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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9-06
作者：反串白
字數：3725
2021/09/06
第二十九章：攜美出遊
正當身為李府二夫人的花月絨像是犯了錯的小丫頭一樣在玉蓉面前陳述一切
的時候，張阿大則是心情頗為愉快的牽著馬車在約定好的側門等待著。
今天不僅能夠帶著李玉蝶出門遊玩，還認識了花月絨的奶孃，有了和她改善
感情的機會。
自從遭逢逃難進入李府到現在，張阿大感覺到似乎自己的運氣已然扭轉，而
且越來越好！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而張阿大本就是個硬朗的漢子，此刻看上
去更添一股風采。
遠處傳來兩個輕巧的腳步聲，張阿大早已安排周圍下人不要靠近，所以來者
便是李玉蝶和她的貼身丫鬟水兒了。
抬頭望去，一個身著灰衣，頭戴白紗斗笠的身影緩緩走來，身旁還跟著一個
同樣灰衣，白紗蒙面的小丫頭。這小丫頭的大眼睛一看到張阿大，立刻就變得亮
晶晶的，腳步都雀躍了起來。
「水兒……」李玉蝶有些無奈的對著快要跑到前面去的小姑娘喚道。水兒回
頭看了一眼被落下的大小姐，吐了吐舌頭趕忙回到她身邊。
張阿大看著李玉蝶款款走來，雖然她穿著一身灰色的樸素衣裙，但是嬌柔的
步伐和婀娜的身姿，依然讓她展現出一股動人風姿。
「阿大見過大小姐。」李玉蝶走近，張阿大收斂目光，躬身道。
李玉蝶似乎想通了些什麼，倒也對張阿大恢復了以往的態度，她撩起斗笠垂
下的白紗，露出溫婉嬌美的臉龐，微笑著對張阿大說到：「沒有旁人，說話不必
這麼拘束。」
張阿大心中頓覺十分舒暢，笑容爽朗的點了點頭：「我都準備好了，沒有其
他事的話，我們就出發吧！」
攙扶著李玉蝶上了馬車，張阿大把一旁都快要把自己盯出窟窿的水兒也抱了
上去，還順手拍了拍她圓滾滾的小屁股，這才讓小丫頭害羞下來，躲進了車廂。
這個時節桃花正開，城外有一處溪水畔的桃林則是一個好去處，不少大戶人
家的夫人小姐都會來這裡遊玩賞花。
有了窈窕淑女，自然也就有不少冠以書生才子之名者追隨其後，所以這時的
桃溪林，不僅有風景美人，說不定還有些爭風吃醋，才子佳人的熱鬧可以一看。
「小姐小姐，你看啊！那裡圍了好多人呢！」水兒這丫頭性子活潑，喜歡熱
鬧，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這倒也不怪她，上次陪著李玉蝶出門的時
候提心吊膽的，根本沒好好玩一下。
李玉蝶性子比較安靜，只是微笑著順著水兒的指點看上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似乎是有些心事，不時有些走神。
「那輛馬車，好像是孔府的……」水兒張望過去，古道上迎面緩緩駛來一輛
馬車。
李玉蝶看過去，點了點頭：「確是孔府的馬車。」
兩車剛擦肩而過，迎面又來了幾個騎著馬的青年男女，不知是誰家的公子小
姐，談笑風聲，神采飛揚。
水兒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們走過去，神情似乎有些羨慕的意味。
「阿大哥哥！城外今天怎麼有這麼多人啊？」
「這幾日確實是出遊的絕佳時機，人多一點著實正常，但是這人數未免有些
誇張了……」張阿大想了想，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並未在意，對水兒說到：
「看來今天城外似乎有些有趣之處，或許會被我們趕上！」
「啊？真的嗎？那阿大哥哥我們快點過去吧！」水兒聽了一臉興奮的說到，
她經常悶在府中。能出來玩就已經很高興了，更別說還能遇見有趣的事情。
李玉蝶嘴角帶著笑意的看著水兒活潑可愛的樣子，目光又轉到張阿大寬闊健
碩的背影上，笑容收斂起來露出一絲恍惚的神情，隨即把目光轉向馬車窗戶的珠
簾外。
桃林距離城外並不遠，馬車行進了一會兒，李玉蝶遠遠的就看到沉香潭邊聚
攏著一大群人，好像還有些怪模怪樣的小房子屹立在人群裡。
「倒是奇怪，沉香潭邊怎麼還有人蓋起了住處？」李玉蝶仰了仰頭眺望著人
群，有些奇怪的說到。
「真的呢！那麼多人圍著，是都在看他的怪房子嗎？」水兒湊過腦袋看去，
興高采烈的說到，臉上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
張阿大看過去，那情形感覺像是有戲班子在表演，順便回頭看了一眼有些躊
躇的李玉蝶。
他自然知道李玉蝶的性子是不怎麼喜歡這種人多湊熱鬧的地方，不過她的年
紀還是少女，恐怕對新鮮事物也是有興趣的，所以張阿大開口問到：「大小姐，
要過去看看嗎？」
「這……」李玉蝶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不由得看向臉上充滿著好奇和興奮的
水兒，想到即是出來散心，總不至於還像在家中那般拘束，而且前幾日因為宋立
的事情還對水兒發火，便也想補償她一下。
「阿大，我們先選一處鋪整的地方停馬車，再去看一看那些房子到底是何物
吧。」李玉蝶的聲音柔柔的，給人一種詢問似得意味。
張阿大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果然李玉蝶還是他喜歡的那個李玉蝶，即使是
下人，在她的眼裡也並非奴僕，在這個階級觀念深重的世界，只有純粹的善良下
才能有她這樣的性格舉止。
「沒問題，我已經託人找了一處合適的地方，我們直接過去吧。」
看了一眼喜滋滋的水兒拉住李玉蝶的手高興的模樣，張阿大趕著馬車朝約定
的地方行進。
說起在江陰南陵城裡混玩，還是餘三兒和他那些朋友精通，尤其是些不太花
錢的去處，所以找個絕佳的賞花位置這種事，張阿大就託餘三兒找人給辦了。
十分挺松的差事也不怎麼花時間，還能得些銀錢，這麼好的事情他們必定是
能辦妥帖的。
桃林外的道邊上已經有個人在等，見到張阿大的馬車到來，他就主動帶著往
桃林裡進去。
駕車朝著桃林上面的山坡上走了一段路，張阿大就看到了有個人坐在靠近溪
水邊一處比較平坦的溪水邊等待著。
張阿大四處打量了一下，確實風景絕佳，不僅能欣賞桃花美景，而且臨近溪
水，同時居高臨下的眺望不遠處的小半個南陵城。
「果然是個不錯的好地方！」張阿大忍不住點頭讚道。
那人聽了，頗為得意的接道：「那當然，這邊不僅風景位置絕佳，而且地處
上游，再往上山地就十分陡峭，基本沒有遊人在這附近，所以不會被打擾，也就
不用擔心山上留下來的溪水被汙染，可以放心的拿來煮茶品嚐！最重要的是，這
邊還有一處絕妙的地點！」
「哦？你說來聽聽？」張阿大有些好奇的問到。
那人眼神有些促狹的看了眼馬車，語氣帶著些異樣的說到：「此處往上十丈
左右，有一處天然的小溪潭，溪水涼而不寒，特別適合鴛鴦共浴，散發體內慾火，
能起到延時之效，而且野合滋味十分刺激，能使人暢快淋漓……」
馬車裡的李玉蝶和水兒原本也聽的十分入神，覺得這裡確是絕好的去處。沒
想到突然說起這種荒淫之事，頓時都是羞的面紅耳赤，尤其是李玉蝶看到水兒瞪
著大眼睛看著自己，那眼神讓她忍不住想要鑽進被子裡。
「住嘴！快走快走！」張阿大急忙打斷，扔給他一個小錢袋子就趕人。
那倆人拿了錢自然也不願意留，急著去找找樂子，只不過說話那人倒是以為
張阿大找了兩個女子是來尋歡的，有些羨慕嫉妒的嚷嚷著補充了一句：「張管事
的不必太顧及面子！若是以您身子骨配上這溪水浴，別說是御兩女，三女都不在
話下！既然來了可必要一試啊！」
看到張阿大起身下馬車，他倆也不敢再多說，都快快遁逃了。
「大小姐，我們到了。」張阿大對著馬車說道。
桃林裡靜靜的，沒有回答他的聲音，張阿大有些緊張的齜了下牙，吸著涼氣
怕李玉蝶對他有了什麼誤會。
忍著心思又對馬車裡的李玉蝶說了一句，張阿大這才聽到馬車裡傳來窸窣的
聲音。
簾子掀開，先是小丫鬟水兒出來了，小臉紅撲撲的扶著張阿大的手跳下了馬
車，眼睛偷瞄著他，張阿大一和她對上視線，小腦袋就馬上轉到另一邊了。
張阿大順勢就朝馬車裡的李玉蝶伸出手，李玉蝶看了一眼水兒背身裝作害羞
似得模樣，又看了看張阿大伸過來的大手，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玉手交給了張
阿大。
李玉蝶的這個舉動所代表的態度讓張阿大的內心更加高興，攙扶她下了馬車，
張阿大就讓她們兩人活動活動身子，自己則擺放著遊玩的物件。
先是擺上了兩層厚墊子，下面撒上一些驅蟲的藥粉，然後上面才鋪絨毯。緊
接著再取出桌榻擺放再墊子上，鋪整好了之後，張阿大又取出幾張寬大的帷幕，
將通向小路的方向做一個遮擋，這才完成了搭建。
這期間李玉蝶只是帶著水兒在馬車旁眺望了一下風景，然後便看著張阿大幹
淨利落的佈置環境，直到他做完一切，這才走了過來，柔聲道：
「阿大，辛苦你了，要不要歇一歇？」
張阿大本就沒費什麼力氣，此刻李玉蝶的關心更是讓他精神充沛。
「不用，一點小事，不費勁的！」張阿大笑著說到：「剛剛河岸那邊好像更
熱鬧了，不如我陪大小姐去看一看吧！」
李玉蝶見張阿大臉上連一滴汗都沒有，便微微的點了點頭，水兒剛才就一直
好奇的往河岸邊眺望，嘰嘰喳喳的跟她說著自己的猜想。
張阿大在前面開路，挑選平整好走的路段，將一些崎嶇阻礙踏平。而李玉蝶
就一步步跟著張阿大，精巧的繡鞋踩著張阿大小船似得腳印，她看著張阿大堅實
寬闊的後背，心中浮現出些一種從未有過的朦朧感覺。
到達河岸的路不算遠，沒多久人聲鼎沸的喧鬧便轉移了李玉蝶的注意。
張阿大領著兩女來到稍微高一些的地方，這才看清人群環繞的場景。
「原來是個馬戲團啊。」
李玉蝶有些疑惑的看向張阿大，詢問道：「何為馬戲團？」
張阿大撓了撓頭，看著不遠處沿著河岸搭建的木臺，上面奇裝異服的異族人
正手舞足蹈的逗弄著一隻顏色鮮豔的鳥，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道：
「就是，類似一個戲班子，不過他們不唱戲，而是馴養一些珍奇罕見的動物，
表演節目。」
李玉蝶看著這一幕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一旁的水兒則直接說到：「那個人
幹嘛圍著一隻鳥跳來跳去啊？雖然那隻鳥還挺漂亮的，但是也不至於讓旁觀的人
都這麼高興吧？」
「應該是那隻鳥會說話，我們離得太遠，聽不見罷了。」張阿大回答道。
「鳥真的會說人的話？」李玉蝶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睛。
張阿大點了點頭，解釋道：「但是鳥的靈智並不清楚說的話的含義，它們只
是經過長期的訓練後，學會了模仿人說話的聲音而已。」
李玉蝶瞭然的輕輕點了點頭，眼睛卻看著張阿大的側臉，好像想要看出些什
麼似得。
「小姐，你看他們在船上看錶演多好啊！離得近還沒人擠。」水兒有些羨慕
的看著那些停在表演臺附近河中的遊船說到。
張阿大看過去，那些平常租借的小舟之中，還不乏有幾艘樣式華麗的，應該
是些大家公子小姐一類的。
「你們稍等片刻，我去問一問船家還有沒有租賃的遊船。」
張阿大說罷便一路小跑往河岸那邊去了，李玉蝶伸了伸手，又放了下來。沉
默片刻，用指頭點著水兒的額頭說到：
「阿大他平日事務繁忙，今天還抽空陪我們出來散心，你這個小妮子怎麼還
好去支使人家？」
水兒縮了縮脖子，雙手捂著腦門弱弱道：「我沒有使喚阿大哥哥啊……」
看著小丫鬟一臉無辜茫然的樣子，李玉蝶也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水兒眨眨眼，看著自家小姐嬌嫩的臉蛋，忽然說道：「小姐，你是不是心疼
阿大哥哥啊？」
李玉蝶頓時俏臉微紅，有些氣惱似得說到：「死妮子！不許胡說八道，更不
能在阿大面前這麼說！知道嗎？」
平時就溫柔慣了的性子，這個時候故作生氣也起不到任何威懾力，水兒心裡
毫不在意，嘟著嘴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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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06
第二十九章：攜美出遊
正當身為李府二夫人的花月絨像是犯了錯的小丫頭一樣在玉蓉面前陳述一切
的時候，張阿大則是心情頗為愉快的牽著馬車在約定好的側門等待著。
今天不僅能夠帶著李玉蝶出門遊玩，還認識了花月絨的奶孃，有了和她改善
感情的機會。
自從遭逢逃難進入李府到現在，張阿大感覺到似乎自己的運氣已然扭轉，而
且越來越好！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而張阿大本就是個硬朗的漢子，此刻看上
去更添一股風采。
遠處傳來兩個輕巧的腳步聲，張阿大早已安排周圍下人不要靠近，所以來者
便是李玉蝶和她的貼身丫鬟水兒了。
抬頭望去，一個身著灰衣，頭戴白紗斗笠的身影緩緩走來，身旁還跟著一個
同樣灰衣，白紗蒙面的小丫頭。這小丫頭的大眼睛一看到張阿大，立刻就變得亮
晶晶的，腳步都雀躍了起來。
「水兒……」李玉蝶有些無奈的對著快要跑到前面去的小姑娘喚道。水兒回
頭看了一眼被落下的大小姐，吐了吐舌頭趕忙回到她身邊。
張阿大看著李玉蝶款款走來，雖然她穿著一身灰色的樸素衣裙，但是嬌柔的
步伐和婀娜的身姿，依然讓她展現出一股動人風姿。
「阿大見過大小姐。」李玉蝶走近，張阿大收斂目光，躬身道。
李玉蝶似乎想通了些什麼，倒也對張阿大恢復了以往的態度，她撩起斗笠垂
下的白紗，露出溫婉嬌美的臉龐，微笑著對張阿大說到：「沒有旁人，說話不必
這麼拘束。」
張阿大心中頓覺十分舒暢，笑容爽朗的點了點頭：「我都準備好了，沒有其
他事的話，我們就出發吧！」
攙扶著李玉蝶上了馬車，張阿大把一旁都快要把自己盯出窟窿的水兒也抱了
上去，還順手拍了拍她圓滾滾的小屁股，這才讓小丫頭害羞下來，躲進了車廂。
這個時節桃花正開，城外有一處溪水畔的桃林則是一個好去處，不少大戶人
家的夫人小姐都會來這裡遊玩賞花。
有了窈窕淑女，自然也就有不少冠以書生才子之名者追隨其後，所以這時的
桃溪林，不僅有風景美人，說不定還有些爭風吃醋，才子佳人的熱鬧可以一看。
「小姐小姐，你看啊！那裡圍了好多人呢！」水兒這丫頭性子活潑，喜歡熱
鬧，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這倒也不怪她，上次陪著李玉蝶出門的時
候提心吊膽的，根本沒好好玩一下。
李玉蝶性子比較安靜，只是微笑著順著水兒的指點看上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似乎是有些心事，不時有些走神。
「那輛馬車，好像是孔府的……」水兒張望過去，古道上迎面緩緩駛來一輛
馬車。
李玉蝶看過去，點了點頭：「確是孔府的馬車。」
兩車剛擦肩而過，迎面又來了幾個騎著馬的青年男女，不知是誰家的公子小
姐，談笑風聲，神采飛揚。
水兒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們走過去，神情似乎有些羨慕的意味。
「阿大哥哥！城外今天怎麼有這麼多人啊？」
「這幾日確實是出遊的絕佳時機，人多一點著實正常，但是這人數未免有些
誇張了……」張阿大想了想，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並未在意，對水兒說到：
「看來今天城外似乎有些有趣之處，或許會被我們趕上！」
「啊？真的嗎？那阿大哥哥我們快點過去吧！」水兒聽了一臉興奮的說到，
她經常悶在府中。能出來玩就已經很高興了，更別說還能遇見有趣的事情。
李玉蝶嘴角帶著笑意的看著水兒活潑可愛的樣子，目光又轉到張阿大寬闊健
碩的背影上，笑容收斂起來露出一絲恍惚的神情，隨即把目光轉向馬車窗戶的珠
簾外。
桃林距離城外並不遠，馬車行進了一會兒，李玉蝶遠遠的就看到沉香潭邊聚
攏著一大群人，好像還有些怪模怪樣的小房子屹立在人群裡。
「倒是奇怪，沉香潭邊怎麼還有人蓋起了住處？」李玉蝶仰了仰頭眺望著人
群，有些奇怪的說到。
「真的呢！那麼多人圍著，是都在看他的怪房子嗎？」水兒湊過腦袋看去，
興高采烈的說到，臉上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
張阿大看過去，那情形感覺像是有戲班子在表演，順便回頭看了一眼有些躊
躇的李玉蝶。
他自然知道李玉蝶的性子是不怎麼喜歡這種人多湊熱鬧的地方，不過她的年
紀還是少女，恐怕對新鮮事物也是有興趣的，所以張阿大開口問到：「大小姐，
要過去看看嗎？」
「這……」李玉蝶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不由得看向臉上充滿著好奇和興奮的
水兒，想到即是出來散心，總不至於還像在家中那般拘束，而且前幾日因為宋立
的事情還對水兒發火，便也想補償她一下。
「阿大，我們先選一處鋪整的地方停馬車，再去看一看那些房子到底是何物
吧。」李玉蝶的聲音柔柔的，給人一種詢問似得意味。
張阿大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果然李玉蝶還是他喜歡的那個李玉蝶，即使是
下人，在她的眼裡也並非奴僕，在這個階級觀念深重的世界，只有純粹的善良下
才能有她這樣的性格舉止。
「沒問題，我已經託人找了一處合適的地方，我們直接過去吧。」
看了一眼喜滋滋的水兒拉住李玉蝶的手高興的模樣，張阿大趕著馬車朝約定
的地方行進。
說起在江陰南陵城裡混玩，還是餘三兒和他那些朋友精通，尤其是些不太花
錢的去處，所以找個絕佳的賞花位置這種事，張阿大就託餘三兒找人給辦了。
十分挺松的差事也不怎麼花時間，還能得些銀錢，這麼好的事情他們必定是
能辦妥帖的。
桃林外的道邊上已經有個人在等，見到張阿大的馬車到來，他就主動帶著往
桃林裡進去。
駕車朝著桃林上面的山坡上走了一段路，張阿大就看到了有個人坐在靠近溪
水邊一處比較平坦的溪水邊等待著。
張阿大四處打量了一下，確實風景絕佳，不僅能欣賞桃花美景，而且臨近溪
水，同時居高臨下的眺望不遠處的小半個南陵城。
「果然是個不錯的好地方！」張阿大忍不住點頭讚道。
那人聽了，頗為得意的接道：「那當然，這邊不僅風景位置絕佳，而且地處
上游，再往上山地就十分陡峭，基本沒有遊人在這附近，所以不會被打擾，也就
不用擔心山上留下來的溪水被汙染，可以放心的拿來煮茶品嚐！最重要的是，這
邊還有一處絕妙的地點！」
「哦？你說來聽聽？」張阿大有些好奇的問到。
那人眼神有些促狹的看了眼馬車，語氣帶著些異樣的說到：「此處往上十丈
左右，有一處天然的小溪潭，溪水涼而不寒，特別適合鴛鴦共浴，散發體內慾火，
能起到延時之效，而且野合滋味十分刺激，能使人暢快淋漓……」
馬車裡的李玉蝶和水兒原本也聽的十分入神，覺得這裡確是絕好的去處。沒
想到突然說起這種荒淫之事，頓時都是羞的面紅耳赤，尤其是李玉蝶看到水兒瞪
著大眼睛看著自己，那眼神讓她忍不住想要鑽進被子裡。
「住嘴！快走快走！」張阿大急忙打斷，扔給他一個小錢袋子就趕人。
那倆人拿了錢自然也不願意留，急著去找找樂子，只不過說話那人倒是以為
張阿大找了兩個女子是來尋歡的，有些羨慕嫉妒的嚷嚷著補充了一句：「張管事
的不必太顧及面子！若是以您身子骨配上這溪水浴，別說是御兩女，三女都不在
話下！既然來了可必要一試啊！」
看到張阿大起身下馬車，他倆也不敢再多說，都快快遁逃了。
「大小姐，我們到了。」張阿大對著馬車說道。
桃林裡靜靜的，沒有回答他的聲音，張阿大有些緊張的齜了下牙，吸著涼氣
怕李玉蝶對他有了什麼誤會。
忍著心思又對馬車裡的李玉蝶說了一句，張阿大這才聽到馬車裡傳來窸窣的
聲音。
簾子掀開，先是小丫鬟水兒出來了，小臉紅撲撲的扶著張阿大的手跳下了馬
車，眼睛偷瞄著他，張阿大一和她對上視線，小腦袋就馬上轉到另一邊了。
張阿大順勢就朝馬車裡的李玉蝶伸出手，李玉蝶看了一眼水兒背身裝作害羞
似得模樣，又看了看張阿大伸過來的大手，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玉手交給了張
阿大。
李玉蝶的這個舉動所代表的態度讓張阿大的內心更加高興，攙扶她下了馬車，
張阿大就讓她們兩人活動活動身子，自己則擺放著遊玩的物件。
先是擺上了兩層厚墊子，下面撒上一些驅蟲的藥粉，然後上面才鋪絨毯。緊
接著再取出桌榻擺放再墊子上，鋪整好了之後，張阿大又取出幾張寬大的帷幕，
將通向小路的方向做一個遮擋，這才完成了搭建。
這期間李玉蝶只是帶著水兒在馬車旁眺望了一下風景，然後便看著張阿大幹
淨利落的佈置環境，直到他做完一切，這才走了過來，柔聲道：
「阿大，辛苦你了，要不要歇一歇？」
張阿大本就沒費什麼力氣，此刻李玉蝶的關心更是讓他精神充沛。
「不用，一點小事，不費勁的！」張阿大笑著說到：「剛剛河岸那邊好像更
熱鬧了，不如我陪大小姐去看一看吧！」
李玉蝶見張阿大臉上連一滴汗都沒有，便微微的點了點頭，水兒剛才就一直
好奇的往河岸邊眺望，嘰嘰喳喳的跟她說著自己的猜想。
張阿大在前面開路，挑選平整好走的路段，將一些崎嶇阻礙踏平。而李玉蝶
就一步步跟著張阿大，精巧的繡鞋踩著張阿大小船似得腳印，她看著張阿大堅實
寬闊的後背，心中浮現出些一種從未有過的朦朧感覺。
到達河岸的路不算遠，沒多久人聲鼎沸的喧鬧便轉移了李玉蝶的注意。
張阿大領著兩女來到稍微高一些的地方，這才看清人群環繞的場景。
「原來是個馬戲團啊。」
李玉蝶有些疑惑的看向張阿大，詢問道：「何為馬戲團？」
張阿大撓了撓頭，看著不遠處沿著河岸搭建的木臺，上面奇裝異服的異族人
正手舞足蹈的逗弄著一隻顏色鮮豔的鳥，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道：
「就是，類似一個戲班子，不過他們不唱戲，而是馴養一些珍奇罕見的動物，
表演節目。」
李玉蝶看著這一幕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一旁的水兒則直接說到：「那個人
幹嘛圍著一隻鳥跳來跳去啊？雖然那隻鳥還挺漂亮的，但是也不至於讓旁觀的人
都這麼高興吧？」
「應該是那隻鳥會說話，我們離得太遠，聽不見罷了。」張阿大回答道。
「鳥真的會說人的話？」李玉蝶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睛。
張阿大點了點頭，解釋道：「但是鳥的靈智並不清楚說的話的含義，它們只
是經過長期的訓練後，學會了模仿人說話的聲音而已。」
李玉蝶瞭然的輕輕點了點頭，眼睛卻看著張阿大的側臉，好像想要看出些什
麼似得。
「小姐，你看他們在船上看錶演多好啊！離得近還沒人擠。」水兒有些羨慕
的看著那些停在表演臺附近河中的遊船說到。
張阿大看過去，那些平常租借的小舟之中，還不乏有幾艘樣式華麗的，應該
是些大家公子小姐一類的。
「你們稍等片刻，我去問一問船家還有沒有租賃的遊船。」
張阿大說罷便一路小跑往河岸那邊去了，李玉蝶伸了伸手，又放了下來。沉
默片刻，用指頭點著水兒的額頭說到：
「阿大他平日事務繁忙，今天還抽空陪我們出來散心，你這個小妮子怎麼還
好去支使人家？」
水兒縮了縮脖子，雙手捂著腦門弱弱道：「我沒有使喚阿大哥哥啊……」
看著小丫鬟一臉無辜茫然的樣子，李玉蝶也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水兒眨眨眼，看著自家小姐嬌嫩的臉蛋，忽然說道：「小姐，你是不是心疼
阿大哥哥啊？」
李玉蝶頓時俏臉微紅，有些氣惱似得說到：「死妮子！不許胡說八道，更不
能在阿大面前這麼說！知道嗎？」
平時就溫柔慣了的性子，這個時候故作生氣也起不到任何威懾力，水兒心裡
毫不在意，嘟著嘴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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