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揭秘(貞芸劫)】第三部《人間道》(二十二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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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5-24

候,已到滄州城裡,雖是個小去處,亦有六
街三市。徑到州衙裡下了公文,當廳引林沖參見了州官大尹,當下收了林沖,押
了迴文,一面帖下,判送牢城營內來。兩個公人自領了迴文,相辭了,回東京去,
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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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沖在滄州如何,先按下不表。單說那汴京花魁娘子李師師將張擇端《清明
上河圖》奉交徽宗後,得了聖寵,名聲早已響遍整個東京。道君皇帝為找李師師,
不惜九五之尊,修了條「潛道」直通李媽媽家。一次宮中宴會,嬪妃雲集,韋妃
悄問徽宗:「那李家姑娘是何等樣人,令陛下如此喜歡!」徽宗道:「若你們穿
上一般衣服,同師師雜在一起,她定顯迥然不同,那種幽姿逸韻,全在容色之外」。
時有大學士秦觀做詩讚她美貌:「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嫋。妝罷立春風,一笑
千金少。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遍看潁川花,不似師師好。」

  然這青樓天子生性輕浮,好色如命,終日沉湎其中,不能自拔。李師師雖是
傾城國色,絕世藝容,卻也降不住聖心。不出三月,徽宗又瞧中御街新來角妓趙
元奴。此女是金國人氏,與李師師各蒙聖恩,二人一時瑜亮,都傳出一段風月佳
話。

  這一日,李師師聽聞官家宿在趙元奴家中,不來她這裡了,心下暗自好笑。
見窗外夕陽正紅,秋高氣爽,便邀了李媽媽一齊到城中牡丹園賞秋。時下已過中
秋,牡丹花雖早已凋零,卻是菊花滿園,開得正豔。但見:青松屈曲,翠柏參商。
秋菊綻錦繡鋪林,荷蓮旖旎池中香。落日帶煙生碧霧,斷霞映水散紅光。

  李師師攜李媽媽沿荷花池畔漫步,忽聞前面軒亭之中,有女子撫琴唱曲。那
聲音悠揚動聽之極,竟不在自己之下。但聽她唱道:眉共春山爭秀,可憐長皺。
莫將清淚溼花枝,恐花也、如人瘦。清潤玉簫閒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依欄愁,
但問取、亭前柳。

  李師師聽得心醉,大感好奇,不由快步來到亭中。只見亭內坐一白衣少婦,
站一青衣少女。那少婦見有人來了,便將手中短琴交給那少女。李師師看那少婦
時,但見:鬢鴉凝翠,鬟鳳涵青,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似玉生香,
顏賽洛神甄姬。如花解語,貌比初嫁小喬。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華菊。
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奈何娥眉緊蹙,汪汪淚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細細香
肌消玉雪。端的好姿色!但容顰不喜,若非雨怨雲憂,定含愛恨情愁。

  李師師不想世間竟有此等絕色,面容又與她有三分相似,心下甚喜,不由挽
袖掩口一笑,脫口讚道:「恁是唱得好!姐姐莫怪小妹來得唐突,打擾清音。但
聽姐姐唱得好聽,便趕過來瞧,不想姐姐竟是這般美貌人物。」

  那少婦站起身來,唱個輕喏,抬眼去瞧面前這位紅衣女子,但見:金釵斜插,
掩映烏雲;紅袖巧裁,輕籠瑞雪。櫻桃口淺暈微紅,粉羅裙底露金蓮。素體輕盈,
朱繡襖偏宜玉體。臉堆三月嬌花,眉掃初春嫩柳;香肌撲簌瑤臺月,翠鬢籠松楚
岫雲。

  那少婦見她亭亭玉姿,卓卓不群,容色竟不在自己之下,言語間似有親近之
意,臉上也不由現出喜色,忙道:「姑娘說笑了,您才是真美人呢。瞧來姑娘有
些面善,敢問您是?」

  「小妹李師師。今日有緣見得姐姐,也想聞聽姐姐芳名,可許告知小妹,做
個念想?」

  那少婦吃了一驚,忙又唱一輕喏,說道:「恕我眼濁,不知是御街花魁娘子
到了,還乞恕罪。妾身賤名不足掛齒,汴梁張氏,雙字若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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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林娘子張若貞自家中突生變故,便暫且斷了與高衙內往來,一心居家為
父親守孝。她謹遵父訓,為丈夫守節一年,頻寄書信與林沖,卻始終不得回信,
心中難免愁苦。三月來又聞高衙內已與蔡太師小女定婚,太師太尉兩大家結為兒
女親家,定婚筵宴辦得頗為盛大,盛況轟傳京城,卻教她更是鬱鬱不樂。

  這日左右無事,若貞便與錦兒到牡丹園中幽逛散心,想起往年曾與丈夫來過
此間,睹景思人,意亂神傷,便叫錦兒取出短琴,彈唱了一曲太學士周邦彥的名
作《洛陽春》,不想正巧被李師師聽到。

  二女本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妹,只因世事無常,造化弄人,相逢卻不得相認。
但一見之下,均覺投緣,各帶三分歡喜,話兒便多了起來,都以姐妹相稱。若貞
便將錦兒引見給李師師。

  李師師猛然想起,當日藥郎張甑所說被高衙內奸汙的那個俏錦兒,莫不就是
這個丫頭?心中更覺有緣,當即也對錦兒笑顏接納。

  三人暢聊了一會兒家常,話語很是投機。錦兒好奇心起,問了一些坊間所傳
皇帝之事。李師師本是傲性颯爽之人,她若不喜歡,便想聽她一句也難;她若喜
歡,便是什麼話也可以說。當下竟毫不避諱,將她如何得享聖恩,如何與皇帝風
流快活之事說得活靈活現,逗得二女止不住掩口嬌笑。

  李師師忽兒問林娘子道:「妹妹頗曉些歌舞音律,適才聽到姐姐琴音中有愁
悶悽苦之意,不知姐姐何事煩心?可否說與妹妹聽?」

  若貞見她為人爽直,快人快言,毫無做作,心中很是喜歡。她孤居家中三月
有餘,平日只與錦兒相伴,少了說話的人,如今見到李師師這等人物,竟不由打
開話匣,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正為拙夫之事煩心……」當下便將岳廟如
何與高衙內相逢種下孽緣;林沖如何被高俅所惡,刺配滄州;父親撒手人寰,自
己如何在家中為丈夫守節之事,一一說與李師師聽了,只略去她紅杏出牆,與高
衙內偷情一事不提。

  李師師何等聰明,一聽便知內有隱情。她早從張甑口中知道些端倪,又曾親
自試過高衙內的厲害,那日還險些將處子身子都給了這淫少。聽若貞言語中不乏
避諱,心下已猜到幾分。當即將李媽媽支走,不讓聽她三人說話。

  她對若貞神秘一笑,說道:「小妹雖是青樓裡的,卻也見過不少公子王孫。
那個高衙內,小妹也曾接洽過,端是個厲害人物呢。」當下便將那晚高衙內來她
家中入肩,險些破了她處子身,幸喜聖上駕臨一事,繪聲繪色說了出來。

  若貞錦兒有如身臨其境,只聽得面紅耳赤,目瞪口呆。不想高衙內也與李師
師有過一段風流情緣。

  只聽李師師說道:「姐姐莫怪小妹話直,你適才言語中有些撅撒,卻被小妹
聽出來了。小妹都將皇帝之事說與姐姐聽了,姐姐卻不真心說與小妹聽麼?怕小
妹不能守口如瓶麼?容小妹一猜,你與錦兒,可有被那高衙內玷汙?你心中是有
那人的吧?」

  錦兒待要阻止若貞不要說漏此事,不想林娘子也是颯爽之人,捋了捋肩頭青
絲,含羞點了點頭。見左右再無旁人,便將她和錦兒與高衙內的挨光豔事,從頭
到尾,大致說與李師師聽了。更說到如今與親夫天地相隔,父親又有遺命在,不
得與高衙內見面,正為此事煩心不已,要李師師替他拿個主意。

  李師師聽罷,又驚又喜。不由握起林娘子雙手,說道:「姐姐,你這人十分
直爽,更兼天生麗色,小妹從所未遇,怪不得那高衙內如此愛你。你我一見如故,
咱倆結為金蘭姐妹如何?」

  林娘子見她英姿豪爽,絕非一般青樓女子可比,將來定是個大有作為的人物,
不由喜道:「我也求之不得。」

  兩人敘了年歲。張若貞雲英二十三歲,李師師年芳十八,林娘子比她大了五
歲,自是義姐了。當下堆金山,倒玉柱,撮土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個口稱
「義姐」,一個口稱「義妹」,均是不勝之喜。

  李師師道:「姐姐,我們做女子的,本就不容易了,人生在世,何苦委屈自
己!世人教我們一切唯男人是從,當我們生下來就該當苦命麼?就該當男人的陪
襯?什麼婦道貞烈,在小妹瞧來全是狗屁。人生得意須盡歡,否則芳華過後,誰
還會在意你我姐妹。我料你丈夫絕不肯再對你好了,你何必再苦等他?一年之後,
若他再不回信,你大可放心嫁給高衙內做妾。若那淫廝敢對姐姐負心薄倖,有妹
妹在呢,皇帝那裡,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番話直說到林娘子心坎裡了,當即說道:「姐姐理會得,便聽妹妹的。」

  自那日之後,李師師若有閒暇,便派下人相約若貞到牡丹園中敘話,更送她
不少奇珍異寶。若貞有她相伴,也自開心不少,心境越來越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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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高衙內自女使口中得知若貞定下決心與他絕交一年,他連月見不到林娘
子,正自氣悶,卻又苦於美人喪父,強求不得。他與太師小女行了定親禮,鬧得
滿城風雨,更不便再如以往那般四處沾花惹草,招搖過市,只能蝸居家中。每每
想到林娘子,容顰深自不樂。

  他那心腹幹鳥頭富安見了,情知底細,這日忽來報他,說虞侯陸謙奉太尉之
命,悄悄去了滄州公幹。高衙內一聽便知父親尚不甘心,仍要結果了林沖。那日
他聽富安說董超薛霸回來見過陸謙,說起魯智深之事,知道父親定要派人去捉那
花和尚回來。想起為林娘子所做承諾,便叫富安央人通知魯智深,提早離了東京。
這回他見父親仍執意要害林沖,定勸他不得,不由心下盤算:「那娘子說要等林
衝一年,莫要這一年中那廝當真回心轉意,教我竹籃打水,空忙活一場。」又想:
「若林沖當真枉死了,雙木娘子又不知底細,定以為我也不知情。何不睜一隻眼
閉一眼,權當林沖該死?他若死了,又有休書在,他娘子不跟我卻跟誰去?」想
罷,便叫富安不可聲張,林沖生死只聽天由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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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以下摘自水滸原文)只說林沖被送到滄州牢城營內
來,看那牢城營時,但見:門高牆壯,地闊池深。天王堂畔,兩行細柳綠垂煙;
點視廳前,一簇喬松青潑黛。來往的,盡是咬釘嚼鐵漢;出入的,無非瀝血剖肝
人。

  滄州牢城營內收管林沖,發在單身房裡,聽候點視。卻有那一般的罪人,都
來看覷他,對林沖說道:「此間管營、差撥,十分害人,只是要詐人錢物。若有
人情錢物送與他時,便覷的你好;若是無錢,將你撇在土牢裡,求生不生,求死
不死。若得了人情,入門便不打你一百殺威棒,只說有病,把來寄下;若不得人
情時,這一百棒打得七死八活。」林沖道:「眾兄長如此指教,且如要使錢,把
多少與他?」眾人道:「若要使得好時,管營把五兩銀子與他,差撥也得五兩銀
子送他,十分好了。」

  正說之間,只見差撥過來問道:「那個是新來配軍?」林沖見問,向前答應
道:「小人便是。」那差撥不見他把錢出來,變了麵皮,指著林沖罵道:「你這
個賊配軍,見我如何不下拜?卻來唱喏!你這廝可知在東京做出事來,見我還是
大剌剌的。我看這賊配軍,滿臉都是餓文,一世也不發跡!打不死,拷不殺的頑
囚!你這把賊骨頭,好歹落在我手裡,教你粉骨碎身。少間叫你便見功效。」把
林沖罵得一佛出世,那裡敢抬頭應答。眾人見罵,各自散了。

  林沖等他發作過了,去取五兩銀子,陪著笑臉告道:「差撥哥哥,些小薄禮,
休言輕微。」差撥看了道:「你教我送與管營和俺的,都在裡面?」林沖道:
「只是送與差撥哥哥的;另有十兩銀子,就煩差撥哥哥送與管營。」差撥見了,
看著林沖笑道:「林教頭,我也聞你的好名字,端的是個好男子!想是高太尉陷
害你了。雖然目下暫時受苦,久後必然發跡。據你的大名,這表人物,必不是等
閒之人,久後必做大官。」林沖笑道:「皆賴差撥照顧。」差撥道:「你只管放
心。」又取出柴大官人的書禮,說道:「相煩老哥將這兩封書下一下。」差撥道:
「既有柴大官人的書,煩惱做甚?這一封書直一錠金子。我一面與你下書,少間
管營來點你,要打一百殺威棒時,你便只說你『一路患病,未曾痊可。』我自來
與你支吾,要瞞生人的眼目。」林沖道:「多謝指教。」差撥拿了銀子並書,離
了單身房,自去了。林沖嘆口氣道:「『有錢可以通神』,此語不差。端的有這
般的苦處。」

  原來差撥落了五兩銀子,只將五兩銀子並書來見管營,備說林沖是個好漢,
柴大官人有書相薦,在此呈上。已是高太尉陷害,配他到此,又無十分大事。管
營道:「況是柴大官人有書,必須要看顧他。」便教喚林沖來見。

  且說林沖正在單身房裡悶坐,只見牌頭叫道:「管營在廳上叫喚新到罪人林
衝來點名。」林沖聽得叫喚,來到廳前。管營道:「你是新到犯人,太祖武德皇
帝留下舊制:新入配軍,須吃一百殺威棒。左右與我馱起來。」林沖告道:「小
人於路感冒風寒,未曾痊可,告寄打。」牌頭道:「這人現今有病,乞賜憐恕。」
管營道:「果是這人症候在身,權且寄下,待病痊可卻打。」差撥道:「現今天
王堂看守的,多時滿了,可教林沖去替換他。」就廳上押了帖文,差撥領了林沖,
單身房裡取了行李,來天王堂交替。差撥道:「林教頭,我十分周全你。教看天
王堂時,這是營中第一樣省氣力的勾當,早晚只燒香掃地便了。你看別的囚徒,
從早起直做到晚,尚不饒他;還有一等無人情的,撥他在土牢裡,求生不生,求
死不死。」林沖道:「謝得照顧。」又取三二兩銀子與差撥道:「煩望哥哥一發
周全,開了項上枷更好。」差撥接了銀子,便道:「都在我身上。」連忙去稟了
管營,就將枷也開了。

  林沖自此在天王堂內,安排宿食處,每日只是燒香掃地,不覺光陰早過了四
五十日。那管營、差撥得了賄賂,日久情熟,由他自在,亦不來拘管他。柴大官
人又使人來送冬衣並人事與他。那滿營內囚徒,亦得林沖救濟。

  話不絮煩。時遇冬深將近,忽一日,林沖巳牌時分,偶出營前閒走。正行之
間,只聽得背後有人叫道:「林教頭,如何卻在這裡?」林沖回頭過來看時,見
了那人。

  有分教:林沖火煙堆裡,爭些斷送餘生,風雪途中,幾被傷殘性命。

  畢竟林沖見了的是甚人,且聽下回分解。

             *****************

  話說當日林沖正閒走間,忽然背後人叫,回頭看時,卻認得是酒生兒李小二。

  當初在東京時,多得林沖看顧。這李小二先前在東京時,不合偷了店主人家
財,被捉住了,要送官司問罪,卻得林沖主張陪話,救了他,免送官司;又與他
陪了些錢財,方得脫免。京中安不得身,又虧林沖齎發他盤纏,於路投奔人,不
意今日卻在這裡撞見。

  林沖道:「小二哥,你如何地在這裡?」李小二便拜道:「自從得恩人救濟,
齎發小人,一地裡投奔人不著,迤?不想來到滄州,投托一個酒店裡姓王,留小
人在店中做過賣。因見小人勤謹,安排的好菜蔬,調和的好汁水,來吃的人都喝
採,以此買賣順當。主人家有個女兒,就招了小人做女婿。如今丈人、丈母都死
了,只剩得小人夫妻兩個,權在營前開了個茶酒店。因討錢過來,遇見恩人。恩
人不知為何事在這裡?」林沖指著臉上道:「我因惡了高太尉,生事陷害,受了
一場官司,刺配到這裡。如今叫我管天王堂,未知久後如何。不想今日到此遇見。」

  李小二就請林沖到家裡面坐定,叫妻子出來拜了恩人。兩口兒歡喜道:「我
夫妻二人正沒個親眷,今日得恩人到來,便是從天降下。」林沖道:「我是罪囚,
恐怕玷辱你夫妻兩口。」李小二道:「誰不知恩人大名?休恁地說。但有衣服,
便拿來家裡漿洗縫補。」當時管待林沖酒食,至夜送回天王堂。次日又來相請,
因此林沖得店小二家來往,不時間送湯送水來營裡,與林沖吃。林沖因見他兩口
兒恭敬孝順,常把些銀兩與他做本銀。

  且把閒話休題,只說正話。迅速光陰,卻早冬來。林沖的綿衣裙襖,都是李
小二渾家整治縫補。忽一日,李小二正在門前安排菜蔬下飯,只見一個人閃將進
來,酒店裡坐下,隨後又一人閃入來。看時,前面那個人是軍官打扮,後面這個
走卒模樣,跟著也來坐下。李小二入來問道:「可要吃酒?」只見那個人將出一
兩銀子與小二道:「且收放櫃上,取三四瓶好酒來;客到時,果品酒饌只顧將來,
不必要問。」李小二道:「官人請甚客?」那人道:「煩你與我去營裡請管營、
差撥兩個來說話;問時,你只說有個官人請說話,商議些事務,專等專等。」

  李小二應承了,來到牢城裡,先請了差撥;同到管營家中請了管營,都到酒
店裡。只見那個官人和管營、差撥兩個講了禮。管營道:「素不相識,動問官人
高姓大名?」那人道:「有書在此,少刻便知。且取酒來。」李小二連忙開了酒,
一面鋪下菜蔬果品酒饌,那人叫討副勸盤來,把了盞,相讓坐了。小二獨自一個
穿梭也似伏侍不暇。那跟來的人討了湯桶,自行燙酒,約計吃過十數杯,再討了
按酒,鋪放桌上。只見那人說道:「我自有伴當燙酒,不叫你休來。我等自要說
話。」

  李小二應了,自來門首叫老婆道:「大姐,這兩個人來得不尷尬。」老婆道:
「怎麼的不尷尬?」小二道:「這兩個人語言聲音是東京人。初時又不認得管營,
向後我將按酒入去,只聽得差撥口裡訥出一句高太尉三個字來,這人莫不與林教
頭身上有些干礙?我自在門前理會。你且去閣子背後聽說甚麼。」老婆道:「你
去營中尋林教頭來認他一認。」李小二道:「你不省得。林教頭是個性急的人,
摸不著便要殺人放火。倘或叫的他來看了,正是前日說的甚麼陸虞候,他肯便罷?
做出事來,須連累了我和你。你只去聽一聽再理會。」老婆道:「說得是。」便
入去聽了一個時辰,出來說道:「他那三四個交頭接耳說話,正不聽得說甚麼。
只見那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去伴當懷裡取出一帕子物事,遞與管營和差撥,帕子
裡面的,莫不是金銀。只見差撥口裡說道:「都在我身上,好歹要結果他性命。』」
正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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