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沉淪記】(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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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3-25

作者:rasokukou
字數:15004
2020/03/25

第一章

  登州城自古繁華,三面環海,漢武帝東巡時曾在此望海上仙山,故此地名曰
蓬萊。府城北丹崖山巔蓬萊閣、登州海市並著於世,海港交通,物產豐饒,海內
外往來客商具集於此,實乃繁華所在。

  時值大明朝萬曆三十七年,天下太平,河清海晏。這一日剛過完年不久,還
在正月裡,天氣頗為寒冷。登州城南朝天門附近一間房屋內,趙祿寒望著窗外怔
怔出神。

  這趙祿寒本貫登州府福山縣人氏,表字亦堅,祖上也曾頗具資財,不過傳到
他這一代漸漸破敗了。趙祿寒幼時發奮苦讀,想在科場上博一個功名,不過時運
不濟,連考數十年都是科場失利,到今年已是年近五十,還是一個老童生。父母
早已亡故,老妻十年前也已撒手人寰,只留下了一個幼女,名叫趙守貞,今年已
是十八歲了。

  趙祿寒這些年來都是忙於讀書科舉,並無一技傍身,平日只靠女兒替人縫補
度日,眼下自己年紀漸老,女兒也已經長大,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日子越發艱
難起來。上一科院試發榜,又是榜上無名,自知科舉這條路算是斷了,也就絕了
求功名的心思,又自覺無顏面對福山鄰里,就索性變賣了祖產,與女兒搬到了府
城居住,想在登州城裡謀個出路。

  到現在搬來此地已數月了,眼下剛剛過完了年,又花去了不少銀錢,手裡所
剩無幾,過段時間又有一件大事需要用錢,心裡很不痛快,眼望著窗外出神,心
裡盤算著要如何籌錢,不由嘆了一口氣。

  「爹,怎麼了?不舒服嗎?」

  聲音從胯下傳來,趙祿寒回過神,低頭看了看女兒,趙守貞滿面桃紅,雲鬢
微散,衣衫半裸,兩個白脂玉兔露在外面,粉色桃尖微顫,正跪在他兩腿間舔吸
肉棒,聽見父親嘆氣,便抬頭看了看父親,兩手兀自握著肉棒上下捋動。

  趙祿寒老妻早喪,又無錢去勾欄瓦舍去找那曲中女子作樂,自是慾火難耐,
竟與親生女兒勾搭成奸,至今已有三四年了。起先趙守貞抵死不從,吃不過打只
得順從,這幾年年歲漸大,也慢慢體會到其中興味,雖然內心仍頗以父女亂倫為
恥,但面對老父求歡時也就半推半就了。

  趙祿寒看了一眼女兒,伸手按住她的頭,讓她繼續服侍,只覺女兒香舌刮蹭
著龜頭稜子,兩隻玉手揉捏著春袋,通身舒泰,心中煩惱也就去了一小半。

  一手按著女兒頭頂,另一隻手卻往下摸索,捏住了軟綿綿的胸脯,一輕一重
的把玩,手指頭揉捏這雞頭軟肉,說道:「也沒什麼事,趁著時候尚早,一會兒
我去街面上看看,你在家好生安歇。」

  趙守貞知道父親是要去街面上給人寫書信賺幾個錢,趙祿寒這些年被科場耽
擱,一無所長,只有寫字書法頗為不俗,平日裡以代寫文書為生。年前寫了不少
對聯家信,得了幾個錢,但年後這幾日家家忙碌,天氣也愈漸寒冷,街面上行人
不多,接連兩日都是空手而還。

  趙守貞口中含著滾燙肉棒,含糊道:「父親也莫要著急,前幾日馬乾娘送來
幾件衣裳縫補,忙碌了幾日,下午差不多便能縫製完了,晚間給她送過去,少不
了得個幾分銀子。外面天氣寒冷,父親不要在外耽的太晚。」

  趙祿寒應了一聲,只覺女兒說話時牙齒碰撞,打在龜頭上麻麻癢癢,興致漸
濃,便拔出肉棒,猛地伸手將女兒拉倒床上。

  「啊……」

  趙守貞輕聲驚叫一聲,趙祿寒卻是不管,只顧嘴巴舔弄著顫巍巍的椒乳,一
隻手卻在女兒下體摳弄。

  趙守貞鼻尖微微冒汗,忍不住輕吟出聲,漸覺情濃,兩隻腿不自覺的便抬起
夾住了父親。

  趙祿寒對著雪白的乳房又親又咬,舔弄了一陣,只弄得那隻雪白椒乳上滿是
口水牙印,這才作罷。又抬起女兒雪白雙腿,吐了一口口水,用手抹在龜頭上,
分身對準玉蛤,磨了幾下便慢慢頂了進去。

  「啊……啊……」

  趙祿寒雖年近五十,但那活兒頗大,這一杆到底,直達花心,趙守貞只覺下
體酸脹,滾燙的一根肉棒一下一下來回戳弄,竟幾乎下下夠的到花心,頂到美處,
不僅腰肢扭動,浪叫出聲。

  趙祿寒戳弄了幾十下,瞥見女兒光腿疊在自己胸前,兩隻金蓮隨著自己上下
操弄來回抖動,便一手抓過來把玩。

  趙守貞裹的是揚州小腳,腳面纖細,盈盈不過三四寸長短,穿著白羅襪,外
面套著一雙半舊的繡花鞋,捏在手中把玩近乎柔弱無骨。

  趙家家無餘財,趙守貞這雙繡鞋已穿了多年,趙祿寒將金蓮捧在臉前,拿鼻
子沒頭沒腦的亂嗅,但覺絲絲異味,沁人心脾,頗覺助興,肉棒更是大了一圈。

  趙守貞吃羞,把腳往後一縮,卻被趙祿寒牢牢抓住動彈不得。伸出舌頭來回
舔弄著腳腕的螺絲骨,只覺入口滑膩,牙齒輕輕咬松布襪,淡淡的鹹味配合著少
女玉足特有的氣味,讓趙祿寒心神俱醉。

  明代婦女纏足之風頗盛,雖不如清代時普及,但從士族到民間均以纏足為雅,
大部分詩書世家女郎大多都從七八歲起就纏足,農家女卻是不纏足的,因為要砍
柴種地,纏足不便勞作,這纏足也成了不事生產的富貴象徵。

  而纏足又以揚州小腳為佳,揚州小腳大拇指是不拗斷的,雖稍顯大一些,但
勝在纖細,行房時即便渾身赤裸,這金蓮繡鞋卻是不脫,富貴之家多在繡鞋上做
文章,用料做工各具花樣,極盡華美,甚至還有用繡鞋斟酒來飲,這叫做「蓮杯」,
乃是明代士族中一風雅之事,趙祿寒就頗好此道。

  趙守貞卻對一雙金蓮被舔弄頗覺羞恥,只是拿手捂著眼睛不敢觀瞧。

  此時趙祿寒漸覺女兒身體火熱,每棒下去必濺出花液,愈發賣力,道:「乖
女兒……美不美……?」

  趙守貞卻閉眼不答,雙頰紅透,雖覺得極美,卻總覺得礙於人倫,不好答話,
但喉中卻是一聲接一聲的輕吟。

  「嗯……嗯……」

  「乖女兒,你叫一聲爹來聽。」

  趙守貞妙目微睜,雙眼如水一般,乜了父親一眼,感受到下體火熱,嬌軀周
身酥軟,膩著聲道:「爹……爹……啊……」

  趙祿寒聽見女兒這麼叫,禁忌亂倫的刺激感登時湧上,更是如有神助,兩手
撒開金蓮,扶正女兒玉面,一口便含住了朱唇。

  「唔……」

  舌頭頂開貝齒,四下一掃,便尋到了香舌,丁香暗渡,香津四流,更覺美味
異常。

  抽弄了百餘下,趙祿寒再也忍不住,雖行亂倫之事,卻也不敢射在體內,忽
的將肉棒抽出,對準了女兒的臉,「噗噗」一陣,將白花花滾燙的精液噴了一臉,
然後順勢頂入她的口中。

  肉棒一離玉蛤,趙守貞便用手自己摳入肉洞,此時被這滾燙的精液當面一淋,
花汁四溢,渾身一下一下的顫抖,跟著就洩了身子。

  趙祿寒待女兒用口給自己清理完了肉棒,伸手拿過了床前的一方汗巾,給女
兒上下擦拭,又少不了一番愛撫。

  事後,二人休息了一陣,說過一會子話,趙祿寒看看天色已快近午時,便起
身下床,穿了一件破夾襖,又從廚下收了幾件果餅待午時充飢,並筆墨紙硯一起,
包了一個小包袱,夾在腋下,跟女兒告別了一聲,便推門外出。

  方一推門,便覺一陣冷風撲面,渾身就打了一個激靈。

  趙家在城南典了一間房子,從家中出門,沿著路往東北走,過了養濟院,預
備倉,道路往左邊就是十王廟,供奉著十殿閻羅。此處距離縣衙不遠,算是城中
熱鬧之地,廟口有一片空場,多有販賣果蔬茶點的小販聚集在此。

  趙祿寒自有桌椅寄存在廟中,託廟祝代為保管,平日裡他都是在空場中支一
字攤給人代寫書信。

  來到廟前,趙祿寒正待進去取桌椅物件,卻聽身後有人叫到:「亦堅兄?」

  趙祿寒回頭一看,見那人方臉闊鼻,跟自己年紀相仿,也是約四十餘歲,卻
是認得,不禁喜道:「可愚兄,怎的是你!」

  原來這人名叫胡從智,字可愚,多年前和趙祿寒曾一同進學,兩人興味相投,
頗聊得來,後來胡從智縣試不第,連童生也沒考上,也不耐煩來年再考,自謀他
業,往來外鄉做營生去了,至今已有數年未見。

  胡從智做了一揖,緊走兩步拉住趙祿寒的手,喜道:「奇遇,奇遇。亦堅真
的是你,我從後面瞧著像,起先還沒敢認,你何時來到登州城了,我卻不知,近
來一切可好?」

  趙祿寒搬來登州數月,終日為生活所困,沒什麼能說話的朋友,眼下遇到故
交,自也是滿心歡喜,道:「也是剛到這不過數月,去年院試放榜,又是榜上無
名,眼下也絕了這科場的念頭了,到這府城來,看看能否尋個出路。」

  胡從智拉著趙祿寒的手,道:「可喜又相遇了,這酒是一定要吃的了,走,
走,咱們一會邊吃邊敘敘舊。」

  趙祿寒見十王廟前行人寥寥無幾,知今日生意一如前日,便欣然應允,二人
攜手便奔城北走去。

  一路話別離舊情,說說笑笑便來到一間酒樓門前,趙祿寒抬眼一看,見匾額
上寫的是「望仙樓」三字,心下便有些躊躇。

  這望仙樓是登州城一名樓,地近海濱,菜餚雅緻自不用說,樓高三層,在最
上一層可往北看海,故名望仙。在這裡一餐飯往往花費許多,平日裡都是富紳闊
少在此飲酒作樂,趙祿寒囊中羞澀,便停步站在門口不前。

  胡從智與他談論一路,知趙祿寒近來時運不濟,便道:「亦堅,這一餐是我
請,今日是我撞見拉你吃飯,待明後日你若方便,我便過府拜會,咱們自在家中
小酌。」

  趙祿寒也不是迂腐之輩,聽了胡從智這麼說,便笑道:「那可要可愚兄破費
了,實不相瞞,近幾日腹內油水空空,早想大餐一頓了。」

  二人相視一笑,便攜手進了望仙樓。

  邁步進門,四下一看,這望仙樓內果然雅緻,店內食客均是錦衣胡裘,想來
都是富貴人家,便是跑堂店家,也是衣衫整齊精神抖擻。

  此時已近正午,正值飯時,店內熙熙攘攘,人頭攢動。二人正待尋找空處落
座,卻聽食客中有人叫道:「哪裡來的窮酸,走路也不帶眼睛,瞧不見這是什麼
地方麼,就只管拿頭往裡來撞。」

  聲音頗有些陰陽怪氣,此言一齣,店裡眾人便都往趙祿寒二人看來。

  說話這人坐在店內正中,此人二十來歲,衣衫華貴,雖正月裡氣候寒冷,卻
裝模作樣的拿著一把灑金川扇開啟搖晃,樣貌還算俊秀,只是滿臉飛揚跋扈之色,
乜著眼瞧著趙、胡二人。

  趙祿寒身穿破夾襖,上面多是補丁,與店內人確是格格不入,但他累年科場
失利,生活窘迫,胸中正鬱悶非凡,此時聽了這譏諷之言,登時大怒。

  正要發作,卻見胡從智朝那人連連作揖,道:「原來是三公子,一向少見,
一向少見。」

  附耳悄聲對趙祿寒道:「此人乃是登州一紈絝,家財萬貫,姓虞名希堯,表
字子高,亦堅莫要招惹於他。」

  那虞希堯歪著頭看了一眼胡從智,笑道:「原來是你,往日拉我入你那什麼
勞什子教,我卻沒搭理,眼下竟愈發不長進了,想騙這老窮酸入教麼,你這勞什
子羅教倒也真像是個籮筐,什麼東西都好往裡裝。」惹得店內眾人大笑。

  原來胡從智乃是羅教教徒,羅教嘉靖年間由老祖羅夢鴻所創,信仰真空家鄉
無生老母,在山東福建等地頗為興盛,胡從智曾想拉攏虞希堯這般富戶入教,虞
希堯卻毫無興趣,今日偶然碰到故知趙祿寒,便想與他談論一番引他入教。

  此時被虞希堯叫破,滿臉尷尬,連連賠笑,便拉著趙祿寒往外退去。

  虞希堯見二人往外走,便笑道:「也罷,進來轉一圈倒也有一般好處,這沾
了一身人氣回去,街上土狗惡犬也知道這是個人了,自不敢輕易下口。」

  有人想討好虞公子,見虞希堯作弄人,便湊趣道:「只是這般回去被認不出
來,少了同伴,豈不可憐?」

  眾人又是一團大笑。

  趙祿寒本被胡從智拉扯著往外走,聽了這番話,怒火中燒,心道:「這廝欺
人太甚,管他什麼魚三公子、蝦二公子,今天這飯還就在此吃定了。」

  一摸口袋,尚有幾錢銀子,便拉著胡從智回頭進店,也不聽他苦勸。

  虞希堯輕搖摺扇,笑吟吟的看著趙祿寒反身進店,他平時作威作福慣了,今
日聚眾飲酒,心情頗佳,就有心拿這窮酸取樂,見趙祿寒尋到一空桌正待過去落
座,把摺扇合起一揮,朝那邊一指,身旁便有一人笑著站起快步過去搶先落座,
佔了那空位。

  一連尋了三桌,都被人搶先佔下,店內眾人都是連聲鬨笑,都要瞧虞公子如
何作弄人,虞希堯自顧同旁人飲酒,故意大聲談笑,更顯得趙祿寒尷尬。

  趙祿寒初時只憑胸中一股怒氣,沒頭沒腦的便進來,現在被人作弄,站在店
內尷尬異常,不知如何收場,又連累了胡從智,心中大悔,愈發惱恨起虞希堯來。

  正沒奈何處,只聽店內一角傳來一清脆聲音道:「二位先生,如不嫌棄,過
來一同落座吧。」

  聲音清脆悅耳,十分動聽。眾人心中都是微微一驚,此時邀二人同坐,便是
得罪了虞三公子,待看清聲音傳處,都是目瞪口呆。

  只見店內一角處一桌坐著二人,具是年輕俊俏的少年公子,尤其是說話那人,
著一件藍色軟煙羅圓領袍,身材纖細,皮膚白皙,唇若丹朱,儼然貴侯王孫。

  眾人無不意奪神搖,自慚形穢,均想:「什麼宋玉潘安,衛階周郎,比起此
人來只怕都遙遙不及。」

  趙祿寒正自窘迫,見有人邀請,自是萬分願意,當下便向那藍衣公子告了一
聲罪,同胡從智一同落座,只見桌上放著幾碟點心,一張棋盤,原來二人正在對
弈。

  藍衣公子待二人落座,便撤去棋盤,吩咐店家重上了一壺茶,又點了一碟糟
鵝胗掌,一碟筍絲,一尾酒糟鰣魚,一碟十香瓜茄,又要了一壺金華酒。須臾店
家送上菜來,果然精緻,色味雙全。

  趙祿寒向藍衣公子做了一作揖,道:「多謝公子盛情,使我二人免於尷尬。
在下趙祿寒,表字亦堅,這位是吾兄胡從智胡可愚,敢問二位公子高姓大名?」

  藍衣公子略一沉吟,道:「在下李純,字可笑,這個是小僕李梅。相逢偶遇,
把酒言歡,何須言謝,只是好教趙兄胡兄得知,世間也並非盡是狗眼看人之輩。」

  這話譏諷虞希堯,若在平時,似虞希堯這般無理也要欺人之輩,早就暴跳如
雷,呼喚惡奴去毆打了。只是眼見李純這俊俏王孫,竟神魂顛倒,心神搖曳,對
譏諷之語充耳不聞。

  店內眾人也都目不轉睛瞧著那四人,心裡都酸溜溜的,暗道明珠暗投,一朵
鮮花插到了牛糞上。

  晚明風氣開放,官宦富商不但廣納美妾,更喜歡蓄養孌童,男風頗盛。富家
公子大多有龍陽之好,喜歡塗脂抹粉,結交美貌少年,光明正大地調風弄月。民
間不以為恥,反引為風流韻事,津津樂道。

  眼見得四人交談對飲,虞希堯心裡不是滋味,暗恨自己先前沒往那邊留意,
竟漏看了店內還有這一個美少年,否則早就過去結交了。見李純替趙祿寒二人化
解尷尬,心頭不快,只顧低頭吃酒。店內眾人與趙祿寒本無仇怨,只是不想得罪
虞公子,此時虞希堯偃旗息鼓,也自都不再管閒事了。

  四人對飲了幾杯,趙祿寒心中不快,卻是酒到杯乾。小聲問胡從智道:「那
個什麼虞公子是何許人也,無故欺人,如此猖狂。」

  胡從智也悄聲道:「此人是本地一齣了名的紈絝,家財萬貫,平日花天酒地,
走馬鬥雞,這無故欺人之事倒也沒少做。上一科院試放榜,此人居然也榜上有名,
中了秀才生員,想來應該是在學問之外花了不少錢財,做了不少功夫。眼下有了
生員功名,在府學進學,卻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結交一干紈絝終日花天酒
地。聽人說近來虞府還向薛家去提親,不知結果,若真成了,那才真叫明珠暗投
呢。」

  聽胡從智這番話,李梅便瞧向李純,李純妙目精光一閃,眉頭微促。

  趙祿寒嘆道:「哼,這般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竟也能得中生員,實是可嘆。
這薛家又是什麼樣的人家?」

  胡從智道:「也是本地富紳,那薛府的薛公,乃是壬午科進士,點了翰林院
翰林,任工部給事,放過一任鄉試考官,因不喜阿附權貴,辭官回鄉,專心做學
問。這薛翰林在山東士林中頗有名氣,家中奴僕萬千,良田萬頃,富貴非凡。只
可惜薛家人丁不旺,薛翰林前幾年過世,膝下卻沒有男丁,只留下一個幼女,那
薛小姐年方十八,得老翰林千恩萬寵,琴棋書畫具佳,不輸男兒。只是聽說自幼
驕縱使性,提親的踏破了門檻,卻也難入她法眼,竟要自擇夫婿,那虞公子跟薛
家提親,我看未必能成。」

  李梅忽然用手把桌子一拍,喝道:「你們倆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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