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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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4-03

地位的媒體記者,明明能把自己拾
掇成雕欄玉砌,卻偏要把自己打扮得跟稻草人似的。於是一開始,我就寧可把鞋
子一聲不響地丟掉,也不叫他撿去穿;而他卻總覺得浪費,後來慢慢地,他也不
跟我說了,而是自己偷偷摸摸地趁我每次不在家的時候,去翻我的衣櫃壁櫥,但
每一次他再拿走了鞋子之後,卻又不把空鞋盒放回去,繼而經常搞得我的衣櫃裡
一團亂。

  我從小到大很少跟他因為什麼事情大吼,但這件事我是真心忍不了。不過這
次倒是好,人家把鞋子拿走了之後,人也跟著走了,弄得我想找個人吼兩嗓子都
找不到。

  但我此時此刻實在是沒力氣了,畢竟到元旦那天之前,我還得去辦公室值班
,所以我連收拾壁櫥的氣力都沒有,走進洗手間裡囫圇洗了把臉、意思意思漱了
漱口刷了刷牙,便倒頭就睡。

  後面的幾天,天天值班折騰得,讓我又直接連家都懶得回,於是一直到31
號的晚上,我都是住在局裡的寢室的。

  「鐺鐺鐺——鐺鐺鐺——」

  我正聽著評書閉著眼睛,拼盡全力醞釀睏意,好死不死,突然門口傳來一陣
砸門的聲音。

  「誰啊?」

  「我。」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久違的聲音,而且這一生簡簡單單的「我」,
竟也是少有地顯得略發柔軟並帶著磁性。

  我一開門,只見已然是一臉疲憊卻又睜著一雙大眼睛、臉拉得老長但嘴唇微
張又微翹著像極了一朵臘梅一般的趙嘉霖,正一手提著自己的水牛皮路易威登挎
包,另一手提著一隻外賣塑膠袋,站在我的面前,眼睜睜等我來開門。

  「呵呵,我正聽《鬼吹燈》呢,結果就你這敲門法子,還以為摸金校尉挖」
粽子「挖到我門口了呢!」我故意諷刺道。

  「哼,有些日子沒搭理你了,沒想到你小何代組長的破嘴,還跟熊貓開飯似
的。」趙嘉霖卻也沒在嘴巴上饒過我。

  「啥意思?」

  「——」奪筍「吶!」

  這都哪年的老梗了……

  「呵呵,彼此彼此,你」口活兒「也不錯。」我故意耍著流氓內涵了她一句
,「而且你還好意思說呢?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都夜裡十一點十分了,你再敲一
會兒,整棟樓都得被你吵醒……怎的了你?」

  我說著說著,卻發現趙嘉霖的臉色倏然通紅如剛從爐膛裡取出來的烙鐵。

  「你……你剛才說什麼呢你!討厭的傢伙!小狗嘴吐不出象牙……」

  趙嘉霖抿了抿嘴,狠罵了一句之後就沒再多說什麼,拎著手裡的東西徑直走
進了我的臥室——這倒是挺反常的,要知道先前我跟她說話,只要是倆字沒說對
付,她肯定就會用最骯髒最不客氣的字眼來貶損我,沒想到這次我故意跟她耍了
個流氓,她居然沒發脾氣。

  不過再想想,我好像從剛才開門到現在,我也沒說讓她進來,她竟然就很自
然而然地走了進來,並且她也根本沒看那小客廳裡的沙發一眼,而是直接衝著我
的電腦桌走了過去,把手上的東西全都放到了桌上,又把椅子搬到一邊後又衝向
我,脫了身上的卡其色羽絨大衣。她的裡面穿著一件深灰色的正裝襯衫、風紀扣
依然如我第一次見她時候,繫到了最上面的一顆,但她胸前的兩個微微隆起的輪
廓,卻在她的纖腰緊腹的對比下,顯得有些突兀——但說實在的,不知道為何,
她原本平滑的小腹,這一段時間倒也稍微有些凸起,看樣子也是一段時間以來她
總在辦公室裡坐著而攢出來的小肚子。想到這,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可好死不
死,先前在情報局跟她一起體檢時候的場景,竟有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並且緊
跟著,在我面前的趙嘉霖又迅速幻化成只剩三點式的半裸模樣……而且看著她那
兩條修長筆直的細腿,我竟然忍不住幻想著她下半身光滑的肌膚,以及那小巧而
高翹的嫩臀來。

  也就幾秒鐘的時間,我明顯感覺到自己不對勁:我怎麼會對這麼個討厭的女
人產生心跳加快和呼吸加速加重的反應呢?看來應該是我這幾天連續疲憊、加上
一直沒有得到慾望發洩而造成的情況吧,而絕不是因為我突然get到了這個臭
石頭一般的冰格格的美豔。

  但這還不算尷尬的。尷尬的是,我一直都只穿著一件長腿襯褲,生殖器前的
部位還帶著便溺釋放口,而在襯褲的裡面,那條冰絲內褲是極其寬鬆的,所以本
來我的陽具在這樣的兩件褲子之內,還是能顯現出形狀;但經過剛才我腦中的一
通胡思亂想,我的陰莖竟然微微勃起了……

  一瞬間,剛好目擊到我雙腿間的突兀的趙嘉霖,眼睛睜得更大、目光變得更
直,臉上也更紅了。她原本剛剛在我的轉椅上一坐下來之後,是翹著二郎腿的,
而在她看到我的微微勃起之後,她也不由得放下抬起的右腿,雙腿併攏,稍微忐
忑不安地坐直了身子。

  ……可隨即,直勾勾地盯著我的她,突然微微嚥了一口口水,又讓我忍不住
浮想聯翩,就彷彿是她好像在期待著什麼一般。

  但對於她積攢出來的負面情感,以及我個人的理智,不敢讓我再繼續瞎想,
我變硬著頭皮走到衣櫃前,拿出自己的棉毛褲和西裝外褲,迅速地穿了上,一邊
穿著並對她一邊問道:「如趙格格這般的稀客,怎麼會這麼晚了還過來找我呢?
有何貴幹啊?」

  趙嘉霖臉上仍是一抹緋紅,但她卻強裝什麼都不在乎一樣,應堆出來了一個
高傲的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看看之前言之鑿鑿,說夏雪平是個好女人的
你,現在每天過得怎麼樣。我要是這麼說,行嗎?」

  她說的話和這句話背後指代的那件事,本應讓我憤怒不已,可面對眼前的趙
嘉霖,我卻不知道為啥有點生不起來氣。

  「我說趙格格,咱們經過針對蔡副省長那場刺殺之後,咱倆也算是戰友了,
咱們倆能不能不這麼掐下去了?」我無奈地拿起手機,躺在床上,一邊假裝翻著
手機一邊對她說道,「而且咱倆這好歹,也叫一個」同病相憐「吧?你跑著來使
勁兒奚落我,咱說,你把我奚落到吞子彈了,你就解恨了?你心裡就好受了?你
……」

  說到這,我一抬頭,赫然發現趙嘉霖此刻臉頰不紅了,改眼眶紅了。我原本
還有一大堆惡毒詞彙刺激她呢——先前我又不是沒做到把她說哭過——可一件她
這樣,我突然對她心軟了;所以,我只好連忙改口道:「……你……你要是想看
笑話,我勸你趕緊算了好吧?趙姐姐,咱倆都是苦命人,咱們大晚上的,就別在
這倆苦命人自個兒相互戳脊梁骨了。您該回家睡覺,回家睡覺吧。有啥不順心的
,睡一覺多少能好點兒。我這幾天因為之前剛忙完那個破案子,各種交檔案交報
告來著,累了……」

  「誰跟你同病相憐了?嘁,自作多情!要是沒有這個什麼上官果果的案子,
我看你前兩天兒那樣啊,估計還得自怨自艾一段時間。我才不像你呢!」趙嘉霖
眼睛依舊微紅,並且略帶著嫌棄地看著我。只不過,我突然發現,在她說完我之
後,嘴角略微上揚了一下。

  ——她是因為有脾氣發洩,才高興的嗎?

  ——還是說……

  我正尋思著,趙嘉霖哀怨地看著我,又補了一句:「哼,反正因為你啊,我
這幾天也沒執行成專案組的任務。我聽葉長官說,專案組這幾天還真就遇到點事
兒,還挺棘手的,她讓我隨時待命;而且據說專案組又從全省開始招人了……我
反正每天也挺無聊的,一身勁兒都沒處使,上回跟你去救蔡勵晟的時候,我還真
用我拿狙擊槍開了兩槍;現在可好,饞蟲被你勾引出來了,結果還就因為我跟你
分到一個team,你不幹活我也幹不了啥——你說說是不都賴你?」

  誰勾引你了——我心裡這麼唸叨了一通。

  但我嘴上這下可沒幹再那麼說。我已經明顯嗅出房間裡空氣中的不對勁來了


  於是我連忙板起臉,對她換了個顯得正經點兒的口吻說道:「我說伊爾根覺
羅學姐,您這大晚上的又是砸門又是不讓我睡覺,您是專門為了損我的是麼?」

  趙嘉霖抿了抿嘴,似吞下一口苦澀的唾水後,竟然又笑了起來:「何秋巖,
你把我想的咋就那麼不堪呢?那我要是告訴你,我是來借宿的,你願意留我嗎?


  聽著這話,我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心裡多少有點被嚇到了。

  我以前看過的一本書上講過,在心理學當中,討論人的「移情」行為時,提
到過這樣一種類別:如果一個人A對某個人、或者某種東西產生了負面感受之後
,這個A會自然而然地,對同樣對於這個人、或者這種東西,產生負面感受的、
另外的物件B產生好感,且這種好感來自於對某人或某物的反向轉化;而如果A
對於某人或某物之前產生過正面感受而後又產生負面感受,那麼A對B,就會因
為反向轉化的感覺和認同感造成更加強烈的好感;而如果B對於這個人或者這種
東西先前也產生過好感,那麼A和B之間的好感就會因為成倍的反向轉化和成倍
的認同感而疊加。

  ——這也就是為什麼被背叛的妻子會和丈夫的情婦的原配之間,更容易產生
更加無法割捨的糾纏的原因。

  但我著實害怕,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我和趙嘉霖身上。

  因此,站在床邊的我,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啊哈哈哈……」沒想到趙嘉霖這時候卻突然笑了起來,「你幹嘛反應這麼
大?你是怕我殺了你嗎?都管我叫」冰格格「,難道你是怕我把你凍死?」

  「凍死我?哈,我是也不抱著你睡,你能怎麼凍……死我……」我這句話說
出來的時候,真的是完全沒過腦子。我真是不知道自己這一肚子曖昧意味滿滿的
話,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誰學來的,老早以前大白鶴就吐槽過我,說我是經常
在自己沒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跟女孩子耍上流氓了,白鐵心還說我不是油
腔滑調,而是骨子裡的渣男騷。我那時候還總對大白鶴喊冤,並非在除了小C之
外幾乎沒多少女生願意對他側目回眸的大白鶴面前大開「凡爾賽」的腔調,因為
我確實不知道我怎麼會是骨子裡的渣。而此時此刻,眼見著趙嘉霖的臉上,簡直
紅如老城區興寧宮後殿後門那關帝廟裡的關公一樣,臉色比棗還紅,我這才意識
到,我是得擔心自己順嘴吐露出來的話了,尤其是在趙嘉霖面前。

  趙嘉霖紅著臉,低下頭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褲線,我深吸了一口氣,假意咳嗽
了一聲,才又問道:「那個……咳……不是,我意思是,你跑我這兒借宿個啥呢
?這大晚上的沒地方去了?」

  「嗯。」趙嘉霖紅著臉抿著嘴、抬頭看了我一眼後又低下頭道,「我沒地方
待了……家我也回不去了。剛剛咱們二組又出案子了——這兩天四昌街鬧的事情
你知道吧?」

  「聽說了,紅藍兩黨的青年團打起來,還死人了。這事兒不該歸防暴大隊閆
叔他們管麼?你們也去了?」

  「嗯。現場有人說看見隆達集團和太極會的人了,於是我們就去調查了。今
晚才差明白,那幫高中生大學生打起來之前,隆達和太極會的人早就撤了。嘖,
因為這點事也折騰兩三天了……剛剛我跟著他們從白塔街回來之後才發現,我那
車子不知道被局裡的誰開車給撞了,我就聯絡人把我那個車子給拖走了——唉,
反正我也不願意開了,家我也不願回去了,」

  「呵呵,那你就跑我這來了呀?」我輕笑了一聲,對她繼續說道,「唉,我
剛剛想起來,你不是有寢室麼?不是正正好在我樓上麼?那你跑我……」

  「我那個寢室,之前就被我跟後勤處宿管課申請退掉了……」趙嘉霖打斷了
我的話,又苦笑了兩聲,「呵呵,就我給全域性人髮結婚請柬的時候,最後保留的
日期就在我婚禮那天。早知道我也跟你一樣,把寢室留著好了,反正用不著跟局
裡交租金。」

  「嗬!然後你實在沒地方待了,就跑到了一個你沒給送你婚禮請柬的我這兒
來了哈?」我故意陰陽怪氣道,「你說你之前那麼不待見我,那我今晚還不該收
留你呢,三格格?」

  「嘖,這點事你怎麼還記著呢?算了……我去睡辦公室得了!」趙嘉霖臉上
顏色不紅了,但她也突然生氣起來,接著她拎著挎包就要起身。

  「哎哎哎啊!逗你呢!你們二組辦公室多冷呢,你去那睡什麼?行了行了,
你就待在這吧,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兒寒酸就行。」

  「嘁,這還像句人話!要不是辦公室太冷,你以為我想來你這呢……」趙嘉
霖重新坐下後,看著我又有些不忿地念叨著,「而且你忘啦?我之前跟你說過,
元旦上我家去做做客的。我已經跟我家司機說好了,明天直接來宿舍樓門口接我
倆的。」

  說來也很奇怪,重案二組的辦公室這兩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所有跟取暖加
熱有關的東西都出了故障:暖氣片摸著冰涼,總務處聯絡了維修工,拿扳手一敲
就知道里面早就生了鏽,但是要更換的話還得等1月2號才行;而中央空調的暖
風,好像也因為管道和電阻問題也失了靈;更奇葩的是他們二組的飲水機,明明
開了熱水的開關,結果等到飲水機指示燈顯示熱水燒開之後,接到杯子裡的水很
明顯要比水桶裡的水還要涼,後來直接在水龍頭那裡凍出了冰溜子,等再一檢查
才發現,原來是搭在熱水加熱電阻上的電線和製冷器的電線形成了迴路,可也不
知道總務處的大部分人這幾天都在趁著局裡大部分部門都比較忙碌、徐遠和沈量
才的關係越來越差,他們都跑去忙什麼了總不在辦公室,所以他們的飲水機也沒
辦法換,只能跑到我們辦公室來接熱水喝。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是趙嘉霖,就
算是任何的一個女生,我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去睡那麼冷的辦公室。

  「行吧,誰讓我明天已經在你們趙家預支了一頓飯呢……嗐!我這哪還是我
的宿舍了?我這都快成免費的快捷旅館了。」

  想了想,我站起身,從壁櫃裡拿出了先前也不知道是小C還是胡佳期自己帶
來的一床被子和一隻枕頭放在了床上——對了,我怎麼記著這被子是我從總務處
要來的,除了枕套換過了之外枕芯也是我的;接著,我又準備著把自己的被子卷
起,正在這時候,趙嘉霖卻開了口:「你幹啥呀?」

  「當然是給你把床讓出來唄。」我指了指床上,對趙嘉霖說道,「你真別嫌
棄,床單是洗過的、今天新換的,不埋汰;這被子枕頭好像也應該是新洗出來的
,而且也一直都是女生蓋著用的,我從來沒沾過。」

  「那你睡哪啊?」

  「當然是睡沙發啊,要麼我還能睡哪?睡廁所?睡老鼠洞?」

  沒想到當我說出「老鼠洞」三個字之後,趙嘉霖立刻花容失色地從椅子上蹦
了起來:「啊呀!你房間有老鼠嗎?」

  ——我還真是頭一次看到咱們市局的這位冰格格竟如此之不淡定。

  「哈哈哈!原來你怕老鼠啊?」

  「哎呀!你快告訴我!你房間到底有沒有老鼠?有沒有老鼠!快點啊……」
趙嘉霖一瞬間,嚇得齜牙咧嘴得,給我感覺就好像她隨時都能哭出來、雞皮疙瘩
還掉了一地。

  「沒有沒有!你瞧你……我就隨口這麼一說而已,看你倒是像尾巴被人通了
電門一樣。好歹你也是江湖上公認的」冰格格「,你就不能稍稍冷靜一下?」見
著她的表情如此誇張,我便連忙解釋加安慰,外加帶著些揶揄。

  趙嘉霖一聽我這麼說就火了,直接走到我身邊一通組合拳打在了我的身上,
而且打得還真就是有點疼——因為這姐姐的手實在是太瘦、手指頭又纖細,可她
的手又是一雙常年拿槍的手,手指節還稍稍有點粗,所以這一通拳頭砸到我的身
上,不亞於被人用棒子掄。

  「你有沒有點良心,何秋巖!我怎麼說也是個女生!你不知道女生大部分都
怕耗子嗎?你這人怎麼這麼讓人討厭呢!」

  趙嘉霖越打越來勁,打到後面簡直就是拿著自己的兩條嫩藕一般的胳膊往我
的身上抽了,我實在忍無可忍,見準機會,一把將她的兩隻手腕全都抓住,然後
緊緊扣在我的手掌裡。

  ——當然我是本來有點生氣的,哪成想把她雙手手腕這麼一攥,卻差點直接
把她拉進我的懷裡。

  而她的臉,也差點就貼到了我的胸口上,登時她整個人又懵了:「我……你
……何秋巖你幹嘛啊……」

  而我這下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了,我連忙直接側過頭去,並低著頭說道:「
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打得太狠了吧?」然後我連忙鬆開了趙嘉霖的手腕,
抱起枕頭和被子,「行啦,委屈三格格您在我這湊合一晚上。早點休息。」

  「嗯……那什麼……好吧。」趙嘉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我,支支
吾吾後欲言又止。

  可哪想到,這時候且聽一陣「嗡嗡——嗚——」的聲音之後,寢室裡居然停
電了……

  燈滅了倒是無所謂,我手機的電正巧剛剛充到92%;但問題是寢室裡的暖
氣片本來就挺小的,不頂事,所以取暖完全靠著中央空調的暖風,而這下,暖風
居然停了,剛才那陣動靜應該就是中央空調的總機罷工而發出的。據說今晚的氣
溫差不多有-37℃,這要是沒了暖風,今晚可咋整。

  「我說……趙格格,我現在怎麼突然感覺,您這個」冰格格「外號可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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