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終結】(第三篇聖地之行第5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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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6-07

  「龍世子,怎麼辦?」

  見周圍眾人都一臉期許地望向自己,龍天翔很想說:「還能怎麼辦,跑啊!」

  但是士兵,武者也許都沒問題,但眾多要塞都市中的居民卻大多都跑不掉,
也許會被那赤潮追上和吞沒。

  「我們想辦法拖住那赤潮,同時動用全部力量把居民儘可能撤走吧……」

  「嗯……只好如此了。」炎景旭和解弘毅都是點頭應道。

  見他們並沒有退縮之意,願意留下阻攔赤潮,龍天翔不由得高看了他們一眼。
這次留下阻攔的人恐怕會傷亡慘重,不,或許恐怕會全軍覆沒。

  但是那種情況絕不會發生,因為那些社會的蛀蟲都活得好好的,他們這些盡
忠職守的人憑什麼就先死了?

  龍天翔語氣平靜道:「我在這裡繼續觀察一下,看看有沒什麼突破口。你們
先去準備和動員吧,假如有士兵或武者不願留下,也不強求,就安排他們護送平
民離開吧。」

  「是。」

  目送他們離開瞭望塔,龍天翔深吸一口氣,這赤潮雖然無可阻擋,但若僅僅
是引導其偏離原有行動軌跡,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可究竟該如何做呢?)

  龍天翔有些煩惱地撓了撓頭,在峭壁上作戰對他來說過於困難,武者雖然能
短暫凌空,但卻無法飛行,若是沒有落腳點,他恐怕會直接被赤潮淹沒。

  「那是什麼……」

  龍天翔微微皺眉,他突然發現赤潮的某一處似乎有些不同,硬要說的話,就
是那裡似乎比起別處要突出一些。

  將感知能力提到最高,龍天翔發現那赫然是一隻足有近十米長的怪蟲。

  如果不是它和周圍那些蟲子極其融洽的共同行進著,龍天翔絕對會將其當成
一個龐大怪獸。

  (所以這蟲子也太大了吧……)

  龍天翔雖然無法準確判斷出其它蟲子的大小,但看起來也不過數十公分。

  (如此龐大的蟲群必然有領頭,看來就是它了。我只要將其擊斃的話,這蟲
群應該也無法再保持當前的行進規律……)

  龍天翔略微思考後覺得雖然這些熔岩怪蟲不能以常理度之,但至少有些規律
還是共通的。

  「世子大人,所有駐守此地的武者都選擇留下,和世子大人共同對敵。」

  「龍世子,大多數士兵都選擇留下,但我還是安排一些人負責疏散護送民眾
離開。」

  「很好。」龍天翔微微頷首,炎崖要塞的風氣比他想像的要好很多,這大概
是因為炎崖要塞所處環境比較惡劣,僅僅比極寒北境好上一點,因而沒有什麼社
會蛀蟲願意來這裡受苦。

  「我已經有計劃了,就這樣……(省略若干字)……你們注意配合我。」龍
天翔將自己的想法緩緩說出。

  解弘毅搖頭,面色不太好看:「太危險了,世子還請三思啊。」

  不過炎景旭卻是點頭表示同意,如果是龍天翔的話,確實有可能在成功之後
全身而退。

  「那就這樣吧。」龍天翔本來也沒指望他們都能同意,其實就連他自己都有
些沒想到自己居然敢做到那一步。

  (但是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了……有些人死就死了,但有些人不該就那麼無
意義的逝去。)

  看著瞭望塔下已經在空地上聚集起來整裝待發計程車兵和摩拳擦掌的武者,龍
天翔的心有些受到觸動。

  他想到了自己的爺爺,哪怕知道遠征的前方等待他們的是生死危機,依舊毅
然踏上征途。

  龍天翔想要高喊幾句話鼓舞士氣,但現在任何言語都顯得有些空洞無物,最
終他只是讓自己平靜的聲音傳到所有人耳中:「將這小麻煩解決後,我請諸君共
飲美酒!」

  話語中對那赤潮蟲群的蔑視讓人群中隱隱存在的緊繃感都鬆懈了不少。那是
屬於強者的自信,哪怕只是裝出來的,但龍天翔依舊為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勇氣。

  士兵們背上制式裝備魚貫而出,武者們則是施展身法靈活地往預先定好的陣
地前進。

  數千人的隊伍宛若一條長龍,蜿蜒著向炎崖要塞的北方,懸崖邊的一塊平地
前進。

  雖然比起那漫無邊際,吞噬一切的赤潮,這數千人的隊伍實在渺小到不值一
提,但人與其它生物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此。

  一邊僅僅是盲目的前進擴張,一邊卻是充滿決意的進軍。人類的偉大就在於
此,體現在這以智慧的頭腦思索後,做出看似愚蠢之事的當下。

             第57章 潮起潮落

  「那麼,我去去就回。」

  龍天翔看了周圍幾人一眼,最後摸了摸流露出些許擔心神色的葉憶寒腦袋,
輕聲道。

  「我……我也要去!」

  葉憶寒糾結了一會,突然仰頭看向龍天翔。

  「這次可不是去玩,乖乖在這裡等著。」龍天翔暗感無奈,制止了葉憶寒後
轉頭對解弘毅道:「我和景旭都要到前線,拜託閣下坐鎮指揮時幫忙照看一下他。」

  「龍世子放心,倒不如說,我可能還要仰仗這位小武者保護呢。」

  解弘毅想要保證什麼,突然發現這少年單論實力比他要強的多,不免苦笑。

  龍天翔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將剛剛準備好的滑翔翼背到身上。

  自從大破滅之日以來,人類失去了對天空的掌控,飛機一旦升空就十有八九
會墜落,這些一方面是由於環境的改變導致平流層空氣流動不再像往日那樣和緩,
另一方面則是由於飛行魔獸的攻擊。

  久而久之,飛機就逐漸退出了人們的視野。但這並不代表人們就完全放棄了
天空。

  有一些武者可以操控風,他們往往作戰時都會配備滑翔翼,也有人愛稱其為
風之翼。

  透過控風,他們就能實現在空中的翱翔,完成遠距離偵察,或者實現奇襲等
各種戰術操作。神風世家就是其中的翹楚。

  雖然龍天翔無法控風,但藉助居高臨下之勢滑翔也同樣可以起到相同作用。

  龍天翔已經大概估算過自己和那蟲群之心的高度差,由於他在高聳懸崖的瞭
望塔上,只要控制好方向,絕對可以直接從天而降,給那蟲群之心來一擊天降正
義。

  (是時候了……)

  龍天翔再次默默估算了一下他和那蟲群之心的高度差以及距離差,同時大概
感知了一下當前風向。

  上天對他不錯,雖然並不是完全順風,但只是有些微角度差,只要將風向偏
差考慮進去的話就很簡單了。

  這裡應當有個計算公式,也就是將高度差,距離差,風速,偏角都代入進去
得出合適的滑翔方向。

  但是龍天翔做不到,他無比痛恨此時蒼銘不在自己身邊,否則他一定很快就
能算出這些玩意。

  不過無所謂了,龍天翔決定相信自己的感覺。武者的感覺一般來說都相當準
確,尤其是修為高深之後更是如此。

  (嗯……差不多了……吧?)

  龍天翔大概看了一下,覺得時機已到,對準一個方向就滑翔而下。

  此時赤潮的前端已經蔓延到炎崖要塞的下方峭壁上,正在緩緩向上擴張,恐
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兵臨城下。

  「是時候了。」

  解弘毅也注意到了,龍天翔拜託給他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讓赤潮的前進遲滯
片刻,擊退靠近上方的蟲群,防止龍天翔腹背受敵。

  另一頭手持特製通訊裝置的炎景旭面色一凝,高喊道:「開火!」

  數千黝黑槍口中噴射出火花,哪怕如今已是武者的時代,但熱兵器也從未落
伍。

  除了高境界武者可以直接控制天地原力放出大招外,大多數武者都還是擅長
近戰搏殺。而射程優勢就讓熱兵器依舊還有一席之地。

  那已經出現在懸崖邊緣的赤紅蟲群就迅速在密密麻麻的槍林彈雨中消退。雖
然它們熱耐性很高,但看樣子防禦力比較一般。

  但是炎景旭並沒有露出任何喜色,槍支是需要換彈的,現在所有人都全力開
火也僅僅只能堪堪讓赤潮不漫上山崖,若是一旦停下片刻,那結果卻不知會如何。
而且他們的火力固然密集,但還有不少蟲子成為漏網之魚,依舊不畏生死地向著
他們爬來。

  「所有武者聽令,有漏網的蟲子就在它們靠近時宰了!」

  再次釋出一條命令之後,炎景旭繼續和解弘毅通話交流情況,形勢跟他們想
象的差不多,如此天災面前,數千人的力量實在渺小。

  雖說已經槍林彈雨已經清理了大部分蟲子,但靠近過來的依舊不在少數。有
朱雀世家武者用原力護住拳頭,一拳砸爛一隻蟲子,也有人用朱雀炎強行燃燒蟲
子。

  在熔漿中都能存活的蟲子在這可以焚天的朱雀炎下只是掙扎扭動了幾下就燃
燒起來,最後化為灰燼。

  但這已經足以說明它們的強悍了,朱雀炎號稱可以焚盡一切,並非是因為它
的火焰溫度有多高,而在於其性質特殊,與俗世之火截然不同。

  「啊!!」在僵持了一段時間後,有一名武者被一隻熔岩蟲灼傷了身體,當
下痛苦地嚎叫起來。

  周圍認識他的人都有些詫異,這名武者是位鐵血硬漢,曾經與北境來的流匪
大戰時身中數刀也沒哼一聲,如今為何反應如此大?

  「毒!小心……」那硬漢掙扎間提醒旁邊眾人,隨後實在不堪忍受,竟然將
自己的衣服全部撕裂,露出裡面一片赤紅的身體。

  「火毒嗎!」炎景旭也是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當下神色一凜,提醒眾人道:
「小心不要被蟲子給傷到了,這毒霸道無比!」

  眾人原先還覺得這些蟲子除了數量多也並沒什麼了不起的,速度並不迅捷,
力量也並不強,有些人甚至有些輕視的意思出現。

  可能夠讓一個硬漢瞬間喪失戰鬥力的毒,又該是何等恐怖?更何況那人還是
一名武者,有著原力護身。

  雖然眾人再次嚴陣以待,可意外依舊接連發生,有蟲子在被擊殺之後居然從
裡面冒出更多更多隻有數公分的小蟲子,在那武者驚愕愣神之下爬上他的右手,
若不是那武者隨後當機立斷,連自己的右手也一併毀去的話,他恐怕一樣會直接
倒地不起。

  在傷亡逐漸有擴大趨勢時,炎景旭果斷髮出命令:「全員後撤千米!」

  所有人略微喘口氣,將傷亡的兄弟帶上,向後方退去。那些蟲群失去壓制迅
速蔓延上來,但很快那赤潮居然在變得更加赤紅之後宛若火燒起來,隨後在風吹
之後化為大片灰燼。

  炎景旭微微有些虛脫感,但還是強撐著身體在旁邊人的攙扶下向後退去。雖
然他是八境強者,但剛剛那一招烈焰焚天依舊將他身體幾乎掏空。

  「可以了。」陣線後移之後,由於他蓄勢已久的烈焰焚天將大批蟲群燃盡,
赤紅的前沿與陣線之間再次多出一片足有千米的空地。

  『轟——』後方要塞處的幾門要塞炮早已對準那片空地多時,猛烈炮火覆蓋
之下赤潮前進的趨勢再次一滯。

  炎景旭在一塊石頭上坐下,雖然眼前千米處炮火連天,硝煙瀰漫,但他卻視
若無睹,只是喃喃道:「不知世子大人那邊情況如何了……」

          ——————————————

  龍天翔現在狀況不太好。

  要說為什麼的話,就只能用一句話來概括: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方向雖然大體是對的,但在飛行一段距離後那些微的偏差就逐漸讓龍天翔相
當頭痛起來。

  「唉!不是那裡!這破風真是不聽話!」

  龍天翔有些後悔,早知道學一點控風的功法就好了。

  可惜家族功法是每個家族的不傳之密,立身之本,只有加入那個家族才能閱
覽到。而且除了核心人員之外誰都無法接觸到原初版本,給成員看的都是由原初
版本而來的有些殘缺的拓印本,最關鍵的一些部分都需要家族老手引導才能入門。

  龍天翔能學會玄龜變自然要歸功於可馨可薇姐妹幫他弄來了一本毫無殘缺的
拓印本。

  (雖然那神風世家甚是可惡……但他們的家族功法確實不錯。)

  龍天翔有些羨豔地想道。

  尤其是當他發現風向突然有了些微變化,讓他距離目標越飄越遠時。

  (看來只能殺出一條血路了……)

  龍天翔望著那幾乎沒有落足之地的赤潮,有些頭痛起來。

  『砰——轟!』身後的懸崖上傳來震天巨響,龍天翔心頭微凜,知道自己需
要抓緊了。

  (他們已經被迫動用要塞炮,假如我不能儘快解決目標的話,不光炎崖要塞
會失守,就連我的退路都會被斷絕……)

  「嘖。」龍天翔有些煩躁,打算就這樣直接跳入赤潮中,雖然距目標還有些
距離,但這樣下去只會越偏越遠。

  「龍天翔大哥!」

  龍天翔:?(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怎麼感覺有人在叫我?)

  「龍大哥!!」

  「我靠,憶寒你找死嗎!你怎麼也下來了!」

  龍天翔終於辨認出話音源頭,猛地轉頭過去就是一頓臭罵。

  然後他就失去平衡,徑直往下墜落……而且最糟糕的是……他是頭朝下往下
掉……

  龍天翔在那一瞬間腦海中閃現過許多念頭,最後只剩下一個:

  (我一世英名,難道最終末路卻是倒栽蔥而亡?垃圾滑翔翼真難用!)

  「龍大哥,龍大哥!」

  「啊!?我終於死後上天堂了嗎?」龍天翔猛然回過神來,有些發懵道。

  「但是並沒有落地的感覺啊?莫非我毫無感覺之下直接暴斃了?不是吧?我
好歹也是一名八境強者,怎麼能那麼簡單就掛,好歹也要痛苦掙扎一下,隨後重
傷之下被蟲群給悽慘吞沒!」

  龍天翔有些憤憤不平。

  這樣豈不是死的連個水花都沒有?也太不符合他一代強者的身份了!

  「龍大哥……」

  那聲音有些幽怨,一下子把龍天翔從思維大爆炸的狀態中驚醒,隨後他就發
現自己被葉憶寒給託著,但由於兩人的重量過大,葉憶寒的滑翔傘下落之勢越發
明顯,眼看就要衝進赤潮裡了。

  「……我剛剛說什麼了嗎?」

  「大哥……現在是在意這些的時候嗎?再這樣下去我們要白給了啊!」少年
的清秀臉龐上寫滿了『你腦子沒問題吧』的表情。

  「可是我不會……」龍天翔剛想反駁,隨後突然想到:這小子是如何後發先
至,還在剛剛他就要墜落時接住他的?

  「你……你不會能控風吧?」龍天翔有些難以置通道。

  「你!」葉憶寒的臉終於繃不住了,直接將龍天翔丟了出去,隨後他一個漂
亮的爬升就直接脫離了險境。

  龍天翔被丟出的瞬間稍稍有些慌,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剛剛他雖然因為突然
而至的意外一時腦子沒轉過來,但他畢竟是一代強者!

  感覺到風力變大不少,龍天翔連忙平衡姿勢讓自己再次爬升而起,隨後微微
鬆了一口氣。

  「龍大哥,我的原力支撐不了太久了,你快點啊!」

  葉憶寒滑行至他的身邊催促道,他畢竟只是五境而已,連武道強者都算不上,
而他的額頭上確實已經有滴滴汗水不斷滑落,看樣子已經快到強弩之末了。

  「放心,萬事有我。」

  龍天翔微微一笑,選擇性無視了剛剛他的丟人表現。

  「青龍在上,化形破敵!」

  龍天翔召喚出神兵,在靠近那視野中越發巨大的母蟲時直接將大量原力注入
青龍神兵。

  神兵有靈,在那磅礴原力下逐漸顯露實體,卻是一條足有數十丈長的青色巨
龍。

  雖然無法如臂使指那樣,但龍天翔還是可以大概控制其攻擊的範圍。

  現在是武者的時代,這句話其實有點不對,因為熱兵器依舊讓訓練有素計程車
兵在戰場上能發揮更好的作用。

  十步之內士兵必然不是武者對手,但距離更遠就難說了,除非武者防禦驚人,
足以無視槍林彈雨,或是身法夠快,能避開所有攻擊。而那些都是至少六境的武
者才能做到。

  也就是說,由於訓練出一名訓練有素計程車兵遠比培養出一位武道強者來的容
易,前者完全可以憑基數大取勝。

  但是拿著神兵的武者卻不同,神兵之威在於其靈,一旦武者引動神兵之靈,
其威勢可與天地共鳴,在神兵之靈沒有消散之前,武者簡直宛若行走的軍火庫。

  龐大龍影之上隱隱有青光流動,那青龍尾巴一甩瞬間地面就空出一大片,不
知多少熔岩蟲在這一瞬間被瞬殺。

  龍天翔輕巧地落到地上,隨後臉色有些扭曲。

  (艹,忘了峽谷底部是流動的岩漿!)

  龍天翔連忙用青龍鱗護住腳,可雖然傷勢能治癒,但他鞋子沒了……

  暗紅的岩漿是被厚厚的蟲群屍體覆蓋住了,結果他居然忘了這茬事……

  「憶寒,來我這裡!」

  龍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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