？若真是那樣，倒也是個頗多逸緻的怪奇之輩。
不過，那極長絲衣就難以算作什麼正常服飾了，輕薄而帶有性的誘惑，常人
極少會如此穿搭，看來那天外客也頗具淫思？又或，是想用這包裹全身的絲衣彌
補和服真空之缺陷？
曦眸光似爍，卻將完美雕琢的玉手一招，那黑色和服與肉色絲衣便包裹住並
未刻意凸顯卻宛如美之概念本身闡釋的玲瓏玉體，令微微抬頭的男人不禁瞪大眼
睛。儘管無緣目睹女神寬衣解帶的絕妙春色，但看著那正經玄奧的道袍換作這相
對更寬鬆華美隱帶誘惑的絲衣和服，再想到堂堂仙道之祖因自己的話語主動更衣，
那等衝擊感便已令男人不由戰慄，興奮與恐懼彼此衝擊，一時倒是陷入靈魂都要
恍惚的境地。
「哼，區區規矩豈能管到餘的頭上，不過既然曦打算穿，餘便算給她一個面
子。」光明女神則一聲輕哼，踏著剔透的水晶鞋蓮步輕移走到捧著白色和服絲衣
的男人面前，一陣勝過萬花的馨香拂面，只令這男人瞪大雙眼，眼中只剩下近在
咫尺一對挺翹的絕美弧度，心中瘋狂湧出將這對聖乳握於手中、含在嘴裡肆意蹂
躪的衝動身體卻無法動彈分毫，只能僵硬地看著這位女神大人伸出纖纖玉手輕點
在衣，隨之將其拎在手裡，彷彿隔著衣物與女神玉指接觸的事實又令男人一陣顫
抖，卻換來女神輕蔑無比的眼神。
不似曦那樣直接令衣服著體，艾薇莉婭打算親自穿上這件能在飛舟內彰顯她
高貴身份的服裝，當然，她最為高貴美麗的身體是絕不容許這等鄙賤之人目視褻
瀆的，就算是高貴之人也不行！唯有她最信任的小約才有這等殊榮。
能這麼近距離目睹她的絕美身體，已經是這個男人一生都求不來的最大榮幸
了。
純白的和服與絲衣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艾薇莉亞指尖，隨後兩名女神對視一
眼，卻是不曾再理會恭敬送來服飾的男人們，徑直向前走去。
「嗯？」但隨即，艾薇莉亞輕輕蹙眉，扭頭看向正在自己威壓面前發抖的船
長。
「莎拉何在？」這飛舟隔絕神唸的效果竟如此之強，令她也無法感知到少年
的所在位置？真是可惱，恨不得直接解放力量將這禁制連同飛舟本身撕成齏粉，
也省得以她之高貴尊榮還需詢問區區凡人。
不過好在，凡人還是恭敬回答：「位於前方船尾的最後一個大房間。」
聞言光明女神不曾點頭，只是目光微閃便作回答，再度邁動水晶鞋與白絲包
裹的蓮足與道乾女神齊步向前。
蘇白衣嚇了一跳。
畢竟再怎麼說，也是兩位最尊貴又勢不兩立的女神齊步邁入自己的私人房間，
而且他現在正在……
「喲。」艾薇莉亞眉毛一挑，一雙金眸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少年窘迫的臉龐：
「莎拉也開始對這種事感興趣了？」
「陰陽交濟，道之自然，你不必為此介懷。」換上黑色和服的曦則淡然得多，
對於此時代替蘇白衣手中摺扇的，繪有半裸女像的扇子也只是平靜一瞥。
「殿下、老師，你們聽我解釋！」比兩位敵對至高女神一齊到來從而使人擔
心不對付的她們打起來天崩地裂更令人崩潰的事情是什麼？對蘇白衣來說，無疑
就是這種情況了。
「無需解釋哦，小莎拉。」艾薇莉亞微微一笑，貴為光明女神威懾三界的她，
此時竟有幾分狐狸般的狡黠：「餘理解的，以小莎拉的年齡，是該對女性的身體
感興趣了。」
「不過難不成，小莎拉是因為剛剛和餘還有其他女神待在一起，才有這種想
法的嗎？」
「不，不是殿下說得這樣！」清秀少年白淨的臉蛋此時紅得像蘋果一般，要
斬釘截鐵說出對絕色神女們沒有一點想法的話，卻又是不可能的，只得連忙轉移
話題：「這件淫穢之物……是這裡的船員自顧自塞給在下的，方斥他寡廉鮮恥，
那廝便齷蹉而逃，在下絕非如此下流之人！」
「是嗎？但餘覺得，小莎拉分明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呢。」艾薇莉亞微笑著，
其實她知道這名正直的少年不會撒謊，不過逗得他這幅模樣實在很有趣而已，果
不其然，被她這麼一說，蘇白衣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該談正事了。」一旁的曦則淡然開口，揮袖間，似將一縷清風送至少年身
旁，清風環繞，蘇白衣原本的羞愧、焦慮之心盡散，不由心如止水，驚訝地發現
自己彷彿進入了某種玄之又玄的狀態，能聽得見自身每一個細胞的心跳，又似聽
見了世間萬物的聲音，這盆栽的聲音、這木桌的聲音、這白衣的聲音、這扇子的
呻吟……
「都說你這傢伙靜若止水，倒是比餘還要性急。」艾薇莉亞也恢復了那幅高
貴模樣，抬手點出一道璀璨流光送入少年身體，一時間蘇白衣通體透亮，像是修
成了傳說中的金身般燦然生輝，只覺自己四肢百骸都充滿了最為神聖霸道的力量，
似乎舉手投足都能破碎虛空，只需一念，就讓天地為之傾覆！
但很快，這風與光的不可思議感覺便逐漸收斂，但蘇白衣感覺它們並未消失，
只是悄然地，融入自己體內。
這究竟是？沒等少年問出口，卻是兩位女神再度動作，卻見這兩位兼具至強
神威與無上美貌的女神櫻唇輕啟，似神諭降臨、法旨下達，飛舟似在震顫，若天
地間所有規則彙集，卻分別化作一排排蘊含無上玄奧的字元圖案各立一邊，曦這
邊就像是一對正在遊動的陰陽魚，魚頭逐尾，水花濺灑間萬花孕生，由陰陽之道
顯化萬事萬物；艾薇莉亞這邊就像是一輪璀璨無比的驕陽普照一切，周圍群星璀
璨，共同彰顯著無比輝煌的盛世王朝……這些字元圖案都在不斷變化，每一刻，
每一個角度所能看到的似都不同，令蘇白衣的心潮也隨之澎湃洶湧，如於此朝悟
道，此生無悔縱死不辭。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更令他吃驚——這兩片分別代表光明女神與道乾女神
的字元圖案，竟是逐漸接近、交融，最終成為一體！
「這是！？」他不由失聲。
「這是我們各自為你推演出的最合適功法，如今彼此融合，世間或許不會再
有更適合你的路子。」道乾女神開口，淡然的她作出如此評價，足可見這功法何
等不凡。
各自推演出一部功法，還能融合？蘇白衣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顛覆了，光明女
神卻是傲然一笑：「或許？曦未免太沒底氣，這世間絕對不會有更適合莎拉的功
法，無人能勝過你我之道果。莎拉，老實收下，你可沒權力拒絕餘的恩典。」
光明女神說得驕傲，但也的確如她所說，兩名女神創造出的功法已無法用尋
常文字、圖畫乃至意境來描述，堪稱是道的化身，任何一個字元都自蘊靈智、包
含世界，能夠無窮衍化變幻，彼此交融之際更博取所長碰撞出更燦爛的光華，這
是令神靈都將歆羨的絕世機緣，如今在一艘木頭飛舟的小小房間，就這樣賜給凡
人少年。
蘇白衣深吸一口氣，將那化作金色之書的功法用布包起鄭重收下：「在下明
白了，多謝殿下、老師……二位女神的栽培，在下沒齒難忘，雖是不才，必竭力
報答！」
如此認真感恩的模樣也令兩名女神目露欣賞之色，道乾女神正色道：「切勿
著急，我們已為你洗經伐髓，鍛道真靈，將你之體質推至最適合修煉狀態，但你
尚需適應，待到明日會議結束後，再行修煉。」
蘇白衣點頭應諾。
「此外，此物助你護道。」道乾女神抬手，卻不知將何物打入蘇白衣胸口，
光明女神同時抬手，金色流光則沒入少年眉心，龐大的訊息流讓少年花了好一段
時間才消化完畢，感慨兩位女神竟賜自己如此重寶，重新睜開雙眼，卻發現房間
空空，只剩自己一人。
「也對，殿下和老師豈能一直陪我……」蘇白衣笑了笑，將寶貴的功法放在
一旁桌面，目光同時落在那繪有半裸女人的扇子，眼中閃過一道厲芒。
現在的他，該去算算賬了。
「剛才那個無恥之徒，給本公子出來！」伴著清亮的喝聲，房門應聲而開。
「想幹什麼，你小——」居然在自家地盤上被這個毛頭小子小白臉堵了門？
脾氣爆的船員正欲破口大罵卻被站在更前面的船員捂住了嘴，後者則笑道：
「這不是蘇公子嗎？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先前沒有問候請勿怪罪，咱們這些凡夫
俗子實在不敢在女神大人們面前造次——不知蘇公子找我們有什麼事啊？」
只是表面如此恭順的他，心裡卻在破口大罵：「那個笨蛋，居然私下和目標
接觸，還搞得人家找上門來，要是破壞了計劃，割掉你這身肥肉也不夠賠的！」
「哼！」蘇白衣收起扇子，一聲冷哼：「叫你們裡頭那個胖子出來，本公子
要找他算賬！」
說到這裡，他卻也有些疑惑，因為剛剛房門開啟時似乎傳出什麼奇怪的聲音，
就像是「嗚嗚……快停下……」他面色一變。
「你們這些敗類，莫非是在姦淫民女不成！？」
說話間，在神女面前恭順的他卻是毫無客氣可言，哪怕同為凡人，他卻絲毫
看不起這些船員，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哪怕表現得畢恭畢敬，卻始終散發著令他
極為不適的氣息，就像是小巷裡那些廝打鬥毆的醉漢，粗魯而醜陋，令他根本不
願投以視線，免得汙了眼。
有一點，他們倒是相似的。那就是他們都生活在東西方勢力夾縫的區域，但
不同的是，這些船員多生活在單純由於神明憐憫甚至取樂之心而劃分出，免於界
戰大災的不爭之地，而蘇白衣卻出身於那英雄輩出，承載千年榮耀，憑藉足夠實
力令兩方勢力不敢輕動從而保持中立的傳奇之城，一邊是苟且偷生的螻蟻，一邊
卻是浴血而榮的龍虎，就算同為人類，高低貴賤絕不可一概而論。
「你說……」
「沒有沒有，那是我正在聽的ｈ音聲啦！」剛剛讓蘇白衣出醜，戴著厚眼睛
不修邊幅的胖小子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一臉討好地望著俊秀少年：「這是最新
出品的《高貴的賢者大人？其實是流浪漢公廁啦~ 》ｃｖ是那位非常厲害的裡界
聖歌，情節也安排得超級刺激噴血呢！蘇公子要是感興趣的話，等會兒我就把光
碟送到蘇公子房間去給您嚐嚐鮮，嘿嘿，這段時間斷了網路，就靠這些藏品過活
了，蘇公子一定會喜歡的！」
「嗯嗯……才沒有，人家可是……賢者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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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標題：水果牛奶拼盤
「既然如此，便明日再議。」見爭論不出一個結果，道乾女神曦如此提議，
眾女頜首。
其實對她們這種層次的神女而言，時間倒是沒什麼意義，一次閉關持續千百
年也相當正常，就連鬥法論道她們也能以年為單位持續對峙且不帶重樣地。但作
為當事人旁聽的蘇白衣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凡人，會疲憊，會飢餓，身體和精神都
吃不消這種支撐，哪怕神女一念便可為其免除積勞之苦，但這種干涉對凡人來說
越少越好，而若是忽略了蘇白衣的自身意見，這場談判也就從根本上說不通了。
老實說，神女們在此談判論道，最大的目的未必是說服對方，而是說服蘇白
衣本人，畢竟神女們認識甚至交手這麼多年了，都明白對方有何手段，也知其何
等難纏，又不能真正出手將其擊敗，想就憑言語讓人家心服口服？簡直比太陽自
西邊出來還要困難——畢竟她們中間能讓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就不止一位。她們更
希望能透過論道展現己方的長處與精彩從而吸引蘇白衣，若是當事人以一邊倒自
願選擇了一方陣營，那麼另一方哪怕有千般理由也無話可說了。
至於強搶？以她們的地位實在丟不起這個人，而且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想
搶到也不容易，若非萬不得已，任誰都不想走上這一步。
於是，關於大能轉世者蘇白衣歸宿的第一日談判，就此落下帷幕。
「莎拉你先走吧，餘要與這個老太婆再『切磋切磋』，稍後再來找你。」只
是即便談判已經結束，積了一肚子火的光明女神卻是面色不善地望向對面道袍女
子，似乎打算狠狠發洩一番心中的怒意，且不願被少年看見。
「樂意奉陪。」道乾女神則淡然開口，她倒沒什麼火氣，但也毫無畏懼。
蘇白衣張了張嘴，然後無奈地點了點頭，持扇起身，極為自然地與風華各絕
的神女們一齊走出談判會場，輕搖摺扇不禁嘆息，倒是與神女們攀談起來。
「約莉西雅大人，聽說你之前不是這種體型……原來如此，約莉西雅大人的
成女之貌，一定更加美麗吧。」
「朧月前輩，上一次是你出手救了二哥吧……多謝了，朧月前輩照拂我蘇家
這麼多年，真不知以何為報。」
「奧塔薇娜……小姐？唔……冰零雪山嗎？聽其描述，的確是一處不同尋常
的絕地呢，有機會我會去觀瞻的。」
「月清仙子也對那本書感興趣嗎？嗯……明白了，到時若有不懂之處便冒昧
請教仙子了。」
儘管以神女們的優雅、高貴姿態與少年同行不至有如妻妾環繞鶯鶯燕燕之感，
但能同時與這麼多位性格獨特實力絕倫更是傾界絕色的神女們正常交談，簡直便
是世人想象都想象不出來的畫面！
就這麼有說有笑地，蘇白衣與四名神女走出廳門，卻見以船長為首的一眾船
員像是雜役般戰戰兢兢地候在這裡，姿勢似是低眉順眼又忍不住翹首以盼，就像
是那井底的癩蛤蟆竭盡全力地探出頭來，想要用那滿是凡俗慾望的眼睛瞻仰到神
女毫無瑕疵的絕美容顏，可憐可笑又可憎。
心底沒來由地感到一陣不爽，蘇白衣開啟摺扇遮住淨白半臉，露出的金色雙
眸似君王般以絕高姿態淡漠地瞥過男人們一眼，流轉至身旁倩影再度恢復柔和親
切：「奧塔薇娜小姐，你說什麼……」
「各位女神大人，還有蘇公子，請允許小的為你們帶路——」幾名船員連忙
跟上，剩下地則目送著一眾倩影消失在視野，才鬆了口氣並開始竊竊私語。
「這小子居然敢和女神仙子們走得這麼近！」
「還一幅多有禮貌的樣子，倒是一口一個直呼其名，仗著自己的身份佔便宜，
有夠無恥的！」
「就連那冷得像冰山似的太陰仙子都開口和他說了一句話，憑什麼這種毛孩
子就能得到神女的青睞，果然就連女神也喜歡小白臉嗎？」
「哼，瞧見沒，他剛剛看我們的是什麼眼神，就跟看垃圾似的，那麼高高在
上，還沒成那什麼大能呢就把自己當成什麼大人物了，呸！老子我在外面摸爬滾
打的時候他還在吃奶呢！」
「怕是喝白虎奶喂大的，不然哪有這麼彪的犢子！」
「好了，都閉嘴，別誤了正事。」聽著屬下怨言的船長回頭一瞥，船員悉數
噤聲，但想到船長口中的正事，心頭又不禁火熱起來。
「兩位女神大人……請恕打擾！」以最為恭謙的姿態，船長帶著兩名船員走
進了會場，凜冽衝突的氣機幾要撕裂他的身體，令他們都不禁瑟瑟顫抖，留意到
他們的女神轉過頭來，道乾女神淡然開口：「何事？」
「是……這樣的……」何等恐怖的威壓！只不過是她們隨意散發，已成習慣
都懶得收回，在飛舟領域的壓制下都有如此效果，若她們真正發威，恐怕一個眼
神就能震死真神！船長心中駭然，原本組織好的言語也不禁錯亂：「本船……也
有傳統，兩位女神尊貴無比，理應穿上代表最高貴客人的服裝，這也是過去主人
留下來的規矩……」
「入鄉隨俗，倒也宜然，這就是昔日飛舟主人設計的服飾？」道乾女神看向
兩名船員恭敬捧著的衣物，卻是一黑一白，搭配著肉色與白色的極長絲衣，前者
的款式，倒是與當世極東之地的和服如出一轍。
她自然認識這是東瀛的服飾，不過按那天外來客降臨的時間來算，這種服飾
恐怕都尚未誕生，莫非那名天外客還特意推演到千年後的光陰，尋來了這喜好的
服飾設計編制？若真是那樣，倒也是個頗多逸緻的怪奇之輩。
不過，那極長絲衣就難以算作什麼正常服飾了，輕薄而帶有性的誘惑，常人
極少會如此穿搭，看來那天外客也頗具淫思？又或，是想用這包裹全身的絲衣彌
補和服真空之缺陷？
曦眸光似爍，卻將完美雕琢的玉手一招，那黑色和服與肉色絲衣便包裹住並
未刻意凸顯卻宛如美之概念本身闡釋的玲瓏玉體，令微微抬頭的男人不禁瞪大眼
睛。儘管無緣目睹女神寬衣解帶的絕妙春色，但看著那正經玄奧的道袍換作這相
對更寬鬆華美隱帶誘惑的絲衣和服，再想到堂堂仙道之祖因自己的話語主動更衣，
那等衝擊感便已令男人不由戰慄，興奮與恐懼彼此衝擊，一時倒是陷入靈魂都要
恍惚的境地。
「哼，區區規矩豈能管到餘的頭上，不過既然曦打算穿，餘便算給她一個面
子。」光明女神則一聲輕哼，踏著剔透的水晶鞋蓮步輕移走到捧著白色和服絲衣
的男人面前，一陣勝過萬花的馨香拂面，只令這男人瞪大雙眼，眼中只剩下近在
咫尺一對挺翹的絕美弧度，心中瘋狂湧出將這對聖乳握於手中、含在嘴裡肆意蹂
躪的衝動身體卻無法動彈分毫，只能僵硬地看著這位女神大人伸出纖纖玉手輕點
在衣，隨之將其拎在手裡，彷彿隔著衣物與女神玉指接觸的事實又令男人一陣顫
抖，卻換來女神輕蔑無比的眼神。
不似曦那樣直接令衣服著體，艾薇莉婭打算親自穿上這件能在飛舟內彰顯她
高貴身份的服裝，當然，她最為高貴美麗的身體是絕不容許這等鄙賤之人目視褻
瀆的，就算是高貴之人也不行！唯有她最信任的小約才有這等殊榮。
能這麼近距離目睹她的絕美身體，已經是這個男人一生都求不來的最大榮幸
了。
純白的和服與絲衣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艾薇莉亞指尖，隨後兩名女神對視一
眼，卻是不曾再理會恭敬送來服飾的男人們，徑直向前走去。
「嗯？」但隨即，艾薇莉亞輕輕蹙眉，扭頭看向正在自己威壓面前發抖的船
長。
「莎拉何在？」這飛舟隔絕神唸的效果竟如此之強，令她也無法感知到少年
的所在位置？真是可惱，恨不得直接解放力量將這禁制連同飛舟本身撕成齏粉，
也省得以她之高貴尊榮還需詢問區區凡人。
不過好在，凡人還是恭敬回答：「位於前方船尾的最後一個大房間。」
聞言光明女神不曾點頭，只是目光微閃便作回答，再度邁動水晶鞋與白絲包
裹的蓮足與道乾女神齊步向前。
蘇白衣嚇了一跳。
畢竟再怎麼說，也是兩位最尊貴又勢不兩立的女神齊步邁入自己的私人房間，
而且他現在正在……
「喲。」艾薇莉亞眉毛一挑，一雙金眸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少年窘迫的臉龐：
「莎拉也開始對這種事感興趣了？」
「陰陽交濟，道之自然，你不必為此介懷。」換上黑色和服的曦則淡然得多，
對於此時代替蘇白衣手中摺扇的，繪有半裸女像的扇子也只是平靜一瞥。
「殿下、老師，你們聽我解釋！」比兩位敵對至高女神一齊到來從而使人擔
心不對付的她們打起來天崩地裂更令人崩潰的事情是什麼？對蘇白衣來說，無疑
就是這種情況了。
「無需解釋哦，小莎拉。」艾薇莉亞微微一笑，貴為光明女神威懾三界的她，
此時竟有幾分狐狸般的狡黠：「餘理解的，以小莎拉的年齡，是該對女性的身體
感興趣了。」
「不過難不成，小莎拉是因為剛剛和餘還有其他女神待在一起，才有這種想
法的嗎？」
「不，不是殿下說得這樣！」清秀少年白淨的臉蛋此時紅得像蘋果一般，要
斬釘截鐵說出對絕色神女們沒有一點想法的話，卻又是不可能的，只得連忙轉移
話題：「這件淫穢之物……是這裡的船員自顧自塞給在下的，方斥他寡廉鮮恥，
那廝便齷蹉而逃，在下絕非如此下流之人！」
「是嗎？但餘覺得，小莎拉分明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呢。」艾薇莉亞微笑著，
其實她知道這名正直的少年不會撒謊，不過逗得他這幅模樣實在很有趣而已，果
不其然，被她這麼一說，蘇白衣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該談正事了。」一旁的曦則淡然開口，揮袖間，似將一縷清風送至少年身
旁，清風環繞，蘇白衣原本的羞愧、焦慮之心盡散，不由心如止水，驚訝地發現
自己彷彿進入了某種玄之又玄的狀態，能聽得見自身每一個細胞的心跳，又似聽
見了世間萬物的聲音，這盆栽的聲音、這木桌的聲音、這白衣的聲音、這扇子的
呻吟……
「都說你這傢伙靜若止水，倒是比餘還要性急。」艾薇莉亞也恢復了那幅高
貴模樣，抬手點出一道璀璨流光送入少年身體，一時間蘇白衣通體透亮，像是修
成了傳說中的金身般燦然生輝，只覺自己四肢百骸都充滿了最為神聖霸道的力量，
似乎舉手投足都能破碎虛空，只需一念，就讓天地為之傾覆！
但很快，這風與光的不可思議感覺便逐漸收斂，但蘇白衣感覺它們並未消失，
只是悄然地，融入自己體內。
這究竟是？沒等少年問出口，卻是兩位女神再度動作，卻見這兩位兼具至強
神威與無上美貌的女神櫻唇輕啟，似神諭降臨、法旨下達，飛舟似在震顫，若天
地間所有規則彙集，卻分別化作一排排蘊含無上玄奧的字元圖案各立一邊，曦這
邊就像是一對正在遊動的陰陽魚，魚頭逐尾，水花濺灑間萬花孕生，由陰陽之道
顯化萬事萬物；艾薇莉亞這邊就像是一輪璀璨無比的驕陽普照一切，周圍群星璀
璨，共同彰顯著無比輝煌的盛世王朝……這些字元圖案都在不斷變化，每一刻，
每一個角度所能看到的似都不同，令蘇白衣的心潮也隨之澎湃洶湧，如於此朝悟
道，此生無悔縱死不辭。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更令他吃驚——這兩片分別代表光明女神與道乾女神
的字元圖案，竟是逐漸接近、交融，最終成為一體！
「這是！？」他不由失聲。
「這是我們各自為你推演出的最合適功法，如今彼此融合，世間或許不會再
有更適合你的路子。」道乾女神開口，淡然的她作出如此評價，足可見這功法何
等不凡。
各自推演出一部功法，還能融合？蘇白衣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顛覆了，光明女
神卻是傲然一笑：「或許？曦未免太沒底氣，這世間絕對不會有更適合莎拉的功
法，無人能勝過你我之道果。莎拉，老實收下，你可沒權力拒絕餘的恩典。」
光明女神說得驕傲，但也的確如她所說，兩名女神創造出的功法已無法用尋
常文字、圖畫乃至意境來描述，堪稱是道的化身，任何一個字元都自蘊靈智、包
含世界，能夠無窮衍化變幻，彼此交融之際更博取所長碰撞出更燦爛的光華，這
是令神靈都將歆羨的絕世機緣，如今在一艘木頭飛舟的小小房間，就這樣賜給凡
人少年。
蘇白衣深吸一口氣，將那化作金色之書的功法用布包起鄭重收下：「在下明
白了，多謝殿下、老師……二位女神的栽培，在下沒齒難忘，雖是不才，必竭力
報答！」
如此認真感恩的模樣也令兩名女神目露欣賞之色，道乾女神正色道：「切勿
著急，我們已為你洗經伐髓，鍛道真靈，將你之體質推至最適合修煉狀態，但你
尚需適應，待到明日會議結束後，再行修煉。」
蘇白衣點頭應諾。
「此外，此物助你護道。」道乾女神抬手，卻不知將何物打入蘇白衣胸口，
光明女神同時抬手，金色流光則沒入少年眉心，龐大的訊息流讓少年花了好一段
時間才消化完畢，感慨兩位女神竟賜自己如此重寶，重新睜開雙眼，卻發現房間
空空，只剩自己一人。
「也對，殿下和老師豈能一直陪我……」蘇白衣笑了笑，將寶貴的功法放在
一旁桌面，目光同時落在那繪有半裸女人的扇子，眼中閃過一道厲芒。
現在的他，該去算算賬了。
「剛才那個無恥之徒，給本公子出來！」伴著清亮的喝聲，房門應聲而開。
「想幹什麼，你小——」居然在自家地盤上被這個毛頭小子小白臉堵了門？
脾氣爆的船員正欲破口大罵卻被站在更前面的船員捂住了嘴，後者則笑道：
「這不是蘇公子嗎？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先前沒有問候請勿怪罪，咱們這些凡夫
俗子實在不敢在女神大人們面前造次——不知蘇公子找我們有什麼事啊？」
只是表面如此恭順的他，心裡卻在破口大罵：「那個笨蛋，居然私下和目標
接觸，還搞得人家找上門來，要是破壞了計劃，割掉你這身肥肉也不夠賠的！」
「哼！」蘇白衣收起扇子，一聲冷哼：「叫你們裡頭那個胖子出來，本公子
要找他算賬！」
說到這裡，他卻也有些疑惑，因為剛剛房門開啟時似乎傳出什麼奇怪的聲音，
就像是「嗚嗚……快停下……」他面色一變。
「你們這些敗類，莫非是在姦淫民女不成！？」
說話間，在神女面前恭順的他卻是毫無客氣可言，哪怕同為凡人，他卻絲毫
看不起這些船員，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哪怕表現得畢恭畢敬，卻始終散發著令他
極為不適的氣息，就像是小巷裡那些廝打鬥毆的醉漢，粗魯而醜陋，令他根本不
願投以視線，免得汙了眼。
有一點，他們倒是相似的。那就是他們都生活在東西方勢力夾縫的區域，但
不同的是，這些船員多生活在單純由於神明憐憫甚至取樂之心而劃分出，免於界
戰大災的不爭之地，而蘇白衣卻出身於那英雄輩出，承載千年榮耀，憑藉足夠實
力令兩方勢力不敢輕動從而保持中立的傳奇之城，一邊是苟且偷生的螻蟻，一邊
卻是浴血而榮的龍虎，就算同為人類，高低貴賤絕不可一概而論。
「你說……」
「沒有沒有，那是我正在聽的ｈ音聲啦！」剛剛讓蘇白衣出醜，戴著厚眼睛
不修邊幅的胖小子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一臉討好地望著俊秀少年：「這是最新
出品的《高貴的賢者大人？其實是流浪漢公廁啦~ 》ｃｖ是那位非常厲害的裡界
聖歌，情節也安排得超級刺激噴血呢！蘇公子要是感興趣的話，等會兒我就把光
碟送到蘇公子房間去給您嚐嚐鮮，嘿嘿，這段時間斷了網路，就靠這些藏品過活
了，蘇公子一定會喜歡的！」
「嗯嗯……才沒有，人家可是……賢者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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