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俠籙】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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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7-09

師承雨媚,你常年混跡煙花柳巷,不該沒聽過這個名字吧?」

  雨媚。青灩樓上一代魁首,其姿容絕豔,秀顏傾城。最令人稱道的便是一手 絕佳的床上技,令無數花叢老饕競折腰。傳聞其最多曾夜侍九客,通宵達旦,至 翌日仍精神抖擻,照常接客。

  清柳師承雨媚,那豈不是?

  方階心中微動,試探道:「你願意施展絕技,主動配合本少?」

  清柳心中自是萬般不願,但挽救小梨兒貞潔與齊九嵋性命才是當務之急。她 挽了一下腮邊的青絲,嬌軀彎出一條動人的曲線,眼中媚態橫生,紅唇微張,香 舌輕吐,撥出幾口醉人的幽香,用一種極為香甜的嗓音說道:「這便是清柳的條 件,方二少可願做交易?」

  看著這平日裡清麗脫俗如仙子般的美人,此時身上卻忽然間散發出的攝人心 魄的媚意,令方階喉頭有些發乾,他看了看另一邊清靈無邪的少女,艱難地一咬 牙,給小梨兒解了穴,將她連人帶衣服丟出了門。

  方階著急地爬到床上,一把拉過清柳,解開她的裙襬,便欲直接破關而入, 卻不想清柳使出全力,翻身騎到他的身上,她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餓狼,美眸中掠 過一絲悲慼之色,旋即被完全的堅決所替代。只見她手指細長,皮膚雪白滑膩, 輕柔的動作如真正的扶風擺柳,一件件褪去方階的外褲和褻褲,最後終於用微顫 的一雙柔夷撫上了男子怒立的肉棒,如視珍寶一般輕輕撫弄。

  「哦……哦……」胯下傳來軟肉的觸感,令方階渾身舒爽,僅僅是被這第一 花魁用手服侍片刻,便忍不住有了放身一洩的衝動。

  「快點,快點。」他撫摸捏玩著清柳那雙精緻絕倫的美腿,嘴裡不斷催促著 。顯然,扯了一個關於太子的彌天大謊,賺得這明瑕璧仙入幕,做了這等事,是 有今天無明日的下場,令他著實有些急色。

  清柳閉上美目,眼角沁出一滴淚來,她緩緩蹲其身,用左手兩指撥開柔軟粉 嫩的花蛤洞口,右手扶正巨碩肉棒,一點點地坐下去。

  門外,小梨兒正被聞聲趕來的守衛鉗制著,早已淚流滿面。

  「清柳姐,不要,不可以啊!你不是說,還沒找到那個人嗎?!」

  帳內的清柳聞聲一頓,妙眸倏然睜開,眼中帶著無盡的思念與悲苦。她張了 張嘴,眼中一行清淚終於下落,喃喃道:「他,他是誰呢,他到底在哪裡?我又 該如何尋他?」

  方階淫興正濃,被小梨兒這一打斷,顯得有些煩躁,這第一名妓的處子蜜穴 就在眼前,怎麼能不讓他氣從心起?他心一橫,伸出健壯的雙手箍住清柳的楊柳 細腰,將胯下巨龍對準了桃源蜜穴,一使力,狠狠地往下按壓!清柳猝不及防之 下,身子急速往下沉,眼見自己處子聖膜就要被突破!

  「轟!」

  一陣震天轟響,打斷了帳中風月,也轟飛了門外鉗制著小梨兒的眾守衛,卻 獨獨未曾傷及到少女一人。清柳頹然躺倒在床上,一寸之差,將她從失身的邊緣 救轉了回來。

  整間屋子被強大的氣爆聲炸得七零八落,不見一件完整物件,若有,那便是 這張風月無邊的床榻了。

  方階終於有些惱羞成怒,他一把推開清柳,翻身坐起,掀開帳簾,厲聲罵道 :「哪個不想活的......」

  話未落,方階臉上怒容已然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恐懼之色。

  眼前一柄劍,卻無持劍人。

  一柄凌空的飛劍,對準了方階的眼睛。

  方階嚇得氣息停滯,不敢有絲毫妄動,他作為京城紈絝中的佼佼者,情報網 可說是相當嚴密嚴密,可根本未曾聽說近日來京城中何時出現了這樣的大能。

  此時小梨兒從大轉變中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探入房中,忽然驚喜地喊道: 「齊大哥,你沒事了麼?」

  方階聽她這般呼喊,這才斜眼看去,瞳孔頓時收縮,震驚不已。

  只見剛剛躺倒在地、半死不活的齊九嵋,此時已然傲立,嘴角血跡猶然未乾 ,但整個人都已產生了質一般的轉變,身上氣機充沛,衣袍無風而動,獵獵作響 ,眼中瞳孔已變成純正的死灰色,卻閃耀著奪人的光芒。眼神堅定,蘊藏正氣浩 然。神氣外露,風采照人。

  方階完全呆住了,他從未見過眼前的年輕人,但卻有一件事可以當場下定論 ,那就是此人若要殺自己,簡直反掌觀紋,不要太容易。

  「閣......閣下,呃不,前輩!小人有眼無珠,手腳輕賤,懇請.. ....懇請......」他越說越加陷入極端的恐懼之中,竟結結巴巴地說 不出下文來。

  齊九嵋抬眼看他,一雙灰色眸子中射出精光,沉默半晌,才徐徐開口,聲如 精鐵,鏗然作響:「淫邪惡徒,罪重,不容赦!」話甫落,只見劍影攢動,劍花 炫目,噗噗幾聲,已在瞬息之內,斬斷了那登徒子的手筋腳筋。

  「啊!」方階倒在地上,四肢不斷顫抖,嘴裡只能發出「呵呵」的怪聲,卻 再也難以起身。

  清柳和小梨兒早已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唰!」齊九嵋劍指輕抬,將紅木床架齊整地切為兩半,牆上被切出一個大 洞,他閃身攬住兩女,回身補了一掌,整座屋子瞬間化為齏粉,旋即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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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瓊月島。

  嬋宮主殿中,只剩零零四盞壁燈仍舊燃著殘焰,主殿內有些灰暗,但月光自 門外灑進,映襯著殿內泠泠光輝,不曾有一絲影影幢幢之感。

  「嗯?」

  帳幕內的倩影身軀微動,帶起了一縷微風,側漏幾分驚世風采。

  「是你回來了嗎?」

  她醒了麼?

  「沒關係,我可以再等等。」

  她在和誰說話?

  她在自語?還是在囈語?

  風動,風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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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郊的冼湖湖畔,整片茫茫白雪覆蓋,銀裝素裹。

  一男子攜二美輕身而來。奇特的是,三人身後還跟著一柄無主自馭的飛劍。 三人行至湖畔停下,男子將懷中二女輕輕放下,便獨自走到湖邊,默然不語。

  小梨兒扶著大難初渡的清柳,上下檢視,問道:「清柳姐姐,你可有事,那 登徒子可得逞了?」

  清柳搖了搖頭道:「無事。」口道無事,眼神卻依舊停留在那鶴立於湖畔的 男子身上。

  那通身的氣息與質感,令她感到無比的熟悉。她向前靠了幾步,那種感覺越 來越強烈,使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迷醉起來。

  小梨兒看出了兩人的異樣,於是一邊挽著清柳,跟隨她向前走,一邊試探著 問道:「齊大哥?」

  半晌,齊九嵋才開口道:「江山大換了啊。」老氣橫秋的語氣令二女有些不 適應,還未等小梨兒開口詢問,他又輕笑道:「天下將雪,但還未到我入世的時 機。」

  他眼眸低垂,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你且再等等吧。」

  他轉過身,認真地盯著清柳那雙茫然無措眸子,終於露出了一絲柔和的神色 。

  清柳被他盯著,卻沒有半分不自在,她隱隱感覺到眼前人與自己關係匪淺, 柔聲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沒有回答她殷切所問,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深邃,他鼻頭微動,臉上浮 現出一抹愧疚之色,開口道:「這千年來,辛苦你了。」

  說完,他眼中光彩一暗,整個人昏倒在地。

  小梨兒驚叫了一聲,急忙跑過去扶住他不掉進湖中,她將齊九嵋擁在懷裡, 搖了搖他,輕聲喚道:「齊大哥,你醒醒。」她抬起頭道:「清柳姐,咱們找個 暖和點的地方......」

  聲音戛然而止。

  抬眼看去,清柳眼中的淡然早已不存,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於癲狂的神色,她 用力地扯著自己的頭髮,俏臉極度扭曲,嘴裡「哈哈」地喘著粗氣。

  「清柳姐,清柳姐你怎麼了?」小梨兒急聲喚道,她不知道,方才還好好的 ,為何清柳會這般模樣。

  清柳聽不見少女的呼喚,她的腦中此時已被男子那一句「這千年來,辛苦你 了」所牢牢佔據。

  自她及笄之後,多年來總會在夢中夢見自己身處一些奇怪的情境,或血仇殺 伐,或瀟灑快意,或濃情脈脈。

  更奇特的在於,物件都是同一人,雖然她從未辨清那人面貌。

  後來,她隱約感覺到,自己生於此世,便是來尋此人。

  甚至於後來,她以夢為材,自撰一闋,幾經易稿,成了如今《飛鴻踏雪》的 唱詞。

  原本,她立足青樓,多年尋覓未果,已將此事塵封於心中,再不提及。然而 今日卻被再次揭起。

  「今來......我來,與君......重晤。」清柳雙手抱頭,痛苦 地呻吟著。忽然間腦中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

  「妖孽!你勾結魔人,禍我神州。罪重,不容赦!」

  「你這女人好生有趣,我可是前世斬你的人,你不尋仇便罷,反倒要來找我 談情說愛?」

  「我必要去救她,你阻攔無用。」

  「對不起。」

  小梨兒又丟下了懷裡的齊九嵋,跑來攙扶陷入癲狂的清柳,哪知清柳一把箍 住她的雙手,巨大的力道抓得小梨兒疼得流淚。

  「有什麼值得,賠上命去救她,有什麼值得?!」清柳目眥欲裂,對著小梨 兒嘶聲吼道。小梨兒被她這一吼嚇得魂不附體,奮力掙脫了她的雙手。

  清柳就在此時軟到在地,不省人事。

  小梨兒左看右看,一男一女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昏了過去,令她氣鼓鼓地跺了 跺腳,嬌聲道:「幹什麼啊!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結果突然間都變得神神叨叨。 辛苦,真正辛苦的是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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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長燁帶著心滿意足離開月朦朧閨房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那經歷 一夜雨潤的美人累極安眠的睡容。

  這一段時間他根本沒放過月朦朧,幾乎夜夜摸進她的閨房,將俏麗醫官壓在 身下狠狠爆操,內入了無數精華,他甚至有想,讓這口嫌體正直的優雅醫女奉他 的龍子,過陸家的門。也算還了一部分當年江娉菲一劍迫得龍低頭的仇。

  「江娉菲......」

  一想起那精明幹練、風姿綽約的雲落劍池主母,夏長燁的胯下就不由得再次 抬頭,彷彿昨夜疲累已被一掃而空。

  江娉菲劍逼皇城那一年,夏長燁十歲。那時他躲在大殿外,遙遙望著。那高 貴美婦身姿婀娜,嘴角噙著一抹輕蔑的笑容,在一眾大內高手虎視之下,輕而易 舉地就割下了端坐在龍椅上的父皇身上的龍袍一角。

  直到玄嶽帝陰沉著臉,寫下了罪己詔,那江娉菲才款款離去,鋒芒盡斂。

  「煌煌大內,盡皆無用!」這是她離去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好狠、好辣、好女!

  可以說,夏長燁對女人的渴望,便是自那時起。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有些熱意,又有一絲陰翳。

  正這時,一名僕人緩步行至跟前,淡淡道:「北暘太子殿下,月主有請。」

  夏長燁一挑眉,輕笑一聲:「麻煩帶路。」

  再次來到主殿,依舊不得見月神真容。夏長燁再不敢犯上次的錯誤,恭恭敬 敬地作揖行禮。

  兩相沉默。

  微覺尷尬,夏長燁率先開口道:「先前提及商請嬋宮出手襄助抗魔一事,月 神並未明確拒絕,今日召我前來,可是下定決心了?」

  帳中倩影緩緩踱步,半晌才道:「太子殿下久居我瓊月島,想來訊息也變得 不太通達。前幾日接到島外探報,天之殃在你北暘邊境的無天之地重見天日了。 」

  「什麼?!」

  夏長燁猛然抬頭,嘴角微微抖動,竟一時有些控制不住震驚的神態,但很快 就自覺失態,雙手緊握,用盡可能淡然的語氣回道:「可是昔年初代俠罡萬里鎮 魔氣所用的佩劍?」

  「不錯。」嫦君畫聲音依舊清冷。

  夏長燁強行調整喘息,使自己可以平靜下來,接著又笑道:「這可真是天下 之福啊。」

  「但俠罡猶未現世,天之殃卻先出,屆時必遭各方爭搶。說起來,該是武林 之禍。」嫦君畫道。

  夏長燁眨了眨眼睛,道:「天之殃不會無緣無故現世,想來俠罡早已輪迴再 世,只等覺醒之日了。」

  「這便是我要提的第一個條件,」嫦君畫冷冷道,「我要你北暘不得尋他, 更不得動他。」

  夏長燁眼中放出了光:「月神肯答應相助?」

  「答應,或不答應?」

  「答應!」夏長燁笑道:「俠罡與我父皇同為四奇之一,斷無相害之理。」

  「空話免說。第二個條件,北暘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干涉我嬋宮之 人行事。答應,或不答應?」

  夏長燁點點頭:「可以。」

  帳中倩影轉身背對著他:「你可以回宮覆命了。」

  「長燁告辭。」

  待夏長燁走後,側幕之內走出一清麗女子,身著素衫宮衣,溫婉可人。此女 便是嫦君畫隨身女官,冷無晴。

  冷無晴款款走到帳邊,垂首問道:「月主,為何要以此為條件,難道以如今 小鶴歸境的境界修為,還護不住那不知在何方的俠罡嗎?」

  嫦君畫嘆道:「無晴,我昨日終於確定,我那心疾是真的發作了。」

  冷無晴驚詫道:「難道,小鶴歸境的強大修為,還無法補足這一魂之缺嗎? 」

  嫦君畫淡淡道:「我也才剛明白,正是因為駕入小鶴歸境之後,神魂缺失使 我難以承擔這深厚修為,心疾正是適時發作。」

  「這麼說來,修為愈深,這心疾愈是嚴重。」

  「不錯,因此我已無法探知他的位置,更無法施以援手,一切,盡看他的造 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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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長傑自來到瓊月島後,便被閒置在了一旁,兄長嚴令他不得隨意亂闖,更 不可驚擾嬋宮中的門人,一段時間以來,著實無趣。

  今日聽聞皇兄又被月神召去議事,聽得他心頭髮癢,出來瓊月島時自己方才 年幼,光顧著和照看自己的月朦朧待在一起,卻未曾目睹月神真容,令他後悔至 今。

  所以他溜了出來,迫於兄長嚴令,他終究不敢找人問路,便索性憑著模糊的 記憶一路摸索了過去。

  「啊,啊,嗯啊......」

  然而,在經過一間房間時,他聽見屋內明顯傳來了令他相當熟悉的男女喘息 聲。

  嬋宮玉闕從來只有女弟子,也未曾聽說近日有何其他訪客,為何會有這等聲 響?

  他環顧四周,四下無人。於是便伸出一根手指蘸了蘸口水,戳破了窗紙,探 身看去。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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